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尖儿宠——昨日之日
时间:2019-07-18 09:37:21

  景燚笑道:“广福寺,你去过的。”
  小姑娘闻言俏生生地伸手挽住景燚的手臂,道:“太好了,我最喜欢出去玩儿了。”
  景燚无奈地摇了摇头,低沉地笑道:“小丫头。”
  马车来到了广福寺门口,景燚将小姑娘拦腰抱起下了马车,便有僧人前来迎接,“施主请跟小僧来。”
  到了禅房院前,景燚不方便带小姑娘进去,便温声道:“与与在院子里玩会儿,燚哥哥去同方丈说些事情,嗯?”
  小姑娘闻言笑着点头道:“好啊,燚哥哥去吧。”
  景燚勾唇一笑,揉揉小姑娘的发顶便一个人进去了,推门而入,见方丈正坐在里面等他。
  “见过方丈。”
  景燚朝着方丈微微福身,双手合十作了作揖道。
  对于方丈,景燚是敬重的,不说旁的,只当初他求方丈为他母妃偷偷在这寺里供了个牌位来说,对景燚而言,都是莫大的恩情。
  而当初方丈或许也只是见他可怜,只道了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慈悲”,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即使知道这事若是被人发现了会是掉脑袋之事,方丈也还是答应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方丈闻言睁开了眼,道:“殿下来了,请坐。”
  景燚在方丈对面的蒲团上坐下,道:“大师,今日景燚前来是有事相求。”
  方丈闻言,转了转手中的佛珠道:“老衲算了算,殿下上次对老衲说有事相求,还是十多年前吧,时间可过得真快。”
  是的,景燚如何不知,十多年前景燚抱着亲手刻的牌位来到寺里,跪在方丈面前,求他为母妃偷偷供着灵位之事依旧历历在目。
  “是,时间过得真快,不过,景燚能有今天,还得多谢大师的指点。”景燚虔诚地道。
  对面的方丈听了景燚的话后,停止了转动手中的佛珠,缓缓道:“殿下之意,老衲懂了。”
  景燚继而温和笑了,道:“大师难道都不问我因何事相求,大师便这般轻易答应了?”
  方丈道:“一切答案都在殿下的衣袖中,我佛面前,众生平等罢了。”
  话毕,景燚伸手拿出了衣袖中的那份名单来递给方丈,作揖道:“有劳方丈了。”
  方丈接下了景燚给的东西后,道了句,“阿弥陀佛。”
  景燚起身将要离开禅房之时,方丈大师又道:“殿下,老衲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一切事宜,殿下可以带着那位姑娘过去了。”
  闻言,景燚顿住了脚步,转身道:“谢过大师。”
  景燚自然知道方丈说的是什么事,每次他来这里,方丈都会提前命人打点好一切,让景燚去为他母妃上香。
  出门来到院子里,景燚瞧见小姑娘正蹲在树下,不知在看什么,竟看得这般认真。
  景燚悄声走了过去,贴在小姑娘耳边问:“在看什么?嗯?”
  小姑娘闻言双眸之中如有星辰,指着树下的一群蚂蚁道:“喏,燚哥哥你看,蚂蚁搬家,有趣吧?”
  景燚看着小姑娘宠溺一笑道:“嗯,有趣,与与,陪燚哥哥去看看母妃吧。”
  听到了燚哥哥提到了他的母妃,再有趣的蚂蚁都无法拉住虞槡,她要陪燚哥哥去看燚哥哥的母妃了。
  “嗯嗯,我们一起去。”
  说着小姑娘便伸手牵住景燚的手,继而与他十指相扣,景燚明白,小姑娘这是在用这些贴心的动作来安慰自己,怕自己又难过。
  以前每次来为母妃上香,或是来看母妃,景燚总会陷入无限的悲痛回忆中去。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小姑娘陪着他,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反而多了些温暖,仿佛就像母妃依然活着,还住在重华宫一样,他们只是每日去向她请安一般。
  景燚圈住小姑娘的手,道:“走吧,母妃见了你会很高兴的。”
  牵着小姑娘来到了供奉母妃灵位的地方,景燚先给母妃上了一炷香,跪下磕了几个头后,才起身道:“母妃,阿燚来看您了。”
  接着又看着身旁的小姑娘,牵起小姑娘的柔夷一脸柔和地道:“母妃,这是虞槡,上次来看过您的,母妃您还不知道吧,与与是瑶姨的女儿,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其实景燚心中在对母妃又说一句,“母妃,儿子已经找到了要相守一生的人,她很好,我会很幸福的,您可以放心了。”
  虞槡站在景燚身旁,乖巧认真地听着景燚和母妃说话,景燚对小姑娘道:“与与,跟母妃说说话。”
  小姑娘点头,道了句“好”,接着便开口了,不过却是问景燚的,“燚哥哥,那我要怎么唤燚哥哥的母妃呀?”
  景燚笑了,心中答着,“你唤母妃的话她会更高兴的”,但也只是心中如此想着,嘴上道:“就唤声季娘娘吧。”
  小丫头点头,乖巧地对着灵位一拜,道:“季娘娘好,我是与与,燚哥哥很好,您放心吧,我也会对燚哥哥很好的,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替季娘娘陪着燚哥哥的。”
  其实虞槡还有没说出来的,但她在心里已经对着季娘娘说了,她相信季娘娘可以听到的。
  “季娘娘,您在天上一定要好好保佑燚哥哥,保佑他余生平安顺遂,也要保佑我们……一直在一起哦。”
作者有话要说:  叮,来啦~明天回老家去咯
 
  ☆、封王
 
  这天早朝, 还是和往日一样,景燚静静地站在殿前, 却不知此时的自己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是的,大皇子奉旨前去永州赈灾的消息人尽皆知,而且竟没过几日便将混乱的时局给镇住了,百姓们皆是连连夸好,这些话任谁听了都会眼红吧。
  而且大家自然听说了, 大皇子此番回京途中还一路体察着民情回来,人们大都道,实乃爱民之典范。
  站在殿前的景燚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到大臣们的议论似的, 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
  同样在殿前听着议论的太子景彧,看着眼前这人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便心中来气, 眼底划过一丝狠戾,藏于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这次派去的人竟然又没让他死, 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忽而间,一声细长的内侍官人拖着嗓子道:“陛下上朝。”
  下面的大臣们闻言即刻噤住了声, 看着身穿明黄龙袍的人坐定后, 众人跪下拱手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轻轻挥了挥衣袖, 一脸威严地道:“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老皇帝扫了一眼下面的众臣,中气十足地开口了,一点儿也不像是病久了的样子。
  “诸位爱卿,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此次永州赈灾之事已圆满结束, 若要论功行赏的话,大皇子景燚首当其冲,诸位认为该如何赏呢?”
  下面的大臣闻言皆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也没有一个人敢妄自开口。
  瞧着这番情形,李原得意一笑,这些人还都算是识相的,这种情况,哪里轮得到他们开口?
  不过下一秒李原便被王洵打了脸,只听得王洵站出来道:“陛下,臣认为大皇子此次赈灾功不可没,陛下乃我大周明君,应当论功行赏才是,免得让百姓们寒了心。”
  王洵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慷慨激昂,掏心掏肺似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合了皇帝此时的心意。
  老皇帝眯了眯眼,缓缓道:“哦?王卿家既然这么说了,那王卿认为朕该如何赏?”
  王洵知道皇上这是在和自己打太极呢,遂道:“臣不敢妄言,陛下定夺便是。”
  老皇帝对王洵的回答很是满意,眉眼缓缓舒展开来,而后沉着声音开口了。
  “好,朕从来就是赏罚分明的,大皇子景燚永州赈灾有功,念及你年幼丧母,好在你是个有作为的,即日起,赐封号宁王,享王爷俸禄。”
  景燚闻言低头,似是嘲讽般噬笑了下,念及我年幼丧母?
  可笑至极,好好的一份封赏,却被他说成了“怜悯”,他景燚立的明明是功劳,却成了他做戏的手段。
  他的父皇,还真是无耻!
  明明就是想借永州之事将自己当做制衡李家的一颗棋子,却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老皇帝见景燚低着头迟迟没有开口谢恩的意思,眉头一皱,带着些不耐和危险的意味道:“宁王景燚,怎的还不领旨谢恩?”
  景燚抬头,面色平静,轻掀官袍跪下道:“谢陛下。”
  众人闻言面色都变了不少,大皇子怎的如此放肆,竟然这般同皇上说话,看来,大皇子和陛下生疏的谣言怕是不假。
  老皇帝看着景燚如此平静的样子心里便不舒坦起来,自己都给他封了王了,为何他面色上竟没有一丝欢喜?
  心中自然是气的,但老皇帝也没有办法,就这么两个儿子,景彧背后有李家,而李家却愈发势大,必须得有人来制衡李家,如若不然,这大周恐怕都要变成李氏的天下去了。
  老皇帝面色不耐地看着景燚道:“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
  景燚拱手道了句“谢陛下”,这才起身,轻轻拂了拂衣袍,站回了原位。
  他相信,此时大殿上最着急的人一定是李原和太子景彧了吧,等会儿狗急了该跳墙了,思及此,景燚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景彧死死地捏紧拳头,眼中满是不甘,不行,他不能让景燚如此轻易便封了王。
  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威胁,还是耻辱!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老皇帝闻言有些不悦地看向景彧,拧眉道:“说。”
  景彧跪下道:“父皇,如此这般便轻易封了王,不会太过于草率了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要朕收回成命?混账,你真要朕将自己说出的话当做儿戏吗?!”老皇帝怒道。
  景彧忙解释道:“父皇息怒,儿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你当朕封王草率,那朕封你为太子之时是不是也是草率?!”
  众人一听,太子这是触到了皇上的逆鳞了,太子之位哪里能说是随意便定了的。
  李原忙跪在为景彧求情道:“皇上息怒,太子殿下尚小,也是口不择言啊皇上。”
  老皇帝怒目圆睁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可是心中又真的没法将自己亲手推上位的太子废掉。
  老皇帝揉了揉眉心,心烦气躁道:“朕意已决,休要再说。”
  接着不悦地看向景彧道:“如今真是愈发放肆了,给朕好好儿在东宫闭门思过去。”
  景彧心中不服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舅舅李原及时用眼神制止住了,即使心中愤然,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老皇帝睨了一眼众人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很有眼力见地没有上折子,任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撞在皇上的怒火上去。
  景燚下了朝便回了府,将将才到府上坐下,便听得季伯说皇上封王的圣旨到了府上,让他去接旨,景燚噬笑,做戏还做得真足。
  不过也是,他父皇如此耗费心力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景燚去了前厅接圣旨,见景燚去了,来宣旨的宫人才扯着嗓音宣读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皇子景燚永州赈灾有功,且心性纯良,有吾之风骨,特赐封号'宁王',享王爷礼遇,以示嘉奖。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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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
 
  东宫。
  殿内传来了一阵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人都面面相觑,可谁都不敢进去。
  景彧看着满地的狼藉, 心里更是不顺,发狠似的地捶了捶桌案,又将茶盏都砸了才算消停。
  其实,景彧耿耿于怀的不是封了景燚的王,而是他父皇今日的态度, 叫他如何放心?
  “凭什么?凭什么父皇这样对我?我可是他亲自加封的储君啊。”
  景彧心中有不甘,有愤怒,可是又能如何呢,从此默默无闻的大皇子景燚, 就是声名显赫的宁王了,叫他如何不怒?
  而他呢, 堂堂大周储君,东宫的太子殿下, 他父皇要将他置于何种境地?
  而此时的大皇子府邸,哦不对, 应该说是宁王府, 则又是另一番情形。
  宁王府的匾额宫中还未送来, 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影响此时府邸里的好氛围,今日的大皇子府邸里人人都高兴着呢。
  谁说不是呢,自家主子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云砚阁内,虞槡正趴在桌案上玩着景燚的封王圣旨。
  “哇,这就是燚哥哥的封王圣旨呀, 嗯,比上次以及上上次送来的那些圣旨好看多了。”虞槡在心里如是想着。
  当然,虞槡指的上次及上上次的圣旨自然就是派景燚去泽州和永州的圣旨了。
  虞槡是打从心底里觉得那两道圣旨不好,因为燚哥哥每次出去都受伤了,她不喜欢。
  景燚看着小姑娘拿着圣旨在桌案上打开来又裹上,如此反复,好似玩得不亦乐乎。
  就那么开心么?景燚不由得疑惑。
  “很开心?”景燚从身后揽住小姑娘,贴着小姑娘莹白的耳垂问。
  “嗯嗯,开心,燚哥哥不开心么?”小姑娘糯糯地反问道。
  景燚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耳垂,不料却惹得小姑娘一阵脸红,直接从耳根红到了脖颈去。
  虞槡觉得被燚哥哥捏的那处异常地痒,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出现了。
  “唔,燚哥哥痒,不要了。”
  景燚这才松了手,一脸温情地看着小姑娘道:“嗯,与与开心燚哥哥便就开心。”
  小姑娘闻言放下了正在玩着的圣旨,像只慵懒的猫儿一般向后一靠,因着景燚本就是站着的,这一靠妥妥地靠在了景燚的小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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