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西亚大睁着眼睛，“那怎么可能呢？就比如，我要是不愿意，随时可以离开，他们根本找不到我。你以为我离开五角大楼的地下室，他们没有找我吗？”
托尼无语了。他确实不喜欢这些政府机构的做事方式，也不喜欢那些官僚的傲慢与控制欲，但有时候，即使是他也会妥协。
“九头蛇试着偷过几次血清，但都没有成功。他们也想从党卫队手里偷走我，但也没有成功。希姆莱为此发了很大的火，跟约翰·施密特在小胡子面前吵得不可开交，就差动手掐死他了。”
“九头蛇的首领？”
“这一部分，罗杰斯先生应该有写在报告里。”
“这个嘛——”托尼就笑，“他对写报告什么的不太在行。”
“口述报告呢？”
“实际上，也没有。你知道他跟九头蛇战斗过后就掉进海里沉睡了，而等他醒来、回到文明社会，九头蛇已经成为过去，不复存在。”
*
几天后。
司机哈皮开车送托尼、佩珀、艾莉西亚去洛杉矶的希德西奈医疗中心，这家医疗中心隶属于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医学院，心脏与心脏外科在北美排名靠前。
哈皮知道托尼是去做检查，有点担忧，比平时说话还多，一路说个不停。
他挺奇怪为什么艾莉西亚也跟着去，佩珀陪着托尼很正常，她是斯塔克工业的CEO，又是托尼的女朋友，这个小尾巴跟着干什么？
到了医疗中心，连佩珀都没能进医生办公室，托尼只带了艾莉西亚进去。
哈皮没想通，诧异的问：“她进去干什么？”
“别问。”佩珀担忧又紧张，严肃的瞪了他一眼。
哈皮小声嘟囔：“不问就不问咯。”
*
心脏外科医生也很诧异，“你好，斯塔克先生。这位是？”
“她来旁听。”托尼简单的说。
医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好吧。你上次来做检查，还是3个月前，我想你今天应该再做一次检查。你还是想手术取出弹片吗？”
“当然了。这些小淘气在我的身体里，时刻都在威胁着我的生命，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之前我为你做过一套手术方案，危险性想必你也知道的，心脏手术不存在百分之百的成功，总会有风险的，耗时也会很长。”
医生与托尼讨论了一会儿手术过程中的不可控因素，本来安安静静旁听的艾莉西亚之后也参与到讨论中。医生原本想让她住嘴，结果发现她对于外科手术了解极多，专业名词张口就来，十分诧异。
“我得重新制定手术计划，young laby，你在哪所医学院学习？”天才儿童绝大部分都是数学天才，极少有人学医。
“纽约大学医学院。”艾莉西亚说谎眼睛都不眨。
医生将信将疑，“你应该还没有毕业，这样，”他考虑了一下，“你提出的方法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我会考虑在内。你可以进手术室旁观，但不能拿手术刀，你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
艾莉西亚同意了，“可以。”这已经是看在斯塔克先生的面子上了，她总不能再来一次自插心脏。
他们出了医生办公室。
托尼去做检查了，佩珀紧张的问艾莉西亚，“怎么样？可以吗？”
“可行。医生说我可以旁观，但不能拿手术刀。”
佩珀略微松了一口气，“那说明有希望，只要有50%的希望，就可以了。”
“那也是一半一半的概率，你不怕吗？”
“我怕得要命！”佩珀紧张兮兮的咬着指甲，“托尼也很害怕，你别看他整天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他也会害怕的。”
*
心头大石放下一半，佩珀这几天的心情都很不错。过了两天，就带艾莉西亚去购物了。
给她买了很多昂贵的衣服，鞋帽配饰买了一堆，还买了很多少女款的化妆品、少女淡香水。
“女孩子呢，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美美的，人生要过的精致，要过得快乐，等你长大了——”忽然想起来她几十年没有长大，大概这一条是做不到了，微微苦笑，“我是想说，等你长大了，也会有你爱的人、爱你的人，你的人生，应该什么都体验一下才对，而不是待在各种研究机构里。”
作者有话要说： *肯尼迪遇刺案是1963年11月，X战警前传2里万磁王被认为是刺杀肯尼迪的真凶，关押在五角大楼的地下室10年。1973年2月巴黎举行了关于越南问题的国际会议。
*老万不一定跟艾莉西亚同时期在五角大楼的地下室。
第10章 非正常人类
艾莉西亚张张嘴，欲言又止：她确实从来没有过“正常人”的生活，那是因为她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但也不是很在意啦。一个人一旦习惯了独来独往，就不太会愿意做出改变，就像她，因为躲了五角大楼的特工20年，太习惯到处走来走去，一个人就会很轻松，说走就走，但要是有了牵挂，“离开”就可能变成一种痛苦、一种负担。
“永生”是人类梦寐以求的理想状态，为此衍生出来的神话、传说不计其数，遍布全球，她的价值无法估量，一定会被觊觎，一定会被研究，也一定会被控制。
佩珀跟托尼讨论过这个问题。正常人类在面临被切片的必然前景的时候，一定都会尽可能的想要逃离，想要避免成为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艾莉西亚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还主动配合。托尼说，那是因为她无所畏惧，不知道什么是“恐惧”的人、能力超过想要控制她的那些人的人，就不会太在意这个。
托尼已经找了私家侦探去追溯她的行踪，她不是突然出现在斯塔克大厦楼下的，一定有人见过她。他想知道她这20年是怎么掩藏自己的行踪的。
她们都没有再提到“长大”的话题。
佩珀告诉她一个“正常的”13岁女孩都会喜欢什么，比如，漂亮裙子、学校的男孩子、零花钱、冰淇淋、芭比娃娃、装饰物、带锁的日记本（现在则是智能手机上的应用）、自拍、追星、去热门网红店吃东西，等等等等。
她们还真的跑去一家网红甜点店，买光了店里所有的小蛋糕，导致了等在她们后面的顾客抱怨连连。店员忙着打包，一边道歉。
艾莉西亚耳朵里塞着入耳式耳机，听着音乐，根本没听到其他顾客的抱怨，当然就是听到了也不会在意。佩珀也假装没听见：谁说不能一下子全买光了？
顾客们也就是小声抱怨，哈皮在艾莉西亚身边一站，没有人敢跑到她面前抱怨。哈皮虽然看上去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长得壮实，看上去也是个练家子，没人想惹他。
“哈皮，别站着，坐下。”艾莉西亚拉了拉他袖子。
哈皮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买这么多小蛋糕？你要是喜欢吃蛋糕，家里的厨师可以做一个大蛋糕给你。”
佩珀微笑，“哈皮，买东西的乐趣就在此，你得去‘买’。”
艾莉西亚表示同意，“就是。”从纸袋里拿了一个小盒给他，“你尝尝，我觉得他家还不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甜点之一。”
哈皮纠结，“我有点超重了。”
“你超重太多了。”艾莉西亚很直接的说。
哈皮瞪她一眼，打开纸盒，拿了一把小勺，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
*
回了马里布别墅，佩珀让艾莉西亚换上了新裙新鞋，戴了两根细细的发箍，一根粉色米粒珍珠，一根白色水钻；又给她化了淡妆，喷了香水。
对于佩珀这种高涨的兴致，托尼表示不很理解，但成果斐然：艾莉西亚本来就是个漂亮女孩，再精心打扮一番，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女，是那种在学校里面一定会被男孩子围绕着的美少女。
托尼吹了声口哨，“真不错！我们晚上要去哪里吗？”
“哪里也不去。”佩珀回答。
“你们这么漂亮，又打扮的如此精致，只是待在家里可不行。来吧，我带你们出去吃饭。”
身为亿万富豪的好处就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再热门的餐厅也能订到餐桌。
托尼·斯塔克跟某个美女共进晚餐不是稀罕事，跟佩珀一起用餐就更正常不过，但佩珀身边还有个苗条的小美女，那就有点稀罕了。
“我该办个派对，把你正式介绍给那些多嘴又无聊的所谓上流人士。”托尼接过菜单就放在桌上，“省得总有人猜个不停。”
“嗯，是个办法。”佩珀点头，“我再也不想听到有人猜她是我和你的女儿了。”
托尼吃惊：“什么？！”有人胡乱猜测艾莉西亚是他私生女就够离谱了，还有升级版？
“我为你服务了十几年，有个十几岁的女儿在时间上也很合理。”佩珀居然不生气，还笑嘻嘻的，“你知道那些人就是这样的，他们太闲，以及，想象力太丰富。”
托尼扶额，“我知道了。你尽快找人来筹办派对吧，就在家里好了。”
艾莉西亚内心毫无波动：那些人太无聊了！
*
派对很快就举办了。
托尼·斯塔克的派对，怎么可能拒绝嘛。接到邀请的客人全都兴冲冲的来了，结果看到的是斯塔克工业的CEO在向人介绍她的表妹艾莉西亚·希斯，一个天才少女，刚从堪萨斯小镇来到洛杉矶，将在纽约的中学入读，为申请大学做准备。
客人们又问，为什么不在洛杉矶的中学入读？洛杉矶也有很多很不错的中学，大学也多。
艾莉西亚彬彬有礼的表示，纽约很好，她更喜欢四季分明的城市，纽约及附近的大学也很多。
派对很圆满，客人们满足了好奇心和窥视欲，近距离观察了“斯塔克的私生女”；艾莉西亚算是正式进入了洛杉矶的上流社交圈，佩珀几乎真的相信她确实是自己的表妹了。
派对带来的另一个后果是，五角大楼的人终于找上门来。
他们没有找中间人，直接来到马里布别墅门前。
托尼正和艾莉西亚在地下实验室，阿西莫夫通报：“Sir，有两名军官在大门外。”
将大门处的监视图像显示在大屏幕上。
“不认识，问他们是谁，让他们拿出证件，扫描证件。”
两名军官按照阿西莫夫的要求，出示了军队证件。
“问他们有何贵干。”
“斯塔克先生，我们想跟你谈谈艾莉西亚·希斯。”
艾莉西亚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阿西莫夫，让他们进来。”
过了一会儿，军官们开的悍马停在别墅房前。大门敞开，但没有人。
“斯塔克先生？”
一架无人机飞了出来，托尼的声音响起，“先生们，跟着它。”
军官们下到实验室，两个人都先看了一眼托尼，然后立即就去看艾莉西亚，随即互看一眼。
“美国陆军，杰里·汉克斯少校。”伸出手。
“美国陆军，格里·潘少校。”同样伸出手。
托尼没有理会他们伸出的手，“少校。”这个级别不高不低，从上尉晋阶上来，年龄不会太大，也不会参与当年的试验，是有权限的非知情人。
实验室里没有舒适的座椅，托尼显然也不准备好好招待他俩。
4个人全都站着，艾莉西亚放下手里的物品，“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汉克斯少校年轻一点，有点紧张，又有点好奇，“希斯小姐，我们——我是指美国陆军，找了你20年。”
“那你们的效率可真有点低。”托尼讽刺的说。
“‘凤凰计划’实际上一直没有关闭，希斯小姐，”潘少校说：“美国陆军希望你能够回到五角大楼。”
托尼还没来得及发怒，艾莉西亚就说：“不，我不想回去。我在五角大楼的地下室待了十几年，你们都没弄明白我是什么，那个鬼地方我待烦了。”
“你想去什么地方，可以说出来。”
“我想跟托尼·斯塔克在一起，我授权给他研究我，你们要想继续凤凰计划，第一，得看我愿不愿意配合，第二，得看斯塔克先生愿不愿意你们插一脚。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汉克斯少校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希斯小姐，你不会想要跟美国军队抗衡的。”
艾莉西亚笑了，“我从五角大楼离开了，一个人，20年来我在美国、加拿大走来走去，出国几十次，你们都没找到我，为什么你们现在居然会用武力来威胁我？”她做了个“驱赶”的手势，“你们走吧，趁我现在心情还好。”
潘少校转向托尼，“斯塔克先生，您知道军队想做什么事情，一定会成功，您可以仔细考虑考虑。我们先告辞了。”
军官们很快离开了。
托尼看着她，叹气，“瞧！你一旦没有了军方订单，他们就不再觉得你是个重要人物了。”
“军队不是想要你的战甲吗？”
“这个他们可别想，他们也没法逼我交出战甲。战甲的动力核心是方舟反应炉，这项技术只有我掌握了。”
“军队不喜欢有他们无法控制的超强战力。”
“这也是神盾局的‘复仇者计划’的目的，你有超于普通人的强大力量，却不受政府的监控，那可把他们吓坏了。”托尼也很无奈啊，他有牵挂，就不得不妥协，相比之下，艾莉西亚才是可以毫无顾虑不鸟任何人的那一个。
*
美国陆军的代表没有再出现。
心脏外科医生定下了手术日期，托尼在洛杉矶又停留了一周。
手术这一天，仍然是哈皮开车，送托尼、佩珀、艾莉西亚去希德西奈医疗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