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貌美如花(穿书)——茶小鹿
时间:2019-07-18 09:12:38

  厉欣颜猎了几只山鸡就不高兴地抛下弓箭,“往年我们也是跟父皇一同去山上的,今年怎么留我们在山下?”
  伺候的宫人赔笑解释道,“今年秋日冷的早,好些山上的野兽都来了林子里捕猎,女眷去了怕是不安全!”
  他本以为这么说了,会吓到这位娇滴滴的公主,谁知厉欣颜睁大眼睛,兴奋地拉了拉厉飞瑶,“听见了吗飞瑶,有野兽呢!我们去看看吧!”
  厉飞瑶本觉得射些山鸡兔子也挺有趣的,听到她这么说,也没有拒绝,“行啊,多带些护卫吧!”
  两人说定,即刻带着人马向山上行去。
  顾寒寻没有跟去打猎,而是留在行宫里睡觉,正是半梦半醒间,房门被人急促地敲响,阿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好了公子,郡主在林间狩猎结果被虎啸声惊了马,现在冲进林子里不见踪影。而圣上带了大半的御羽军去了山上,估计一时半会儿没有人手去搜寻郡主!”
  顾寒寻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马上召集人手,备马!”
  *
  秋天的山林里分外阴冷,寒气在林中漫延,顾寒寻额间却出了薄薄一层汗,身后的衣衫也紧紧贴着背脊。
  他初时是骑着马在林中寻找,可是深山老林里树木枝叶低垂,树根遒劲起伏,骑着马并不方便,于是他干脆弃了马,腾身跃上枝头,借着轻功在林间穿梭,很快,几个属下被他远远甩在后面。
  找寻的范围越远,他神色越发冷峻,山林里潮湿和腐烂的味道在鼻尖弥漫。
  突然,他疾驰的脚步猛地一顿,脚尖在枝头轻点,人已轻飘飘的跃下枝头,落在栓在树边的黑马旁,然而没看到人影。
  “瑶宝,你在哪里?”
  他的呼唤声惊起几只寒鸦,林中却始终毫无动静。
  就在他失望不已时,一声偷笑在林中响起,“你终于知道来找我了?!”
  顾寒寻倏地抬起头,望向发声的地方。不远处的树上,厉飞瑶站在枝头,脸上是盈盈笑意,“你……”
  话没说完,她额头的碎发被顾寒寻带起的急风吹起,人也被他抱个满怀,要说的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
  顾寒寻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抱得很紧,出口的声音闷闷的,“为什么要吓我?!”
  厉飞瑶挠挠脸颊,“我没想吓你!”
  山林中传来虎啸时,她的马确实受惊,失控地冲进林中,而周围的护卫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普通马匹已经追不上她身下的骏马了。
  她因为上次惊马的事,苦练了许久骑术,没过多久就控制了惊马,而孟越也弃马追了上来。
  顾寒寻这才发现旁边枝头抬头假装望天的孟越,但他没有松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带着厉飞瑶跃下枝头,“我们回去!”
  厉飞瑶拉住他不动,“你还没说为什么突然跑去西北大营,为什么不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提到这个,顾寒寻沉默下来,就在厉飞瑶以为他会一声不吭时,他才低声地有些委屈又有些难过地说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很自责,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保护你都做不到。我也不敢来见你,只能去西北找我父亲。可是去了西北,这种感觉并没有缓解……”他缓缓伸指,勾起厉飞瑶的小拇指,“我在那边,反而更想你了!看见星星想你,看见羊群想你……”
  厉飞瑶刚情不自禁红了脸,旁边孟越就控制不住地咳嗦起来。这个实诚汉子听到这些肉麻话,只能奋力提醒那边两人,自己的存在!
  厉飞瑶转头,似是不满意,“孟越,你怎么还在这里!”
  孟越,“……”
  看着孟越默默转身,厉飞瑶才转回头来,顾寒寻又不说话了,只顾着拉着她的小手指,一下又一下揉捏她的指尖。
  厉飞瑶蓦然笑了,这段时日积压在心里的郁气似乎都消散了,抬头望着顾寒寻缓缓一笑时,就见他脸色微变,搂着她的腰就地一旋,只听“叮叮”两声脆响,原本她站立的位置深深钉入两支寒光闪闪的暗箭。
  不给她们喘息的机会,从林中各个方位同时扑出八个黑衣杀手,出招迅猛,隐成包围之势。与此同时,孟越那边传来打斗的声响,显然他也被人缠住了。
  厉飞瑶见过顾寒寻动手,但从来没见过他跟人搏杀,此时就见他翻转间轻巧地夺过其中一人的长剑,手腕微抖,长剑绽开一朵银色剑花,把厉飞瑶密密实实地护在里面。而触及这朵剑花的人,来不及出声,就被齐齐削断颈脉。
  剩下的三人相视一眼,袖中一抖,又是一排暗箭射出,被赶过来的孟越挥剑拦截,不等他再出手,只见银光一闪,剩余三人已轰然倒下。
  顾寒寻嫌恶地丢开长剑,去看厉飞瑶,她因为第一次这样直面血淋淋的刺杀,有些腿软,但还是咬牙道,“我没事,先离开这里吧!”
  孟越看着顾寒寻温顺的扶着厉飞瑶,心中惊疑不定。他是习武之人,自然是知道顾寒寻刚才使出的剑法是何等凌厉,如此身手的少年——
  三人没走多远,孟越徒然色变,而神情淡然的顾寒寻,也紧绷起身体。
  林间似乎有雾气漫延,安静的连一丝鸟叫声都听不见。极静的环境中,只听到孟越长剑再次出鞘的声音。
 
 
第46章 
  顾寒寻先动了, 白衣在风中猎猎飞舞,手掌朝隐蔽在枝头的黑衣人拍去。
  那人惊异地“咦”了一声, 不退反进, 挥掌相迎,掌间有绿光闪烁。黑巾覆面露出的一双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
  顾寒寻却瞬间收势, 身体在半空硬生生一扭,徒然拔高几丈, 躲过身后袭来的长鞭,清冷地站在枝头。
  树下孟越手执长剑,一边关注着树上的打斗,一边警惕着四周。
  “郡主,这批杀手擅长隐匿行踪, 您一定要跟紧我!”
  厉飞瑶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焦急地看着顾寒寻。
  好在这两个杀手虽然招式毒辣,配合默契, 但是顾寒寻游刃有余,隐有压制之势。
  只听其中一个黑衣人粗声粗气地喊道, “还不出来, 等着给我们收尸吗?”
  林中传来桀桀的笑声, “我这不是准备随时偷袭吗?!”
  话音刚落,顾寒寻旋身躲过飞来的板斧,林间又现两个黑衣人。
  四个人使用四种兵器,暗器、长鞭、板斧、双刀, 像配合过无数次一样,围成一个绞杀的大网,杀气四溢,顾寒寻不见颓势,反而越战越勇。
  “孟越,去帮他!”
  孟越一动不动,“郡主,林中还有杀手未出!”
  有人接话道,“是啊,女娃娃,先担心下你自己吧!”
  风声簌簌,孟越神色蓦然变了。听声音,隐在暗处的杀手似乎还有六人之多。容不得他再分神,林间已有弩箭携着劲风而来。
  ……
  天色渐渐暗下来,林间雾气越来越浓,刺鼻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不时闪现的雪亮剑花依然杀气凛凛,不见疲态。
  黑衣首领恶狠狠地抹去眼皮上的血水,暗道今日要全军覆没在这里不成!就见白衣染血,气势凛然的少年,挥剑的动作骤然一慢。
  他心中一喜,提剑重新跃入战圈,只是瞬息间的事,顾寒寻身上就添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受伤刺激了他的杀意,他稍显迟钝的动作倏然又凌厉起来,反手将剑刺入背后,准备偷袭厉飞瑶的杀手心口。
  孟越一边应付身前的杀手,一边捂住口鼻急声道,“不对劲,这血腥味不对劲!”他明显能感觉到,体内运转的内力在急速流逝。
  “反应过来了?可惜迟了,这血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浸入你们的身体,越是运功越是侵蚀的快!”
  黑衣首领望向顾寒寻,这个他奈何不得的人,想从他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却见他眉目冷厉,挥剑横斩,一道刺眼剑光闪过,逼得身前的黑衣人向后急退,而一旁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塌。趁着这个功夫,他拉住厉飞瑶大喝一声,“走!”
  孟越急忙跟上,三人向着茫茫大山深处飞掠而去!
  黑衣首领缓缓环顾四周,满地的尸首让他眼瞳骤缩,属下在旁边低声问,“老大,还追吗?”
  “追!”他咬牙道,“不能让毒老四的血毒白费了!就算只剩我们三,但他们也中了毒,跑不了多远了!”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泥地里的一块玉锁上,是顾寒寻刚才打斗中落下来的。他看着玉锁正中那点红的刺眼的痕迹,忽而挥剑,愤恨地把玉锁劈成了两半。
  正在往前疾驰的顾寒寻动作突然一顿,一口乌黑的血喷了出来,厉飞瑶一把扶住他委顿的身体。
  “糟了,难道是毒发了吗?”厉飞瑶看着他急促的呼吸心急如焚。
  孟越探了探他跳动的颈脉,“不像!这毒似乎只能让人内力流逝,但是不致命!”
  他俯身将顾寒寻背了起来,抬头四顾,遮天蔽日的树林里,隐约能看到天色暗沉,似乎要下大雨了。
  “我们已经出了围场的范围,往上是属下都不曾去过的深山老林,郡主……”
  厉飞瑶率先往上面爬,“上山,范围大了藏身之处也多了,杀手未必能找到我们!”
  孟越默默跟上,三人走了没多久,孟越眼尖地看到前面的一处断崖,神情一喜,“郡主,这地方属下大概知道是哪里了!”他一指断崖下面,“下面有个小村庄,是属下和同僚几年前查探围场安全时发现的,崖边有废弃了很久的藤梯可以下去……”
  厉飞瑶终于露出点笑意来,“那我们去看看!”
  *
  断崖边如孟越所言,果然有个废弃的藤梯,而且藏的隐蔽,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
  孟越把顾寒寻缚在身后,正要往下攀爬,厉飞瑶道,“我来打头吧!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个人也比你灵活!”
  见他不赞同的表情,厉飞瑶郑重道,“今日多亏了有你,孟越!你是我们现在的主力,更要好好的!”她接着狡黠一笑,“况且,采秋还在等着你呢!”
  孟越听她这么说,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我,我,属下……”
  “哟,害羞地说不出话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就灵巧地爬上藤梯,一步步往下攀爬。
  断崖很深,天色暗沉,而他们爬到一半就下起大雨来,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更增添了困难,等到下到崖底,都只有坐地喘息的份。
  两人休息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往村头亮着的一户小院走去。
  雨夜的陌生人总是让人有几分警惕,他们一连问了几户人家,都遭到别人拒绝,好在终于有一个独居的老婆婆愿意收留他们一晚。
  老婆婆姓余,一边给他们收拾屋子,一边絮絮叨叨,“我儿子在附近的镇上做工,很久才回来一次,家里冷清的很。我收留你们,何尝不是想让屋里热闹热闹呢!”
  余婆婆家也只有三间瓦房,自己睡一间,剩下的一间就给了他们住。孟越给顾寒寻包扎完伤口,说什么都不肯睡房里,就在堂屋里将就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就出去找草药。
  而厉飞瑶也一晚上都没睡安稳,因为担心顾寒寻的伤势,时不时要探探他的额头。早起发现他果真有些发热,忧心地叹了一口气,端起铜盆去溪边打水。
  等她回来,便看见顾寒寻床前站着个陌生的男子,她一愣,“你是谁?”
  男子十分高大,穿着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裳,平淡无奇的脸上,挂着一抹尴尬的笑,“我听我娘说家里来了客人,所以来看看!”
  厉飞瑶打量了他几眼,只当是余婆婆在外做工的儿子回家了,于是又去看床上的顾寒寻,就见他睁着眼睛看她。
  她心中一喜,快走几步上前,“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一连问了几遍,顾寒寻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她,她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
  身后的男子往前走了几步,“这位公子怎么了?”
  厉飞瑶皱着眉头正要回答,心中忽然一跳,捏了捏指尖,“他呀,他闹小孩子脾气呢,就喜欢这样故意不理人!”
  她转头看向男子,“对了,孟婆婆不是说要给我们炖鸡汤吗?”
  男子目光在顾寒寻身上打了个转,很快收回,“我去看看!”
  厉飞瑶应了一声,又转过身来,倾身给顾寒寻盖被子,嘀咕道“你这人,不就是让你喝白粥吗?这有什么好气的!你现在要忌口知道吗?”
  耳听着男子的脚步声远去,她背后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努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指,她扶顾寒寻坐起身。
  她刚才故意把余婆婆叫成孟婆婆,而且余婆婆家唯一的一只鸡昨晚就炖了汤,这人不是余婆婆的儿子!而这人的身份,她能想到的唯有——
  顾寒寻虽然目光呆滞,但是行动很配合,她搀扶着他很快就走出了村口,眼见着就快走到林子里时,一道森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果然被你发现了!”
  男子徐徐步出,几步就挡在两人面前,目光落在顾寒寻身上,笃定道,“他也出了问题!”
  厉飞瑶蓦然捏紧顾寒寻手腕,“他有没有出问题你大可以上前一试!”
  男子笑了,“是吗?”他指尖寒光一闪,匕首脱手而出冲着顾寒寻心口而去,“我不喜欢试,我喜欢一招毙命!”
  匕首又快又狠,顾寒寻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男子嘴角露出冷笑。
  厉飞瑶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往顾寒寻身前扑去,想用后背替他挡住这这致命的匕首。
  男子冷眼看着这一切。笑容却突然僵在嘴角,他眼瞳剧烈收缩,眼睁睁看着少年抱住少女旋身,右手微抬,以诡异的角度电光火石间夹住匕首锋刃,反手回射,他还没反应过来,心口顿时一凉。
  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啊!轰然倒地前他心中最后只剩这个想法。
  厉飞瑶被惊了一跳,脑袋死死埋在少年温热的胸前,直到后背被人一下一下轻轻拍抚她才回过神来,愣愣抬头,对上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瑶宝,没事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啊!真是吓死我了,我心跳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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