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媚(重生)——六喜桃
时间:2019-08-13 07:34:21

  顾熙言正气嘟嘟地提着裙子往前走,不料脚下忽然一绊,美人儿身形登时一个阻趔。
  等顾熙言稳住身子,定睛一看,才发现方才绊倒她的并非别的东西——正是一条通体碧绿的长蛇。
  那条蛇被顾熙言一绊,显然是一惊,碧绿的蛇身瞬间缠绕成一团,蛇头高高昂起,露出尖尖獠牙,往外“嘶嘶”地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此蛇名为竹叶青,通体碧绿,身怀剧毒。一口咬下去,就算不见血,也能要人命。
  顾熙言被吓的魂飞魄散,尖叫连连,登时也顾不得正在和男人置气生气了,一下子便扑到了身旁男人宽阔坚实的怀抱之中。
  萧让见此情形也是大惊,顺手将美人紧紧地按在怀中,单手拔出腰间明晃晃的软剑,看准了那碧蛇的七寸死穴,剑起剑落,将那长蛇斩成两半,远远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顾熙言最害怕的便是这等长长的毒物,此时抓着男人的衣襟不住地发抖,冷汗竟是下了一身。
  等萧让丢了手中宝剑,当即紧紧抱住怀中美人,柔声道,“不怕了,不怕了,本候在此,夫人不会有事的。”
  方才的可怕情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顾熙言紧紧地搂着男人的劲腰,听着耳旁的安慰,直过了半晌,心中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这么一冷静下来,她才察觉到自己和男人的姿势有多么的亲密暧昧。
  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苏合香味道,顾熙言擦了擦脸上的泪,一把推开了男人。
  萧让正安抚着怀中的娇人人,冷不丁被一把推开,脸色登时一沉。
  男人顿了半晌,才语气强硬地开口,“过来,拉着本候的手。”
  美人儿扁着嘴巴“哼”了一声,萼首一扭,“才不要!”
  萧让看着她这般“事后就不认账”的模样,挑了挑浓眉,“夫人若是不拉,一会儿再碰到这等毒物,夫人后果自负!”
  顾熙言一张小脸上满是受惊过度的苍白模样,此时又听男人的恶意恐吓,心中一阵后怕,终是委委屈屈地勾上了男人的大掌。
  萧让握紧了那柔弱无骨的小手,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微微溢出一丝得意来。
  不远处,晖如公主和淮南王听到了身后的惊叫,皆是纷纷回头,晖如公主想过去探看一番,却被淮南王制止道“解铃仍需系令人”。
  晖如公主听了这话,觉得十分有道理,只好作罢了。
  ……
  南余山这处庄子是淮南王府祖上传了几百年的家产,庄子广袤,占地百亩,其中亭台楼阁掩映,池塘假山罗列,古松奇石遍布。整体布局古朴典雅,及其适合修身养性,避暑小住。
  庄子里园子众多,诸如秫香楼、芙蓉榭、泛红轩、远香堂……之流,皆是建筑奇巧,装潢华美。
  顾熙言本来相中了那临水而建的芙蓉榭,不料王妈妈念她体虚畏寒,害怕住在水惹了寒气,便叫人安置在了枇杷坞。
  枇杷坞的半月门前,门匾上书“通幽”二字。进了院子,抬眼便看见一颗百年树龄的女贞树,此树枝叶繁茂,随风摇曳,姿态婆娑,情状足以入画。
  前院有一亭台,一池塘,院内遍植枇杷树,树上枝叶青翠茁壮,已经结出了一簇簇黄澄澄的枇杷果实,众人见了,皆叹真真是“园如其名”。
  等进了晚翠堂中,又见堂内的屏风,琴桌,茶几、桌椅等物一应俱全,早早被人打理的纤尘不染。
  四面墙壁上挂着梅兰松竹四君子图,紫檀木架几案上放着一尊秘色瓷的宝瓶,里头插着几支挂着露水的栀子花。
  盛放的栀子香气过于浓郁,流于俗套,顾熙言甚是不喜,如今见这几支栀子皆是含苞待放,气味散的刚刚好,嗅着一室的香气浮动,方才上山的疲惫也减轻了些。
  有,后院则是兰汤温泉
  顾府名下虽然也有不少庄子,可却没有这这般精美卓绝的。故而,顾熙言从一进门便左瞧右瞧,满面新奇不已。底下的丫鬟婆子也是一脸新鲜喜意。
  靛玉素来是爱吃之人,方才一进枇杷园,看见那几乎要压弯树枝的黄澄澄的枇杷果,登时便看呆了。等一屋丫鬟婆子收拾好了箱笼,靛玉一转眼便跑到了那枇杷树下,叫小厮拿着带钩子的长杆,打下来满满一捧色黄色泽金黄、个头浑圆的果子来。
  晚翠堂里。
  顾熙言从那白玉盘子里拿了一只枇杷,纤纤玉手轻轻一撕果皮,便露出饱满金黄的果肉来。一口下去,汁水四溢,确实是香甜味美。
  顾熙言吃过一个,便叫丫鬟捧上金盏,用清水净了手,又叫靛玉把剩下果子和底下的丫鬟婆子小厮们“四下分了吃”。
  话说,那晖如公主和淮南王两人就安置在枇杷坞旁边的远香堂里。顾熙言前脚落了座,那厢晖如公主便差了小厮过来,说是“王妃娘娘邀侯夫人一同去逛园子”。
  方才一路坎坷地爬上山,顾熙言累的筋疲力尽,满身香汗,当即便婉拒了,只叫晖如公主玩的尽兴。
  此行带了平阳侯府的厨子,因顾忌着顾熙言头疼脑热之症刚刚痊愈,晚膳做的俱是十分清淡。
  红木嵌玉面长桌上摆着的数叠吃食皆是道法自然——那清蒸鲤鱼用的乃是庄子池塘里养的活水鲤鱼,那道干煸春笋乃是取自山上现采的雨后春笋,那例花胶螺片兔肉汤乃是从这南余山上现猎来的的野兔……
  菜色雅致,清甜可口,顾熙言寥寥用了一些,便说吃不下了,叫人撤了一桌的佳肴野味,进了内室换衣衫,准备沐浴兰汤。
  ……
  枇杷坞的后院坐落着一处露天温泉,温泉池形似花卉,能容二三人同浴,池旁以青砖铺就,一旁栽种的奇草仙藤苍翠欲滴,杜若蘅芜香气扑鼻。
  此处芭蕉掩映,竹柏交翠,偶有夜风拂来,耳畔是松柏低吟,鼻尖是冷香缭绕,真真是沁人心脾,如置身神仙洞府。
  “春日里泡温泉最是安神除烦,滋身养颜。姑娘一向体弱体虚,不如趁此行多沐浴兰汤,也好强身健体,强心固血。”王妈妈一边伸手解了顾熙言身上的浴巾,一边说道。
  红翡搀着顾熙言走到池边,笑着道,“小姐一向有春困秋乏之症,现在泡一泡这兰汤,今晚也好睡一个好觉。”
  温泉池里水雾缭绕,白烟氤氲。
  顾熙言踩着石阶下到池子里,游了两步水,轻轻倚在那池边假山之前,又听红翡道,“这兰汤里额外放了养血安身的药草,听院子的下人说,是侯爷一早吩咐过的。”
  顾熙言本来心情大好,听了这话,唇边的笑意登时一滞。
  自打上了山,进了这庄子,萧让便不知何处去了。顾熙言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吃了饭,泡着兰汤,直到月上中天,萧让却还是不见人影。
  “提他做什么?”顾熙言撩了一捧池水,远远一抛,溅起数朵晶莹的水花来,“你们若是无事便退下吧,等我召了再上前来。”
  红翡见顾熙言生了气,也不再提此事,只将手中一壶杏皮水缓缓放下,道了声“婢子告退”,方躬身退了下去。
  此处香风阵阵,兰汤温暖适宜,顾熙言泡的浑身舒畅,没过一会儿便沉沉合上了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池面水波荡漾,一阵“哗哗”水声传来。
  顾熙言缓缓睁开一双美目,忽见萧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到了这兰汤之中。
  男人依旧金冠束发,没穿外裳,露着宽肩猿臂和紧实的胸膛,俊脸上一双黑眸熠熠生辉,正不疾不徐地朝她行来。
  作者有话要说:温泉是个好地方....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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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南余行(二)
  看着朝自己逼近的高大男人,顾熙言登时打了个寒战,扁着嘴巴道,“此处温泉已经被妾身先行占得了!庄子里汤池众多,侯爷不如去别处沐浴吧!”
  温泉池四周的树木上都挂了雕花的纸灯笼,洒下一池昏黄的光影,凭白生出一股子朦胧暧昧之感。
  温泉池里水汽蒸腾,浅白雾气袅袅,顾熙言一张小脸被热气蒸的白里透红,真真是脸庞绯似芙蓉,肌肤柔滑如脂,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此时她的模样有多么娇美。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炙热如火。他分明什么都没说,顾熙言却忍不住心头一跳。
  望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顾熙言反应过来,立刻转身欲逃,“侯爷若是非要在此处沐浴,那……那妾身去别的地方就是了!”
  美人儿肩若削成,纤腰一抹,背对着男人,手脚并用地往上岸的石阶处凫去。背后男人的目光灼灼打在她的身上,她似有感应,颇为慌乱地踩上石阶,朝岸上走去。
  因着这会子泡温泉的缘故,顾熙言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绡纱长衫,里头是件藕荷色绣着花好月圆的肚兜儿,正松松垮垮地系在纤细的脖颈上。
  这周身打扮甚是轻薄,一眼望去几近透明,该看的不该看的,竟是通通一览无余了。
  在温泉池子里泡了这么久,顾熙言一头乌发尽湿,一袭湿漉漉的绡纱长衫正紧紧地贴在身子上,勾勒出美人儿凹凸有致的曲线来。
  如此美景在前,随便瞥一眼便是心旌摇动。萧让见状,喉头一紧,心中邪火顿生,一身长臂,便将那一心逃离的美人儿拉下石阶,紧紧抱在怀里。
  男人的气息登时便从四面八方席卷了过来,顾熙言猛地被拉下台阶,在男人怀里挣扎了几下,一双美目里水雾顿生,哽咽道:“侯爷不是说了不碰妾身一下吗!如今又来招惹妾身做什么!”
  萧让淡淡看着她,“夫人在池子里穿成这样,是本候蓄意招惹,还是夫人欲擒故纵?”
  赤裸裸地邀请。
  两人成婚之后,她的婉转承欢,她一次又一次的刻意逢迎,萧让都看在眼里。他慧眼如炬,一早便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里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和讨好。
  他从没戳破这层窗户纸,并不代表他不明白。
  顾熙言听了“欲擒故纵”四个字,登时呆了。她满心都是不敢置信——一直以来,萧让竟是这么看她的!
  这一世嫁给萧让之后,顾熙言确实存了讨好的意思,可是自打那日从翠微峰回来之后,她便决定放下心中大防,和他真心以对……没想到,她之前的那些小心思,他竟是都有所察觉!
  心中莫名涌上来一股痛处,顾熙言双目失神,满面恍然,那厢,男人垂了眸子看她,“这一次,夫人又准备用身子取悦本侯吗?”
  “啪——”
  顾熙言气的浑身发抖,用尽全力打出了这一巴掌,几乎是一瞬间,她纤细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掌紧紧掐住,整只玉臂又麻又疼。
  萧让生生受了一巴掌,俊脸上红了一片,狭长的眸子里全是冰冷。
  顾熙言也没料到萧让竟是完全不躲,登时便慌了神,一双纤纤玉手还没碰到男人的脸颊,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将她狠狠压在兰汤池边,双眸殷红,伸手便撕碎了她身上那层绡纱长衫。
  顾熙言双手抱臂,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侯爷把妾身当做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子吗?!任凭侯爷这般糟践!”
  男人胸腔震动,低低一笑,哑声道,“糟践?顾熙言,你的真真假假,把本候的心糟践成什么样子了?本候可真想挖出来给你看看!”
  顾熙言萼首一偏,望着树梢的朦胧灯火,心如死灰一般,“既然侯爷不信妾身,觉得成婚这些时日以来妾身皆是假意逢迎,妾身也没什么好说的。与其这么互相折磨下去,不如——和离吧。”
  她阖了阖美目,任凭冷泪滑落桃腮,“夫君若是看上哪个美婢子,只管抬了妾室,只是别忘了,纳妾之礼前,给妾身一纸休书便好。”
  她的肩头颤了颤,粉唇里吐出的话满是决绝:“从此之后,妾身和侯爷男婚女嫁再无干系!”
  这番话仿佛是这世上最烈的毒药,一点点渗入他的五脏六腑,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萧让额角青筋直跳,周身顿生寒气,望着怀中之人,视线阴冷至极,“和离?男婚女嫁?”
  “你想让本候娶谁?!你又想改嫁给谁!顾熙言,除非本候死了,你想都别想!”
  望着男人陡然沉下去的眼神,顾熙言抖了抖,咬牙嘴硬道,“侯爷若是不放开妾身,妾身不仅要改嫁——唔——”
  那日思夜想的红唇一张一合,出口的话语娇软缠绵,勾人心神。男人一个俯身便将红唇叼入口中,唇齿交缠间,将那檀口中的香津尽数吮咬入喉。
  顾熙言拼命挣扎着,拿手肘抵着男人健壮的胸膛,不料那一抹纤腰被男人的大掌紧紧箍在身前,任她百般挣扎,身上的男人都如铜墙铁壁一般雷打不动。
  男人大掌一挥,仅剩下的那件蜜合色的肚兜也被甩到岸上,顾熙言心中彻底愤怒了,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愈发的不肯认输,“唔——妾身不仅要改嫁……还要把和侯爷做过的事,和别人通通再做一遍!”
  萧让闻言,心中登时暴怒,他脸色黑如浓墨,忽然勾了薄唇,重重咬上她的耳垂,“顾熙言,你找死。”
  这兰汤池中火盛情浓,男人一腔盛怒,顿起辣手摧花之心,大掌如入无人之境,将美人儿抵在池旁翻来覆去,毫无怜惜之意。
  他贴着她的耳边说,“几日不曾恩爱,夫人只怕忘了谁是你的夫君。”
  他埋首在她劲边的乌发里,叹道,“夫人竟是这般勾人,竟是这般贪吃——本候可真想死在夫人身上。”
  顾熙言听着这话,扭着春情迷离的小脸儿,十分崩溃地推着男人又哭又闹,骂道,“萧让,你混蛋!”
  男人闻言,伸了大掌在那饱满滑腻的心口重重一握,美人儿当即忍不住嘤咛出声,莺啼阵阵,像是撒娇,像是发嗲。
  顾熙言听着这羞人之声,满面泪意盈盈,第一次恨自己的身子这么敏感不争气。她紧紧咬着樱唇,不叫自己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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