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盘中餐[娱乐圈]——李暮夕
时间:2019-07-18 09:15:38

  傅时卿却轻轻地笑了一下,两指夹了枚筹码,拉过她的掌心放上。
  在南夏愣怔的片刻功夫,他又替她合上了手:“试试手气。”
  “我今天的手气很差,如果输了呢?”
  “输了算我的。”傅时卿漫不经心地说,“赢了你全部拿走。”
  南夏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又想耍我啊?”
  傅时卿说,像开玩笑的语气:“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站这儿,输得太惨了,于心不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偏见,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傅时卿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拿了一沓筹码,扔到黑□□域,一面跟她说:“老夫老妻了,还怕我坑你啊?”
  南夏没说话。
  傅时卿回头看她:“难道是因为舒彦那个臭小子?”
  南夏还是没说话。
  傅时卿也没计较,只是很轻地哼了一声:“你还挺在意他的。”
  南夏说:“他就是个小孩子,你跟他过不去干什么?”
  “解决点小事情,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南夏松了口气。
  这人有时虽然行事不讲情面,但还是言出必行的,至少,她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他这号人还有出尔反尔的事儿。
  南夏是个要么不问,有问题就要盘根究底的人:“还有件事儿,想问你。”
  傅时卿笑看了她一眼,声音竟然难得地低柔:“问吧。”
  南夏被煞到了,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她忽然觉得,他还是不要真心笑地好,之前的面无表情和冷笑都比这个笑容让她来得适应。
  再联想他对她的照顾,对她那些包容和好,其实,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酷,做事挺有原则的。
  不然,童别、宋飞他们也不会对他那么忠心,是不?
  “那个女秘书……”
  “辞了。”傅时卿说,“没意见了吧?”
  南夏说:“以后不准用‘女’秘书。”
  傅时卿笑,眼底是包容的宠溺:“好好好,以后不用女秘书。”
  “开始吧。”她转头对那荷官说。
  要换了旁人,是不会等客人开口再开场的,可他是傅时卿。之前那荷官一直都是很淡然的,此刻竟对他微微颔首:“好的,先生。”
  □□推动了,指针再一次飞快地旋转起来。
  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南夏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指针,连他靠过来都没有察觉到。
  等她意识到时,他在她耳边问她:“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他鼻息间的热气拂过她的耳畔,有些瘙痒。南夏不喜欢这种感觉,把头侧开,很煞风景地说:“我要是知道,就把把赢了。”
  傅时卿轻笑,不知是笑她的实诚,还是笑她的直率烂漫。
  南夏跟他也算亲密了,可还是不大自在大庭广众下被他这么看着,抓了把筹码就叠在了掌心里。
  指针停了,不偏不倚停在红□□域,几乎都没怎么偏移。
  南夏乐了,猛地一拍手:“你输了!”
  本想嘲他两句,回头却见他微笑自若地望着自己,反倒弄得她不好意思起来了。她低头甩了甩筹码,说:“还要继续吗?您今个儿的运气,好像不大好啊?”
  “别人赌钱,是为了赢钱,可我不是。”
  南夏抬头:“……那是为了什么?”
  他把手里剩下的一叠筹码在她面前扬了扬,随手扔到桌上——还是黑□□域:“千金难买我高兴。”
  “……”
  这一次,□□还是停在红色指针上。之后他又下了一次,还是坚持黑色。一连三次,他输得精光。
  南夏忽然有点同情他了:“有时候,凡事不能那么固执。”
  “南小姐,要不你来试试?”傅时卿从侍者的托盘里接了一沓过来,递给她。
  “输了可不赖我?”
  “我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吗?”
  南夏笑,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
  她先是观察了一下□□,又侧过头观察了一下指针,盯着桌面研究了很久,荷官都有些不耐了,才把筹码押到了黑□□域。
  她好像是有那么几分运气的,之前他押了三次都是红色,这一次,却是黑色。
  南夏跳起来,回头激动地和他抱在一起。
  “赢了,我赢了!”她恨不能捶胸顿足,恨不能大声喊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之前积郁了许久的郁闷之气,这一刻终于一扫而光。
  冷静下来后,她却发现自己还紧紧抱住他,双手搭在他宽阔平展的肩上。
  傅时卿也低头看着她。
  他微笑时也是极为冷静的,有种漠离自持的气度,不管再喜悦,也不会过于忘形。南夏忽然想起一句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她脸色有点尴尬,但是,眸子却很明亮。心里有种冲动,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回头,又若无其事笑嘻嘻地看□□去了。
  傅时卿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而过,转身接了些筹码过来,递给她,“再来一把?”
  南夏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看着他清冽的眼睛。
  “不敢?”
  他看着还是那么冷静,可眉宇间又有几分戏谑,实打实的挑衅。甭管是不是激她,她的好胜心都上来了,一把夺过。
  这次她都没犹豫,全部押在了黑□□域。
  “不用再想一想?”傅时卿走到她身后,好心地提醒她,“这是2600万的筹码,输了,卖了你都不够哦,宝宝。”
  他的嗓音低沉柔和,有种莫名温柔的错觉。
  她没有胡思乱想,可他靠得太近了,背脊本能地僵硬了一下,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脖颈蔓延到神经末梢。
  南夏有些羞恼,反唇相讥:“你不是说,输了算你,赢了才算我的吗?”
  傅时卿轻笑,似乎是笑她太会精打细算,不过没再逗弄她。
  南夏好像是上帝的宠儿,所有的幸运都站在了她这边,这盘全胜。
  她把筹码捞到自己怀里,得意忘形地跳起来,转身和路过的一个陌生女人抱在了一起,一起欢呼,一起哈哈大笑。
  傅时卿在一旁看着她,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南夏疯够了,安静下来了,才走回来跟他道谢,但言语间又有些试探,生怕他出尔反尔不认账似的。
  傅时卿都没说什么,童别都忍不了了:“夫人,您把傅先生当成什么人了?这整个场子,都是傅先生的。”
  南夏不说话了。
  搞了老半天,原来是在自己的老巢里玩耍呢,怪不得那么冷静,输了个精光都一脸平静。害她担心老半天。
  她斜眼看他的目光着实不大礼貌,这要在往常,早被人呵斥了。
  傅时卿却说:“走吧。”
  “去哪儿?”
  傅时卿看了看腕表,略一沉吟:“你饿不饿?带你去点儿好吃的。”
  被他这么一提,南夏还真觉得饿了。
  她这人性格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容易得意忘形,刚刚大胜,这会儿全然忘了之前的一切龃龉,很爽利地说:“成。”
  他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她圆溜溜的小脑袋。
 
 
第70章 病的不轻
  南夏性子直爽, 不记仇, 人家稍微对她好点,她就很容易把以前的那些过节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不,从赌场出来,傅时卿说要请她吃宵夜,她二话没说傻傻地跟去了,完全没想过人家会不会把她卖了。
  去的是个靠山的西餐厅,二楼靠窗的位置, 偌大的大厅,一盏灯都没有,只有零星的几根蜡烛, 中央是个舞池,有台阶通到底下,一个穿着小黑裙的年轻女郎在升降台上拉小提琴。
  《神秘园》, 很耳熟能详的曲子。
  傅时卿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 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四周就只有音乐声。太安静了,南夏真不适应。
  遑论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她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搁下倒茶,用餐巾拭了拭嘴巴。
  傅时卿抬起头来:“不合胃口?”
  他抬手要招来侍者, 南夏忙说,“不是,东西很好吃。”
  “那你怎么不吃啊?”
  南夏也没掩饰,笑了笑, 跟他直说了:“说句实话,我真不习惯,日常去过的最高档的就是6、700单人一顿的餐厅了,平时跟朋友去吃饭都是选热闹的地方,越热闹越好。你这样把人都给赶了,我真不适应,总觉得哪儿怪怪的。还不如我们在家里自己煮火锅吃呢,还自在些。”
  “你喜欢热闹?”傅时卿问她。
  南夏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喜欢的是热闹的环境,但都是看别人热闹。当她身处于这种环境中时,本身却游离在那种热闹之外,很难融入。
  “很小的时候,我妈就过世了,我爸也不怎么管我,常年在外面,所以……”他想了想,说,“我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吃饭。”
  不只是吃饭,他习惯了自我管理,性格也比较冷静自持,不大喜欢嘈杂的环境。
  南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傅时卿这时起身:“你不喜欢的话,换个地方吧。”
  南夏下意识跟着他站起来,站起来后,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用这么迁就我。”
  他这人,虽然看着彬彬有礼,但不像是会迁就别人的人。当然,也不像那种会和人争辩的人,大多时候,很多人都是被他选择性忽略的吧。
  南夏心里琢磨着。
  傅时卿把外套搭在臂弯里,回头跟她笑:“多久没见,当我生人了?”
  跟着他走出这个餐厅的时候,老板还来送人,态度很恭敬,南夏跟在他身边,也像个上宾。老板还挺惶恐的,旁敲侧击,问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她抬头看看他镇定自若的脸庞,一颗心也定下来。
  这个点,不行结束的人流已经很稀疏了,夜间排挡却正是开摊的时候。他们去了一家街尾的大排档,是露天的,一对华人夫妻还开。
  南夏点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是笑。
  傅时卿拄着头望着远处,好像在发呆。南夏屏住呼吸,看他安静的侧脸。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冷漠寒峭。
  可仔细看,眉宇间又有些柔和。
  其实他的五官并不凌厉。
  南夏越看越觉得捉摸不透这个人。
  傅时卿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脸来:“怎么这样看着我?”
  南夏性格开朗,也不介意跟他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玩笑地:“你好看啊。”
  傅时卿微微挑眉,说出的话却让她无言以答:“你在引诱我吗?”
  说完这话,他毫不避讳地和她对视着,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叫人恨得牙痒痒。这人——得咧,刚刚还觉得他人其实也还可以,这会儿又回到老样子了。
  南夏不甘示弱:“我这点儿薄柳之姿,哪能被您看在眼里啊?”
  傅时卿笑而不语。
  东西端过来了,南夏就埋头狂吃。可吃了会儿,见他动都不动的,自己吃得也就没那么香了。
  “不喜欢就不用迁就我。”她这人向来是有什么就要说出来的。
  傅时卿说:“我吃饱了。”
  “你刚刚才吃多少啊?”她嘀咕,“不吃就不吃。”
  傅时卿:“最近身体不舒服,老犯胃病,吃多了会反酸。”
  南夏怔了怔,心里有点后悔,可笨嘴拙舌的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埋头吃东西了。
  好在傅时卿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坐一旁安静看着她吃,没半点儿不自在。
  俊男靓女,衣着非凡的年轻男人拄着头安静地望着那女孩,在旁人眼里,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望着自己最深爱的人。
  有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大多数目光是落在傅时卿身上,期间还有几波年轻姑娘过来搭讪,说要请他喝东西,把南夏完全无视了。
  可他每次都是千篇一律的“谢谢”、“不用”、“抱歉”。
  南夏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吃饭都要提前清场了。
  要换了她,早不胜其烦了,可这人还是雷打不动的平静,好像那些骚扰根本没放心上。南夏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
  “我吃完了。”不过,她也确实不忍他在这儿陪她受罪了。
  两人沿着河道走了会儿,南夏忽然在一棵椰树下驻足:“傅时卿,我有话想问你。”
  她的表情很是严肃,跟方才大相径庭。
  傅时卿也没什么意外:“问吧。”
  “你是不是想通过我对付舒彦?”把埋在心里的问题丢出来后,南夏就紧紧盯着他漂亮迷人的眼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看着好像与世无争,什么欲望都没有,谁知道骨子里怎么样呢?
  此人前科太多。
  就这么对视了半晌,傅时卿开口说:“看够了?”
  南夏:“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说得干净利落:“因为你脑子有坑。”
  “……”
  傅时卿瞥了她一眼:“成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舒彦那种跳梁小丑,我真想宰了他,我保证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南夏:“……你不是想从他那儿拿到那什么矿山、码头的转让书吗?”
  “不是我想,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
  “就是施舍给乞丐,舒彦他也不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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