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系统哪家强——嫣梦轩
时间:2019-07-30 11:55:31

  此话一出,大家都跟着忍俊,王宝林也道:“难怪嫔妾觉得好像有什么吸引着那块排骨,怎么夹也夹不住,敢情是这个原因。”
  万宝林没说话,只牵了牵唇角全做回应。
  一通和稀泥,此事便这么过去了。但容淑仪回到座位上没多久,万宝林还是没憋住,起身离了席,“大家慢用,我要更衣,先失陪一下。”
  才发生过那样的事,众人对她此举并不觉意外,只有王宝林故意问:“看妹妹脸色不好,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万宝林不作答,闷头匆匆走了出去,半晌没有回来。
  王宝林眼中得意之色一闪,心情颇好地叫人给自己添了半碗汤。叶宝林却慢悠悠放下筷子,手在颊边轻扇了扇,“酒意有些上头,我出去透口气。”
  叶宝林到达之前闲话的偏厅时,说要去更衣的万宝林正面窗而立,伺候的宫女则侯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脚步未顿,直接走上前,“万宝林也在这儿?”
  万宝林似被吓了一跳,忙拿帕子抹眼睛。
  叶宝林一见,不着痕迹侧身挡了挡,同时笑道:“我说怎么更个衣半天不回去,原来是在这里躲懒。”语毕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快别回头,让人看到了不好。”
  万宝林也知道这个时候哭不得,容淑仪知道了肯定要不快,偏头的动作一止,“谢谢。”因怕人听见,声如蚊讷。
  “有什么好谢的。”叶宝林也望向开了小半的窗外,“万宝林还是早些回吧,这时节封凉,受了风寒便不好了。”
  “我知道,我的宫女回去拿衣裳了,还需等一会儿。”
  叶宝林点头,瞥眼她身上那条脏污的马面裙,又建议:“我这里有干净的,你要不要先换上?虽然你我身形有些差异,但总要省些时间。”
  “姐姐还带了衣裳来?”万宝林诧异。
  叶宝林露出个无奈的笑,“没办法,只能多费些事,以备不时之需。”
  万宝林闻言,立马想到上次赏雪宴上对方跟她如出一辙的经历,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多谢姐姐好意,寿昌宫离这里也不远,用不了多久的。”拒绝的话才出口,忽听身后有个陌生声音道:“见过万宝林,见过叶宝林。”
  两人回头,正见一个圆脸宫女捧着托盘在她们身后福身行礼,“奴婢是昭容华宫里的琳琅,奉容华之命,来送衣裙给万宝林。”
  “给我?”万宝林惊讶地瞪大眼,完全忘了掩饰自己微红的眼眶。
  “是。”琳琅把托盘里叠放整齐的马面裙呈给她看,“这是小主去年做的,还没上过身,想着您和她之前身形差不多,特叫奴婢找出来送予您。”
  “容华的东西,我怎么好收。”万宝林忙摇头拒绝。
  “不碍事的。”琳琅笑着道,“容华今年长高了不少,去岁的衣裳要穿,还得放个一寸。不若给了您,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能省去不少活计。宝林快换上吧,也能早些回去。”
  既然东西都送来了,叶宝林也不抢着做这个好人,“昭容华赏你,你且收着,改天寻个时间好好道谢便是。”
  “叶宝林所言极是,您就收着吧。”
  万宝林这才接过托盘,福了个半礼,“带我跟你们容华转达谢意,过后我一定登门拜访。”
  琳琅哪里敢受,侧身避过了,回了个全礼,“宝林客气了,要不要奴婢服侍你换上?”
  叶宝林没在外面待多久便回了席上,接着万宝林也姗姗而归。在坐不乏眼尖之人,发现她裙子已经换了。
  王宝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皮笑肉不笑道:“妹妹好迟,难不成真坏了肚子?”
  万宝林不冷不热回:“王宝林说笑了。”目光,似不经意地看了眼另外一桌坐着的辛虞。
  辛虞是背对这边的角度,看得不真切,但这不妨碍她知道琳琅已经将衣裙送到。
  “叮!宿主小施善举,第三项福气满满经验+5。”
  辛虞:谁说好人没好报的?就算没人领情,至少老天都看在眼里不是?系统教会她,要时刻保持一颗善良的心~
第67章 检查
  万宝林有顾忌只能把气往肚里咽, 王宝林也不见得多敢在容淑仪的地盘上一个劲作妖。
  惹怒一个育有皇子的从二品九嫔的代价她还付不起, 整个宴席后半段都相对比较消停。大家维持着和乐的表象一直到散场, 待出了长春宫,她的幺蛾子又来了。
  这回她没抢着走前面, 反而落后万宝林半步, 然后, 假装脚步不稳, 身子一歪狠狠朝对方背后撞去。
  万宝林没防备,冷不丁被撞了一下, 猛地往前踉跄了一步,还是身边的宫女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
  万宝林受惊不轻, 回头瞧见始作俑者, 再憋不住心中怒火, 愤声质问:“王宝林!你做什么?”
  王宝林一脸无辜, “抱歉,一时没站稳,碰到妹妹了。妹妹不会为这点小意外,就和姐姐生气吧?”
  “你装什么好人?我又没招你没惹你,你做什么三番两次找我麻烦?觉得我好欺负不成?”万宝林气得不行,眼圈都红了。
  “没招我没惹我?”王宝林呵呵, “我不过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宝林扫一眼前方黄宝林行远的背影, 冷哼, “别人都看到了, 万妹妹偏要要假作不知。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话毕,她带着自己的宫女,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万宝林被弄得莫名其妙。
  对方脚步都不顿一下,仿似没有听见。
  她愤愤地跺了跺脚,低咒:“真是有病!”到底没追上去和对方掰扯个清楚明白。
  赵婕妤自昨日在坤宁宫与皇后一番交谈后就心下沉沉,回去直接派了人出工打听赵家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又到底想跟哪家联姻。
  为此她一夜没怎么睡好,白日里也时不时走神。好在她素来低调寡言,倒也没人察觉出不对。
  满月宴散席后,她没做任何逗留,直接回了承乾宫。进殿门时,负责打探消息的心腹大宫女已经候在了那里。
  “进来回话。”赵婕妤瞥对方一眼,抬步进了内室。
  那宫女垂首恭敬跟在身后,其他人则识趣地留在了外间。
  “打听出来了?”赵婕妤靠进放有软垫的圈椅中,揉了揉因睡眠不足隐隐发胀的太阳穴,问。
  “是。”
  “说吧,到底赵家最近都干什么了?”
  “回婕妤,奴婢联系了咱们留在赵府的人,说是老爷打着您的名号,帮人摆平了两件官司,收了五千两银子。还有,有人给大少爷提了门亲事,对方是两淮大盐商曹氏之女。老爷很是意动,但太太不同意,坚持要为大少爷聘一位官家小姐。她认为盐商身份太低,进门可以,但必须作妾。两人争执不下,后来大少爷出了那事,太太只好让了步,曹家那边却似乎有了悔意,一直含糊其辞,至今也没有定下来。”
  赵婕妤听得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胸口堵得生疼。
  他们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把手伸到诉讼上去?!
  从永宁侯府这样的人家出来,还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吗?
  什么银子都敢拿,也不怕烫坏了手!
  还有那什么曹家,有名的大盐商有几个不跟当地官员勾结的?
  两淮近年年年收不上盐税,陛下早有心要整顿盐务,这个时候和盐商家结亲,不是上赶着往刀口撞吗?
  何况赵家世仆出身,一来朝中无人,二来只能算小富,那点子家底和人比起来完全不够看,凭什么让人上赶着把闺女嫁进来?还不是她这个做皇妃的女儿?
  背靠的大树要倒了,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寻个新的遮阴不是?别人攀不上,他们赵家却是个没根基的。要是能让她给陛下吹吹枕头风,曹家说不定能在接下来的风雨中屹立不倒,甚至更上层楼。
  至于后来为什么又反悔了……
  有陈宽这个例子在前,换了谁都要重新衡量一番。
  赵婕妤苦笑,不知是该为自己在长平帝心中没什么分量难过,还是该高兴因此自己家里可以少掺和进那些纷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调整好情绪,唤人进来帮她换了件家常衣裳,然后洋洋洒洒写了足三页纸的信,叫自己的心腹送出了宫。
  辛虞雷打不动午休,自正殿回去后就收拾收拾歇下了。醒来听说长平帝此刻在容淑仪那里,没在意。
  “二皇子办满月这么重要的日子,陛下会来很正常。”她咕咚咕咚喝下半杯温水,抻了个懒腰趿鞋下地,“琳琅,准备文房四宝,咱们下午接着抄《往生咒》。”
  琥珀帮着铺纸,又接过琳琅的手按她所教尝试磨墨,边磨边好奇问:“小主这些《往生咒》,是给早夭的三皇子抄的吗?”
  “嗯。”辛虞刚睡醒人还有些懒懒的,正在地上踱着步提神,闻言漫不经心应了声。
  “小主心真是好。”琥珀盯着砚台中渐渐染上墨色的清水,不由感慨,“除了汪才人,这宫里还惦记着三皇子愿意为他花功夫抄经的,也就小主您了。”
  “未必吧。”辛虞溜达到桌前,从笔架上取了之前一直用的那支羊毫,“三皇子夭折,陛下应该也挺难过的。”毕竟是亲儿子,说长平帝一点感觉没有她实在不敢相信,“还有李婕妤,她这些天一直在照顾汪才人,气色都不怎么好。”
  “不一样的。”琥珀摇头,“汪才人毕竟是她的人,生下皇子也是她的一份助力。小主却与三皇子并无利益牵扯。若是陛下知道了,一定会为小主这片慈心感动。”
  “让陛下知道做什么?我又不是抄给他看的。”辛虞满不在乎道,抬笔蘸墨,端端正正开始写:“南无阿弥多婆夜哆……”边写边在心里无声念。
  琥珀见她动笔,也本持着虔诚之心闭口不言,屋内却突然响起道不怒自威的男声:“有什么,是不能让朕知道的?”
  辛虞一惊,毛笔在纸上拖出条小尾巴,这张眼见是写废了。
  她有些懊恼,可惜地瞧了眼,才放下笔回身巷向一身玄色狐裘大氅的纪明彻福礼,“嫔妾见过陛下。”
  心中直腹诽:这人怎么来了也不叫人通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不造吗?
  纪明彻总觉得这女人似乎在不满地噘嘴,可仔细看,表情又再恭敬没有了。他目光一顿,随口叫了起,转眸看向桌上才开了个头的《往生咒》,“字比上次看时有进步,最近都在练?”
  “嗯。反正闲着也没事做,就每天练一会儿。”
  天天都在抄经,若还是那笔狗爬,不等他来检阅,她自己就先被丑哭了好吗?
  何况人家领导都派人送字帖来督促她练字了,她再没点自觉,以后也不用在对方手里讨生活了,更别提升职加薪。
  小凌子刚被带走那会儿的忐忑不安让她知道,她在这宫里实在无足轻重。别说庇佑他人,连自己都随时有可能成为被牺牲掉的替罪羊,就和那次七夕宴上所发生的一样。
  所以即便只是为了讨好他,她都得用心练。至于第二项的经验,和这比起来纯粹是赠品。
  听到辛虞的回答,纪明彻拉起她的右手瞧了瞧,见上面的确有几处已经磨出了些微薄茧,轻轻揉了揉,“你身子还虚着,用不着这么辛苦。”
  辛虞假装感受不到对方指腹传来的温度,“不辛苦,嫔妾权当是个消遣。”
  纪明彻又问:“之前写的还有吗?拿来朕帮你检查检查功课。”
  他这是教儿子没教够,又来她这里试图把她当闺女教?
  辛虞恶寒,琳琅和琥珀已经领命下去。
  过不多久,各抱了厚厚一摞纸回来,几乎是她最近的全部努力成果。
  辛虞囧:皇帝说检查,不过随便看两张而已。拿这么多给他,她们是要累死他吗?这算不算谋刺?
  其实长平帝这人若放到现代,还挺适合作质检员的。面对这么多工作量他丝毫不见打怵,自两摞中个抽*出三五张,拿了辛虞之前用的毛笔准备批改作业。
  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辛虞一脸漠然地瞧着对方矬子里面拔大个,在一堆只能算工整的字里面寻出个最顺眼的圈了出来,心头宛如有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不过说实话,这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侧颜其实比正脸更具男人魅力。只是帝王威仪过重,别人很难去留意其长相。
  就如此刻,他一手轻捏袍袖一手挥墨,态度随意,可由内而外一股子睥睨。连辛虞这个文学造诣一般的都想起一句“指点江山激昂文字”,邪门不是?
  剧情彻底偏离到一个诡异的方向,辛虞看了会儿,莫名找回了当初被老妈支配的恐惧感,立定站好像个随时准备听训的小学生。
  原谅她小时候太过放荡不羁爱自由,跟着她家老爹到处疯跑就精神抖擞有用不完的精力,一学习就陷入疲软状态不可自拔。
  为此她家母上坚持顶着张“我超凶”的脸督促她学习,小皮鞭一直挥舞到她正式改行当运动员。
  伴随着她嗷嗷惨叫一路过来的,还有母上大人绝望的眼泪,当然这么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事情此刻还是不要回想比较好。
  几张纸很快批阅完,出于最基本的敬畏与尊重,纪明彻没把她抄的佛经也圈一遍,只大概翻了翻,最后拿起了她这两天才写的《往生咒》。
  “这个,是《往生咒?》”
  没听说过这位还有啥信仰,竟然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辛虞惊奇地瞅了对方一眼,说:“是。”
  男人捏了捏手中那摞纸的后度,神色有些莫名地又问:“你抄这些,是为了三皇子?”
第68章 作业
  长平帝其实有双很深邃的眼睛, 瞳仁尤其黑。定定望着人的时候, 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 能把灵魂都吸进去,却很少有情绪外泄出来。
  皇后舒静娴与他少年夫妻, 两人大婚至今不说琴瑟和鸣, 也能称一句举案齐眉。可他真想隐瞒时, 她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何况才与他相处没多久又不擅察言观色的辛虞。
  但脑筋直也有脑筋直的好处,至少不会时刻试图去猜对方的心思, 往往累死无数脑细胞却猜错了方向。更甚者,别人还没把他怎么样呢, 自己就将自己吓了个半死。
  辛虞非常老实地点头承认, “嗯。”
  虽然她本没打算让对方知道, 但既已被发现, 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往生咒》不是念的吗?”纪明彻似有不解。
  额,原来宋嬷嬷说的是真的……辛虞莫名感觉很扎心,忙试图将自己从无知的形象中解救出来,“嫔妾有念的,在心里。不过写下来的话可以留着三皇子头七那天烧给他。都说头七那天死者魂魄会返家,到时烧些《往生咒》, 总比烧个梯子效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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