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谋——今昔尚无忧
时间:2019-07-28 08:25:26

  “三宝,你说咱们几个是不是退化了。跟家雀似的。哪还看出咱们本行,我都觉得丢脸。”四宝懊恼的不行。灌了一口茶。
  “是姑娘心善。不然早让咱们动手了。不过姑娘嫁到王府之前,指定得把侯府给清净。不然哪会放心。”
  “到时候咱们就大开杀戒。”
  “你以为江湖啊。咱们听姑娘的准错不了。”
  “嗯,快别说了。姑娘别被咱们吵了。戎爷知道了还不得收拾咱们。”
  “可不,不知戎爷这会怎没来。昨儿守了一夜也不用咱们替换。对咱们姑娘真上心。”
  “嘘,戎爷可没让说。快吃你的茶吧。”
  “呵呵——不说不说,咱们说说金子。”
  “什么金子铜子儿的。喝茶!”
  安宁一个字不落的听到耳朵里。他守了她一夜么。他对她的好越来越多。多到她都还不清。
  是真的喜欢上了她?还是做给别人看的?她理不清。如今也不想理。
  她甚至想,就算不嫁进戎王府,盖梁的事情若是说给戎渊,他也是能帮着查清的吧。毕竟关乎戎王府的声誉。不管是被什么人恨上,总归不是好事。有必要澄清。
  内心里却又不想这么做。她弄不清自己矛盾什么。
  午间在近京城的镇子上草草的吃了饭。刚一起乘便阴了天。一个时辰之后下起了雨。
  冬日的雨,冷的缠绵。安宁坐在马车里即便烤着暖炉,身上亦不是很暖和。安宁知道自己发烧了。这身子骨怎的跟着娇贵起来了。三宝,四宝把能盖的全给她盖上了。
  她仍觉得越来越冷。
  “姑娘的身子这么烫!让车夫加紧些。咱们的车原旧慢,别赶晚了。关了城门。”三宝对四宝说道。
  “哎!”四宝赶忙喊车夫。
  车夫也着急,可马就这么大的脚程了。他有什么办法。
  四宝差点自己下去赶车了。撂下帘子。就听外面有人说话。
  “可是你们姑娘不好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问。
  车夫不认得,不好乱说话。四宝探出头。
  “这位小哥。有什么事?”
  “我家太子殿下送了炭炉过来,给几位暖一暖。”四宝想了想,太子殿下,是位月国的太子爷。什么时候关注到他们的车上了?
  有心不要,可姑娘冷的不行。还是接了。
  有了暖炉,安宁多少好了点。两个丫鬟的心都吊着。紧赶慢赶的进了城门。三宝飞下去,到自家的店铺去接郎中。
  四宝则护着安宁入了侯府。此时安宁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
  骆馨兰哭成了泪人。女儿好好的出门。回来就倒下了。她怎么能不心疼!
  安侯爷劝慰了半响才止了哭声。
  “夫人莫哭了。这是意外。”安正辰揽住妻子。
  “意外?妾身却不信。”
  安正辰不信也不能此时再与妻子说。
  “宁儿是为了救薛丞相的女儿。明珠公主亦受了伤,包括月国的公主。这件事怕是到此为止了。让宁儿多养些日子。小来小去的应邀就莫去了。”
  骆馨兰点点头。有皇家人的地方是非岂会少。宁儿有善良,再聪明也没在那个圈子里呆多久。弯弯绕绕的一时那一理清。想到这不禁又叹了口气。
  安正辰知道妻子的想法。忙安慰“莫自责了。宁儿没事的。”
  骆馨兰点点头。“好啦,咱们回去,大夫说了,要静。你这金豆子一掉。宁儿梦里都心疼呢。”
  “你——”
  “我是心疼你。又心疼女儿。回了,有丫鬟守着。”
  夫妻俩回了院子。李玉珍刮风似的来了一阵。被三宝与四宝给请走了。老太太也派人过来嘘寒问暖一番。
  二宝干脆在门口等着。堵着没让一个人进来。横竖这是不是姑娘静养呢。
  只一个人二宝没拦住。那便是戎爷。
  戎爷顶着雨。身上有些湿哒哒的。看的几个丫鬟一愣。
  “爷只看一眼就走。”
  几个丫鬟赶紧让路。戎爷说话算数。果然来的快,走的也快。
  ——
  退烧之后紧绷的身子酸啾啾的。安宁口渴的不行。
  四宝忙递上水。安宁喝了些。缓缓神。
  “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姑娘可还难受?”大宝忙问道。
  “好些了。玉姐姐那里怎么样?”
  “姑娘还顾着丁姑娘呢,自己都躺下了。丁姑娘没事,老太太请人叫了魂。早起三老爷那边来报,已经能下地了。”大宝给主子盖好了被子。
  挑了挑暖炉。
  “那是哪里来的?”安宁一眼看出不是自己的东西。
  “三宝说是月国的太子给的,当时您发着热。冷的不行——”
  “扔了。”安宁冷声冷气。
  “啊,姑娘——”
  “丢到没人找的见的地方。”安宁又说了句。她现在还不想让风昔来察觉她认出他的事来。发现了炉子就露了馅。
  风昔来。不管你是哪个,本姑娘都不想与你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大宝不知道主子为什么对月国太子的炉子这个态度,哦,炉子就如同人,可姑娘与他之间应该没有交集才对,为何——难道是怕戎三公子多心?有可能——急急忙忙的出去找个妥当的地方把炉子给扔了。
  安宁哪知道丫鬟想左了。她心烦了一阵。才渐渐的静下来。
  侯府上下不见动静不见得是好事。说明老太太那边已经稳住了神。哪怕是自己拿出所谓的证据。也动不了根本了。卢嬷嬷和宋媚儿现在已经是死人。只能拿住更多的错处。眼下他们着急的事有两件,一是安雅的婚事,二是想让安庆为侯府世子的事。
  这两桩算盘若是打得响,想要搬倒老太太与李玉珍就更不容易了。她是可以杀了他们,但是却不适合这朱门里的弯绕。况且死的痛快都便宜他们了。
  正想着事,安颜了门。没等见着人,只听鼻音浓浓的。
 
 
第207章 来自哪里
  “银子,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喂,哪里来的炉子?捡这么个东西做什么?”金子见银子自袋子里拿出个炉子。不知搞什么名堂。
  “瞧着是风昔来用过的。”银子拿在手里端详下。
  “风昔来的炉子有什么好看,咱们爷用的是特制。”金子上了一眼。
  “是侯府的丫头扔出来的。”银子把东西重新装好。
  “哪个侯府?”
  “宁安侯府。”银子喝了口水。
  “感情你这一早上没敢别的事,丫鬟扔个——等等,哪个丫鬟?”金子把炉子倒了出来。
  “二宝。”
  “你能不能一溜说整齐,快告诉爷去,银子,要说你今天的事儿啊,做对了。等着爷赏吧。”金子拎着炉子奔了戎渊的书房。
  守门的小厮忙相迎让道。
  “爷,您瞧这是什么?”金子把炉子一举。
  戎渊放下笔,抬眼。
  “一个炉子,稀奇个甚。”戎渊拿起笔继续写。
  “哎呀,爷这是风昔来的。安姑娘的丫鬟扔出来的,银子捡着了。”
  戎渊顿了顿手。阴沉了几分。“他脑子倒是好使。砸了。”
  “哎,爷放心,妥妥的。”金子知道自家主子心里憋着气呢。
  那个风昔来可没少近便安姑娘,虽说安姑娘女扮男装,爷知道了来龙去脉,心里不舒服,一直拧着个疙瘩。这炉子送的,岂不是说风昔来也知道的安姑娘女扮男装的事。爷就更介意了。
  银子在后头。见金子屁颠地处理炉子去了。
  “可有什么变故?”
  “回爷,无事。”
  “嗯,今儿你立了一功。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戎渊慵懒靠在椅子上。
  “属下在爷跟前。什么都不缺。”银子笔直的立着。
  “你和金子真个对比。爷知道你缺什么。回头给你娶上一房媳妇。就齐全了。”
  “属下愿一生追随爷。”银子的脸红了。
  “追随爷也得娶媳妇,爷那嗜好的幌子可是假的。你和金子又不是不知道。得了,别是把心真给了爷吧。”戎渊绷着笑。
  “不是,是——”银子眼皮子跳了几跳。支吾着。脸更红了。
  戎渊坏笑一声。“不是就给爷娶了。相中了哪家的,只管说话。别让金子抢了先,那小子可精着呢。”
  “是。”银子只得应声。脑袋有些大。晕乎乎的闪过一个身影。又暗自晃了晃头。
  戎渊瞧着他那别扭样,也不逼着他。
  “去吧。你这榆木疙瘩也开开窍。把这个给你家夫人送去。”
  银子接过来。忙去完成任务。
  戎渊却寻思开了。丫头聪明着呢。说明已经知道风昔来的身份。扔炉子,说明要远着风昔来。做的不错。值得奖励。
  这丫头是如何发现的?
  他从匣子里拿出那个在桩子上伤了马的暗器。这个东西他倒是想起来了。现代的时候他见过。牵扯了一宗案子。虽不是他经手的,但出于同一门。他没袖手旁观。
  年头多了,他都快忘了前世的事。记得有这么一个标记性的东西。与这个不完全吻合,也酷似。他不认为这是巧合。这个月国的太子也是穿越的?应该是了。这个认知错不了。
  百里风行,联系这样东西。他倒是想起了前世里有这么个人。
  这可有意思了。不知那位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这么苦心的经营。野心昭然若揭。倒是没有污了前世的头脑。前世的他好像是什么集团的首脑来着。
  今世托生为太子。待遇还不错。
  总比自己强。苦哈哈的熬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宁儿救命。指不定又投生到哪儿去了。
  宁儿又来自哪里呢?那丫头把那些山寨的兵可是训练的不差。据说还有什么阵法。真不知道都从哪里学的。
  ——
  “姑娘,该喝药了。”大宝端着药碗进来。
  “怎么又喝。我都全好了。扶着我起来到门口透透气。见天的熏香,认谁都架不住。”
  “姑娘,您去磨徐嬷嬷吧,奴婢不管用。回头夫人怪罪下来奴婢顶不住。您当成全可怜奴婢,把药喝了吧。”大宝苦着脸。徐嬷嬷的叨念咒,夫人的眼泪,哪一样都够呛。
  让姑娘喝药是最难的事。按说姑娘通药理。明病宗。只对这喝药是深恶痛绝。哪一回稍好一点都咽不下去。差不多磨破了嘴皮子。
  安宁对喝药的抵触从现在带过来的恐惧。那时候她体弱。汤药一副接着一副,从小喝到大。直到遇上了师父才甩了药罐子。
  捏着鼻子把药喝了。打了个寒噤。大宝忙塞过来一块蜜饯。
  吃着还不错。“这个蜜饯哪里买的,回头再买些。”
  大宝忙应了。且没说是哪里买的。安宁只随口问问。
  “还有两罐子,够姑娘吃一阵了。”
  安宁又吃了两块。“你们几个也分分。娘亲那里有没有也送过去一些。还有敏妹妹。”
  大宝头疼了。这蜜饯哪里是买的呀。是戎爷命人送过来的。也没说让别人吃。
  她只得硬着头皮做去了。当然只给了夫人和安敏姑娘。他们几个哪里舍得吃。
  大宝纠结出去,三宝进来了。
  “姑娘,弈王府的人又送东西来了。”
  安宁停了嘴。“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回姑娘,在别院的时候弈王就派人送了。”
  安宁眼珠转了转。“还给什么人送了?”
  “好像给了薛姑娘。旁人那里没听说。”三宝回想了下。
  这李弈是什么意思?
  “东西不能留在咱们院子里。知会夫人一声。送到老太太跟前去。只说给咱们压惊的。”
  老太太那里如何想她不管。总不能私自留下这不明不白的礼。老太太和李玉珍心心想着让安雅攀上李弈这门亲。若是她搅合进去可要糟。东西送去,也表明自己没那个心思。他们再怎么想就随他们去。
  “娘。您瞧这是什么事儿。宁丫头的婚事还吊着呢,弈王就送了礼来。”李玉珍见礼品来了气。那丫头好不要脸,竟然勾引了弈王!
  李如枚盘了几下佛珠。“你这话说差了。弈王是安抚咱们府上的姑娘们。不单指哪一个。你先回去吧。等侯爷来了。娘自会说。”
  李玉珍不情愿的走了。
  李如枚闭了闭眼。“清贵,进来陪我说会子话。”
  清贵是吴嬷嬷的名字。听老太太叫忙进屋来。
  “坐下。”
  吴嬷嬷在锦墩上欠着身子坐了。
  “老太太,奴婢给您捏捏腿吧。”
  “哪用得着你,如今也一把年纪了。还以为是小姑娘呢。转眼都老啦。你那孙子都会跑了吧?”
  李如枚似是回忆着什么。吴嬷嬷小心的应着,“是,赶年三岁了。”
  “你是个好的,子孙也省心。”李如枚叹口气。接着道:“你是不是觉着卢嬷嬷的罚重了?”
  吴嬷嬷暗里一激灵。赶忙跪下。“老太太。奴婢不敢。更没有不该想的心思。卢嬷嬷是自己作践的。”
  她知道当年的事也是猜的,老太太从没面对面的说出来。但是与卢嬷嬷,二夫人李玉珍之间说话。却不避着她。她在门外站着。话自然到了耳朵里。
  老太太这是敲打她?还是要把知情人都灭了口?她后背已经湿了。从卢嬷嬷死了之后,她就开始提心吊胆。小心的逢迎。
  “瞧你,快起来。你是我贴心的,卢嬷嬷却让我寒了心。原就是蛊惑人的。那样的人如何留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