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反派弟弟[穿书]——乔安笙
时间:2019-08-13 07:20:49

  “你倒是个没野心的。”
  冯雅对他的话不甚满意,转向儿子:“昭誉怎么看?”
  “君子爱财, 取之有道。”
  这是他的信条。
  霍昭誉因了这个信条,在接下来的几天都不曾在意霍熠个人遗产的动向。他披麻戴孝守灵三天,诚心地将人送进墓地。
  程鸢作为新妇,露面不多, 只隐约听到仆人说,老太太到底心疼三爷,准许两人合葬以及葬礼很隆重,修建了陵墓,里面放了不少珍奇的陪葬品。
  她听了,惊讶有之,但更多的是担忧。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引来盗墓贼就得不偿失了。
  程鸢不算认同,葬礼结束后,问及这件事:“那位三爷墓地里真放了陪葬品?”
  “嗯。”
  霍昭誉躺到床上,枕着她的双腿,舒服地喟叹一声,缓缓道:“爸跟大伯都不同意,但没办法,老夫人当家,又有一批心腹,没人能说动她。”
  程鸢从那天见老夫人起,就猜出老夫人掌家了,所以,也没什么意外,只觉那位三爷生前必然是溺养大的,没受过什么挫折,不知人世艰辛,才会挺不过去爱妻离世的苦。她给他按着太阳穴,传递了这个想法。
  霍昭誉听了,叹息地笑笑:“也许吧。”
  他闭上眼,这些天忙葬礼的事,疲累全在脸上。
  程鸢知他难得忙里偷得半日闲,也不再说什么,给他按了摩,又用手机放了一首轻音乐,辅助他尽快入睡。
  霍昭誉确实很快睡了,但也很快睡醒了,还做了个噩梦,吓得一头冷汗。
  “怎么了?”
  她还维持着先前的动作,扶他坐起来,抽了纸巾给他擦额头的汗水。
  霍昭誉抱紧她,呼吸急促:“鸢鸢,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她面容平静,声音温柔,带着安抚的魔力:“别怕,梦都是假的。”
  霍昭誉渐渐冷静下来,只还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怀抱里:“鸢鸢,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抱着你溺毙在游泳池里。真不吉利。我自来这里就睡不好,现在还做这种噩梦。”
  确实是噩梦了。
  是他的噩梦,也是她的噩梦。
  倘若不是觉醒了书中内容,倘若她还排斥他、冷落他,也许,他们终将走向他所梦到的下场。
  好在,一场噩梦。
  程鸢拍着他的后背,继续安抚:“没事,就是梦,梦都是相反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嗯。”
  霍昭誉应着,却还有点不安:“我想回家了,现在就想回去。你等着,我去问爸妈什么时候回去。”
  他很急,跳下床,趿拉着凉拖就出去了。
  程鸢:“……”
  她下了床,整理了下衣装,跟着出了房。
  霍家父母不在楼里,听仆人说,去了主宅。
  程鸢知道老夫人不待见自己,加上逢了三爷葬礼,这些天很少去主宅讨人嫌。现在,霍昭誉过去找人,她也不打算跟过去,只给他打了电话提醒:“老夫人这些天心情不好,你说那些话时避讳着她点。最好先跟妈提下。”
  在她看来,老夫人让霍昭誉送葬,是对他的看重,所以,他怕是不好离开。
  她的预感是对的。
  冯雅听了儿子的话,温声道:“不急。老夫人这些天身体不好,膝下又少些合心的人尽孝,你多年来不在她身边,现在是该尽孝的时候了。”
  霍昭誉不认同:“她身边有的是人伺候。”
  “但你现在是她最合心的。”
  冯雅扫了眼周边,远近都候着仆人,便引他去了僻静的四角凉亭。她坐在石凳上,有仆人端上茶水,又退下了。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才出了声:“怎么突然要走了?可是鸢鸢不太适应这边?”
  “不关她的事。”
  霍昭誉想起程鸢的提醒,蓦然明白,她应该也是怕被母亲误会,甚至怕被老夫人误会,所以,才让他避着人说这件事。她考虑事总比他全面,而他则过于意气用事了。冷静下来,他便细说了缘由:“我不太喜欢这里,睡不好,总做噩梦。”
  “什么噩梦?”
  冯雅眉眼涌上担心:“可是魇着了?”
  霍昭誉摇头:“不是,就心里不安。”
  “许是你年纪小,没经过这场面。”
  冯雅也心疼儿子一月内参加两次丧事,而且,霍熠的丧事上还是重孝。想到昨天出殡时,那号称神婆的引路人,围着儿子做着什么奇怪法事,心里也慌慌的。
  “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真没有?”
  她不放心,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正常热度,应该没发烧。又看了看他的脸色,除了点疲倦,还算红润有光泽。
  她稍稍放下心来:“我晚些时候跟你爸说,若是没什么,你就跟鸢鸢一起回去吧。”
  虽然知道儿子多留几天,可能会分到霍熠的大笔遗产,但还是儿子的健康重要。
  霍昭誉不知道她繁杂的心理活动,得了想要的答案,爽快应了:“行。”
  他们说到这里,恰有仆人来传话:“二夫人,老夫人听闻小少爷来了,让过去一趟。”
  “知道了。”
  冯雅挥手让她下去,带着霍昭誉穿梭过青板石铺就的庭院,到了主屋。
  霍宅算是仿老北京四合院风格的别墅区豪宅,坐北朝南,深院高墙,一色的青砖灰瓦,飞檐画栋,古色古香,庄重大气。尤其这主屋,堆金砌玉的更显威严华丽。
  冯雅自觉是个见惯大场面的人,但见到霍宅这百年大族积累出的财富阔气还是有些动心。如果儿子入了老夫人的眼,做霍宅的半个主人,也算不虚此生了。
  霍昭誉没有那般心思,目不斜视地进了房。
  老夫人躺在床上,一个葬礼后,更显老态。她满头银丝,面色疲惫,声音沙哑:“你们来了,我正跟振年说叶落归根的事,他非要听听你们母子的意见。”
  这是要他们回归霍家?
  冯雅心里一动,面上淡然:“我们在申城呆了二十多年,怕是适应不了这边的环境。”
  “你们还年轻,回京都住几年,也就适应了。”
  “妈说的也在理。”
  “我老了,也没几年活头了,你们当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就在这边住下吧。”
  她这么一说,当儿孙的哪还能说什么?
  老夫人见他们不言语,看向昭誉:“好孙儿,你媳妇呢?”
  霍昭誉回道:“在明熠楼那边。”
  明熠楼便是霍熠以前的住所。
  老夫人神色萎靡,声音带着叹息:“哦……我这些天,也没来得及跟她说些话。你们小夫妻可还住的惯?那边温度低,改明儿找人改建下。”
  “不用那么麻烦。”
  “女孩儿都娇气,不麻烦的。”
  “谢谢。”
  “你不用客气。听说你学的建筑?你三叔也对建筑颇有研究,二楼藏书室有些建筑学方面的巨著,他也留下几幅拙作,你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她在霍昭誉身上找霍熠的影子,兴许,也将对小儿子的爱转到了他身上。
  霍昭誉心里不舒服,有种被当替身的感觉。
  老夫人其实不是把他当替身,不过,也当成了寄托。大抵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在跟他们谈话后,还补送了结婚礼物。
  是一只羊脂白玉镯,通体光洁莹亮、温润细腻,没有一点瑕疵。
  程鸢见过很多玉镯,但还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玉镯,不由得眼前一亮:“这是什么玉?看这成色,就知道是珍品。”
  “和田玉中的羊脂白玉。”
  霍昭誉一边介绍,一边戴上她的手腕:“你好好戴着,据说,不仅可以辟邪保平安,还可以美容养颜。”
  “倒是听过玉养人的说法。这玉石冬暖夏凉,提神、醒脑、防辐射,里面的微量元素被人体吸收,也有滋养身体、提高免疫力的功效。”
  “那可要好好戴着了。”
  他柔柔笑着,摸着玉镯,又摸着她的手腕,兴致勃勃:“明天我再去寻些其他颜色的,让你替换着戴。”
  “也不用破费。”
  “不差这点。”
  “俗语言,男戴观音女戴佛。你有兴趣的话,为自己挑个玉观音戴着。不是说做噩梦吗?”
  她还记着他做的噩梦,担忧着他的安全。
  霍昭誉感动地笑了:“好。你明天陪我去挑。”
  “嗯。”
  事实上,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挑,老夫人就派人送来了一块羊脂玉观音、一块羊脂玉佛。
  上好的成色,上好的雕工,每一块都是珍品。
  程鸢有点受宠若惊:“老夫人怎么知道?她这是在讨好你吗?”
  她基于书中不多的内容,也知道霍家二房不受待见。
  但显然霍熠的死改变了这一切。
  霍昭誉知道自己沾了个死人的光,心里不痛快,也不好意思跟她说内情,只避重就轻地说:“老夫人似乎因为三叔的死,跟大伯一家离了心。爸这个时候回来,他许是要给大伯添堵吧。”
  这个理由有点道理。
  老夫人确实看大房不顺眼,还想着把二房留下来。
  霍熠的头七过后,她哀绝的情绪淡下去,就开始实施计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38章 怀孕(加更)
  这个计划涉及到遗产分配。
  如冯雅所想, 老夫人将霍熠名下的遗产都划到了儿子名下。
  霍振坤一家对这些并没什么意见,只在划分公司股权时,提出反对:“妈, 股权这么分派,未来可能会影响公司发展。”
  百分二十的股权,若是霍昭誉出售了,他们霍家还能执掌大权吗?
  老夫人没这份担忧,语气透着点讥诮:“怕什么?你跟昭彰, 你们父子都是能耐人。”
  霍振坤老脸一红:“妈,因了三弟的事, 您还在怪罪我们。”
  “没有。你多虑了。”
  “昭彰是个好孩子, 万不会对他三叔不利。三弟……醉溺泳池一事, 真的是意外。”
  “是啊, 意外, 这世上意外的事多了去了。”
  老夫人叹息着, 挥手让他出去。
  霍振坤面色灰败,退出去时, 碰上了霍昭誉。
  他穿着深色的休闲西服, 恭敬地出声:“大伯?”
  “嗯。”
  霍振坤冷冷淡淡,想着这家子趁机打秋风, 也没个好脸色。
  霍昭誉知道原因,也不热脸贴冷屁股,直接进了房。他收到股权分配的合同,并没有对这巨额财富心动, 特来推拒:“老夫人,无功不受禄。”
  他自觉跟霍熠没什么情分,却坐享他的诸多遗产,实在受之有愧。
  老夫人面有诧异:“你跟你父亲说了?”
  “嗯。”
  “他也是这个意思?”
  “是。”
  “你们父子俩也有意思。”
  她一生育三子,长子一家盯着家产、盯着股权,次子一家却是往外推。最疼爱的小儿子更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老太太淡然品着茶,喝了两口,慢慢出了声:“你其实不用多想,你是霍家一份子,自该分一份家产。你三叔英年早逝,辛苦你行重孝,分他的遗产也是应该的。”
  “所以,不动产什么的,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但股权,就算了。”
  得到股权,就得掺和进霍氏商业帝国的经营,少不得要和大伯一家有利益冲突。他有自己的公司,父亲也有庞大的集团,他没多少精力掺和进来。
  老太太沉默了好一会,才叹息地出声:“唉,让我想想吧。”
  她挥手让他出去,自己摸着儿子的遗像,伤心地哭泣:“熠儿啊,是这股权害了你吗?你是真喝醉了,还是遭了算计?我可怜的熠儿……”
  女人哭泣的低吟声传出来。
  霍昭誉听着那哭声,若有所思地回了明熠楼。
  大厅里,霍振坤父子在跟父母说话。
  霍昭彰见他进来,站起来,微微一笑:“昭誉弟弟。”
  霍昭誉皮笑肉不笑地应了:“昭彰哥。”
  他们堂兄弟客气两句又坐下了。
  霍昭誉听霍振坤话里的意思,大抵是想用钱买股权。
  霍振年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委婉道:“总要和母亲说一下的。她身体不好,气不得。”
  霍振坤对二弟这个态度不满意:“母亲因了三弟一事,对我跟彰儿多有误解。她既身体不好,这些事还是少拿去扰她的耳。”
  这是要他尽快做出决定了。
  霍振年面容倏然严肃:“三弟刚走,谈这些委实不太好。”
  气氛乍然僵冷了。
  霍昭彰适时地出声,声音柔缓:“二叔不知,三叔在公司也有几个得力干将,他股权归属不明,也容易引起公司人心动荡。而且奶奶年事已高,却全凭喜好做事,丝毫不管公司的危急艰难,二叔,您也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应该知道父亲的隐忧。”
  在谈判上,他显然比父亲更胜一筹。
  霍振年点头道:“容我考虑下。”
  “那我跟爸就静候二叔佳音了。”
  佳音一词,变相给了压力。
  所以再是装出绅士的样子,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狼性。
  狼性父子很快离去。
  霍振年等他们没了影,看向儿子:“可跟你奶奶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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