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过来补妆,准备了。”
“哦来了。”步惜起身,“我还有一场马戏,演完就完了,等会请你们吃饭。”
鹿桑桑:“去吧去吧,赶紧的。”
步惜走后,杨任熙才幽幽道:“难怪你跟她能跟成朋友,你们俩口味都是一样的。”
“什么口味。”
“选男人的口味。”
鹿桑桑:“……”
杨任熙瞥了她一眼:“步惜知道你以前也追过段经珩吗。”
“不知道啊,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十几岁的事了。”鹿桑桑道,“她现在只知道我嫁的人是段敬怀,不过我猜着她应该也知道我离婚了吧,只不过没在我面前提。”
杨任熙喝了口咖啡,“说起离婚,你和段敬怀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还住在你家对面吧。”
“嗯。”鹿桑桑道,“确切的打算也没有,不过我觉得他变了很多。”
杨任熙余光看到鹿桑桑说这话的时候在笑,他叹了口气,难得没有嘲讽她:“鹿桑桑,这次你得看准点,确定他真的是爱你的你再考虑下一步,不要一头热了。”
“我知道。”鹿桑桑一把勾过他的肩,“诶,你这次竟然没骂段敬怀啊,成长了啊小熙。”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点。”杨任熙转头看她,“别像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还只会摆笑脸。”
鹿桑桑顿了顿,松了手:“知道了,你也是啊,工作别那么拼,可以的话就交个女朋友,嗯……要是交的是男朋友我也没意见。”
“……滚。”
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会,突然,前面有些躁动起来。鹿桑桑起身往前看了看,随手抓了个工作人员,“怎么了吗前面?”
“啊……步惜从马上摔下来了。”
“啊?!”鹿桑桑顿时紧张起来,“现在她在哪?怎么样了?严重吗?!”
“马上准备送去医院了!”
“杨任熙!”鹿桑桑连忙回头叫人,“赶紧的,去开车,我们跟去医院!”
——
鹿桑桑和杨任熙一路跟着剧组的医疗车到了医院,到了之后抬眸一看,竟正是她最熟悉的那一家。
“你去停车,我先去看看。”
“好。”
鹿桑桑拿上包就往里跑去,而她到的时候,步惜也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小风,什么情况啊?”鹿桑桑看到步惜的助理,连忙问道。
小风:“那匹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受控制了,惜惜姐就从马上摔了下来,腿当时就不能动了。”
“那,那是不是很严重啊?”
“这个我还不是很清楚,得看医生怎么说了。”
鹿桑桑有些焦虑地看着手术室,“行,那我也在这等着。”
步惜受伤的事保密性还挺强,除了医院有人知道外,暂时也没传出来。鹿桑桑和杨任熙在外面等了很久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啊,怎么样啊?”经纪人和助理先涌了上去。
“胫骨骨干骨折,但已经固定完成,接下来静养就可以。”
“那其他呢?还有没有变得问题?”
“暂时没有问题。”
“啊……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医生啊。”
“嗯。”
鹿桑桑一直在边上看着,她从那医生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认出了声音,所以等他和步惜经纪人交待完往这边走时,她立刻就把他拦住了。
段敬怀看到她意外了一瞬,他摘下了口罩,“你怎么在这。”
“我刚跟步惜在一起的。”
“在一起?那你没事吗?”
“我哪有什么事啊,是她拍戏,我只是在边上看而已。”
段敬怀松了口气,“那就好。”
“诶,她真没事啊。”
“还好,不是很严重。”
“噢,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后,段敬怀往她边上看了一眼,注意到了杨任熙也在这边。两人视线一碰,又各自挪开了。
段敬怀:“我还得去处理一点事。”
“你随便啊。”鹿桑桑道,“我去步惜病房看看。”
“好,那我等会来找你。”
“……不用来找我。”
“要。”段敬怀嘴角微微一扬,“等我。”
前面有护士叫他,段敬怀说完这个朝她点点头,戴上口罩往前去了。
杨任熙:“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鹿桑桑回过神,“什么啊?”
“笑笑笑,看到人就开始笑,花痴吗你。”
鹿桑桑:“……我哪里有一直笑啊!”
“啧……”杨任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转身往走廊那边走去,“快点了,还去不去看步惜了。”
“喂!你等等我。”
步惜的伤看上去还蛮严重的,左腿打着石膏挂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鹿桑桑坐在床边跟她聊天,步惜哭唧唧地说,“你帮我透露给段经珩,说我受伤了。”
“你自己跟他说不就好了。”
“我怕他觉得我在卖惨,你就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姐姐我又不跟他接触,怎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啊。”
“你不是在段敬怀……啊。”步惜猛然惊觉,“对不起啊,我忘记你们离婚了。”
“没事,他就住我对面。”鹿桑桑道,“你要是非得状似不经意,那我可以让段敬怀试试吧。”
“你们离婚了还住这么近?你们闹着玩呢吧?”
鹿桑桑摊摊手,表示也无奈得很。
步惜:“行吧,那你替我谢谢段医生,我这腿也是他给医得。”
“哦,他等会应该会过来,等会说吧。”
段敬怀忙完自己那边的事后便来病房这边了,但他走到步惜所在的病房门口时先撞上了杨任熙。
病房里两个女孩在说话,杨任熙没心思听,所以在外面等着。
看到段敬怀时,他站直了:“喂。”
段敬怀转头看他。
杨任熙:“聊聊?”
两人接触其实很少,但杨任熙从小就不喜欢他,他觉得段敬怀这个人就是假清高,天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实在是欠揍。
可奈何,鹿桑桑就是喜欢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走到了走廊尽头,对着打开的窗户吹风。
“你想说什么。”段敬怀问。
杨任熙:“我想说,你最近追桑桑追得很紧啊。”
段敬怀眼眸微微一眯,目露不善。
杨任熙和鹿桑桑的关系让人无缝可插,鹿桑桑对杨任熙的信任也让他很有危机感。
“我其实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真的喜欢麻烦就再认真点。”杨任熙道,“你上次已经伤了她一回,不要再端你那臭架子伤人第二回 。”
段敬怀微滞:“伤了她一回?”
“怎么,你还不知道?”杨任熙冷笑着看着他。
段敬怀心里有些答案浮现出来,但是又不敢肯定,“你什么意思。”
杨任熙道:“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跟你离婚,不就是她喜欢你但你却是一副谁都不爱的样子!”
段敬怀心头巨震:“她……喜欢我?”
“别看她脸皮厚,实际上心里要强得很,我猜她是不会承认她喜欢过你的。”杨任熙脸上又露出嘲讽的表情来,“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高兴,我只是想让你接下来好好爱她,不要像之前一样,绕那么多弯子。”
段敬怀眸光微颤,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
“那就好。”
杨任熙说着便要走,段敬怀又开了口,“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
杨任熙停住:“因为我看的出她心里想要什么,只是又因为害怕,犹豫不前。”
既然她真的喜欢,他不介意推两人一把。
“谢谢。”
“谢个屁,我又不是为了你。”
段敬怀目光微深:“我以为……”
“你以为我喜欢她,是吧。”杨任熙回过头,笑得意味深长。
段敬怀淡淡看着他,没说话。
“我当然喜欢她,比喜欢自己的亲人还要喜欢。”杨任熙道,“无关男女,只是,她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而已。”
第53章
认识鹿桑桑和杨任熙的都知道, 两人从小到大便是密不可分的存在。
杨任熙是在念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鹿桑桑,那时他长得比一般人瘦小, 总是会被欺负, 而且还因为长得太清秀老被别的小孩嘲笑像一个女孩子。
那时是鹿桑桑站出来保护得他。
再长大些后, 家里人让他学才艺, 他的童年学了很多东西,他不喜欢, 可又反抗不了家里的人。因为一直在上课所以也没有什么朋友,每次,都是鹿桑桑偷偷摸摸地跑到他家窗外, 逗着他玩。
其实杨任熙不喜欢小时候学的所有东西, 小提琴原本也不例外。能把小提琴坚持了下来, 完全只是因为曾经鹿桑桑说过, 他拉小提琴很好听, 她很喜欢。
她是他年幼时唯一的朋友,她鼓励他,安慰他, 陪伴他, 后来,引领着他认识了更多的朋友。
小时候他就知道她家庭不简单, 她常常会告诉他家里的哥哥姐姐不喜欢她, 也常常会说,爷爷奶奶如何不公平。
但她不会用很丧的语气说,她只是笑着, 好像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他能感觉出她不开心。
所以那段时间,两人其实是心心相惜,互相陪伴的。
鹿桑桑对杨任熙来说是比亲人还重要的存在,存在爱情吗,或许在情窦初开的时候有过,但他知道她对他从未有过其他心思,她觉得他就是她保护长大的弟弟而已。
所以,他从此也不再多想。
他只是觉得,她幸福,且他们永远不散就好了。
——
鹿桑桑从病房出来后段敬怀正好走了过来,她朝他边上看了看,“有看到杨任熙吗。”
“嗯,他说他先走了。”
“啊?就这么走了啊,也不跟我说一声。”
“可能有急事。”
“喔……”
“我马上要下班。”段敬怀道,“一起回去吧。”
鹿桑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鹿桑桑坐的是段敬怀的车,她今儿一直和杨任熙在一块,一直没开车。
车子开了会后,她发现这个方向不是回家的。
“你要去哪?”
“今天林姨请假,出去吃吧。”
“那我们吃什么?”
“你有想吃的吗。”
“嗯……我想想啊,日料你吃吗?”
段敬怀:“可以。”
“那行,我们就去吃日料好了。”鹿桑桑看了看位置,“附近就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我给你导个航啊。”
“嗯。”
鹿桑桑已经感觉到自己内心不排斥了,于是她面对段敬怀也就坦然了些。
他有意重新开始,经过这么段时间她也愿意试着去接受了。不管怎样,或许敞开心扉接触一段才是正确的。
“哦对了,有件事得麻烦你去做一下。”
段敬怀看着前方专心开车,“你说。”
“步惜让我拜托你隐晦地跟段经珩透露一下她受伤在医院的事。”
段敬怀:“不出几天她的新闻就会满天飞。”
“话是这么说啦……但人家不是希望让段经珩马上知道么。”
“你这是在帮他们拉线?”
“我可不是月老啊。”鹿桑桑道,“只是人让我帮忙我就帮个忙而已,至于他们能怎么样,我不管。”
段敬怀勾了勾唇:“好,我知道了。”
“谢啦段医生,你可真是医者仁心。”
段敬怀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油嘴滑舌。”
两人最后到了鹿桑桑所说的那家日料店,鹿桑桑这人很喜欢吃刺身,上来就点了两份刺身拼盘。
“我喜欢三文鱼沾芥末的感觉,超刺激。”鹿桑桑眼睛发亮,“你呢,你想吃什么。”
段敬怀其实很少吃日料,他方才愿意来吃也只是鹿桑桑想要来吃而已。
“点些寿司吧。”
“好的。”鹿桑桑自己勾了几样后又递给段敬怀,“你点。”
“嗯。”
菜很快就上了,最先上的就是鹿桑桑喜欢的刺身。
她立马在酱油中挤进了芥末,一口就是一块三文鱼。
“唔……”味蕾的刺激冒上鼻梁,整个人都是一呛,想落泪。但鹿桑桑就是喜欢这感觉,她咽下去后眼泪汪汪地看着段敬怀,“你怎么不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