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又是因为她!
因为鸟族忙乱,魔界那边前段时间又风声很紧,没来得及做些什么的穗禾想到手中的尸解天蚕,冷冷地笑了一声,对手下安排了几句,便独自离开了翼渺洲。
魔界。
上次穗禾独自前来魔界,行动有些诡异,一发现似乎被人盯上就毫不犹豫地离开,却不想这样的行为也落在了这段时间因为辛苦谋划的绛珠草被火系法术烧毁之事,而变得草木皆兵的固城王眼中。
固城王可还记得,先前天帝太微的人来魔界质问他关于他想要灭杀旭凤的事,虽然被他解释遮掩了过去,但是……
事后他那被烧毁的绛珠草田,果然印证了他的疑虑。
只是……
若是没有那穗禾鬼鬼祟祟跑来魔界一趟,固城王都忘记了,天界那边会用火系法术的可不只是天帝太微一个。若是说那焚毁绛珠草的警告是因他有想要杀火神旭凤的念头而起的,那么会恨他的除了太微,可还有……
天后荼姚。
鸟族的族长穗禾是算得上是天后最看重也最信任的儿媳人选,一向为荼姚马首是瞻。
如果说绛珠草被烧毁的那次是他一时大意没有看住来往可疑之人,那在他暗中加强了警戒之后,火神旭凤的亲信燎原君和鸟族族长穗禾先后都来过魔界,其中那燎原君还去了卞城王王府之中呆了不少时候。
如果烧毁绛珠草警告他的人,他猜错了,并不是天帝太微而是荼姚那边,那这荼姚之子的亲信燎原君,和那鸟族的穗禾公主之间又有没有什么联系计划?他们屡屡来到魔界到底有什么阴谋?可是……为了对付他报仇的?
在盯了卞城王府这么久之后,他也发现了一些端倪。虽然底下人动作隐秘谨慎,但固城王在卞城王府中插有眼线,到底还是摸出了那卞城王府中多了个卞城王和鎏英都很是看重的男人的消息。卞城王府的人隐秘地分几次前往凡间不知找些什么,而那鎏英更是亲力亲为跑得最是频繁。在这种种事情之中,几番推测之后,固城王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叫暮辞的灭灵族人。
难道……他还没死?
难怪,会有新的灭灵箭出世。
如果真的是他,那卞城王和鎏英的举动便可以理解了。燎原君去过卞城王府,以火神和鎏英的交情,那暮辞的存在极有可能火神也知道了,火神若是知道了,有没有可能荼姚也知道了,才让穗禾亲自跑来魔界……
难道……
心中已有猜测的固城王心中一凛,更是加强了对卞城王府暗地里的监视,又加紧了给自己眼下传达继续查探有机会想办法诱那个鎏英看重的男人出卞城王府的命令。
恰在此时,鸟族的穗禾公主,又一次来到了魔界。
固城王吸取上回的教训,收了不少明面上的人手回来,只派了几个擅长隐匿的死士跟着那穗禾继续打探,自己时刻关注着卞城王府和那穗禾的动静。
他想,他就要能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穗禾来到魔界,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在没有再感觉到上次那种盯人的视线之后略安心了一点儿,小心地藏着自己的行踪往卞城王府附近而去。
穗禾来到卞城王府外,远远地看了看卞城王府的大门和门口不断巡逻的魔兵,冷笑了一声取出了尸解天蚕的母蛊,动火系灵力以秘法催动。
如今尸解天蚕的豢养者还是荼姚,她并未断去自己跟天蚕之间的联系,只是教了穗禾催动母蛊的方法。并非以血豢养天蚕的穗禾这时候想要催动母蛊与子蛊之间的感应,所需要费的力气远比豢养者要多些。
一番试探之后,穗禾勾了勾嘴角。
果然,如姨母所料,那子蛊此刻正应该就在卞城王府之内。
略歇了片刻,穗禾又退得远了一些之后,再次催动母蛊,却不是为了感知子蛊的存在,而是为了唤醒子蛊朝母蛊的方向而来。
一经催动,穗禾便匿起身形转身离开,往忘川河深处荒无人烟的山洞之间而去,一路上偶尔拿出母蛊感应一番又继续催动前往。
等穗禾最后一次取出母蛊施法之后,自己也有些脱力,在一处山洞外藏好静静等着。
果然,片刻之后,一个脸色惨白似有痛苦之色的男子来到了山洞之外,略犹豫片刻,进了山洞之内。
穗禾在洞外多等了一会儿,确认并没有什么卞城王府的人马跟着一道过来,这才显出身形进了山洞。却不知,她前脚才走了进去,后脚便有一只缀在远处的死士将这边的动静报告了上去。
暮辞进入山洞之中时,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一丝声响,他思索了片刻,在一旁坐下,恢复方才数次因尸解天蚕躁动带来的痛苦而损失的力气。
今日卞城王去了魔尊那里不在府中,鎏英又去了凡间继续寻找母蛊,却不想……
暮辞苦笑了一下。
母蛊的气息,出现在了魔界,卞城王府周围。
天后。
也许来的未必会是临近解除禁足的天后,但……
果然,他的自由,他的希望,并没有那么容易得来。
卞城王和鎏英都恰好不在,暮辞感受到母蛊的召唤之后,很是清楚若是自己不出来相见,对方能凭借母子蛊之间的感应让他生不如死,甚至,让他一死了之。
他……还想活下去。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想活,这些年来又如何会因尸解天蚕受制于天后,做了她手中的刀刃不知染上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做过多少与道义与公理相悖的恶事?
他只是……想活下去。
所以……他还是来了。
暮辞在山洞之内等了一会儿,洞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转头过去一看,果然并不是天后亲自驾到,而是……穗禾公主。
穗禾微抬着下巴看着起身跪在自己面前的姨母的死士奇鸢,目光也有几分发狠。
奇鸢在凡间对锦觅下手不成,反而暴露了行踪让花界察觉,牵连了姨母被禁足,让花界再次找了理由断了鸟族的粮食……
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不顺,还有对锦觅越发浓重的痛恨,都让穗禾跟荼姚一样,对眼前这个办事不利的奇鸢极为不满。
两人先前在凡间就见过,这会儿奇鸢是顺着尸解天蚕的感应一路寻来,如今的情形两人彼此心知肚明,穗禾便也不耐烦跟他啰嗦:
“我要你再造一支灭灵箭。”
“公主,奇鸢已经……”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资格?”穗禾目光一厉:“先前若非你办事不利,事情如何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公主恕罪,奇鸢……”
“已经不趁手的东西,姨母也已经没有多少耐心继续养着了。听说,有人在找这母蛊是吧?我可以给你,不过,用灭灵箭来换。”
暮辞顿了一顿,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公主,此话可当真?”
穗禾往前走了两步:“要杀你,跟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不过是姨母念在你过去也算有些苦劳,饶你一命,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是!奇鸢明白,奇鸢……”
“你最好是别耍花样。”穗禾微微勾起嘴角,眼神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没敢抬头看她的奇鸢:“姨母还是天后,鸟族势力仍在,况且……你的鎏英公主上一次已经在花界面前露了行迹。若是让花界知道那卞城王府的鎏英跟你的关系,一次对上天界鸟族水族花界,你猜,魔尊会保卞城王么?你的鎏英公主又要如何?”
“穗禾公主!”奇鸢惊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猛地叩头下来,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奇鸢明白,奇鸢不敢!定为天后娘娘和穗禾公主造出灭灵箭!此事绝不对第二人提起!”
“很好。”穗禾居高临下地看着暮辞:“十日之后午时,我就来这里取灭灵箭。”
“这……十日,恐怕……”
穗禾似笑非笑:“怎么?”
暮辞听着穗禾冰冷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颤,想到之前她话中的意思,不敢再多言,扣头低声道:“奇鸢……明白了。”
穗禾听他应下,不再多耽搁,转身便走,出了山洞重又谨慎地藏好身形,迅速离开。
暮辞在穗禾离开之后瘫倒在地,闭上眼心中无限无力之外,也生出了一些绝望。
山洞外,固城王在心腹的带领之下来到附近,看着眼前的山洞,嘴角的笑又是得意又是泛凉。
没有等到十日之期到来,在离开魔界的第八日,人在鸟族翼渺洲的穗禾十分震惊地发现,天后荼姚交给她的尸解天蚕母蛊有了反应。
子蛊,死了!
这时候的穗禾还不知道,在子蛊死去前不久,魔界的忘川又起了异象。
幽冥之怒。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这回这支灭灵箭以后会可有用了!
上一章回复评论的时候惊恐的发现:
陨丹还有个细思极恐的作用!
下凡历劫之前啥都不懂就不说了,从历劫之后号称自己长大了什么道理都明白了还长了智商的锦觅开始说:
下凡历劫回来之后,陨丹裂了,然后锦觅就干出了婚前跟旭凤灵修,还美其名曰未免润玉伤心先不急着退婚……
后来陨丹被修复了,完好无损了,锦觅想起来问润玉肌肤之亲的问题,自己知道自己行为不对不道德了。
还是陨丹被修复完好无所的时候,锦觅亲口说出她跟天后之间有杀母之仇虽然不会迁怒旭凤但也不能跟旭凤在一起了。
等陨丹吐出来了,天后是害死她一家的罪魁祸首之一,除了她娘和肉肉还间接害死了水神风神,结果……死活要去复活旭凤也就罢了就当你杀错人也不想母债子偿,复活之后老是跑上门找人家干什么,在人家都要跟穗禾结婚了之后表白说你爱他干什么?当穗禾这个杀父仇人在眼前的时候还想的是“我不能再让她伤害凤凰”而不是“我不择手段也要弄死她给我爹和后妈报仇”?
原来……陨丹其实这么重要的!!!我居然今天才发现了这个隐秘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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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决心
匆忙去了因幽冥之怒再现而有些乱的魔界一趟,那个约定好的山洞之内空无一人,也并没有瞧见灭灵箭的踪迹。
穗禾心中略有些慌,在附近又好生查找了一番没见任何痕迹,再趁着魔界这会儿人心不稳多打听了一会儿才忧心忡忡又失望万分地上了天界。
天界,紫方云宫。
荼姚的禁足已在两日前解除,穗禾也在解除禁足的当日来拜见过,两人私下里说了一下灭灵箭一事的进展。提到在穗禾之前来紫方云宫看过的旭凤,仍是死心塌地认准了要娶锦觅又跟荼姚生了一场气,不管是荼姚还是穗禾都是恨得牙根痒痒。两人心中有数,虽然现在天界的流言表面上被天帝压住了,但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已经知道的人实在太多了,等风声略过了一点儿就极有可能泄露出去,若是能在消息泄露之前将锦觅解决方才能省去很多麻烦。省得日后,他们仗着这回并不能算得上光彩的事儿硬是要旭凤负责。
谁知……
荼姚这两日本来还在关心着正在润玉手里的原本属于旭凤的兵权,还没来得及动手做什么帮旭凤把兵权抢回来,便在今日听到了穗禾带回来的消息。
尸解天蚕的子蛊死了,这不是要紧的。
要紧的,是灭灵箭没有到手。
“姨母……”穗禾张了张嘴:“灭灵箭没有拿到,难道……我们真的对付不了那个锦觅了么?”
荼姚的神色比穗禾还要凝重一些。
上一回在凡间灭灵箭一事就已经暴露,这一回荼姚还想着让奇鸢去用灭灵箭杀了锦觅,便是打着将这件事彻底扣在魔界头上的想法。左右这段时日来那奇鸢住在魔界卞城王府不会没有人知道,锦觅一死,尸解天蚕的母蛊在手的荼姚有的是办法灭了那奇鸢的口,到时,将事情都算在这段日子来收留那奇鸢的卞城王府,那鎏英与奇鸢本就有旧,又在花界的人面前露过行踪,想要扣上这罪名并不困难,若是能顺势牵连上先前竟想着伤害旭凤的固城王也好,若是不能,那胆敢伤害她儿子的固城王日后她也总有机会对付。
只是……
看来不行了。
“不会。”荼姚眯了眯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手摸了摸穗禾的头:“放心,姨母,绝不放过锦觅那个小妖精。”
“可是,姨母……”
荼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浑身的气势都不太一般了,让坐在她对面的穗禾有些心慌。
“只要有心,付得起代价,这世上,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荼姚冷笑了两声:“左右……我也已经……没什么可顾忌,没什么可怕的了。”
“姨母?”
荼姚拍了拍有些惊惶的穗禾的手背:“你先回翼渺洲去,这些日子不论有什么事,都要先稳好鸟族,不可乱了自己的阵脚,明白么?”
“……穗禾明白。”
“乖。旭凤,和鸟族,姨母,只放心交给你。”
穗禾心头一紧,连忙起身跪到荼姚面前:“姨母的信任,穗禾铭记于心。”
荼姚没有伸手去扶穗禾,这个时候,有些话有些事,已经要说明白些了:“没了锦觅,没了水族花界搅和在里面,鸟族尚可作为旭凤最坚强的后盾再兴,如此,才是对旭凤和鸟族的两全。”
穗禾一惊,心中模模糊糊有了些想法,更多的却是骇然。
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话……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打理鸟族。”
“……是,姨母。”
看着穗禾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上座的荼姚闭了闭眼,靠倒在椅背上。
解除禁足这几日,她想做的事很多,但……
不知为什么,荼姚明显感觉到了太微对她的怀疑和防备,这防备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先前她以为的那两件事的牵连。虽然并不明白因果,也无处查证,但荼姚知道,若这样下去,她迟早变成太微的一颗弃子,甚至是眼中钉。到时,她的儿子旭凤可会被牵连?
或许,已经被牵连了?不然那五方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