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的备胎我不做了/校霸备胎我不做了——遇舟不渡
时间:2019-08-05 09:08:03

  “上车。”
  苏彻沉着嗓子又说了一遍。
  陆郁被他俯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烟味又刺鼻,她不经意皱起了眉,这种表情落在苏彻眼里,完全代表着对他的嫌恶,这无疑又点起了一把火。
  “呵,有骨气。”
  苏彻嗤了声,转身回去车上坐下,启动了摩托车,拧转油门,排气管喷出一阵黑烟,摩托车犹如一柄黑色的利剑,刺穿了漆黑的夜幕,在长街路灯下飞驰而去。
  陆郁静静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心中滋味难明。
  明明她已经和他提出“分手”了,明明他性情凉薄不重情,明明不想再有任何交集,可现实为什么总是这样矛盾与荒唐?
  陆郁想着这些天苏彻和以往性格完全相悖的举动,心底滋生出一股无奈。
  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一点了,陆郁从书包里拿出钥匙,轻轻推开门,拧亮客厅的灯,把书包放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爸妈已经睡了,房门紧闭,但旁边的小屋子门半掩着,还亮着灯。
  陆郁以为是老太太睡觉忘了关灯,出于节约用电的考虑,她慢慢把门推开,准备去关灯。
  可进了门,老太太并没有睡,而是靠在床头,见她进来,慌慌张张地把什么东西往被窝里塞,然后像防着贼一样瞪着她。
  “你进来干什么?不想让我睡觉是吧?”
  因为小屋子的灯并不很亮,老太太速度又快,半明半暗下,陆郁没看清是什么,她也懒得去管,老太太的话被她自动过滤,转身出了门,顺手把房门带上。
  老太太见她走了,等了几分钟,门外没动静,这才喘了口气,从被窝里掏出来一个手机。
  手机挺旧的,边角还碎了一块。
  陆郁洗漱完,把书包拿回房间,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因为脚疼的缘故,她暂时没有睡意,于是坐在了书桌前,翻开那本被摔散架的英语词典,默默看起了单词。
  看了十几分钟,陆郁躺回床上,在床头摸了摸,却没有摸到放在枕头边的手机。
  “嗯?”
  陆郁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又拿起枕头,床前床后来来回回找遍了也没找到,就连床底下她都钻进去翻了,可还是没有。
  陆郁知道顾克英是不会无声无息地拿自己东西的,陆长源更不可能。
  她的脑中在这时突然浮现起老太太往被窝慌忙塞东西的画面,眸光顿时变得冷郁,心头涌上一层烦躁。
  陆郁吸了口气,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小屋子里,老太太不怎么会玩手机,尤其还是触屏的智能机,她今天摆弄了好久,还没怎么弄明白,就按着去年春节时,她看到小孙子摆弄的那几下,随便在桌面上点着图标。
  不知道点到了什么东西,手机画面突然一变。
  一个视频被点开,大约是自己录的,视频中是一个漆黑的小巷子,镜头一直在晃,里面声音嘈杂,有阴戾的笑声,有哭喊的求饶,甚至细听之下还有拳头砸在骨头上的闷响。
  老太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这个画面吓了一大跳,突然画面又一转,对准了一个靠在墙上的高大少年。
  少年一只手指间夹着根烟,另一只手里来回按着打火机,低着头,脸藏在晦暗的阴影下,看不清表情。
  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下,一群人围在一起各种怪笑着,他们脚下似乎躺着个人,求饶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而这时,少年大概是察觉到了有人在拍他,皱着眉抬起了脸,目光冷然地看了镜头一眼,微微启唇,“关了。”
  少年话音刚落,画面戛然而止,视频结束。
  看得出来,拍摄视频的人很听他的话。
  老太太看得心惊胆战,这视频是从陆郁手机里发现的,内容肮脏暴戾、不堪入目。
  这还是一群学生么?
  分明是一群流氓痞子!是该送进大牢里改造的!
  这简直太败坏老陆家的名声了!
  老太太越发厌恶起陆郁,恨得胸口疼,而这时,门被重重地推开,她口里的流氓痞子带着森冷的气场走了进来。
  目光很冷,盯着人看时,简直要把人活活冻住。
  陆郁走到床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手机还攥着手里,老太太没法再装疯卖傻,她憎恨陆郁的一切,憎恨她是女的,憎恨她当流氓,憎恨她目中无人,憎恨她给老陆家丢脸,憎恨她不孝顺!
  “呸!你这个扫把星、赔钱货、流氓混子!谁稀罕你的破玩意儿!”
  老太太大骂,扬手拿起手机,对着陆郁的脸砸了过去。
  陆郁躲闪不及,只来得及偏了下头,但手机依旧砸在了眉梢,剧痛袭来,眉梢处顿时肿了起来。
  而手机也被砸在了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要说:  愿世界不再重男轻女。
  如果本文不对胃口,请您直接弃文就好,不需要特意来说。
  ps:自己辛辛苦苦码的字塑造的人物,我自己很喜欢,如果不合您的胃口,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歆 6瓶、调调绿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24章 
  小屋子紧挨着主卧,里头的动静太大,顾克英和陆长源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赤脚跑了出来。
  屋门敞开着,老太太靠在床上捂着胸口哭号,而陆郁则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灯光打在脸上,双唇泛着冷冷的白。
  陆长源瞪了陆郁一眼,急忙跑过去,一边给老太太顺背,一边小声安慰,让她别和陆郁计较,免得气坏了身子。
  陆郁没作声,后背腾起的燥意在她竭力的控制下略有消减,她缓缓地吐息,让自己平静。
  手机摔在了她脚边。
  顾克英看见地上摔碎的手机,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走上前,本想低声斥责两句,可看到陆郁眉骨处的伤时,斥责的话立即梗在了喉咙里。
  顾克英暗叹了声,扯了下陆郁的袖子,说:“你先回房睡觉吧。”
  陆郁抿紧了唇,捡起手机,默默地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房间后,她把手机放在书桌上,屏幕碎得像蜘蛛网,开机都开不了了。
  跟了她两年多的手机,彻底报废。
  其实有那么个瞬间,陆郁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记忆深处的那句“老不死”几乎要脱口而出,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木门隔音不好,即便隔着两扇门,陆郁依然能听见老太太怨愤的咒骂,伴着几句沙哑的哭喊和陆长源低声的安慰。
  烦!
  真他妈烦!
  陆郁把手机扔进垃圾桶,把灯熄了,眉骨处一跳一跳的疼,幸好没有流血,只是肿了。
  她忍着痛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捂着耳朵强迫自己入睡。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老太太终于消停了,没了这些烦躁的声响,陆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差点睡过了头。
  起床吃早饭的时候,老太太早早醒了,坐在饭桌前,筷子在菜碟里来回地翻着,一边吃一边抱怨菜不好。
  陆长源去上班了,顾克英今天没去车间,在厨房里给陆郁盛了碗粥,让她吃完赶紧去上课。
  赶到教室时,陆郁是踩着最后一声预备铃,黄将军已经站在讲台了,她喊了声报告,在黄将军的点头之下,垂着眼走向自己的座位。
  苏彻今天还是按时来的,坐在最后一排,正倚着椅子,捧了本书,在随意地翻动。
  陆郁的眉骨泛着红,肿起来一小块,看着还是挺明显的,她走在过道上时,怕苏彻忽然抬头看见,忙假装整理头发,把那处红肿遮了起来。
  可她显然想多了,苏彻连头抬都没抬,在她走近的时候,眼皮都没动。
  陆郁这才松了口气,安静地坐下。
  今天的早自习开了场班会,主要是对上次月考的总结和分析,以及对部分人的表扬与批评。
  黄将军拿着几张纸,目光扫了眼陆郁,说:“上次月考最值得表扬的是陆郁,她从第一次月考的十三分上升到现在的三百零九,进步之大令人欣慰。”
  陆郁猝不及防被点了名,而且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正面意义上的点名,心下吃惊了半晌,又有些高兴,身旁的同学都不一而同地露出惊讶,嘀咕声又开始了。
  黄将军拍了拍桌子,等班级彻底安静下来,才继续说,但语气不是那么友善了。
  “但我还要批评某个同学,六班的传统是无论这题你会不会做,就绝对不能空着,哪怕是一个解字,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写下来,下次月考要是再这样,直接把卷子给我抄十遍。”
  所有人都知道黄将军说的是谁,想回头看看那人的表情,但又不敢。
  而此时的当事人却像浑然不知一样,他早把书放了下来,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放在课桌上,无聊地转着笔。
  眼皮向下垂着,目光落在前座女孩的脚踝上。
  直到下课铃响,陆郁起身挪了下腿,苏彻才收回了视线,把笔扔在书上,拉开椅子从后门走了出去。
  陆郁挤在人堆里,和孔薇薇一起下楼做操。
  云南白药不愧是专治跌打损伤的妙药,脚踝上的扭伤经过一夜的休养后好了很多,水肿退了大半,痛感也轻了许多,做操是没什么问题的,只要别蹦得太高就行了。
  女生一直站在队伍的前排,陆郁挤进六班的队伍时,回头看了一眼,苏彻已经站在了最后,表情淡淡的。旁边是凑过来说话的黄毛和另一个眼熟的小弟。
  黄毛苦着脸,叽里呱啦说着话,苏彻站在一边,姿态懒散,对他关于昨晚的抱怨并不太上心。
  黄毛一向不上晚自习,昨晚已经早早睡下了,可突然彻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冷冰冰的,透过听筒,黄毛似乎都能感受到他鼻息间带着很大的不爽。
  本以为彻哥心情不好,是约了人干架的,没想到等黄毛急匆匆去了,却发现他把摩托车停在点将台附近的一条河旁,车头上挂着一网兜橘子,自己坐在河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朝水里扔橘子皮。
  见他气喘吁吁地来了,苏彻只拿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把手里握着的一个剥好了皮,被捏得发烂的橘子递了过去。
  那架势,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橘子,而是一枚手/雷。
  黄毛怔怔地接了过来,一时没敢吃。
  再然后,苏彻继续恢复成先前的姿势,望着黑乎乎的水面,沉默不语。
  如此忧郁的彻哥,这还是黄毛第一次见,甚至于还有点……萌。
  但这个想法,黄毛识相地把它咽进了肚子。
  毕竟,他可不想被一脚踹进河里,然后明早的头条新闻变成:震惊!!某某男子深夜吃到烂橘,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
  十一月的天变得微凉,晨间的风清爽宜人。
  训导主任在整顿纪律,黄毛几个被他吼了一嗓子,顿时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班级队伍中去了。
  苏彻长得高,即使站在最后,同样引人注目,吴洁跟老师请了假,没有去操场,而是站在一条宽敞的连廊上,长发被风拂动,如一株亭亭玉立的树。
  从那里,恰好可以看见操场,也恰好可以看到苏彻模糊的身影。
  吴洁自昨天被苏彻冷眼相对后,一整天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书也看不下去了。
  回到宿舍后,她翻来覆去地想着苏彻的话,心里越来越难受,好几次拿出手机想把苏彻的微信删掉,但每次手指悬在那棵黑夜中的树时,都迟迟下不定决心。
  她从来都是个骄傲的人,但这份骄傲在苏彻眼里,连狗屁都不是。
  吴洁怅然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里,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六班门口,推开后门,走到苏彻的座位上,放下了一颗水果糖。
  早操结束后,苏彻去操场打了会儿球,紧着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声赶回教室,他早上没吃早饭,又做了剧烈的运动,胸口闷闷的,好像有点低血糖的症状。
  桌上安静地放着一颗糖,糖纸是透明的,里面裹着一粒小小的糖,剥开糖纸后,荔枝的清甜扑鼻而来。
  苏彻把糖扔进嘴里含着,目光带着不羁的笑,望着陆郁的发顶。
  这个教室里,只有陆郁与他相识,也只有她知道自己向来不吃早饭。
  普通人怕他还来不及,怎么会给他糖呢?
  所以,她还是挺上心的嘛。
  苏彻舌根满是甜香,心情也在这时变得愉快起来,无声地吹了个口哨。
  糖味很浓,坐在前面的陆郁不由被牵住了心神,偷偷侧头看了眼,眼角余光扫过时正对上一双半眯的眉眼。
  苏彻在笑。
  陆郁急忙把头转了过去,这时耳边响起轻挑的笑,和出乎意料的两个字。
  “谢了。”
  陆郁:“……?”
  歇了写了卸了泄了还是谢了?
  他说的是字典中的哪个?
  直到今天课时结束,陆郁都没弄明白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个字。
  整整一天,苏彻的心情都不错,下午打球回来的时候,居然往陆郁桌上扔了一块巧克力。
  而且似乎为了表现自己对新同学的友好,他给孔薇薇也扔了颗糖,只不过是粒咖啡硬糖。
  偏心偏得明目张胆。
  晚自习结束回到家后,陆郁有些疲倦,她把书包扔在床上,一屁股坐下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陆郁疑惑地掀开被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的纸盒,不过几寸大小,上面还套着一层薄膜。
  手机盒。
  顾克英居然给她买了台新手机!
  陆郁心头蓦然涌上一层难言的滋味,她莫名想起来晨间苏彻吃完糖后呼吸间的荔枝甜香,这一刻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很想现在就敲响父母的房门,紧紧搂一下顾克英。
  十一月中旬,楼下的桂花开得越来越繁茂,不管何时何地,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清香。
  陆郁坐到书桌前,拧开那盏小台灯,拆开了手机盒,盒中静悄悄地躺着一只雪白的手机,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用来学习足够了。
  再过两个星期,第三次月考就要来了,陆郁被顾克英的有心之举感动,心底暗暗发誓要再争一口气,绝对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书桌前贴着两张纸,其中一张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贺伟安三个字,记录着他上次月考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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