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你让我儿子不痛快，我也要让你不痛快！
李苏决定要做些什么，最起码, 不能让路文达的日子太舒坦了。
李苏想了许久，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找到姜知恩，问他，“上次齐王殿下被摆了一道，想不想报复回去啊？”
姜知恩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王爷不想报复？可那是太子！”王爷怎么没想过报复，可皇后对后宫掌控极严，否则上次不会那么容易就让王爷入局了。太子又防卫森严，王爷纵使有心报复，一时也难以成事。
姜知恩看到李苏一脸得意，“你有办法？”
李苏笑着说道，“其实你们的方向错了，就算是好报复，为何一定要针对太子？太子是何等身份，那会那么容易上当！不如，换个方向？”
姜知恩一点就透，“你是说常山公主和路文达？”然后冷笑几声，“怎么？心疼儿子了？”
“知道还问！”李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儿子为了什么这么辛苦，都是他们害的。凭什么我儿子活的这么累，他们却在那逍遥快活！痛快点，要不要做？”
姜知恩冷哼一声，“得了，左右王爷这口气不出，总是难安。我知道要怎么做。你回去等消息！”
很快，机会就来了。
皇后生辰，因不是整寿，加之江南发生水患，因此并未大肆庆祝，只在宫里举办了家宴。常山
公主和路文达也进宫赴宴。宴会结束后，却被人发现驸马路文达正和东宫的一个姬妾拉拉扯扯，欲行不轨。那姬妾见到有人来，羞愤欲绝，投湖自尽了。
此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皇后和太子母子俩颜面尽失，幸好皇上要批阅奏折，提前退场了，否则，这脸就丢的更大了。
最后太后开口了，“驸马酒后言行失当，拉下去醒醒酒。以后没有哀家和皇帝的旨意，不要让驸马进宫了。毕竟后宫里还有这么多女眷呢。”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常山公主一眼，“宝灵啊，要管好自己的驸马啊。不能喝酒就别喝酒，看看，出了这样的事，你母后和你太子哥哥颜面尽失。”
说完后，钱贵妃和齐王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回宫歇息去了。
太子到底年轻些，城府不够，气的面红耳赤。皇后却面色如常，恭敬的送走了太后。
常山公主看着倒地不醒的路文达，又生气又心疼，“母后，太子哥哥，这肯定是有人陷害的，路郞不会这么失礼的。”
“够了，回宫再说。”皇后怒道。
此时，侍卫已经将投湖自尽的东宫侍妾捞了上来，太子看了一眼，认出此女原是乐署的琵琶姬，自己偶然收用了，卑贱之人就是卑贱之人，怎么旁人不出事，偏是她遇到这事。太子嫌恶的移开视线，“拖出去，别脏了孤的眼。”
立刻来了两个小太监将人拖走了。
宫门处，姜知恩站在那里等着，见尸体被送出来了，掀开白布看了看，轻声道，“你放心，咱家答应过你的事，定会办到。你弟弟妹妹已经从教坊司接出来了，咱家会给他们安排一个好去处的。”
路文达被人淋了几盆冷水之后，总算清醒了过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的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公主，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宝灵又是羞又是恼，扑上去就要和路文达厮打起来，被皇后让人拉住了，“好了，今日之事，乃钱氏母子所为，和他无关。只是，太后已经发话了，让他日后无旨不得入宫，你们赶紧出宫！”
“母后！”萧宝灵委屈的叫了一声，驸马被禁止入宫，这也是在落她的面子啊。这让她如何能忍。
“好了，只是不让驸马入宫，又没说你不可以入宫，有什么关系呢。”皇后的生辰，发生这样的事，让皇后脸上如何挂的住，可她还要强打起精神来安慰女儿。
太子就没什么好脸色了，他本就不喜路文达，出了这事之后，对路文达更是半分好感都没有了，连带着对萧宝灵也没了耐心。“好了，今日是母后生辰，你就安分点！”
萧宝灵委屈的看着皇后，皇后蹙眉，“好了，你们先出去。这事回头再说。”
萧宝灵只好委屈巴巴的起身告辞，看路文达还一脸无辜的楞在那里，想起今日受的屈辱，萧宝灵气不打一出来，一个耳光打过去，“都是你惹得祸，还楞在这里做什么！”
路文达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即使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也受不了。刚欲发作，皇后和太子冰冷的眼神扫过来，路文达一下清醒过来，他忍着屈辱，捂着脸，“是。”然后跟在萧宝灵身后出了宫。
皇后和太子又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唯有路文达，在得知发生了什么之后，面无人色，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宝灵还在那喋喋不休，路文达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太子本就不喜他，如今倒好，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子怕是彻底厌恶了他，这辈子也不会起用他了。他该怎么办？难道他这辈子都只能屈服于一个女人之下吗？
路文达心潮激荡，终于喷出一口血，倒在了马车里。
李苏李以诚母子得知情由后，都愣住了。李苏甚至觉得，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不用李以诚出手，路文达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姜知恩笑了，这事一出，皇后和太子颜面扫地，齐王出了口恶气，心情很是畅快。“你这个主意，虽然促狭了点，但还是很有用的。”
李苏看了沉默不语的李以诚一眼，她知道，李以诚一直想出人头地，让路文达后悔，如今什么都不用做，路文达就已经一败涂地，估计他心里一时半会有些接受不了。
只是，这样做，虽然解气，可说不定还有个很可怕的后果。这也是李苏才想到的。
“你想过没有？太子这条路走不通了，接下来路文达会怎么做？他这个人，有野心，渴望权势，为了往上爬，什么事都会做。你说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李苏说道。
姜知恩蹙眉，“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他接下来没准会孤注一掷，说不定会投靠齐王。那时你预备怎么办？”李苏说道。“别忘了，我们和你合作的初衷。”
姜知恩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他的目标一直是常山公主和太子，齐王的目标是太子，如果路文达能反水，投靠齐王，为齐王所用，别的不说，凭他是常山公主驸马这个身份，能羞辱打击到太子，齐王就肯定会答应的。只是，姜知恩想到这，抬头看了李以诚一眼，“如果路文达真的和你想的那样，投靠齐王。我希望你们能暂时不要动他，等搬到了太子和常山公主，路文达任凭你们发落。”
这话一说出口，李苏和李以诚都明白了，他们和姜知恩，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李苏没有说话，李以诚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没有反对，当然，目前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是，孩儿都听义父的。只希望义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送走了姜知恩，李以诚面色如常，“娘，儿子去看书了。”
李苏一把拉住李以诚，“以诚，你是不是不甘心？”
李以诚没有反驳，事实上，他确实不怎么甘心。任谁也不会甘心和仇人共事。
“别怪你义父，他和我们的目标从来就不一样。现在我只是猜测，如果路文达真的投靠了齐王，那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他可以半路改弦易张，咱们就不可以吗？”李苏笑了。
“娘你的意思是？”李以诚心中一动，“儿子明白了。”义父如今的主子是齐王，若齐王坚持要用路文达。那么，他也可以给自己换个主子啊。这个，想必义父不会反对的。义父说过，只要能帮他报仇，搬到太子和常山公主，谁都可以是他的主子。
接下来，他要擦亮眼睛，给自己选个身份合适，容易控制的主子了。
看着李以诚重新精神起来，李苏知道，一切还是向命定的轨迹发展了，只是有一点不一样，这辈子李以诚大概当不了九千岁了。妈的，谁敢让她儿子当太监，她就让他也变成太监！
第73章 我儿子是九千岁 十三
果不其然, 半个月后，姜知恩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路文达悄悄找到了齐王，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投诚之意。并且, 路文达舌粲莲花，成功说服了齐王, 齐王已经接受了路文达的投诚。
李苏和李以诚相互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李以诚思虑再三, 方才郑重的向姜知恩鞠了一躬，“义父, 孩儿有一事求义父襄助。”
姜知恩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意欲如何？”
“孩儿想伺候十二皇子，伴读也可, 侍卫也罢。”李以诚说出自己考虑再三的人选。
是的, 在诸多皇子中，他选择了最不起眼的一个。十二皇子，生母乃宫女出身, 只因容貌出众被陛下看中, 一朝有孕, 封了贵人, 生下十二皇子之后, 才封了嫔。丽妃还是死后追封的。用丽字做封号，足可看出，她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以色侍人的玩物而已。
姜知恩有些意外，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万万没想到李以诚会提出这个要求，“十二皇子，我倒和他有些交情。丽妃娘娘在世时曾与我一故人有过一饭之恩。故而，我素日对十二皇子多有照拂。送你去十二皇子身边倒是不难。只是，你想好了？”
丽妃曾是宫女出身，没有任何家世，十二皇子资质一般，在诸皇子中，寂寂无名，若不是自己念着丽妃对她曾经的一饭之恩，暗中照拂，十二皇子恐怕早就夭折了。
“是，孩儿想好了。齐王如今如日中天，身边能人背出，孩儿自认没有这个资格让齐王为了孩儿放弃路文达，那么孩儿只好另择明主，不过义父放心，孩儿不会和齐王为敌，也没这个本事罢了。”李以诚坦诚的说道。
姜知恩微微一笑，到底还是年轻啊，心高气傲，不过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件好事，先让他在十二皇子身边历练几年，一则磨磨他的傲气，二，他确实有些本事，有他在十二皇子身边，自己也能稍稍放心些。
再者，目前看来，齐王确实是能搬到太子的不二人选，可事无绝对，多条路也是好的。
“你不反对？”姜知恩看向李苏。
“我？为什么要反对？”李苏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知道吗？我原先的打算是让以诚科举入仕，明年秋天，就让以诚回山东参加科举，以他的本事，连中三元也未必不可能。你真的不反对，让他放弃参加科举，去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二皇子当伴读？”姜知恩蹙眉说道，说着说着，他都觉得可惜了。
李苏看了李以诚一眼，“只要以诚不觉得后悔就行了，我这个当娘的，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李以诚一脸感动，姜知恩却一脸不屑，“慈母多败儿，你们就折腾！”不过姜知恩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就像他之前想的，横竖李以诚年纪还小，若现在就让他科举入仕，少年神童之名固然很好，怕只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再等几年磨一磨心性，然后参加科举也是一样的。
“你既然想好了，那为父就替你安排。既然决定去伺候十二皇子，那就要好好当差。回头我让人将十二皇子的一些喜好给你送来。不过十二皇子虽寂寂无名，但到底是皇子，他所表现出来的喜好，未必是他真正的喜好，其中的分寸你自己把握。义父还是那句话，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记住了吗？”姜知恩说道。
李以诚认真的点点头，“义父放心，孩儿知道。”
李苏却开始努力回想，十二皇子的喜好是什么来着，穿来的时候，太慌乱了，剧情只记得个大概啊，关于十二皇子的事也只有寥寥几笔，看样子，她帮不了儿子啦。
可是，想着里也没人知道这些，可李以诚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成功成为十二皇子的心腹，她相信，以诚肯定有这个本事。
没过几天，姜知恩就准备妥当了，“正巧十二皇子要进上书房读书了，缺个伴读，我就向十二皇子举荐了你，十二皇子也答应了。”
“上书房读书？十二皇子今年应该快9岁了？皇子不是六岁就要进上书房读书吗？”李以诚问道。他看过诸皇子的资料，十二皇子和自己同岁来着。
“所以说十二皇子无宠呢？他生母早逝，又不得陛下喜欢，宫中无人在意他。此次若不是十三皇子年满六岁，淑妃娘娘张罗着十三皇子进上书房读书的事，顺便想起了十二皇子，就顺口提了一句，不然都没人想起他。”姜知恩淡淡的说道。丽妃娘娘虽然对她有恩，他能做的，也只是暗中照拂十二皇子的日常起居，上书房读书这种事，他虽有能力，却不会轻易出手，沾惹是非。
李以诚低头，原来十二皇子的处境，如此不堪吗？果然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幸好他不一样，他还有娘，还有妹妹。
李苏忽然想起什么来，“先说好啊，我儿子进宫是当伴读的，可不能当那啥啊！”李苏原本想说太监的，可是话到嘴边，想起姜知恩也是太监，怕伤他自尊，便咽了回去。
姜知恩翻了个白眼，这妇人！若不是看在以诚的份上，他真的不想搭理她，粗俗，无知，愚昧！
“三日后我来接入宫，这里头是入宫当差需要知道的规矩和注意的地方，你好好看看，再有，十二皇子的一些喜好，你也看看。给皇子当伴读，原本可以早出晚归的，但你家里皇宫太远，不方便，你就要住在宫里，左右十二皇子不介意。无事不得外出，每月三十这一日，可休息一日，出宫归家。你好好准备一下。”姜知恩说完，又看了李苏一眼，大概是想看看，她会不会着急。
李苏不觉得有什么好着急的，就当儿子上的是寄宿制学校罢了。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在宫里会不会遇到什么生命危险。
“如果出了事，你会帮忙的？”李苏问道。
姜知恩再次翻了个白眼，“放心，只要他们不作死，不会出什么事。他可是老夫的义子！”你以为呢，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以诚身上，会这么轻易让他出事？你舍得，我也舍不得啊！我还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呢！
李以诚神情慎重，“是，孩儿定不会辜负义父的期望。”
面对李以诚的时候，姜知恩换了脸色，满意的点点头，“好孩子！”
这死太监，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李苏不屑的想道。好在她这个人，对男女之情早就看开了，她对男人都没什么兴趣，更别说不算是男人的太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