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系统哪家强——嫣梦轩
时间:2019-07-30 11:55:31

  对方始终和和气气的没和她红过一下脸,可一出手,就捏住了她的七寸。
  让她彻底慌了手脚的是,王爷仿似知道了她这些日子所为,顺势去了两位新人那里,一连近两月,都没有再踏足她的小院。
  后来她使尽全身解数,也只哄回来一点,落得个和赵氏李氏平分秋色,从此安分下来,再不敢轻易招惹对方,对方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待她一如往常。
  如今她所出二皇子被议储,还涉及所谓祥瑞,直接危害到了大皇子的利益,皇后会如何处置?
  论身份论势力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她都远不及皇后,由不得她不慌。
  来传消息的方嬷嬷平日总严肃板起的脸上本来还有零星喜色,见自家娘娘听后瞬间白了脸,不由急了,“娘娘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容贵嫔下意识摇头,顿了下,又猛地抓住方嬷嬷的手,滚下泪来,“嬷嬷,前朝与后宫同时发力,这是有人想要我皇儿的命啊。”
  方嬷嬷一听也变了脸色,“这……不能吧?”
  “嬷嬷想想皇后,想想大皇子。”
  这下方嬷嬷面上也没了人色,“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方嬷嬷和碧萝烟草不一样。
  碧萝貌美,是当初容贵嫔被冷落后张家想办法送进王府以备不时之需的;烟草会些拳脚,是西北战争爆发后张家寻来保护容贵嫔安全的。
  只有她,作为容贵嫔的奶娘跟容贵嫔一起陪嫁进的王府,经历过所有的事,也最清楚皇后的手段。
  之前是因为主子成功产下皇子下半辈子都有了指望而有些飘,乍听消息只看到好处,却没看到这后面隐藏的杀机。现在被点醒,只觉从脚底升起股寒意,蔓延过全身直袭脑顶。
  “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容贵嫔默默哭了会儿,拿起帕子开始拭泪,“嬷嬷,叫人给本宫请太医,就说本宫心绪不宁,病了。”
  太医来后先诊了脉,又问容贵嫔哪里不舒服,听方嬷嬷说她是心绪不宁,没多说,不动声色开了安神的方子便告退。
  太医走后不久,容贵嫔心绪不宁病倒了的消息就和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全宫。
  辛虞收到消息后上门探病,被拦在了外殿,只对着碧萝关切地询问了几句情况便离开,结果到了傍晚,许久不进后宫的长平帝竟然带着上好的药材并不少珍玩,亲自来了。
  彼时荣贵嫔刚生产没几天,身子还虚得很,在头上缠了块白布条,怏怏往那里一躺,看着还真有几分像病了。一见长平帝,她有气无力唤了声“陛下”,眼圈儿立即红了,很是楚楚可怜。
  “朕听闻你病了,过来看看,怎地突然心绪不宁?”长平帝坐在炕边,看了看她的脸色,问。
  容贵嫔忍着泪,十分体贴地道:“臣妾无碍。陛下日理万机,实在不必为臣妾这点小事费心。”
  长平帝没接这话,“下午孙太医来看过,他怎么说?”
  “没说什么,就是叫臣妾尽量放宽心。”容贵嫔故作轻描淡写,话毕,又小心觑着长平帝的面色,试探着问:“陛下,那天臣妾滑倒,到底是谁动的手?”
  长平帝被问住,静默一瞬,才道:“还未有结果。”
  容贵嫔眸光有霎时的暗淡,很快又强扯出个笑容,“看我,前朝事忙,还问陛下这些,真是不该。”到底眉眼间藏了郁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长平帝见她这样有些心软,挥手让跟着的人把带来的东西呈上,放柔声音安慰道:“你放心,想要咱们孩子性命的人,朕必不会放过。这些药材给你养身,珍玩用以解闷,你不要郁结于心,养好身子才能照顾好皇儿。”
  “难为陛下考虑得如此周到,什么都替臣妾想到了。”容贵嫔一脸感动,开心地翻看了下东西,整个人比之前看着精神了不少。
  见还有许多给小皇子的,她欣喜之余,又有些不安,手里摩挲着那些小物件,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却不时去瞟长平帝,几番欲言又止。
  长平帝看在眼中,出声问:“怎么?不喜欢?”
  “没有。”容贵嫔忙摇头,“陛下的心意,臣妾怎会不喜欢,只是……”将手中精致的长命锁扣进掌中,她咬咬牙,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说:“陛下,能不能请您以后不要再这样恩宠于二皇子?”
  好意被拂,长平帝面上些微柔和立即淡下去。
  容贵嫔像没察觉到他的不悦似的,长睫一眨,眸内溢满了水光,“陛下臣妾好怕。民间都说人一生的福禄是有数的,富贵太过,提前将一生的福分享完,便会折了寿数所以孩子小的时候都不敢太铺张,也不敢太娇宠。咱们皇儿生在皇家,已是世间最富贵之地,偏他又生得艰难身体不好,臣妾实在怕。还有那些流言,陛下……”
  言到这里,她哽咽着几乎无法继续,脸上的惶恐真真切切不含半分虚假。
  长平帝定定看了好一会儿,终是说了句:“朕知道了。”
  本来想多补偿她一些的,既她不想要便罢了,他转移了话题,“二皇子呢?”
  “在暖阁里睡着,也不知醒了没。”容贵嫔强压下情绪,对一边侍立的方嬷嬷道:“嬷嬷,去叫奶嬷嬷把二皇子抱来让陛下瞧瞧。”
  奶嬷嬷很快抱来了二皇子,长平帝见孩子睡得正香,只看了看,问了奶嬷嬷几句话,便离开了。
  他一走,方嬷嬷忍不住低声问自家主子:“娘娘,这样做会不会惹怒陛下?”
  容贵嫔抱了抱熟睡的儿子,压着声音道:“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万一陛下真恼了我,也得等这阵风波过了,再徐徐图之……”说话间小婴儿动了动,吭叽着像是要醒来,她赶忙住了口,轻轻拍哄起来。
  长平帝出了正殿门,随侍太监已经提着灯笼等在外面。他站在台阶上目光随意一扫,就看到辛虞所居西配殿窗子里透出柔和的灯光。
  想了想,他抬步走去,提灯太监立马有眼色地为他照明前路。一行人呼啦啦赶到时,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四喜已经通报了辛虞。
  辛虞没想过长平帝会来,自然也没做准备。为静心她这两天抄经更用心了,这会儿点着灯写伤眼睛,她就整理着最近抄好的内容装订成册,听到四喜的通报一个不小心,锥子在手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顾不得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她赶忙起身接驾,“嫔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吧。”长平帝扶了她一把,率先进了内室。见炕桌上摆着的东西,他拿起来翻了翻,发现后面字迹明显比前面的工整,问:“最近都在抄这个?怎么不见你供去小佛堂?”
  她是抄给佛祖抄给自己的,长春宫又没有小佛堂,没必要费那个事。辛虞没说话,低头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长平帝顺着她的动作看到了手背上那道渗着血丝的划痕,“手怎么了?”
  辛虞瞥一眼,不在意道:“不留神,锥子划的。”
  “上药了没?”
  “没。”
  “刘全,回去取盒碧玉雪肤膏来。”长平帝扬声吩咐一句,回头拉起辛虞的手,“这些让宫女收拾便是,你手伤着,还是当心些。回头好好上药,等伤口愈合了,再用雪肤膏。”
  辛虞真没觉得这点小伤算什么,但**oss开了口,她也不好忤逆,只得停了手,尽量忽略对方掌心热汤的温度,没话找话和他聊天,“其实没什么的,从前做宫女时,受了伤照常干活,不也没事。容贵嫔娘娘那里的烟草手上的掐痕和抓痕比这重得多,没用什么过这几天也淡了。”
  “掐痕和抓痕?容贵嫔虐待她了?”长平帝揪住话中重点。
  “哪儿能。”辛虞无语,“大概是贵嫔滑倒后太痛,不自觉造成的。”
  “哦。”长平帝了然,稍一顿,问她:“你不问问朕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吗?”
  辛虞懵,“嫔妾能问吗?”
第53章 尝试
  “昭嫔觉得自己不能问?”
  纪明彻本是一句试探之语, 不想辛虞的反应倒有些出乎意料。他眼神耐人寻味起来, 联想她之前种种反应也经常有异于常人, 不知她是不是故意剑走偏锋吸引他的注意。
  辛虞压根没察觉对方的猜疑,愣了下, 道:“嫔妾以为事情没查清楚前不好问这些的, 免得不小心走漏了消息给调查造成阻碍。”
  “你就不担心你宫里的小凌子吗?”纪明彻意味深长, “不打算为他求求情?”
  求情?这事是求情就能解决的吗?辛虞莫名其妙看对方一眼, 实话实说:“嫔妾还不知道他是否无辜,不好妄下定论。”
  这话倒有些意思, 既不凛然大义地表示自己绝不会辜息真凶,也不柔善单纯地说没发觉对方有异常一定会没事的。纪明彻深邃的墨眸里探究之色愈浓, 开门见山问:“你不信任他?”
  “谈不上。”辛虞摇头, 尽可能客观理智地分析:“就是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凌子到嫔妾这里也没有多久, 算不得了解, 与其凭个人情感妄下定论,嫔妾更相信事实和证据。”
  长平帝不是个好糊弄的,这样的大事他一定会查到底。若小凌子果真无辜却最终被当替罪羊牺牲掉了,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努力向上爬,爬到一个拥有话语权的位置,然后还他个公道。
  说她冷漠也罢, 无能也罢, 她不是穿越玛丽苏女主, 没那本事在这宫里翻手云覆手雨。
  暖黄的灯光为眼前美人儿精致的侧脸打上阴影, 显得琼鼻愈加秀挺。因受伤中毒而削尖的小脸经过几个月的调养似乎也长了些肉, 下颌的弧度看起来优美极了,饶是脂粉未施,在灯下也颜色不减。纪明彻看着,心思却不全在对方惊人的美貌上。
  他总觉得她在说这话的时候,隐约透出股无力来,然而脊背又坚持挺直,像是被激出了骨子里的不服输。朦朦胧胧的,进门起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他盯紧她面庞,目光似是要直望进她心里去,“这是被七夕宴上那事给吓怕了?”
  辛虞今天的确有些不一样。一开始的无措过去后,她对待长平帝的态度明显积极许多,任由对方拉了自己的手,甚至尝试主动靠近对方。
  比如现在,听到对方的问话,她借机把身子挪近了几分,待两人只相距不到两指,头一歪,小心翼翼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心里明明紧张得不行,偏还不敢泄露一点在声音上,“嗯,有点。那次若不是嫔妾阴差阳错喝了那碗酸梅汤,怕是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她以为自己表现得尽量自然了,却不想纵使看不到她的表情,对方依然可以想象到此刻她脸上的“视死如归”。
  从初次侍寝至今,这女人看着都像个不解风情的青涩丫头,此般做派,是又想搞什么把戏?
  纪明彻不动声色,抬臂环住了对方堪堪一握的纤细腰肢。
  果然掌下有瞬间的僵硬,很快又重新变得柔软。他长指不无恶意地隔着衣物轻轻摩挲几下,嘴上却十分正经地安抚:“事情既已过去,便不要再多想了。你若不放心宫里人,不如朕派个可靠的来给你使唤,顺便帮你盯着身边人,看有无不妥。”
  “好啊。”辛虞自觉除了系统和穿越没什么不能叫对方知道的,也不怕派来的人监视她,答应得十分爽快。话出口才反应过来,“不对,嫔妾这里人已经满了,连宋嬷嬷都是皇后娘娘额外赏的,这还能再添吗?”
  纪明彻总觉对方答应得太爽快了些,听到后面,又有种果然如此之感,“有没有哪个使唤得不顺手?正好趁机换了。”
  听到这话,屋里伺候的人都紧张起来,生怕主子不满意,被换的那个成了自己。
  辛虞没发现,盯着自己搁于腿上的素白手指,尽量放松身体,使靠在男人肩头的脑袋舒服些,“嫔妾觉得他们都还好,没有侍候不尽心的。听说被主子退回去后很难再寻到好差事,还是算了吧。”
  “你倒是会为他们考虑。”纪明彻唇角撇出丝几不可查的轻嘲,“看来想再添人,就得等朕给你晋位后了。”
  这话另有深意,可惜辛虞没听出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本来嫔妾这里事情就不多,这几个人手也尽够了。”
  “其实不必等以后,”纪明彻大手在她臀侧拍了拍,貌似随意道,“那小凌子怕是即使能回来,也不顶用了。依朕看,不如就换了他。”
  什么叫即便能回来也不顶用了?辛虞一慌,再顾不得注意对方不老实的小动作,腾地坐直了身体,惊问:“真查出来那事与他有关?”
  除开侍寝,纪明彻平素也不常与妃嫔亲昵,见辛虞坐起,就势收回手,“有些关联,已经上了刑,不养上个把月绝好不了。”
  上了刑?辛虞面色有些苍白,纠结半晌,她终是没熬过心中的不忍,起身向长平帝行了个大礼,“嫔妾有一事,想求陛下。”
  女人规矩地低着头,从上至下望过去,简单的发髻、朴素的珠钗、光洁的额头并领间露出的一截纤细脖颈,看起来恭谨又柔顺,可事实上……
  纪明彻微眯起眼,语声不辨喜怒,“说。”
  话真出了口,辛虞反倒坦然了,直接道:“嫔妾想求陛下,若小凌子无辜,还让他回嫔妾这里当差。嫔妾觉得他用着还算顺手,愿意留他。”
  说到底还是不想身边多个他的人时刻盯着。纪明彻索然无味起来,觉得自己不回乾清宫处理政事反而在这里试探于她纯粹是浪费功夫。
  淡声说了句“随你”,他站起身,叫了随行太监进来,“摆驾回宫。”
  辛虞没被叫起,就着行礼的姿势恭送了对方。待御驾行出段距离,才由宋嬷嬷扶着起身。
  “小主……”金铃面带忐忑地张了张嘴,可看到辛虞平静的面色,又收了声。
  辛虞知道她想说什么,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
  这宫里永远不缺使唤的奴才,不顶用了的只能落得个被换掉的下场。所以无论太监宫女都不敢让自己生病,唯恐被挪出去避疾从此再回不来。
  但她多是将这些人看做终身制的保姆,拿她的工资为她服务,虽说不像是现代的保姆可以反过来炒了雇主,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像丢件无用的垃圾一样丢弃。
  她不后悔今天开了这个口,即使长平帝离开时似乎有些不愉,而她,今天原是想豁出去努力讨好他的。
  纪明彻从不把太多心神耗费在后宫妃嫔身上,一点子不愉在回到乾清宫后迅速被他抛至脑后。
  雪停了,受灾百姓却还需要妥善的安置,才能熬过这数九寒冬。还有西北那边,今年雪大,草原上日子也不好过,怕是会骚扰边境掠夺粮食……他要操心的事情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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