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恋——梦筱二
时间:2019-08-07 08:44:36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手提袋,周明谦下巴一扬,“给我的?”
  盛夏:“梦很美,接着做。”她顺手把手提袋递给了闵瑜。
  “谢谢宝贝儿。”闵瑜欣然接过来。
  这个包是最近款,她种草了很久,本来想下手,可听说余泽要跟商梓晴宣布婚讯,她就没急着买。
  她就知道,盛夏会送给她。
  今天周明谦组这个饭局,大概也是想宽慰她,人多热闹一起嗨,让她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其实,她早就放下了。
  时间真是最好的良药,曾经念念不想忘的,以为这辈子也忘不掉的,就在自己不经意间,已经淡了。
  淡到几乎没了痕迹。
  她再也想不起来,曾经对余泽心动时,是怎样的感觉。
  也记不起,她曾经分手时,那种痛彻心扉的难过。
  如今她有自己的事业,有那么多朋友,还有两个为自己两肋插刀的发小,生活不亏欠她任何。
  今天看到那个热搜,她心里已经没了波澜,甚至有点同情商梓晴,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还又连累了孩子。
  不过各有选择,冷暖自知。
  “怎么样?是不是你爱的那款?”盛夏问。
  闵瑜回神,笑笑,挑了挑眉,“那必须的呀。”
  周明谦瞅着盛夏,“你就空手来看我的?”
  盛夏:“不然?”
  周明谦点点头,“行,好样的。”又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盛夏跟闵瑜聊了几句,转身去跟周明谦说话,她声音很小,“诶,你那天一早,发什么神经?奚...”
  奚嘉这个名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周明谦打断,“你行了啊,没带礼物来我也就不跟你计较,还想挖新闻,哪有那好事儿。”
  盛夏靠近他那边,周明谦会法语,她就小声用语法跟他交流,“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家三哥跟奚嘉老公交情不错,我回家问我三哥。”
  周明谦:“跟别我提任彦东,除非哪天他求我,我考虑要不要原谅他。”
  盛夏笑了,“哥,这是晚上,别做白日梦。”
  那个科幻电影的合同,成了周明谦的心结,差点抑郁了,他这是交友不慎,要不是盛夏,他至于这么窝囊?
  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跟盛夏说:“回家再威胁他一下,要实在不行,我就彻底死心了。”
  盛夏:“第一部 要是争取不来,我保证替你拿下以后的合同。” 
  周明谦挥挥手,“得得得。”他给盛夏倒了一杯果汁,“也就是我,换别人被你这么坑,你说这朋友还有的做?”
  盛夏跟他碰杯,“三生有幸。”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说说笑笑,一直到十点多才结束,之后转场去酒吧。
  包间太吵,到了车里盛夏才注意到微信里有人圈她,她点开,原来是任初@她,看完那条动态,她微怔。
  任初是这么说的:感谢三叔和盛夏的票,很nice。
  她放大配图,是今晚某音乐剧的门票。
 
 
第六十八章 
  盛夏玩到凌晨两点才回家, 任彦东比她早到家半小时, 这会儿已经洗过澡, 一个人品着红酒。
  之前在会所一直打牌,任彦东现在才看到任初@他, 原来他买的票贡献给了楚寅昊一张。
  相克的人, 怎么着都能狭路相逢,他退出微信。
  院子里有汽车声, 盛夏到家了。
  盛夏以为任彦东早睡了, 哪知他一个人自娱自乐。
  “怎么还没睡?”她脱了外套, 走去吧台那边。
  任彦东:“晚上跟沈凌他们约了打牌, 刚到家没多会儿。”
  “只打牌没喝酒?”
  “没。”
  盛夏坐在高脚凳上,“我今晚也没喝。”她抓着任彦东的手腕,“我咪一口。”她把他手里的酒杯推向自己。
  嘬了一口, 她细细品着,“不错。”还给出了评价。
  盛夏有点累, 趴在台上。
  今晚陪着闵瑜疯玩, 当时不觉得,现在筋疲力尽。
  任彦东背靠着吧台,把胳膊伸给她枕着。
  盛夏侧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抬眸看着他,“买了票怎么也不跟我说?”
  任彦东:“没什么,下回再看也一样。”
  盛夏下巴对着他的酒杯扬了扬,没说话。
  任彦东抿了口红酒,俯身低头喂给她。
  唇齿留香。
  盛夏笑了笑, “给你加一分。”关于音乐剧没去听,她给了他一个补偿,答应他一个条件,随他提什么。
  任彦东确认:“随便什么都行?”
  盛夏点头,“任意。”
  任彦东就直接提了:“我跟叔叔和阿姨都说过了,他们不再反对你转行去深造小提琴,等岳老师那边有了消息,你就开始准备申请事宜。”
  盛夏其实已经知道了,夏女士今天给她打过电话,她挺意外夏女士态度的转变,夏女士说,任彦东的功劳,其他也没多言。
  每次她给他的一些条件,他都用在了她身上。
  “这个不算,你还有个提条件的机会。”
  任彦东暂时也没要求,就先放在了那。
  今晚在会所,大家都在聊余泽的婚事,不可避免的就会说起闵瑜,都在关心闵瑜的状态,但这种事也不好直接问,问了等于伤口上撒盐。
  他问盛夏:“今晚聚餐闵瑜也在?”
  盛夏秒懂他想要知道什么,“嗯,她状态还不错,余泽在她那里彻底过去了,反正我是一点也瞧不出她伤心难过。”
  当初闵瑜刚分手那半年,看似洒脱,可所有的憔悴都写在眼角眉梢。
  盛夏没再聊闵瑜,说起周明谦。
  周明谦还不死心,今天在酒吧散场前,他又叮嘱她一遍,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那个题材,也想挑战自己。
  “三哥,那个...”合同。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任彦东打断,“没可能。”他把杯子里的红酒一口气闷了下去。
  “上楼睡觉。”
  盛夏按着他的手臂,没让他动,“你听我说完。”
  任彦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没再阻止。
  盛夏原本是趴着枕在他手臂上,现在坐了起来。
  她在心里暗暗组织好语言,“在分手和签合同之间,你选哪一个?”
  这句一抛出,客厅瞬间陷入了紧张的沉默。
  任彦东猝不及防,没想到她来这么狠的。
  他心脏收紧,胸腔里的气压越来越低,就算穿着她定制的衬衫,心口位置有个盛氏唇印,也丝毫缓和不了这份沉闷。
  “盛夏。”他压低嗓音,眼神一如既往的深幽,“我最怕你威胁,不管这种威胁是你拿来试探我,还是真的就准备这么做。”
  盛夏抿着唇,没吱声。
  任彦东最终给出了她答案,“但如果非要选一个。”顿了半秒,他说:“前者。”
  如此坚决,他都没给自己回旋的余地。
  ‘扑通’一声,盛夏的心脏没规律的乱撞了一下。
  她抬手,按了按他心口处的那个唇印。
  “关于合同,我以后不会再提。”
  任彦东就此提出,“刚才你给我的那个条件,我现在要用。”
  盛夏瞅着他:“说吧”
  任彦东:“以后不许再提周明谦。”
  盛夏:“......”忽而笑了。
  任彦东的心落回了原地,去年11号分手,今天是12号,他真怕她再分手一次。
  他拿出红酒,又倒了半杯。
  “你这是喝酒压惊?”
  任彦东没搭话,半杯红酒,他一饮而尽。
  之后说起周明谦,“下次他要是再找你,你把我们分手这事朝他身上赖。”
  赖周明谦的理由就是:要不是周明谦,盛夏那晚就不会去会所,也不会听到沈凌那翻话,他们也不会分开那么久。
  盛夏:“那你怎么不怪自己,当初沈凌说出口的时候,你没反驳?”
  任彦东转着空的高脚杯,一直凝视杯底,“我一言难尽。”
  盛夏手托着腮,“别破罐子破摔呀。”
  任彦东又倒了点红酒,这次是一口一口抿着。
  半晌,他说了句:“实话。”
  盛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疑惑。
  任彦东难得又重复了一遍那句:“以前我一言难尽。”
  不止如此,还自我感觉良好。
  盛夏摆摆手,“别这么损自己,差不多就行。”她想表达的是,“你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显得我看人眼光不咋地。”
  任彦东接过她的话,“本来就不咋地。”
  “盛夏,别跟我比眼光,你不如我。”
  盛夏反驳:“我哪儿不如你了?”
  任彦东:“择偶。你要说你眼光好,那你也只找到我这样的,我找到的是你这样的。”
  盛夏不气反笑,赞美的话,不嫌多。
  任彦东把酒杯给她,他弯腰,将她打了个横抱抱起来,现在抱她上楼是个轻松活儿。
  盛夏把杯底的红酒自己喝了,后来到了卧室亲吻时,已分不清到底是谁齿间的红酒味。
  她喜欢任彦东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清冽的荷尔蒙,总是让人沉醉其中。
  ...
  情人节的前一天,十三号那晚,任彦东有应酬,早就安排好的,没法推。
  但他只参加饭局,饭后消遣活动不过去。
  席间,多少双眼睛一直盯着任彦东的衬衫看。
  隔着点距离,他们不知道那是水印上去,以为是晚上来饭店前,哪个女人故意留在了上面。
  谁都没想过是盛夏,女人不会在自己男人衬衫上留口红,弄花了衬衫不说,还影响任彦东形象。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从来不缺女人追求,投怀送抱的那就更不用说,他们司空见惯。
  只不过纳闷的是,任彦东来之前,秘书怎么没提醒他的衣着?
  今晚的饭局,毕竟不是朋友小聚,而是商务应酬。
  在座的,唯一不好奇的就是紧挨着任彦东坐的那人,他看清了那个唇印是假的,印上去的。
  该谈的都差不多,谈的还算不错。
  酒也过了三巡,饭桌上话题越来越随意。
  那人问任彦东,“任总,你这衬衫是在哪儿定制?还是头一回见这个款式,开眼界了。”
  话音落,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那边。
  任彦东:“盛氏高定。”
  猝不及防的狗粮。
  “这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行走的狗粮。”那人跟任彦东碰杯,“祝福,早点请我们喝喜酒。”
  任彦东:“谢谢。”
  十点钟,饭局散了。
  任彦东赶去花店,他下午预定了鲜花,214朵。
  盛夏注重仪式感,每个节日,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一刻就是零点。
  任彦东到家时,盛夏还没睡,在练瑜伽。
  见他手里捧着那么一大束玫瑰,“这么早就结束了?还以为你十二点钟之前赶不及回来。”
  “他们转了场,我没过去。”任彦东把花放到她跟前的地板上,直接去了浴室,随后传来的就是花洒的水流声。
  盛夏嗅了嗅玫瑰花,又拿手机拍了几张。
  任彦东从浴室出来时,盛夏已经躺到了床上,只留了他这边的床头灯。
  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任彦东的枕头在床中间,她的枕头靠床边,睡着了后,她总会从他身上翻一遍。
  中间快一年没住一起,她翻墙的本事依旧不减。
  “三哥。”
  “嗯?”
  盛夏侧躺着,支着头,忽然有点担心,“我天天从你身上爬过去的坏习惯,是不是得改改?”
  “怎么了?”任彦东把床头灯调暗,让盛夏枕在他胳膊上,他发梢上的水滴落在了她脸上。
  盛夏擦擦脸,“等结婚后,有了孩子,我再这样翻,多危险。”
  任彦东也认真想了想,“不用改,我不在床上睡,你就不翻了。”
  这也对。
  “那你住哪?”
  任彦东:“在地板上铺床被子,我睡床下。”
  盛夏调侃:“为了你闺女,委屈你了。”
  任彦东低头,吻落下,小水珠也跟着滴在了她眼睛上。
  情动之后,盛夏很快深沉睡去。
  任彦东放下她,起身去了衣帽间,挑了衣服换上。
  手表戴好,他把盛夏手机设置了闹铃,又给她留了张字条压在手机下,拿上风衣离开。
  第二天一早,盛夏被音乐铃声吵醒,她下意识摸摸身边,没人,她还以为任彦东起去游泳了,铃声音量太大,她只好爬起来拿手机。
  看着手机屏幕,她蹙眉,原来是闹铃,以前她闹铃不是这个音乐,看来是任彦东给她换了。
  关了闹铃,她这才注意到那张字条。
  【情人节快乐,要是在闹铃之前醒来,给我打电话。】
  盛夏正一头雾水时,有电话进来,是任彦东,她赶紧划开接听键。
  “起了没?”
  “刚醒。”
  盛夏坐起来,“你在哪?”
  任彦东:“在民政局门口排队,户口本和证件都在我这,你起床后直接过来。”
  盛夏一愣,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原来他选在今天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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