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陆相逢挽挽胜——玄宓
时间:2019-08-11 07:38:54

  梁挽心想,大概今晚的观众就是二楼那台摄像机了。她也没多在意,虽然没人看,依旧自娱自乐行了个宫廷礼。
  而等到第一幕主旋律《哈巴涅拉》音乐响起来的那一刻,那个原本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少女就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大胆奔放热情如火的吉普赛女郎。
  女郎樱唇灼灼似焰,舞步轻盈似雪,当她踮起脚尖不停旋转时,那红裙子就像有了生命,如海水波澜,又如潮汐涌动,轻抚着不经意间露出的白嫩肌肤。
  这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美丽。
  第一段曲子划下句号,她舒展开身体,右腿慢慢往上抬,裙摆顺着动作一点点下滑,修长笔直的长腿一览无遗。
  还没给人喘一口气,塞吉迪亚舞曲又变奏,来到附近小酒馆里最热情如火的夜晚。
  女郎仰起脖子,长发散开去,勾引着下士,同他贴面热舞,眼神挑逗又放肆,根本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抗那种诱惑。
  她扭着身子,腰身盈盈一握,柔软到不可思议。听到下士同意偷偷放走她时,笑着给了他一个飞吻。
  最后一幕,是城墙边,那美丽到不可思议的吉普赛姑娘拎着裙摆奔跑,黑发在空中飞舞,她边跑边回头,再看一眼魂不守舍的男人,冲他勾了勾手指。
  下一刻,音乐戛然而止,整场表演结束了。
  可空气中那躁动的感觉似乎还在,叫人恨不能捉了她回来,撩开碍眼的裙子,再好好看看那双腿,又或者抬高她的下巴,狠狠咬住红唇,尝一尝甜如蜜的滋味。
  一切都美好到不真实。
  直到舞台的灯全部亮起来,这叫人意乱情迷的旖旎氛围才烟消云散。
  梁挽拢了拢汗湿的长发,看一眼依旧黑漆漆毫无动静的观众席,不免有些遗憾,作为舞者,她相当清楚,方才自己发挥得有多棒,甚至比过去每一次的比赛更为出色。
  哎,可惜了,没有观众。
  她捡起角落里的外套披上,从左侧楼梯下到地面上,重新从进来时的走道出去。
  林慧珊还等在那门口,姿态依然得体:“梁小姐,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有消息了我们会立刻通知您。”
  这句话就很让梁挽伤心了,她还以为能得到当场录取的喜讯,熟料还是那么一句客套的场面话。压下失落的情绪,她礼貌地同对方告别,随后去停车场取了小奥迪,直接朝着左晓棠的公寓开去。
  林慧珊注视着少女离开,匆匆回到大厅,门开后,外面的光亮透入,映照出后排的某个人影。
  她尝试着轻唤了声:“陆总?”
  “恩,你先回去。”
  男人一动不动,半边脸隐在黑暗里,睫毛低垂着,表情有一点复杂,带着隐忍还掺了些诧异。
  他回家途中,脑子里再也没想过其他的事儿,全是那个勾魂噬魄的笑容,简直快魔怔了。
  本来只是闲着无聊,想刺一刺那只小野猫,计划在她跳到一半时就把灯全打开,叫她看到自己,叫她恼羞成怒。可眼下看来,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回去后甚至做了一场难以启齿的春.梦,梦里的少女如此贴切他的身躯,细白的长腿挂在他的腰侧,他压根控制不住暴戾的心,就想弄坏她,听她呜咽。
  翻江倒海,鞭挞入巷。
  那快意充斥着毛孔的滋味,在身体里的每一寸炸开,寸寸销魂。
  这滋味太他妈叫人惦记了。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来,陆少爷还有点云里雾里,只是当他意识到腿间的粘腻后,脸色阴沉下来,暗骂了声操。
  是不是清心寡欲太久了,竟然看一个女人跳舞看到有了邪念。
  他在深秋的季节洗了个冷水澡,围着浴巾出来后犹豫很久,喉结滚了滚,压着眉眼给林慧珊发消息:
  【叫她来上班。】
  作者有话要说:  陆衍:把我都跳_______了(自由填空)
  我们挽挽是不是要羊入虎口了?
  谢谢金主爸爸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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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猫捉老鼠
  乔瑾和骆勾臣最近的生活过得不太滋润,主要是因为圈里花样最多的陆公子突然淡出了,要知道不学无术俱乐部就是因为这位公子哥儿的存在才大放异彩,他不在的日子里,鲜花美人香槟跑车,统统都失了颜色。
  恒温泳池边,乔瑾枕在女伴膝上,很是惆怅:“不行啊,我衍哥从良后,我连组局的兴趣都没了。”
  骆勾臣反倒没什么情绪,兀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在射灯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笑道:“也好,你那什么狗屁跳海的趴体,我可不想参加。”
  乔瑾不乐意了:“我的Idea不好吗?”他直起身来,扯了扯女伴的小脸,温柔道:“宝贝,我找了处悬崖,特别刺激,你想从多少米往下跳?”
  女伴附耳过去,娇声娇气:“我不跳,要跳也拉着你垫背。”
  乔瑾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子又叹道:“哎,前阵子荆念回来,衍哥不还搞了个暗.童.话拍卖会吗,最后那个关在纯金笼子里的夜莺美人,我都没细看,听说是鸳鸯眼,是不是啊?”
  “你看个锤子。”骆勾臣解了浴袍,一个鱼跃下水,嗤笑:“那是他特地为念哥准备的封山之作,人大少爷早说过,公司接棒之后就不玩了。”
  乔瑾坐起身,拧着眉:“至于吗?他们家当年死了一个儿子,就非得把所有责任往另一个身上压啊?”
  骆勾臣没接话,直接扯住他的脚,往下拉。
  乔瑾一时不备摔到了水里,还有点呛到,咳了好几声,不过意外地没发飙,只是悻悻道:“都过去那么久了,还不给说吗?”
  “上一个说他哥闲话的人,坟头草五米了吧。”
  乔瑾僵了僵,挥手叫女伴和佣人们都走开,小心翼翼地道:“我听说他哥死得有点蹊跷?”
  “我他妈哪里晓得。”骆勾臣踹了他一脚,戴上泳镜游了个来回,见他还在发愣,不由得道:“我劝你一句,少在衍哥面前提这出,不然我去哪里给你收尸都不知道。”
  乔瑾沉默,想到曾几何时有个喝醉酒口无遮拦的富二代,被陆衍压着脑袋摁在水里,不断重复窒息的过程,差点闹出人命来。
  当时那张漂亮面孔上的杀意和戾气,如地狱修罗,现在想来都骇然。
  “不提不提。”乔瑾抖了一下,给自己的嘴上了封条。
  于是这话题就此揭过。
  两人回别墅休闲区打了会台球,再度感叹日子真几把无聊时,收到了部长的召唤。
  【今晚肯塔梨落,请你们看点儿好玩的。】
  乔瑾撑着台球杆子,差点没痛哭流涕:“陆衍爸爸终于想明白了,他还是惦记着我们的,我得赶紧换身衣服,换辆跑车,换个妞,才能对得起爸爸组的局!”
  骆勾臣:“……”
  肯塔梨落是陆衍名下的庄园,在临城最出名的湿地公园后边,临着湖泊沿着山景,占地差不多五万多平,典型的巴洛克式风格,不管是外形建筑,亦或是内里装修,都运用了矛盾又别致的浓重色彩。
  乔瑾和骆勾臣被佣人带到异常宽阔的花园里,原本种满郁金香的地儿全空了,搭了一个华美又精致的舞台,红丝绒幕布、音响器材、灯光设备一应俱全,甚至连身着晚礼服的报幕员都立在台前了。
  至于那位年轻俊秀的男主人,正坐在台下的高背沙发椅上,指尖捻着一张珠光白镶金边的节目单,看得出神。
  乔瑾跟着坐到旁边,凑过去,看到上头全是耳熟能详的芭蕾舞剧后他愣了愣,半晌,又脑补了点香艳画面,暧昧地眨眨眼:“衍哥,今天挺特别的嘛。”
  陆衍看都没看他,只敷衍地嗯了一声,
  骆勾臣食指顶了一下金丝边眼镜,也挺期待。
  事实上,陆少爷想的新奇事物,全是别人没玩过的,他总能把人的胃口高高吊起,却从未叫他们失望过,一次比一次更离经叛道。
  要说这位组织者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他似乎只享受着客人们的欢乐和尖叫,却从未真正主动融入或者参与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那副意兴阑珊的困倦样儿。
  不过今晚确实有些例外,骆勾臣看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试探道:“衍哥,你状态不对啊?”
  可不是嘛。从头到尾都轻皱着眉若有所思,完全不像往日里游戏人间的那一位。
  陆衍抬眸,薄唇勾了勾:“也没什么,想做个实验罢了。”
  说话间,舞台幕布拉开了。
  七八位身穿纯白舞裙的姑娘们在背投的湖蓝光屏前,姿势迥异地舒展着手臂,优雅立在中心。
  乔瑾激动地坐直了身体,异常跳脱的思维发散开来,他已经想了数百种跌宕起伏的反转画面了。
  只是,半小时后,他绝望了,因为台上从头到尾都是旋转跳跃,他简直想闭着眼了!!!
  这感觉好比你趁着家里人不在,偷偷打开一部限制级影片,可屏幕上跳出来的却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你可以想象这种落差。
  乔瑾看了眼同样茫然的骆勾臣,忍不住同陆少爷抱怨:“衍哥,我……”
  陆衍眼睛直勾勾盯着台上,冷道:“闭嘴,给老子好好感受。”
  乔瑾很想吠一句,看这玩意儿能有什么感受?
  十五分钟后,他没什么挣扎,在绵长优美的背景乐中睡死过去。留下苦苦死撑的骆勾臣,支着下巴哈欠一个接一个。
  从《天鹅湖》演到《胡桃夹子》,再到压轴的《卡门》,精选的全是最高.潮的片段,表演者技巧卓绝表现力完美,再加上现场乐队的恢弘气势,绝对是一场视觉和听觉上的双重享受。
  结束后,陆衍带头鼓了掌,礼貌地同诸位表演者握手,再安排管家送她们回剧团。
  回来后,伸腿踹了脚昏睡不醒的青年,力道不算轻,直接把人给弄醒了。
  乔瑾蹦起来:“我操!哪个傻逼……”他回过神,看了眼嘴角噙笑的陆少爷,后半句话胎死腹中。
  陆衍坐回椅子上,淡淡道:“有想法没?”
  乔瑾一愣:“什么想法?”
  陆衍似笑非笑。
  乔瑾立马意识到了他问的是那几个跳舞的姑娘,一阵恶寒:“这他妈是高雅艺术,我怎么可能有想法,又不是禽兽。”
  他说完,不知是哪句话触到了对方的逆鳞,那人风轻云淡的脸色陡然阴沉起来。
  “你呢?”陆衍侧头询问另一位斯文败类。
  骆勾臣笑笑:“换成钢管舞可能好点。”
  陆衍啧了一声,神色淡漠,垂着眼睫,没再开口。
  不过哪怕面上再不显,心里也翻起了水花。
  原来有病的人,只有他一个。
  ……
  比起心魔初现的陆少爷,梁挽自从接到被录用的通知后,心情变得大好。好到连上祝殷歌的集训课都充满了干劲,无论她如何严苛如何毒舌地对待自己,都能毫无怨言地通盘接受,甚至还全程面带微笑,说一句教授您骂得对。
  有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饶是祝教授也没什么脾气,反而还觉得这姑娘韧性足天分佳,放下了藏私的想法,课里课外都不遗余力地指导她。
  梁挽倒是不怕吃苦,就是一三五晚上要去兼职,不能太累,于是她忍痛舍弃了下午玩游戏的爱好,安安静静在寝室睡觉。
  陆氏控股的人事已经联系她了,约定今晚是第一天上课的日子,晚上六点到九点,中间休息十分钟。
  她来到十五层的员工休闲区,二百七十度的落地窗,随便站在哪个角度,都能望到临城春江的美景。
  至于布局,左边是娱乐中心,右边是能量补充站,顾名思义,加班累了可以下来吃吃喝喝。
  大企业的福利确实没话说。
  梁挽跟着人事小姑娘,来到特别准备的舞蹈教室,磨砂玻璃门掩着,看不清里头的具体情况,只能听到叽叽喳喳的交谈声。
  人数不算多,听嗓门也就十来个吧,全是年轻的女孩子。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短短十秒功夫,梁挽听到陆衍、总裁、BOSS等关键词出现了不下五次,她心想,左晓棠说得没错,这位可不就是皇帝嘛,坐拥后宫佳丽三千,每个都眼巴巴盘着他能来看一眼呢。
  反倒是人事小姑娘很尴尬,赶紧推开门,介绍道:“老师来了。”
  众女回过头,先是粗粗扫一眼,面上划过诧异,再从头到脚刷一遍,好像非要从鸡蛋里挑出些骨头来。
  女人嘛,遇见太漂亮的同性总忍不住要生出点攀比心来。
  梁挽自己也是,舞蹈学院里娇花辈出,她可是暗地里偷偷翻过好几次论坛校花评比的帖子,还非常不要脸地注册了好几个小号给自己投票。
  不过黑历史不提也罢。
  幸好上课的过程挺顺利,梁挽本就是脑子转得快的聪明人,上来先给她们画了张大饼,学芭蕾提升气质告别虎背熊腰从此让男神青睐老板器重云云。再挑了几个简单又优美的动作,展示一遍,成功收获数道此起彼落的惊叹。
  妹子们的那点嫉妒小心思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我如何能和她一样装逼】。
  梁挽性格率真,说话跳脱,三个小时的课上得酣畅淋漓,直到结束,女孩子们还没走,依依不舍拿了她的手机联系方式,约定周三还要再多叫几个同事一起来听课。
  她笑着说好,拎起随身包包,去洗手间换衣服。
  隔间有个姑娘在给闺蜜打电话,语调轻松俏皮:
  “我最近都加班,你不用约我了。”
  “我打探过了,工作日晚上九点半,一楼大厅可以偶遇顶级美男。”
  “什么春秋大梦啊,上回有个客服中心的还搭了总裁的顺风车呢。”
  梁挽穿外套的手一顿,感叹世风日下,原来电视剧里那些勾心斗角妄图麻雀变凤凰的情节是真实存在的。
  提到陆衍,她不免又有些不自在,上回大放厥词说裸奔也不给他打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偶遇那位。
  她出来后,学员们全散完了,十五层空荡荡的,也不知是否一窝蜂都去一楼求邂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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