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眼睛微抬,“你错什么了?”
初墨手指屈了屈,“我应该给你先打个电话,这样吧,我们明天补回来,我明天不上班了,我们出去约会好嘛?”
“补就不用了,如果约会对于你来说是个任务,那以后不去便是。”
“……”
这招没用,哄某人失败了。
“肯定不是任务啊,每周都很期待这天呢,以后我会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保证没有下次了。”初墨放下吹风机,讨好般抱住秦臻的脖子,“别生气了好嘛。”
秦臻声音淡淡:“我不需要你的保证。”
“那就别不理我嘛,我会很慌的。”初墨顺势窝入他的怀里,视线锁住秦臻的,“对不起呐,我认错……咳咳咳。”
说着说着话,初墨忽然捂着唇,轻轻咳嗽起来。
一招不行,那就第二招吧!
秦臻蹙眉,不自觉搂紧初墨的腰,力度微微加大,顿时忘了生气,想着搁在床头的药,紧张着问,“怎么了,感冒了?”
初墨脑袋垂着,从他的这个角度看不见小女人的表情,只能听到阵阵咳嗽声。
更紧张了。
“我……咳咳,我,我没事呢。”初墨一边咳一边说,只露出一双潋滟的眼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还生什么气啊,快起来,先吃药再说。”秦臻扶额,正要起身。
“你先说你不生气了。”小女人很执拗,轻轻拽住他的衣角。
“我没生气啦,就是有点不爽而已,缓缓就好……快起来吃药了。”秦臻无奈,嗓音放轻,“两个孩子排在前面我就认了,怎么工作也排前面了,我都成第四了。”
“噗。”初墨憋不住了,轻轻笑起。
第二招苦肉计自个儿演不下去了,失败。
秦臻忽然反应过来,拉开初墨捂着脸的手,手背覆上她的额头,哪儿有生病的意思。
“你套路我。”顿时绷着脸,黑眸深沉。
“哪有,我这叫机智。”初墨在他胸膛前蹭了蹭,讨好般又道,“你不能这么排位的,包子现在还小,需要我照顾着,工作今天是突发状况,大多时候,你是第一的。”
“我们还要过一辈子呐,对不对?”
初墨往上亲了亲他的唇,又缩回他的怀里,“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臻绷着脸好一阵,忽然就松下来了,随后重重叹气。
虽然知道初墨这回儿这么乖也就是为了讨好而已,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不气了,下次一定要打电话。”
“好。”初墨应得很快,生怕秦臻不相信她。
“你说的。”秦臻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搂着她,细细密密的吻便落了下去。
“没有下次了。”
初墨被动应着,却又不甘心一直处于被动那方,探出小舌悄悄沿着唇线描摹着,戏弄般撬开牙关,待对方兴致上来了又松了劲。
累了。
秦臻却不放过她,抓着她的舌尖,追逐起舞。
许是气的,秦臻比往日还要更凶猛,大半夜了还不放过初墨,听着她断断续续求饶的话,非但不停,低头俯身,蓦然封住她的唇。
初墨喘着气想说点什么,可除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再无别的。
二日秦臻醒来,初墨正窝在他怀里,睡相乖软,两人的腿交叠着,姿势亲密。
昨晚确实要狠了点。
秦臻视线柔软,对着怀中这个小女人是又爱又气,又想起昨晚初墨信誓旦旦的话,说是今天不上班陪他?
那成吧,他帮她请个假好了。
拿起搁在一旁的电话,拨通了环科负责人的手机号。
“喂,秦总?”对方的语调里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沉浓在那,还有些惊愕,或许是没想到秦臻会给他打电话。
秦臻一手抱紧怀里的小女人,一手听着电话,“今天初墨不去上班了。”
“那个……秦总,今天是周六,本来就不用上班啊。”负责人摸不着头脑。
“哦,挂了。”
秦臻眯了眯眼,看着怀里睡相很乖的初墨,想起她昨儿的话,还说不上班陪他,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的……
呵,都是套路。
呵,生气。
结果是可想而知。
一大早的,初墨又被按在床上。
名曰,惩罚。
第56章 番外(三)
初墨没想过搬家后还会遇见G市的同事, 那会儿她和秦臻正在超市采购, 正好秦臻来了个电话,走到旁边听电话去了。
前同事趁机上前和初墨搭上话,先是瞟了秦臻一眼, 幽幽开口,“居然还是原来那个。”
初墨声音平缓, 并没有因为前同事的话而生气:“不然,你以为会是哪个?”
犹记得当年公司年会上, 向来独自出席的初墨居然带了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两人的姿态还看起来很亲密。两人的出现还在年会上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讨论。
有人酸溜溜的说,人长得好看就是不一般, 身边的小鲜肉说换就换。
前同事不好意思挠挠头,想着既然再遇见也是缘分, 干脆也就说开了,坦白道:“当年年会上,你不是带他来了吗, 大家都羡慕你找了一个那么帅的男朋友, 但也有人说, 这个人并不是你男朋友,你们俩是酒吧上认识的, 是……那种关系, 懂了吧?”
“不过我想怎么可能呢, 就以你的性格, 怎么可能玩捡人游戏啊。”同事讪讪, 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了,顿了顿,小心翼翼又问,“我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
初墨藏在袖中的手指屈了屈,从容否定:“没事的。”
而后又扬起手,手指上的戒指颇为夺目,“我们已经结婚很久了。”
前同事恍然,“我就说嘛,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这会儿秦臻也打完电话回来了,极其自然地牵住了初墨的手,淡淡的视线在前同事身上一扫而过。
前同事识相,也不再多说了,问初墨拿了联系方式之后就离开了。
秦臻低晲着初墨,淡淡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初墨摇摇头,视线落在屏幕上那串数字上,按下退出键,并没有把号码存下来,牛头不搭马嘴地说了一句话,“她说的挺对的。”
“她说什么了?”
秦臻皱眉,隐隐听出初墨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
“她说,你长得很帅。”初墨敛着笑,一板一眼道,“还祝我们百年好合。”
“又不说真话。”秦臻抬手轻轻敲了初墨额头一下,语调微扬,“不过,这话我爱听,有空请你这同事来做做客,我要听她当面夸我。”
“要脸不。”初墨拨开秦臻的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在你面前,没有。”秦臻笑容更浓。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还挺嘚瑟的,是吧。”初墨把篮子塞进秦臻怀里,才说,“当初的我也太大胆了。”
“嗯?”秦臻顾着抱着篮子,一时没有听清初墨的话。
“不说了。”初墨抿唇,转身往前走。
“我刚没听清啊,再说一次好嘛?啊喂!”秦臻凝眉,不满嘟哝着,再看前面小女人还加快脚步走掉了。
诶。
这都什么跟什么呐。
-
前同事的出现把初墨的回忆彻彻底底勾出来了。
这会儿想起来,当初的她也太大胆了。
居然会把一个男人捡回家。
还是一个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什么都不会干且身世成谜的男人。
不对,还是能干的。
一到晚上某人就会变得十分热情,定要把她折腾到腰断了才肯放过她,有时兴致来了,在浴室也会控制不知再来两次。
而第二天清晨,初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男人却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甚至还很好耐心地喊她起床,并说早餐外卖已经搁在餐桌上了。
正好吃完了就能去上班了。
初墨揉着酸痛的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再看秦臻一副小媳妇般殷勤的样子,愈发幽怨,明明动的人是他,为何爬不起来的人会是她呢?
忿忿想着,不再让这个男人得逞了。
然,这个flag一到晚上就倒了。
现在想起那个月,初墨面色赧然,不禁捂住脸,还真的是很纵·欲啊。
不过那个月,是她那段时间里最放松的日子。
秦臻身上有种神奇的力量,不怎么的,看着他就会莫名放松和畅快,偶尔会想这个男人的身份是什么,问话刚到喉间,又咽了回去。
感觉维持现状,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什么家务活都不会,但秦臻学起来还是很认真很积极的,每每初墨下厨时,跟在初墨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就差拿笔在小本本上记下来了。
只是可能秦臻真没这个做饭的天赋,一个月下来,秦臻再进厨房依旧能把厨房炸了。
有次初墨起晚了,没来得及做早饭,便下楼买方包和酸奶,待她上来,打开门,一股呛鼻的浓烟直直冲进鼻腔里。
初墨忙把东西丢到沙发上,冲进厨房。
只见秦臻身上套着她的小碎花围裙,别开脸并没有看锅里有什么,只是高高举着锅铲胡乱地在锅里翻搅着。
“你……”
初墨嘴唇翕动,强忍着想掐厨房这厮的冲动,直接拽着男人身上的小围裙,把人拽到自己身后,上前去合上锅盖,熄火,打开窗户通风。
“你,以后,离厨房,远一点。”
初墨转过身,黑着脸开口。
秦臻垂着脸站在厨房门口,手指与手指间纠缠,“我只是想做个面。”
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落在初墨耳侧,一下子心就软了。
她凝着眉,咽下数落的话,沉默地拉起秦臻的手腕,拉到餐桌前,按着他坐下后才舒了口气,“下次我再教你怎么做,你千万可别开火了,特别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要是厨房真被炸了,她可没有钱陪给房东。
秦臻自是应了,顺着初墨的话点点头,乖乖软软的一声好。
初墨见他这样,顿时什么数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
人是自己带回来的,人家也没做什么错事,总不能就这么扔了吧。
现在想来,大抵那个时候初墨就开始为秦臻的行为找借口了。
嫌弃过,生气过,愣是没有把人丢出去的念头。
那会儿可能是心动而不自知。
-
那个月的生活很平淡,但要说什么都没发生,似乎也说不过去。
陈淑君隔三差五的就会上G市看初墨,说是怕初墨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实际是初墨不接她的电话,不得已就亲自来带初墨去各式各样的相亲。
自上回电话里不欢而散,初墨便再没给父母打过电话,但每周都会准点打钱,证明她还没把二老忘掉。
说起来,她沦落到要去酒吧喝闷酒,最后和秦臻乱了性,这事儿还得追溯到和陈淑君不欢而散的那个电话里,要不是和陈淑君没谈拢,也不至于到酒吧喝闷酒。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似乎冥冥中有个齿轮推着他们行走,以为是巧合,但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
自知话说得太重了,陈淑君这次是和熊厚一起去找初墨的。
陈淑君担心初墨不愿意见她,就没有提前告诉初墨他们要来,而是等到了初墨小区楼下,打电话给初墨套了话,确定她在家后才丢出一句——
“我和你爸在你家楼下了,快下来拿东西。”
一句话把初墨从睡梦中唤醒了。
她猛地坐起,再看旁边还活在梦里不明所以的某男人,摇了摇,没叫醒他。情急之下,脚丫子踹上了他的肩膀,不由分说把他塞进衣柜里,怕他会无聊,顺势把他的手机也丢进去。
关上柜子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沉声吩咐:“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出来!除非我拉开门!”
说完,也不等秦臻开口。
“啪!”的一声,重重把门带上了。
秦臻:“……”
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陈淑君在楼下就等得不太耐烦了,但想着上次和闺女的不欢而散,终究没念叨初墨,只是说让她照顾好自己什么的。
上楼后,陈淑君隐隐感觉到初墨的房里有异样,但要说出来有什么异样,却又说不出来有什么异样,绕着屋子走了两圈,没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才皱着眉坐下,心里还想着这份异样是从哪里来的。
初墨不动声色把秦臻的鞋子踹到沙发里,笑盈盈坐在自家母上旁边,套近乎:“妈,您怎么来看我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呀?”
女儿难得和她亲近,这次亲近还是在两人吵了架后,陈淑君的面色缓了缓,也就不管这份异样了。
打开带来的大包小包,里面装的都是陈淑君自己腌制的凉菜,都是初墨爱吃的口味。
一边念着别吃太多,对胃不好,一边把凉菜放进冰箱里,让初墨吃完后还想吃的话就给她打电话,她再做再送过来就是了。
瞅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陈淑君,熊厚噙着抹高深莫测的笑,轻飘飘瞥了眼初墨,问:“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事啊?”
初墨虎躯一震,迅速否定,“哪来的话呢。”
熊厚抬手,指了指沙发上的男式睡衣,笑容愈发深沉,“别告诉我,这睡衣是你穿的。”
初墨顺着熊厚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怔住,昨晚看着看电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