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尖儿宠——昨日之日
时间:2019-07-18 09:37:21

  主仆二人进了北阁内间。
  待他们进去后,街道又恢复了一片热闹景象,在摘星楼的门前,站着一名身穿桃粉色衣裙戴着帷帽的女子,身旁还有一名丫鬟。
  即使女子隔着厚厚的纱幔,也不难看出女子姣好的容颜与身段,女子缓缓掀开遮面的帷纱,望着远去的背影,似是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大皇子啊。”
  身旁的丫鬟忙福身道:“小姐……我们快些回去罢,若是老爷知晓了,只怕不好。”
  粉衣女子闻言并未说话,只是脸色多了些不快,临走时瞧着摘星楼的方向,多了些势在必得的意味。
  而与北阁相邻的东阁内间里,此时却是另一番光景。
  “诸位大人能赏光赴宴,本宫甚是欣慰。”坐在主位上的人颇为热情地笑着说道。
  这便是当今皇后所出,大周太子殿下,景彧。
  坐在主位上的人身穿绛红色衣袍,腰间明黄色腰带处系着一块玉佩,印有龙纹,这是大周储君才可佩戴的。
  细细看的话,景彧眉眼处与景燚有五六分相似,都继承了大周皇帝,只是前者虽时时眉眼带笑,看起来温润如玉,笑意却常常不达眼底,让人摸不清内里。
  而后者则是恰恰相反,眉眼清冷,甚至可以说阴寒,只须静静看你一眼,便也足矣让人心生畏意,比之太子,更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邀诸位前来,是有一事相商,诸位皆是当朝股肱之臣,自当知晓本宫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虞槡:不知道燚哥哥有没有想我呀?要抱抱~
燚哥哥:让作者君快些,燚哥哥踏着七彩祥云来接你hhhhh
 
  ☆、传书
 
  周显听闻太子的话后便知,这太子殿下是在敲山震虎啊。
  “殿下乃国之储君,必是事事为大周着想,如此费心劳力,当为国之典范啊,我大周有此储君,实乃大周之幸事。”
  说这话的人正是兵部侍郎赵常,谁人不知他是太子一手提拔的,看来,这是在为太子博一个好名声啊。
  赵常话毕,坐在主位上的人却不曾言语,只是,在场的诸位皆看出来了,太子此时心情不错。
  “赵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恕臣愚钝,微臣实在不知太子殿下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说这话的正是户部尚书王洵,听闻此人不好党争,从不站位,今日却也是来了这宴会,难不成他要站在□□?
  还是说,太子也在拉拢他?也是,这户部掌管天下财政赋税,太子这是在寻一颗摇钱树呢。
  太子闻言轻笑,放下手中的酒盏,缓缓开口道:“王大人所疑惑之处,正是本宫邀大家前来之意。”
  而后他扫了一眼在座的大臣接着道:“诸位大人皆知,近年来,父皇身体每况愈下,政事却是繁重依旧,边境更有外敌虎视眈眈,这大周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外强中干,如有外敌来扰,恐怕……
  作为大周的储君,本宫深感忧心,也想尽我所能,为父皇分忧,为大周分忧,只是无奈……”说完便深深叹了口气。
  一场肺腑之言完毕,在场的诸位大人皆是交头接耳,无不叹太子殿下为国忧心之大义。
  周显此时却是明了,太子今夜不仅仅是想拉拢这些朝臣,而是要借此机会为自己所谋之事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太子殿下勿要叹气忧心,我等皆知殿下为国为民之心意,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周显颇为诚恳地道。
  其他官员听周显这么一说,便也齐声说道:“臣等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此时主位上的人终是露出了慰藉的笑容,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场宴会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方才结束,太子于各位大臣之前离开,等他离去半柱香之后,里面的人便也才慢慢散去,意图何在,不言而喻。
  而景燚这边,却是有人叩响了房门,来人正是不久前于太子跟前参宴的兵部尚书,周显。
  “周显参见殿下。”
  “起来吧。”景燚语气平静,似是料到他会来一般。
  周显思忖片刻便道:“殿下想必已经知晓方才之事了,只是臣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太子所召之人里却只有兵部侍郎赵常是他的人,而旁的人,却也不像是和太子有所勾结之人。”
  景燚闻言,喝茶的手顿了一顿,问道:“都有何人?”
  周显答:“各部之人皆有一二,其中便有礼部尚书孙里,户部尚书王洵等人,孙里此人恐早已被拉拢,但这王洵……?”
  周显话毕,景燚并未说话,而是手指轻敲着桌面,似是在思虑其中深意,而后道。
  “据我所知,王洵此人从不参与党争,在职期间,却也是忠心耿耿,为民着想,只是……他也不过是愚忠罢了。”
  “殿下的意思是,太子此举有意拉拢王洵,可王洵此人如此愚忠,那会不会?”周显有些担忧地道。
  景燚当然明白周显话中的意思,也知晓他的顾虑,“不会,王洵虽愚忠,却也不是好拉拢之人,他若不辩是非,光听一面之词便站了太子那边,那他又岂会在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些年,放心罢,这王洵啊,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收入囊中之人。”
  周显闻言,俯身笑道:“果然还是殿下分析得有理,我本以为太子此次欲拉拢这些人为他所用,会拿出些别的东西来以此诱之,却未想到,太子也只是说了些要如何选拔人才,如何充盈国库,强壮兵马,丝毫未提旁的东西。”
  景燚听后阴郁的眼中划过一丝嘲讽,语气冷冷开口道:“这才是他此次的目的,他这是在试探这些人呢,看看谁能真正为他所用而已,果然,有长进,呵!”
  “那……殿下认为臣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周显问。
  “顺水推舟。”
  此时,太子府中。
  一个小厮匆匆跑到太子书房内,对着主子一番耳语。
  太子闻言后眉头微蹙,眼神划过一丝冷意道:“你是说大皇兄今夜也去了摘星楼?”
  “是的。”
  太子极为不爽地哼了一声便接着道:“也罢,他去便去了,本宫也就是单纯邀各位大臣去商谈治国之策,为父皇分忧,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父皇会信他么?”
  “殿下说的是。”身旁侯着的小厮立马附和道。
  只是太子闻言后脸色亦没有好看多少,反而更加难看了,小厮心头一紧,莫不是自己哪句话触怒了殿下,吓得小厮紧闭着气,不敢动辄半分。
  景彧此时想起的却是几日前母后跟他说的话,让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不行,他绝不可能让那种情况发生!绝不!
  景燚自摘星楼回到府邸时已过子时,看着这偌大的府邸,景燚第一次觉得这府邸里是如此的空旷寂寥,想到云雾山上的那个小丫头,忽而又觉着这几分孤寂被冲淡了几分。
  不知小丫头如何了?有没有想他?
  而此时云雾山上,暗夜笼罩着整个小院,显得有些压抑,主屋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小姑娘,她睡得似乎不是很安稳,秀气白皙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眉头蹙成一团,略微苍白的樱唇在呓语着什么。
  小姑娘似乎是梦靥了。
  虞槡觉着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她想要呼救,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她拼命唤着“阿爹阿娘”,可是无人应她,她又唤“燚哥哥”,亦是无人回应,大家都不要她了么?
  她在不停挣扎着,她好想说,“阿爹阿娘,燚哥哥,我害怕。”
  寝在隔壁屋的秋月是被姑娘的呓语惊醒的,像她们这样的人,耳目本就比一般人更灵敏些,所以当她听到似乎是姑娘屋子里有声响时便立马过来了。
  姑娘好像是梦靥了,嘴里还喊着“阿爹阿娘燚哥哥……”,她想唤醒姑娘,却是怎么也唤不醒。
  “姑娘,姑娘……醒醒。”秋月焦急地唤着,看着姑娘眉头蹙成这般,她必是很痛苦,都将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这般情景下,她竟对小姑娘生起了怜悯之心。
  秋月终是把姑娘给唤醒了,小姑娘醒来后,一双眼睛有些空洞,像失了生气一般,必是吓坏了。
  “姑娘,可是梦靥了?”秋月握着小姑娘的手忍不住将声线拉得温和些问道。
  哪知她话刚说完小姑娘便直直扑倒她的怀里,脑袋抵着她的小腹,娇小的一只紧紧环着她的腰,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唔……我想燚哥哥了。”
  秋月执行过各种任务,却从未……哄过人呀,哪里知道该如何做,这会儿却是有些束手无策。
  想着以前见过的东西,秋月伸手轻轻抚摸着小姑娘柔软的发丝,又想着这姑娘的爹娘都不在她身边了,更是多了几分心疼,温着声音哄道:“姑娘……别哭了。”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秋月觉察着怀里的人儿似乎没了抽噎的迹象,这才轻身将人放在床铺上,她刚要离去之际,只听得一声糯糯地声音响起:“燚哥哥。”
  难不成姑娘是想主子了才哭的么?秋月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想了想,唔,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不行,得赶紧传书回去给主子,姑娘想他都想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日更啦~
 
  ☆、归来
 
  寅时时分,一封加急信件送进了大皇子府邸。
  景燚才堪堪睡下,且他素来浅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便又听到清风说有要事禀报,只得起身。
  书房内。
  清风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极为阴郁,不用想也知晓必是刚睡下不久,但……他也没有法子呀。
  这书信……可是从云雾山传来的,还加了急的,想必是云雾山那位出了些事儿,他这不才巴巴着敢来冒着生命危险唤醒主子么?
  景燚此时内里只着一件单薄的中衣,闭着眼睛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手还揉着眉心,似是很疲惫。
  清风此时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这主子正在气头上,他还不想找死,但想了想,若真是云雾山上那位出了事,他可真担待不起,于是思忖片刻开口道。
  “主子,您……”清风话还未说完,便听得自家主子悠悠开口道:“何事,直接禀来。”虽在说着话,眼却依旧闭着的。
  “主子,秋月传来书信。”清风如是道。
  秋月?哦?景燚这才想起,是自己派她去了云雾山陪那小丫头了,这么晚送来书信,莫不是……
  景燚闭着的双眼却是登时睁开了道,“念。”语气依旧平平,只是面上却是划过一丝焦急之意。
  清风愣了下,虽说主子往日里接到书信很多时候也是命他念与他听,清风没有多想,便拆开了信封,一字一顿道:“主子亲启,主子,姑娘……”清风念及此顿了顿,后面的内容不知该不该念出来。
  景燚蹙眉,语气有些不好地问:“怎么不接着念?”
  清风愣了愣,将书信递过去道:“……主子,您还是自个儿看吧。”
  景燚颇为不耐地接过书信来,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脸色有些不好,不过须臾,嘴角却是弯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备马。”
  清风随即了然,抱拳答道:“是,主子。”
  清风此时心中却是更加对那位姑娘另眼相看了,后面的内容他没敢念出来,却是记得一清二楚。
  秋月信上说那姑娘想主子都想得哭了,他原是想着,这姑娘这般“放肆”,瞧着主子看了信件后冷掉的脸色,心想主子莫不是要怪罪了那姑娘。
  没成想,主子反而笑了,他没看错,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主子竟然因着一封书信,一句话,便笑了。
  不过,自打主子娘娘去了后主子便不再这般笑过了,这般舒心的笑近日来他却见两次,且都是因为那姑娘。
  主子真该多笑笑的,想必主子娘娘也是希望看到这样的主子吧,还真多亏了那位姑娘呢。
  景燚换了衣袍,一人打马,凭着夜色上了云雾山。
  不知小丫头还哭没哭着呢。
  虞槡醒来时便是呆住了,这是……燚哥哥怎的会在她屋子里?莫不是自己又做梦了吧?随即伸手拍拍自己的脸庞,咦,疼的。
  景燚瞧着小姑娘这般呆愣的模样,有些傻气,嘴角却是勾了勾,而后道:怎的?不识得我了?”
  小姑娘闻言只是摇摇头,一双大眼睛打量着他,而后伸出白净的手指,戳了戳景燚的脸,继而又捏了捏。
  燚哥哥?……唔,捏着是温的呢。
  是燚哥哥,真是燚哥哥回来了。
  景燚还未从停留在肌肤上的那一抹温软中反应过来,小姑娘却是扑进了他的怀里了,软糯乖巧地道:“燚哥哥……与与想你。”
  怀里突然多了个那么娇软的人儿,景燚的身子僵住了半刻才堪堪放松下来,这丫头,该说她什么好呢?
  他的手掌抚上了小姑娘柔软的发丝道:“与与,怎的了?嗯?”
  “燚哥哥,与与做梦了……不好。”小姑娘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东西,紧闭着眼睛,眉头锁住,半分不想回忆起一样。
  景燚了然,道:“可是梦靥了?”
  “……唔,难受,没有阿爹阿娘,也没有燚哥哥,只有与与一人。”小丫头说着环着他的手却更加用力了。
  景燚轻叹气道:“与与乖,燚哥哥回来了。”
  小姑娘“唔”地咕哝一声,用小脑袋蹭蹭景燚的胸口这才算是哄乖了。
  哄好小姑娘后,景燚出了屋子,在院落角落里唤来了秋月。
  “主子。”秋月拱手道。
  景燚睨了一眼她,语气稍冷道:“你就是这般照料姑娘的么?”
  秋月心头一颤,心想完了,必是自己忘了告知主子姑娘梦靥之事了,只得跪下拱手道:“秋月无能,请主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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