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夏,他不是你男朋友啊。这算得上他的私事不是吗?他没有义务跟你报备。”江归晚认真想了想。
“江归晚!”虞夏恼了,她到底是谁朋友?一个劲儿胳膊肘往外拐。
被戳到痛点,虞夏不再说话,闷头喝酒。
他电话又过来,虞夏看眼,恨恨按拒接,我看你找不到我担不担心我。
旁边的男人观察她许久,判断眼下是个不错的搭讪时机。
他凑过去,先跟江归晚说话,“美女,我看你们就两个人,要不要一起玩?”
男人指向后方卡座,那里坐着几个小青年。
江归晚抬手揽住虞夏肩膀,有几分保护的意思,“不用了,谢谢,我朋友心情不好,等下她男朋友就来接她了。”
精准打击,男人心里受伤,果然是个有主的,却不愿就此放弃,“心情不好一起玩玩就好了嘛,等下她男朋友来了,我们帮你教训他,这么漂亮的妹子他也舍得惹伤心,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这番话说得漂亮好听。
可虞夏现在是个不讲理的小炮仗,谁点谁挨轰,“你谁呀?你算老几,凭什么教训他。”
燕璟是她的,只能她凶。
美人反驳他的模样万般可爱,但到底被落了面子,男人神情不免悻然。
转过头,他朋友比了个垃圾的手势,男人自尊心被激上来,“我给你脸面,你不要…”
形势不妙,江归晚拦住他,赔出笑脸,“她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计较,这样,你跟我加个微.信,下回有空我们再一起玩。”
男人犹豫几许,松口,“行吧。”
他离去,后方传来阵哄笑。
江归晚叹气。
在她转身之际,虞夏埋头砸在她肩膀,力道不小,“不许说教我,刚刚那个人好讨厌,还想教训璟哥哥,他凭什么嘛。”
江归晚摸摸她头,“夏夏,你喝多了。”
这憨样,一看就像酒精上头。
虞夏摇摇脑袋,比出根指,在她面前晃晃,“我没有!我酒量很好的哦。”
下一秒,她眼里泛起雾,“燕璟真讨厌,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一个人一直追着他跑我容易嘛我,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她摸过酒杯,继续咕噜两口,水光溢满眼眶。
江归晚去抢杯子,虞夏躲开,抱着杯子不撒手。
她穿的黑色吊带,洒出的酒浸湿前襟,贴住起.伏曲.线。
周围群狼环饲,江归晚掰正她身子,犹豫要不要叫林星野过来时,虞夏电话再响起。
虞夏意识已模糊,看到燕璟的来电还记得自己在跟他生气,准备继续挂电话。
江归晚抢先接过,对着那边吼了句,切到微信,给他发定位。
不管了,他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她个单身狗操哪门子的心。
捡好包,江归晚叫来保安,将虞夏一起扶出去。
两人坐在阶梯上等,虞夏模样实在狼狈,江归晚怕被人偷拍,脱了外套,兜头盖住她。
虞夏头晕,趴在她膝盖上,乖巧许多。
燕璟下车,一眼没望见人,江归晚疯狂示意,他方看见。
衣服被揭开,虞夏仰起头,泪眼婆娑看来人,恍惚中,她看见燕璟的脸,他向她伸出手。
虞夏递过只手,在他掌心停一秒,用力拍了下,缩回。
还在闹脾气,燕璟蹲下身,握住她藏在怀里的手,“夏夏不生气了好不好?”
已是夏末,花圃里的虫鸣声不再激烈得聒噪,与失去酷暑热度的夜风一同变温柔。破碎迷离的光落在地面,各色笑骂声与缭绕烟雾交错,笼罩周遭。
而这个从前可望不可即的男人,蹲在虞夏面前,清冷长眸写满纵容宠溺,声线里都盛满温柔。
江归晚仿佛看到,她与虞夏的赌,逐步应验。
燕璟攥住虞夏的手,分神理会江归晚,“今晚多谢你了。”
换别人来说这话,江归晚铁定不乐意,她跟虞夏谁跟谁,轮得到别人来说这个谢字?
可燕璟不同,他是她男神,这般近距离接触,江归晚如同跟着虞夏喝多了,飘飘然、醺醺然、不知所以然。
燕璟半抱着虞夏起身,将她整个人藏在怀里,“我先带她回去,你…”
“我叫车,到家给你们消息。”江归晚回神,当即道。一点后顾之忧都不给你们留,你们且放心、安稳、大胆地去谈恋爱。
“多谢。”
******
2
一番折腾,虞夏酒醒几分。
燕璟正给她系安全带,虞夏拍开他,“你不要碰我。”
燕璟叹气,“好。”
他立在马路边,本是弯腰给她系,这样的姿势不大舒服,索性蹲下。
虞夏很少有机会俯视他,这个角度让她觉得新奇,她转过去,两腿垂在车沿,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
燕璟看眼她的细高跟,犹豫一瞬,替她脱了下来。
虞夏顺势抬脚踩在他膝盖上,垂下长睫,“给我道歉。”
“对不起。”燕璟目光落在她脚踝,骨肉均匀,鼓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他看几秒,慢慢抬手,握住了它。
与他记忆里的某一个画面重叠,那个晚上,她也喝多了。
“知不知道哪里错了?”虞夏语气有些凶,仿佛在训小孩。
“知道了。”
“哪里?”
“……”
这个暂时没想明白,燕璟沉默。
虞夏瘪了嘴,“我就知道,男人说的话都是哄人的,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夏夏,我……”燕璟想反驳,又不知说什么。
“你什么?你喜欢我?”虞夏胡搅蛮缠。
燕璟凝住她,酒意熏醉她的脸颊,她脸上有着最灿烂最光辉的落日与飞霞。
他慢慢地应了声,“嗯。”带着坚定。
大约是喜欢的,独立的情绪会为她所牵动,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会为她所动摇。
会为她做许多不曾做过的事,会喜欢一回头就能望见她璀璨笑容的感觉。
大约是,喜欢。
“才不是,你都不说喜欢我。”虞夏眨眨眼,一脚踢在他胸口,“狗男人,你又想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夏:一时喝醉一时爽,一直喝醉一直爽,醒来火葬场。
小璟:知道就好。
第28章 找个女人,疏解一下火气
1
虞夏眨眨眼, 一脚踢在他胸口, “狗男人,你又想骗我。”
力道不大, 蹬在胸口软软一只。
长这么大, 燕璟头回被人踢, 不由发懵,下意识将她脚腕扣在掌心,牢且坚固。
虞夏收不回腿,气得骂他,“你干什么!狗男人, 再不放手我咬你了!”
接二连三被人这般骂, 泥菩萨也有脾气,何况燕璟。他撑起腰,一手搭在车门, 另一手握住小巧足踝, 逼近她。
因他靠近, 虞夏不得不屈起腿, 她穿的裙子短,动作再大点,春光便会乍泄。
她有些怕,刚才骂人的气势烟消云散,两只手压住裙摆,往下拽, 怕走光。
燕璟探身,拿过后座的西装外套包住两条修长的腿,“再喊一遍?”
“我不要,你让我喊我就喊,我多没面子。”意气风发的醉猫成了只纸老虎,一戳就破。
他垂眼,目光落在她两颊红晕上,骨节分明的手随目光一同落下。
指下的肉软软嫩嫩,捏起来格外舒服。
虞夏瞪眼望他,想反抗,又不大敢,鼓了脸气呼呼果果的。
燕璟终于展颜,“回家教训你。”
驾驶位坐上人,虞夏调整好姿势,抱膝窝在一侧,嘴上道,“我要去你家,你要是藏了野女人,你就完蛋了。”典型记吃不记打。
野女人不是什么好听字眼,她知道,她偏要用,最好把他气得跟自己一样,心里堵上口气。
燕璟倾身,虞夏以为他还要掐她,当即后缩,捂住脸。
燕璟笑了声,利落替她系好安全带,“怕了?”
虞夏扭过脸,不看他。
半路虞夏睡着,到家,燕璟唤她几声,她不仅不应,还缩进西装外套里,将自己脑袋裹得严严实实。
掩耳盗铃,燕璟看她几秒,将她横抱回房。
这姑娘太精,刚下车喊她娇得不行,怎么都不醒,这会儿屁股挨到床,眼睛就晶亮地盯着他不放了。
虞夏揽着他脖子,唇齿间吐出酒气,声音细软极,“我生气了,你要哄我。”
燕璟坐下,点点头,“好。”
“那你快反思你自己,哪错了!”不等他答,虞夏接了话,“反正哪哪都错了。”
这回燕璟沉默几秒,才点头。
现在她说了算。
抱了会,燕璟摸摸她的头发,“夏夏,其他事明天等你睡醒再说好不好?”
虞夏抱他更紧,“我不要,一睡醒你就不见了。”
燕璟手下动作顿住。
他以前总觉她太过张扬,甚至有些肆无忌惮,是场最盛大的烈日,悬挂在世界中央。现在她敛去了所有的光芒,偎他怀里,不安又固执,意外的,让人觉得心疼。
他侧头,吻她额头,“我保证,明天你醒来就能看见我。”
虞夏仰脸,眸中终于有了笑意,“亲一下。”
燕璟在她唇上啄了下。
“再亲一下。”
他低头,又是一吻。
“最后一下。”
他堵住她潋.滟的唇。
长久、缠绵的一吻,虞夏弯眸。
沙漠的旅人徒手摘星,而现在,那颗星星落在她手心。
******
2
虞夏坐在马桶上,五分钟。
镜中人头发炸了毛,脸上白白净净,不如想象中妆糊一脸的惨样,但身上烟酒味混杂。
令她接受不了的,除却味道还有零散记忆,虞夏掐自己大腿一把,疼的,所以是真的。
所以她真的喝酒撒疯,骂了燕璟狗男人还踹了他一脚,最后还堂而皇之地霸占了他的床。
很好。
她还活着就很好。:)
门外有人喊她,“夏夏,醒了吗?”
虞夏蹭得从马桶上站起身,“醒了!”
做了数十分钟心里建设后,虞夏拖沓着步子,拉开门。
燕璟等在客厅,见她出来,轻轻点头。
虞夏跟着点头,目光警惕极,“那个,璟哥哥……”
“昨天晚上吧,我喝多了。”她递过个眼神,我喝多了,你懂我意思吧?不要跟醉鬼一般见识。
意识成功对接,燕璟淡淡道,“嗯,要不要吃早饭?”
墙上挂钟指向十一点,虞夏默默看眼,这个早饭有点晚。
燕璟放下电脑,去厨房热东西,虞夏跟过去,与他保持几步距离,不想让他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璟哥哥,你能不能借我套衣服,我想洗个澡。”踌躇半响,虞夏开口。
燕璟手下动作一顿,虞夏处在极度自我厌弃情绪中,没看见。
他洗了手,“我去拿。”
比起先前的磨索,虞夏洗澡速度快许多,擦完身子,她套上燕璟的棉T,黑色的,长度及她大月退中部,旁边那条还有棉裤。
虞夏犹豫瞬,在真空上阵还是要脸穿裤子中,选择了前者。
等下,如果他要同她秋后算账,她就,自我牺牲下,以美色勾.引他。
厨房里,燕璟放好东西,播通电话,“一个小时后,再送套衣服过来。”
小谢懵逼,早上不是送了套么,怎么又送,他们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又要换衣服……
黄色的列车在脑海来回开上几回合,他听见他正直的老板道,“不合身,再送一套。”
小谢应下,“好的,您放心。”
电话挂断,小谢想起,上回在酒店送的就这码数,才几个月,就不合身了?
燕璟听到脚步声,望过去。
和他想象中一样,她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衬得脸蛋白且小、肌肤胜雪。
唯一不同的是,她双月退,完全地、裸露在空气里。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她望过来前,燕璟别开目光。
他尝到了,那些隐密心思得逞后带来的快.感。
“过来吃饭。”燕璟摆好餐具,淡声叫她,平淡得如同什么都没发生。
虞夏不安,捉摸不透对方态度,“璟哥哥,你昨天生气了没?”
燕璟微讶,她小心又谨慎,原是因这,“你不是说了吗,你喝多了。”
跟个醉鬼,他能计较什么?
虞夏如蒙大赦,笑意如烟火绽放,吃东西的动作放开许多。
等她用完,燕璟道,“夏夏,我们聊聊。”
虞夏放下筷,慢慢“嗯”了声。
昨晚江归晚说的那些,虞夏想许久,并非没有道理。
她喜欢他,对他好,一切皆是她心甘情愿,但他对她的好不能成为她的理所当然。
没有确定关系的感情,风险性与不可控性比关系确定的感情高得多。
她想保持暧昧,因为她害怕,现在尚且未彻底的踏入漩涡,想抽身,随时可以,更因不甘,她早说过,她不是吃亏的人,她想在他身上讨回应得的利息。
她要么驯服他,要么纵容他。
“没有告诉你我搬家是因为不想你分心,而且——”燕璟抿抿唇,“我没有要告诉你的念头,在那之前,我觉得这是我个人的事,没有必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