反派她貌美如花(穿书)——茶小鹿
时间:2019-07-18 09:12:38

  周嬷嬷低眉顺眼地回道,“也可能是老奴隔的太远,看错了!”
  王太后挥开捶背的小宫女,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定是真看见了才会在哀家面前提起。只是这顾寒寻……”
  她皱起眉头,“虽然显国公府足够显贵,瑶儿嫁过去不算低嫁,可这顾寒寻是个傻的呀!”
  周嬷嬷上前,给王太后揉捏肩颈,“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老奴瞧着的几次,郡主似乎并不在意顾世子的痴傻。况且,这顾世子的痴傻,比起那些口歪嘴斜流哈喇子的傻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王太后斜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你似乎颇为看重这顾寒寻啊!”
  周嬷嬷笑道,“您忘了,顾世子的生母嘉玉长公主刚到大齐时,还是我去做的教养嬷嬷,算是有几分情分在吧!而且,顾世子也确实招人疼!”
  太后微微阖眼,没再说了,周嬷嬷也适时停住。半晌,才听到太后轻声道,“把这几个孩子宣过来吧!”
 
 
第39章 
  厉欣颜和慕容岚是最先到达仁寿宫的。她心里知道太后一会儿要说什么, 一路上她神情雀跃,时不时用含羞带怯的目光偷看慕容岚。
  厉飞瑶她们几人到时, 她正亲热地坐在太后身边。
  听到太监通禀, 慕容岚飞快抬头看向宫门处,当看到那袭粉衣丽人时,他眼中快速闪过亮光, 但很快又低下头,借着喝茶掩饰自己。
  太后看到厉泽浩时有些诧异, “今儿是什么风把咱八皇子吹来了?”
  厉泽浩上前恭敬行礼,抬头时狡黠地眨了眨眼,“我估摸着皇祖母这里有好事发生,特过来瞧瞧!”
  厉欣颜脸颊飞上红晕,王太后嗔怪道, “你这孩子,猴子一样精怪!我问你,这次的百花宴, 我是派了人去你宫里告知的,你皇兄们都来了, 你怎么没来参加?”
  厉泽浩大剌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正好紧挨着慕容岚, 他放肆地打量了慕容岚几眼,才笑道,“皇祖母,今日有比孙儿更重要的事, 您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左右孙儿还不着急!”
  “不着急不着急,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说完这话,王太后也没再说厉泽浩什么,转而说起正事。
  “慕容世子,”她轻唤下首的慕容岚,“今日哀家唤你前来所谓何事,想必你心中已有成算,现在能告诉哀家,你的想法吗?”
  慕容岚抬头,先是看向太后身边的厉欣颜,他缓缓勾唇,露出一丝笑意,随后一掀衣摆,在太后面前端正地跪下,腰杆笔直,“在下心仪六公主,想娶六公主为妻,请太后娘娘成全!”
  厉欣颜脸上的笑容已经掩都掩不住了,满眼期待地看向王太后。
  王太后微微眯眼,“欣颜是哀家疼宠的孙女,是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
  慕容岚马上保证,“若在下能娶到公主,定待她如珠如宝,绝不叫她受一点委屈!”
  王太后似是满意地点点头,“其实哀家前些时日并不看好你,只是架不住欣颜这丫头的软磨硬泡。”
  厉欣颜娇嗔地喊了一声,“皇祖母!”
  王太后拍拍她的手,“就算是现在,我也只是想让欣颜得偿所愿,才不得不应下来!”
  慕容岚提起来的心慢慢放下来,脸上更添了几分从容,“请太后娘娘放心,在下定会用实际行动来表明,公主的选择没有错!”
  王太后淡淡“嗯”了一声,“只是镇南王府镇守西南,实在偏远,而且西南气候湿热,毒瘴遍地,欣颜从小娇生惯养,身子骨弱,怕是受不得那边的气候,而你们成亲以后,自是不能分隔两地。哀家跟皇上皇后商量后,希望你以后能留在上京!”
  正在喝茶的厉飞瑶听到这话,手指猛地一抖,差点把茶碗摔了,有些心虚地看了慕容岚一眼。她本是随口提了这话,没想到皇祖母当真采纳了。
  厉欣颜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当是太后心疼她,本能的红了眼眶,喃喃叫了一声“皇祖母”!
  慕容岚拢在袖中的手却狠狠握了起来,脸上一派淡然,甚至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这是自然,西南比不得上京,况且公主从小在上京长大,亲人长辈们也都在此,在下也不忍心让公主受背井离乡之苦!”
  王太后一直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如此说,脸上的笑容才真心了几分,“你以后长留在上京,自是做不得镇南王府的世子,继承镇守西南的职责了,但是你放心,哀家和皇上不会亏待于你!”
  慕容岚低低应是。
  这事本该就此皆大欢喜了,忽听旁边传来一声低呼,“不!”
  众人寻声望去,是厉欣颜猛然站了起来,她苍白着脸,又重复了一遍,“不,不可以!”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慕容岚身边跪下,凄声说道,“皇祖母,是欣颜一厢情愿想嫁给他,可是为什么要让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王太后淡漠地道,“你是皇家公主!”
  厉欣颜飞快摇头,头上的珠钗首饰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不想让我的爱,成为束缚他飞翔的桎梏!”
  她侧头看向慕容岚,美目含泪,嘴角却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容,“我见到过他提到西南时双眼放光的样子,也见到过他为了西南民生犯愁的样子,他是喜欢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的。让他留在上京,已是我的不对了,现在让他失去名正言顺守护那片土地的名义,那么孙女,愿意,”她哽咽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愿意放弃这段姻缘!”
  慕容岚回望厉欣颜,一直平静无波的眸中起了微澜,“公主……”
  王太后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厉欣颜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也在她意料之外!她想过她会反对,甚至据理力争,但是没想到,她会为了慕容岚,放弃这段姻缘。这样的深情,究竟是好是坏——
  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去吧!”
  *
  出了仁寿宫,厉欣颜哭得止都止不住,她一时为两人这样的处境而悲伤,一时又被自己的伟大爱情感动,慕容岚就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哄着,“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我们之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容我再想想,你就不要担心了,回去睡一觉好不好?嗯?”
  厉欣颜又抽噎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拉着慕容岚的衣袖,“你放心,我不会让皇祖母和父皇他们这样对你的,你是尊贵的镇南王世子,你还有远大抱负,我,我不会让你失去一切的!”
  慕容岚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笑了,“现在有了你,你才是我的一切!”
  厉欣颜正哭得悲伤,听到这句话,心中像炸开了花,甜滋滋的。忍住嘴角的笑意,她揉了揉眼睛,“讨厌,人家正难过呢,你现在搞得我……”她跺了跺脚,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厉欣颜跑远了,慕容岚才转身,看向身后明明应该早走了的厉泽浩,拱手行礼,“八皇子!”
  厉泽浩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啧啧,真没看出来,慕容世子说起情话来,这么一套一套的。‘你就是我的一切’,哎呀,这句话我应该用小本本记下来,等我以后有了王妃,也说给她听!”
  慕容岚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反而正色道,“等八皇子以后有了心爱之人,自会明白,情话不需要学习或者积累,等你见到她时,顺着心意不自觉就想把话说给她听!”
  “心爱之人……”厉泽浩玩味地咀嚼了一番,抬眸笑道,“受教了受教了!慕容世子请便吧!”他随即转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慢悠悠地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离得越来越远时,他才冷哼一声,“见到心爱之人,岂会情话信手拈来?只会词不成词,句不成句,变得笨拙不堪,不像自己!”
  不知想到什么,他停住脚步,向来挂在脸上的顽劣放荡笑容尽收,有些出神地望着宫外的方向。
  *
  坐进马车里,慕容岚就收了脸上一直挂着的浅浅笑意,有些疲倦地阖上眼,闭目养神,然而眉头还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马车一路前行,车轱辘声中,很快到了上京城最繁华的玄武大街,街边叫卖声不绝,人声鼎沸,马车在这里行进困难。
  随着时不时被微风掀起的车帘,他睁开眼冷淡地望着窗外。
  春末夏初的天气里,微风清爽,不冷不燥,街上有不少行人,他却是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一对少年男女。
  少年小心翼翼地护着走在内侧的少女,不时张开手阻挡一下拥挤的人群,少女恍然不觉,只顾着低头查看街边小摊上摆放着的首饰。挑选了一会儿,她拿起一支银步摇,笑嘻嘻地插/到少年的马尾里,退后几步打量,继而又凑近说了几句什么,向来冷冷淡淡表情寡淡的少年,轻轻勾起嘴角。
  风停了,车帘又轻飘飘的落下,遮住了马车外那让人心生妒意的一幕,慕容岚重新阖上眼,只是眉心的“川”字,更深了。
  “转道,从别处走!”
  马车外的小厮小心回道,“可是公子,现在路上马车多,转道要废更多时间!”
  “我说,转道!”听到车里传出来的冷的快结冰渣子的话,小厮哪敢再多说,忙不迭地吩咐车夫掉头转道。
  到了别院里,慕容岚脸色依旧不好,小厮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看到候在门口的管家时,他忙使眼色,想告诉他公子今日心情不好。
  管家收回眼神,恭敬地上前禀告道,“秦先生到了,正在书房里等着公子!”
  慕容岚脸上露出几分诧异,“这么快就到了?”话落,人已经脚步匆匆地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背对着他,正在欣赏墙上的字画,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平淡无奇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精光四溢。
  “听说今日是太后娘娘给你和公主赐婚的日子,如何了?”
  此人从小教导慕容岚武艺,阖府上下都会尊称他一声秦先生。
  听到他提起婚事,慕容岚也不奇怪,想必已有人告知过他,“师父觉得,一切真能如我所愿吗?”
  秦先生花白的眉头一跳,“可是不顺利?”
 
 
第40章 
  慕容岚没有回答他的话, 徐徐转到书案后坐下,若有所思道, “放弃所爱, 追逐权利,却失去了相伴时最平淡的幸福。如果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那我现在所做的牺牲还有何意义?”
  秦先生的眼神瞬间阴郁,“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容敏郡主!”
  慕容岚沉默, 秦先生焦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岚儿,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儿女情长不能助你成就大事,反而还会成为阻力。想想你走到今日的位置, 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他顿住脚步站定,沉沉加了一句, “想想你惨死的娘亲!”
  慕容岚猛地一震,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一日, 他的生命里永远黑暗的一日——他失去了最爱他的娘亲。
  ……
  西南多雨, 淋淋漓漓的大雨把院中的芭蕉叶都打弯了, 他因为不能出去玩耍而闹脾气,娘亲笑着把他抱到窗边,一边哄着他一边教他念诗,大夫人就是这时候带着人闯进院子里的。
  高大的家仆几乎站满了整个院子, 娘亲惊慌失措地迎出去,就听见大夫人一声冷哼,伞檐下露出的红唇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周氏,平常看着温柔娴雅,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浪/荡玩意儿,王爷不在,居然敢偷人!”
  她命人押出所谓的“奸夫”,推倒在堂前,不听娘亲任何辩白就定了罪。
  那日的雨真大啊,遮天蔽日如同天空开了一道口子。娘亲被堵住嘴扒光衣服扔在“奸夫”身边,一根根比手臂还粗的棍棒落在她身上,她只是绝望地望着躲在屏风后吓得瑟瑟发抖的他,一遍遍摇头。
  别看,岚儿,这时的娘亲是如此不堪!
  别看,岚儿,娘亲是清白的,从未背叛过你的父亲!
  别看,岚儿,你干净的眼睛不该看到这样肮脏的世界!
  大夫人用手帕掩住口鼻,像是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淡淡别开视线,“送她上路吧!”
  其中一个奴仆眼神转厉,一棒子狠狠敲在娘亲头上,殷红的血像花朵一样绽开,大夫人惊呼着后退几步,愤恨地跺脚,“晦气,我们走!”
  他眼睁睁看着娘亲的头无力地垂下来,血水混着雨水流到堂前,他才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等到父亲回来,已经是三日后,他得到消息,顶着发热的身体,浑浑噩噩地跑去正院,想对这个平常疼宠他的父亲述说母亲的冤屈,没想到会看到他嫌恶的眼神。
  “这事你母亲已经跟我说了,周氏如此不检点,死有余辜,尸体就丢到乱葬岗吧!”
  他犹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喃喃道,“父亲,母亲她……”
  从来没计较过他唤生母“母亲”的人,忽然大发雷霆,“什么母亲,她是周氏,周姨娘!”他匆匆瞥了他一眼,紧紧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她跟那个奸夫往来这么久,也不知道你是不是……”
  未尽的话淹没在嘴角,他幼时不懂,后来才明白,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种!”
  ……
  慕容岚望着书案,双眸赤红,一字一句宛如泣血,“我永远不会忘记。害了我娘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先生满意地点头,“镇南王府欠了你娘亲一条命,那就用阖府上下来偿还吧!”
  看着陷入往事而越发沉冷的慕容岚,他犹豫了一瞬,说道,“岚儿,为师也不是反对你和容敏郡主,只是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明白!现在的我背负着仇恨,满身污秽,配不上这样好的她!待我报了母仇,心中坦荡时,我不会再放开她!”
  听了他这话,秦先生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暗道,这容敏郡主终究影响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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