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反派弟弟[穿书]——乔安笙
时间:2019-08-13 07:20:49

  徐朝阳这才抬起头,面色冷淡地点了下头。他没说什么,不复之前的礼貌,有点儿轻慢。
  冯雅心想:果然是个惯会伪装的。跟他娘一样,最善在那男人面前卖好。不过,不足为惧。
  她还沉浸在即将抱孙儿的好心情里,懒得跟他计较,朝他笑了下,然后招呼仆人:“少夫人早餐吃得少,你煮点红豆粥备着。”
  少夫人?
  徐朝阳想到了霍昭誉抱在怀里的女人。
  他去年回国,平日跟霍家来往少,也下意识排斥霍家的信息,只听闻是个平民媳妇,开了几家小餐馆,长得并不多好看,还比霍昭誉大三岁,但愣是跌了圈里人的眼镜,被娶进了门。从订婚到结婚不到一个月,这场闪婚似乎有点甜蜜的样子。
  他想到霍昭誉把女人抱在怀里宝贝的样子,想着冯雅那一副好婆婆模样,倒对那女人感了点兴趣。
  看来是个有心机的。
  怪不得霍振年会点头同意。
  想到霍振年,书房一番对话就在脑海中回荡了。
  他很意外他会提出认祖归宗的事,但可惜,他没有把朝阳科技划入霍氏帝国版图的兴趣。
  对于那个眼里只有利益、出卖婚姻的男人,他连恨都懒得恨。
  如果不是他母亲……
  想到母亲,他掐着眉心,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霍振年并没松口去看她。
  没有原因。
  他见他后,只提了句:“她还能撑多久?”
  “两个月。”
  对于这个回答,他沉默,抽了一根烟,转了话题:“想回来吗?”
  这次沉默的是他了。
  徐朝阳沉默着走出了霍宅。
  老管家平伯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身影,低喊了句:“徐先生,老爷是有苦衷的。”
  徐朝阳脚步一顿,继而又迈开了步子。
  母亲也说,你爸爸是有苦衷的。
  可是什么苦衷呢?
  在她病危时,依旧不能见一面。
  怕传出丑闻?
  还是怕跟正室离心?
  徐朝阳冥思苦想着坐上黑色豪车,驾驶位上的年轻助理秦远回头看他:“徐总,去哪里?”
  “医院。”
  徐朝阳去医院见母亲。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苍白憔悴,在化疗中瘦脱了形,但见他来了,还是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伸出白骨一般的手指抓他的衣袖:“他、他会来吗?”
  她有气无力,声音很低,他要看口型才能辨出她说的话。
  徐朝阳没回答,拿出一根烟,想点燃,可转念想到这是医院,还是在母亲的病房,又忍下了。
  “不知道。”
  他咬着烟,眉心一阵燥郁。
  女人开始低低的哭:“他会来的。”
  她蜷缩着被褥,身体弓成了一小团,像是濒死的小白兔。
  徐朝阳看不下去,大步走出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抽烟。
  病房里传出女人哀哀凄凄的哭泣声,没一会,心电监护仪发出警报声。
  医生们脚步匆匆冲进去,一番急救后,恢复平静。
  徐朝阳站在病房外,等医生出去后,才碾灭烟进去了。
  床上的女人陷入了昏睡,只眼泪还在流,顺着脸颊滑落,湿了一片枕头。
  徐朝阳漠然看着,脑子里很乱,一时间觉得她可怜,一时间又觉得她可笑。
  何苦念着一个早离开的人?
  何苦爱着一个不爱她的人?
  何苦要为了个男人丢下他一个人?
  徐朝阳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狠抓着头发。
  他陡然觉得心慌,又空虚,如果她死了,他还有什么呢?
  他忽然去抓她的手,皮包骨的手,硌人的紧。
  可他抓的很紧,痛感之中,徐明烟微微睁开了眼,若有似无的声息:“朝阳,我、我要死了。”
  “嗯。”
  “我死了,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嗯。”
  他应声,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我会活的好好的。”
  徐明烟摇头流泪:“可我不放心。”
  “那你好起来。”
  “我好不了。”
  哀莫大于心死。
  她强笑着问:“朝阳啊,你还会去爱一个人吗?”
  徐朝阳心一跳,眸间微冷:“你想说什么?”
  “程鸢……”
  徐明烟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你去找她吧……从前,是我的错。”
  她未婚生子,为躲避流言,带着徐朝阳回乡下生活。
  那儿除了穷,山清水秀,分外安宁。
  可她的心是不安宁的。
  她爱那个男人,要为他养育最优秀的儿子。所以,在他十八岁时,以死逼他出国。至于那个乐观阳光的女孩,她配不上他。
  可现在,她要死了。
  这么多年他孑然一身,她知道,他还爱着她。
  青葱岁月里的初恋,谁会舍得忘掉?
  更何况,他骨子里流着她偏执憨痴的血液。
  徐朝阳久久没有接话。
  乍然听到这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他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程鸢啊……
  霍宅
  程鸢正忙着查看回门礼。
  一般来说,回门礼的轻重多少表示着夫家的重视程度,也代表着新娘的脸面。
  霍昭誉是个宠妻狂魔,自然是不舍程鸢受半点委屈的,所以,在回门礼上颇有点用钱砸人的意思。他给程家父母准备了人参、燕窝等补品,还准备了一对珍珠戒指,说是庆贺二老结婚三十周年。
  程鸢看到了,啼笑皆非:“那等他们结婚四十周年,你送什么?”
  “我都查好了,结婚三十周年是珍珠婚,所以我送了珍珠戒指。等四十周年,那就是红宝石婚,我送他们一对红宝石戒指。”
  “你可真浪漫。”
  “你别羡慕,等我们周年,我也送你。”
  “谁羡慕了?”
  程鸢撇了撇嘴,绝不承认自己被男人的举动暖了心。她扯开男人环在腰上的手,继续去查看他准备的礼物。待看到一堆女士包包、鞋子时,心情不美妙了:“这礼物是什么情况?”
  “给大姐,四妹的。”
  没听说回门还要给妻子的兄弟姐妹准备礼物的。
  程鸢拧眉问:“怎么想起准备这些?”
  “她们是你的亲人啊!”
  他完全理所当然的语气:“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送点小礼物也没什么。”
  程鸢眉头拧的更深了,送点小礼物确实没什么,可一次两次就成习惯了。而且,名牌包包、鞋子算是小礼物?
  她创业算得上成功,十三家餐馆,每年净盈利也有□□百万,回馈家庭后,逢年过节也会给她的兄弟姐妹们准备礼物,但从没他这么奢侈过?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把他们胃口养刁了,怎么办?他要一直养下去吗?
  蓦地,她想到了书中的“她”成为男人禁、脔后的生活。
  那时候,她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都没出现过,不会是被他的金钱收买了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程鸢气的开始找茬:“你怎么知道她们的鞋码?”
  “偷偷打听了。”
  “不会是她们要的吧?”
  “怎么可能!”
  他眼神瞥向别处,声音乍然抬高,演技十分不到位。
  程鸢嗤了一声:“你少显摆那二世祖的习气!”
  她把那些礼物挑出来,分开放到一边:“这些礼物等她们生日了再送,平时没什么特殊节日,少在她们面前显摆你的财势。”
  “我这也没送什么。”
  霍昭誉不认同,反驳道:“我家的财势放在那里,如果不送才奇怪,没准她们还以为我家不重视你,担心你受委屈。”
  他娶她不仅在霍家有阻力,程家人也不看好他们的婚事。
  尤其是程家父母。
  一辈子辛劳的农民夫妻,骨子里安分老实,培养出了个能挣钱的女儿后,过着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平静生活。他们没大抱负,压根不指望女儿高嫁再添富贵,知道女儿高嫁了,还忧心忡忡劝了好久。
  换别人家父母,有了他这种金龟婿早该放鞭炮庆祝了好吗?
  偏他们不待见他这个金龟婿,害他差点没抱得美人归。
  是以,霍昭誉想到回门,就有点心怯,只想再多准备点礼物,好把他们的心给“收买”了。
  程鸢不明白他这么曲折的心理,听他的话也觉得有点道理,但依然坚持原先的做法:“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重不重视不是看一时的,而是看长远的。你一下子送那么多昂贵礼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亏待我,心虚呢。”
  霍昭誉不服:“歪理!”
  程鸢笑嗔:“什么歪理?聘礼当时没要多少,你心里没点数吗?”
  她的父母不爱钱,不,不是不爱钱,而是她给的钱足够他们花了,所以给再多的钱也花不了,反倒是她的那些兄弟姐妹花花心思多。
  程鸢亲自挑选了回门礼,去除了送给兄弟姐妹的礼物,又把给父母的一份房产地契剔了出去。
  “不行!”
  霍昭誉把地契放进礼盒里,义正辞严:“这个必须送。我跟你说,这地方非常适合养老,离申城也很近,我们可以常回去看他。难道你还让他们回老家?”
  “我有房子啊。”
  她两年前就全款买了一处高档公寓,三室两厅,地段也不错,结婚后,就准备留给父母住。刚好弟弟妹妹在申城上学,没独立前可以跟他们住在一起。
  霍昭誉知道她的安排,再一次觉得自己这个金龟婿没什么用武之地。
  怪不得程家父母才这么不待见他啊!
  程鸢经济自由可以养活一大家子,要他有什么用?
  “你得让我尽点孝心啊!”
  霍昭誉苦笑了下,开始胡扯:“你那公寓层数有点高,老人住高层不好,上下电梯也不安全。”
  “哪有那么娇贵了?”
  “我的岳父岳母大人必须娇贵。”
  程鸢被他逗乐了。
  这么个单纯稚气还有点蠢萌的小鲜肉老公是怎么在后来变态的啊?
  程鸢心情好,踮起脚尖,赏了个吻。
  霍昭誉仿佛吃到骨头的二哈,高兴地抱她转圈圈:“老婆,再亲一下啊。”
  绝对是蹬鼻子上脸的那种。
  程鸢撇撇嘴,很不解风情地说:“快放我下来,转的我头晕。”
  霍昭誉:“……”
 
 
第4章 回门
  两人正玩闹着,房门被敲响。
  霍昭誉放下程鸢去开门。
  两个年轻的男仆站在门外,手上各捧着一堆礼盒。
  “少爷,少夫人,这是夫人准备的回门礼物。”
  其中高个的男仆如是说。
  霍昭誉让开一步:“进来吧。”
  男仆们把礼盒放到地板上,那儿本就放着一堆礼盒,这再放过去,几乎成了一座小山。
  程鸢头痛地抓头发。
  书里面霍母可没掺和儿子回门礼的事。
  她知晓书中剧情,也就说了几句话,霍母那边好感也太好刷了吧?
  霍昭誉看到一脸头痛的样子,抓住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手背,幸灾乐祸地笑:“我送的礼物你不要,我妈送的,你该不会推辞了吧?”
  程鸢心有不爽,眼睛一瞪:“不是你偷偷安排的吧?”
  “我发誓,我是清白的。”
  霍昭誉摇头举手,暗暗得意了会,小声嘀咕:“不过,我妈这次真给力了。早说了,爱屋及乌,咱妈一定会疼你的。”
  “你才乌鸦呢!”
  程鸢推他一把,要去看霍母准备的礼物。
  霍昭誉拦住她,戏谑道:“不想做乌鸦啊?那你想做什么?凤凰?小凤凰?老婆,你说,我喊你小凤凰好不好?”
  他给她起爱称。
  程鸢的名字取自鸢尾花,不太好起爱称,一度难坏了他。
  “你还可以再幼稚点!”
  “好啊,小凤凰,亲亲小凤凰……”
  程鸢被他喊得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别闹了,我看看咱妈准备了什么。”
  咱妈,是个美好字眼。
  霍昭誉心情好,收了玩闹的心思,陪她一起看礼物。
  显然,霍母带着长辈独有的世故,给程父准备的是名贵烟酒,给程母准备的是上好的美容产品和保养品。
  体贴周到又不失豪门的气派。
  程鸢含笑收下了,隔天回门,全带了回去,但因为礼物太多,后备箱放不下,便开了两辆车。
  霍昭誉开的是一辆炫蓝色超跑,载着心爱的小娇妻。后面是辆同款黑色豪车,开车的是老管家平伯,载着两个男仆,用于搬运礼物。
  上午十点,两辆豪车才到汀水公寓楼下,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程鸢坐在车里,有点懵,隔着鞭炮炸开的烟雾,看到公寓楼下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时不时伸手指过来,嘴里叽喳说着什么。
  这应该是吃瓜群众吧?
  大都市里人情冷漠,回个门而已,似乎有点不对劲。
  随着鞭炮声的结束,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高嫁的事让人知道了。
  “来了,真来了,那车是豪车啊,真气派!”
  “可不是。听说嫁了个豪门,男方家可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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