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娱]欲戴王冠——蓝白絮
时间:2019-08-14 09:20:46

  他站在舞台上说完这段话之后, 台下的工作人员几乎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闵蕤对着台下观众席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那束顶光灭掉, 围绕着舞台周围的那一圈橙色的暖光打开, 伴奏乐中的钢琴部分开始如潺潺流水一般灵动地在每个听众耳旁滑过。
  木吉他的声音加入钢琴,接着就是鼓点的敲击。
  “其实这首歌我们都不太支持他选的。”镜头切到洪韬的部分,他看着摄像机苦笑一声, “原本在比赛期间我们歌手都不会接太耗费体力的演出,因为这个比赛的赛制本身就非常的紧张了。而他为了配合组合的行程进行的世界巡演, 太消耗体力。”
  前奏一出, 经常听欧美音乐的听众都眼前一亮。
  是天后碧昂丝的金曲《Halo》。
  在上一季中黄丽玲也唱过这首歌,反响一般。专业的音乐人分析说是因为亚洲人很难拥有欧美人的铁肺, 气息很难做到充沛。
  像他们这类专业歌手的确能够完整地演绎这首曲子,只是最终现场展现的效果就连碧昂丝本人都很难在体力不够的情况下完美地唱出来。
  闵蕤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唱出来:“Remember those walls I built ?Well, baby they’re tumbling down. And they didn’t even put up a light, they didn’t even make a sound.(还记得我曾筑起的那些高墙吗?它们已轰然倒塌, 它们甚至没有进行一丝反抗, 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最初他来到韩国时, 只想着能够衣食无忧地活下去。发现自己在音乐上的天赋实属意外, 只因为在月末评价中如果表现好就能看见方时震露出满意的笑,所以那些对同龄人来说枯燥乏味的乐理和练习吉他时指尖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了。
  在不会韩语的时候语言就像一座高墙把他和公司的其他练习生都隔开一座难以逾越的屏障,他不是神经大条到可以对那些人的嘲笑和讥讽视若无睹,只是就算对方有意挑衅他也听不懂。
  觉得憋屈的时候只能自己在练习空隙偷偷跑到射击馆打枪, 就连子弹的钱也是出道之后才还上的。
  他要感谢七个哥哥的出现,把本来只是想简单地活下去的他,从孤独的沼泽里拉了出来。
  每次因为练习舞蹈而发觉自己动作僵硬不会用力的时候,浩锡哥和至旻哥会非常耐心地握着他的肌肉告诉他怎么使力,在对自己的舞蹈天赋绝望时回头去看,楠俊哥和硕真哥自己都练不好动作却还会在他脸色不好的时候做鬼脸和搞怪舞步逗他开心。
  只要他们在一起,已经快要看吐的练习室也变得温馨,原本枯燥的训练和遥遥无期的出道梦想也没那么像是沉重的包袱。
  “I found a way to let you in, but I never really had a doubt. Standing in the light of your halo, I got my angel now.(我让你们进入了我的世界,甚至没有一丝疑虑。站在你们的光环之下,我现在已然遇到了我的天使。)”闵蕤看着台下灯光打不到的观众席暗处,眼前浮现的是在练习室里为了同一个梦想八个人挥洒汗水的每个日夜,脸上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丹凤眼中的距离感一点点地消失,“It’s like I’ve been awakened, every rule I had you breaking. It’s the risk that I’m taking, I ain’t never gonna shut you out, everywhere I’m looking now, I’m surrounded by your embrace.(你们解开了束缚我的枷锁,我正冒着极大的风险。我永远都不会把你们拒之门外,我目光所及之处,都被你们紧紧环抱。)”
  他其实可以理解果台高层对待他态度上的变化,在遇到这些事以前,因为家庭环境的关系,他也不太相信会有那种友谊能够超越利益。
  像他这种很难对陌生人放下防线的人,一旦接纳了对方,就会投以百分百的信任和忠诚。
  闵蕤在以前的学校里并不是没有朋友的边缘人,相反的是他的人缘很好。
  可是在闵荇说要带着他逃去韩国之后,哪怕在之后确认了方时震的人品安顿了下来,他也没有想过再去联系以前的那些同学。
  但要是现在,让他一天不跟那些粘人的哥哥们联系,闵蕤自己都会觉得好像心里空落落的。
  就算以后他们八个人会组建各自的家庭,估计他们的孩子也会一起长大。
  金硕真曾经对他开玩笑说:“闵蕤啊,如果现在置业很多的话,要不然我们一起开发一块小区。就让我们八个人住在一起,孩子都上同一个幼儿园。”
  《Halo》原曲的编排就极其精致,闵蕤个人也做了非常耐心的整理和改编,音乐团队更是使尽浑身解数让这首歌听起来更加入耳。
  讲述的也是自己本身的故事,闵蕤的歌声把人带入了他的内心世界里,熟知故事的粉丝闭上眼睛听歌的时候甚至能够把每一句歌词对应到他的一个队友。
  就像他最初说的那样,这是唱给BTS的歌。
  ——
  凭借着一首《Halo》激起了在场大众评审心中关于友情的一块柔软地方最终获得最多票问鼎第一的闵蕤,在表演结束之后非常光荣地挂着吊瓶被半强制性地安置在了星城的医院里。
  关系较近的迪玛西带着口罩和帽子悄悄来看过他,没惊动任何人,也不带他的助理和经纪人。
  “你真的决定要退赛吗?”迪玛西是觉得非常可惜,闵蕤似乎已经跟导演组达成了协议,在那天洪韬宣布结果之后,闵蕤突然的陈情让在场的其他歌手都感到不可思议。
  得了第一名却主动宣布退赛,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兼顾组合的行程以及《歌手》节目的演出。
  其实他缺席演唱会并不会对个人的声誉造成太大影响,而果台这边的资源却是肉眼可见的真金白银。
  而就算他在演唱会现场发挥的再稳定,除了粉丝很受感动,旁的路人根本就不会投以太大的关注。
  原本以为只是托词,但在闵蕤唱完那首《Halo》之后做出这样的决定,居然不是那么的让人难以理解。
  “不要想太多了,真的就是因为身体吃不消。”闵蕤露出那天比赛现场里一样的微笑,“我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小男生,需要休息啊。”
  迪玛西沉默地看着医院雪白的床单,闵蕤躺在病床上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一些倒是没有别的异常。
  如果只是简单的肠胃炎和高烧,是不用弄得这么夸张的。
  不过是因为《Halo》无法说服那些曾经点头同意让他参赛的果台高层,对方不愿意放人,闵蕤有意摆低姿态,领着团队的人置办了一桌赔罪的酒席,当着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面对瓶吹完了年纪比他还大的茅台,立下2017年绝不会参演国内其他地方电视台以及网络平台的综艺的协定。
  幸亏他年轻,灌完酒之后强撑着身体还能在酒席上继续装作若无其事般跟那些人继续交谈而不往后退一毫底线。
  迪玛西即便语言不通,但是他年少成名,从参加《歌手》首发阵容到闵蕤出现,他能够感受到在大家对他快接近审美疲劳时闵蕤的出现给节目组的收视率再次拔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果台给闵蕤提供的待遇不及闵蕤给其带来的利益十分之一。
  在最后的半决赛由于身体原因退出是最能够让大众接受的结果。
  “你很厉害。”迪玛西的英语词汇量并不算太丰富,想来想去,只能找出最贴近他想表达的意思的一个单词,“我很佩服你。”
  闵蕤勾了勾嘴角:“如果我有你在艺术上的天赋,或许根本没办法像你一样谦虚。”
  刘亚仁的直觉的确很准,他只是用偶像所谓的礼仪把自己骄傲的灵魂给掩盖了起来。
  “人或许都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迪玛西压低帽檐,“你在舞台上说rap的时候真的很帅。”
  闵蕤挑起眉毛:“难道唱歌的时候就不帅吗?”
  “高音的时候没有我帅。”迪玛西学着闵蕤的样子露出笑,“其他部分嘛,还勉勉强强。”
  这话说的很中肯。
  参加《歌手》带给闵蕤的当然不止在国内的人气和微博上防弹少年团官博极具上涨的粉丝数。
  还有这些歌手前辈对待音乐的态度,处理作品的方式,以及做人的道理。
  闵蕤知道自己并不算是艺术至上的歌唱者,由于这个节目的赛制,他选择的都是最能够取悦观众以及舞台效果最好的曲子。如果真的是想要致敬经典,他的歌单会有很大的变化。
  从营销的角度来看,他的存在类似于第二季的邓子琪:在韩国(香港)拥有一定的粉丝量,只是在国内鲜为人知;实力不差又年轻,选择的曲目都能搔到年轻听众群体的痒处;都是通过这档节目在大陆创下良好口碑和上涨极大的人气……
  “祝你在决赛摘得歌王桂冠。”闵蕤对着迪玛西伸出他的右手。
  他的手指很漂亮,指甲修剪也整齐,长袖的睡衣衣袖很大,不过他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看着并不纤细。
  迪玛西跟他碰了碰拳:“我很高兴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好好学中文。”闵蕤真心实意道,“这样你在国内的发展会越来越顺利的。”
  迪玛西露出苦笑:“你当初学韩语用了多久?”
  “你不用做到我这样。”闵蕤收回了手,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盖在胸口的地方,他是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感觉腰有点酸,“不是每个人都能把第二外语学到我这种程度的。我毕竟是很厉害的rapper。”
  哈萨克斯坦少年迪玛西抽抽嘴角,他们国家的官方语言是哈萨克斯坦语和俄语,算上英语,他已经算是能够用三种语言跟人交流了。
  但是坐在床上的这位,除了母语中文第二母语英语之外,他还能够用韩语写歌韩语rap,以及日语和法语都跟迪玛西的英语水平差不多。
  还真不是每个人都能说五种语言的……
  “还有你的法语发音能好好练练吗?”从这之后估计两人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同框了,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闵蕤多diss了一句,“不用像我一样发音标准,好歹也别在唱歌的时候让学过法语的人听不懂啊。”
  如果不是这时候闵蕤放在枕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草原少年迪玛西真的很怕自己会忍不住在病房里跟这位病号来一场搏克。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贴士:搏克就是蒙古族的摔跤。
 
 
第275章 
  是方时震的来电。
  闵蕤只以为是他送的鞋子到了, 仗着迪玛西听不懂韩语, 在他面前接了电话:“喂?叔叔, 有什么事吗?”
  “你身体好点了吗?”方时震首要关心的还是闵蕤的身体状况, “中国那边方便吗?转院到首尔这边的医院是不是好点?”
  闵蕤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只不过是一瓶吊瓶就能解决的事。在哪躺不是躺着呢, 我还想快点去澳大利亚。”
  七个哥哥都还在澳大利亚等他呢。
  方时震叹了一口气:“缺席一次两次演唱会没事的。”
  “因为我个人的事情已经耽误太多次了。”闵蕤的态度坚决, “澳大利亚的粉丝如果没看见我会很难过的。我也得去澳大利亚亲自把Troye的团队还给他不是吗?”
  方时震犹豫再三, 还是决定先别把网上的新闻告诉闵蕤了, 免得这孩子养病都不能好好地休息。
  这通电话结束的有点莫名其妙,来的突然, 挂断的时候也异常仓促。
  闵蕤总感觉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但又不能很确定。
  是他变得敏感了吗?
  方时震的电话刚挂掉, 迪玛西还没来得及跟这位兄弟科普一下什么叫做草原上的搏克时,闵蕤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闵蕤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刘亚仁。
  迪玛西轻哂:“真忙啊,那我走了。”
  闵蕤目送他离开房间才不紧不慢地接起了来自这位影帝的电话:“亚仁哥, 请问有什么事吗?”
  刘亚仁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你身体好点了吗?节目上看着很弱的样子。”
  “原来你也在看啊。”闵蕤好奇,“韩文字幕出来这么快吗?”
  刘亚仁回忆道:“我是油管上看的英文字幕, 应该是首播, 我记得半天之后韩文字幕就出来了。”
  闵蕤还没来得及为这哥对自己的关心感到意外,刘亚仁又抢白道:“反正你的镜头也不多,那点词汇我还是看得懂的。”
  “哦。”闵蕤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这哥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就格外的别扭呢?
  就算镜头被剪了,但他特地去油管上,说明还是关注着自己的个人行程的。
  距离节目播出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刘亚仁显然是因为其他的事才打了这个电话:“你看了现在的实时热搜吗?”
  “我在中国住院呢,网络有墙。”闵蕤的工作号码是全球通,但是他私人号码当时买的就是个韩国号,“麻烦哥告诉我一声,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新闻?”
  虽然可以马上翻墙,但显然通过刘亚仁这边得知消息要更快一些。
  刘亚仁看到相关新闻之后马上就打了这个电话,闵蕤不知情是预料之中:“你和钟基哥在美国遇到之后,他和惠桥怒那的事被你的私生爆出来了。”
  闵蕤瞬间坐直了身子,他的左手插着的针头由于大幅度的动作直接跑了出来,偏暗的血液成细线状流出在手背上,闵蕤用右手按住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的近心端,同时按响了床边呼叫护士的紧急铃。
  “你怎么了?”刘亚仁听到声音紧张起来,“你现在还在医院?刚才发生了什么?”
  闵蕤还记得把手机按成免提,淡定地坐在原处等护士进来收拾:“没什么,走针了。”
  “还在输液?”刘亚仁的注意力被闵蕤的病情转移了,“节目里看见你一直在捂着肚子,是什么情况?”
  闵蕤语气平缓:“急性肠胃炎。”
  “怎么弄得?”刘亚仁对那天喝酒时闵蕤的酒量和控制饮食记忆犹新,“不是为了保护嗓子连生冷辛辣的都忌口了吗?”
  闵蕤不太想跟他说退出《歌手》的细节问题,正好护士也推门而入,他便用中文对护士小姐解释:“刚才不小心走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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