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镜也不傻,淑妃的想法他全看在眼里,只不过淑妃有一点不知情,那就是他现在对贵妃的感情好像稍稍有了些变化。她主动将他推到贵妃那儿,似乎正合了他意。
司徒镜揽住淑妃的肩,十分认真的说:“之后这段日子我会经常去到贵妃那里,为得就是堵住这悠悠之口,朕知你通情达理,但你生产在即,难免会有些烦闷,以后我也会时常过来看你的。”
几天之后,东宫竟然发生了大变。
皇上竟然要贵妃侍寝了!Q A Q
那天早上,宫里面的主事太监就派了二十名宫女过来,还让太监们带来了许多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和名贵的首饰。
东宫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这如此的转变,就连杏儿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此时,叶欢正在梳妆打扮,因为刚才太监过来传旨,说皇上马上就要过来了。
杏儿满脸的高兴,特意为叶欢梳了一个别致的发髻。
叶欢呢,也就随杏儿在自己的头上折腾。
等到皇上一来,皇上看到叶欢这身打扮,就故意问身边的小春子:“怎么朕过来,你没有传话给贵妃吗?”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仅在头上用一朵牡丹点缀,看上去倒也不错,可就是觉得太平淡了些,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有多兴奋。
“回皇上的话,臣妾知道皇上这次过来,只是想和臣妾下下棋,聊聊天,所以也就没想着要作什么打扮。”叶欢低头说。
司徒镜又看了小春子一眼,小春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拼命否认自己没这么说过。
叶欢见状,就说:“皇上不用误会春公公,是臣妾知道自己没有福气伺候皇上,所以才自行做了这么个决定。”
小春子和杏儿看到贵妃这么说,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不容易复宠,这东宫主子是要闹哪样啊。
司徒镜看到叶欢这么说,便让房间里伺候的人都退下。
“皇上,咱们主子习惯有我在身边伺候,您就让我留下来吧。”杏儿见状,连忙说道。
司徒镜说:“出去,朕不想说第二遍。”
他的语气明显带着生气的成分,刚才贵妃就已经让他面子上不好过了,如今这奴婢也敢以下犯上,若是以前,只怕这杏儿早已去见了阎王爷,可今天他是看在贵妃的面子上,这才饶了她。
小春子最了解皇上的脾气,便生拉硬拽把杏儿带走了。
等到他们把门关上,只剩下他和叶欢的时候,司徒镜就说:“你当真想这样吗?”
叶欢被司徒镜推倒在地,两人以一上一下的姿势这么对视着。
她咽了咽口水,这模样让司徒镜更是不能自持。
见司徒镜忍不住想要俯身去亲她的时候,叶欢用手挡在他的嘴,说:“皇上,淑妃娘娘现在还怀着您的孩子,难道您就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你这是在激朕,告诉我,这是谁教给你的?”司徒镜说。
叶欢说:“没谁教我,只是不想污了皇上的眼睛,独自躲起来了罢了。如果今天不是皇上主动找来,恐怕我也不会主动去见你。皇上,我这样的表现,您可满意?”
司徒镜露出他一贯的笑容,一点一点的逼近叶欢,他呼出的热气吐露在叶欢的脸颊上,两人的身体都快要亲密无间的贴上了。
“皇上,请放臣妾一条生路。”她的脸躲开司徒镜,然后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她这般咳嗽,让司徒镜记起了自己在她身上做的那件事。
他放开了她,但是却在下一秒牵起了她的手,那想去捂住嘴的手。
“皇上,臣妾身体抱恙,唯恐连累到皇上您。”叶欢说。
司徒镜盯着她,却始终握着她的手。
内心有着什么思想活动,叶欢多半是已经猜到。
“皇上,您不嫌弃臣妾吗?”叶欢问道。
司徒镜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这短短的几秒内,他是否已经内心翻涌。
“皇上?”看他不说话,叶欢便又再唤了一次。
这次司徒镜说话了。
他十分认真严肃的说:“朕贵为真龙天子,自是不必怕这些,而且有我的保护,你也会慢慢好起来。”
这算是表白吗?叶欢仔细琢磨着这句话。
两人定在原地许久,注视着对方,似有千言万语一般在无声中传递。
而后,司徒镜发现了有些失态,便松开了她的手。
叶欢也十分有默契的不多加过问,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慢慢坐到已经摆好的棋盘面前,淡定的唤着司徒镜:“皇上,您还记得以前教臣妾如何下棋吗?臣妾老是学不会,今日皇上能不嫌弃臣妾,来看臣妾,臣妾就起了私心,想让皇上来陪臣妾下盘棋,不知皇上肯不肯赏脸。”
司徒镜抬头,看见她捂着小嘴,脸上已是没有半点血色,人是瘦得不行,但是精神却是极好的。可见她即使是病成这样,也是希望他能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起身,慢慢走到棋盘边,在她的对面坐下。
“你一向天资聪敏,不用我怎么教便可以学会。”司徒镜说。
叶欢笑了笑,但可能是那股难受的劲儿又上来了,又开始咳嗽起来。
司徒镜赶紧走过来给她顺气,并用那种温柔的声音说:“你还好吗?”
叶欢摇头,她强撑着身子说:“不碍事,我这副身子其实早就应该没了的,若不是皇上还看在我们往日的夫妻情分上,给我一碗药喝,恐怕我也撑不到这个时候。”
司徒镜垂下眼,又走到另一边,他说:“这药喝了这么久,你还是不见起色,赶明儿我就让太医替你好好把脉,再给你弄个新的药方。”
他到底是心软了,觉得对不住眼前的这个女人。
叶欢听后,用手帕擦拭了眼角了泪,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想要朝皇上行礼。
司徒镜赶忙去扶,说:“不必这样。”
叶欢说:“先君臣,后夫妻,何况现在皇上你已经有了淑妃妹妹,我,我也应该有些自知之明,该把这个妻,还给她了。”她抬眼看着司徒镜,眼里闪现出泪花来,那感觉,就好像要把他的心给挠得粉碎,疼,他忽然觉得心疼起她来。
“还什么,这本该就是你的。”司徒镜说。
第8章 被冷藏的贵妃
贵妃复宠当日,这边刘氏就开始作妖了。她责骂女儿妇人之仁,为她人做嫁衣。
淑妃安抚母亲,告诉她:“前朝后宫都对我颇我意见,母亲,女儿怎能坐视不管,更何况贵妃姐姐在皇上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这次也不过是皇上的逢场作戏罢了。”
她让母亲不要动怒,司徒镜答应她,这都是作为外人看的,不会当真。
可刘氏却冷笑道:“男人都是这副德行,逢场作戏?之前死在了皇帝手上的人还少吗?堂堂一国之君,有必要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去演这么一出戏?女儿啊,我看你就是一孕傻三年,看不清皇帝的心思,他若真的讨厌贵妃,是万不会跑去和贵妃在一起的。”
刘氏在柳家对于这种人情世故,淑妃的爹虽然在能力上不及皇帝,可那哄女人的嘴皮子却是不比皇帝差的,他把大老婆哄得高高兴兴,自愿给自己纳了不少小妾,三妻四妾都在一个院里和睦相处,刘氏早就看透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是撒谎心都不带跳的。
淑妃看着母亲这么认真,心里便有些慌。
“应该没什么事的,皇上对我痴心一片,连那两个新晋的妃嫔都看不上,若不是我劝皇上和贵妃姐姐保持面上的和睦,皇上也是不会去的,娘,您不要想太多,别吓女儿啊。”她说着,心就跳得愈发快了,而且小腹也传来一阵阵剧痛,疼得她小脸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流出。
刘氏赶紧将淑妃扶到床上,让宫女去太医院把太医叫来。
但还没等宫女离去,刘氏就叫住了她:“先去东宫,把这事告诉皇上,说是贵妃突然晕厥,嘴里一直念叨着皇上,情况很是危机。”
淑妃拉住刘氏,忍着疼痛说:“娘,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时候皇上和贵妃姐姐已经歇下,您又去打扰他们,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你把女儿置于何处?”
刘氏反驳说:“你啊,从小就胆小怕事,你要知道,你现在怀得可是龙子,要是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谁都担待不起的,你不在这时候把皇上的心拉回来,让他知道你有多重要,你之后就等着皇上把重心转移到东宫那边去吧。”
淑妃看着刘氏一步步的恐吓,早就吓得慌了神,她之前还是很坚定的认为司徒镜对自己的感情的。可是看到刘氏这么一说,她是愈发有些不自信了。是啊,贵妃与他夫妻多年,没有感情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相处在一起,司徒镜发现贵妃的好,那会不会……
“我肚子好疼,快把……皇上叫来。”她摸着肚子,慢慢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刘氏满意的点头,就催促着宫女们赶紧离去。
回来之后,刘氏就对淑妃说:“女儿,你忍着点,你越是难受,就越会让皇上担心,男人就是喜欢保护弱小,你越弱不禁风,皇上啊就越疼你。”
淑妃这时已经疼得不行,她咬着牙,将头靠在刘氏的怀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就疼得这么厉害,好像白天也没吃什么啊。
不过为了皇上,她愿意忍。只要他永远都是她的,她做什么都可以。
半柱香过后,宫女急急忙忙的从宫外跑来,刘氏以为皇上来了,都已经做好了要行礼的准确,却不想连皇上影儿都不见。她便有些严肃的对宫女说:“怎么回事,皇上怎么没来?”
宫女说:“老夫人,东宫娘娘那边也是情况不好,刚才我看到娘娘都在吐血了,所以皇上,皇上说暂时不过来了。”
淑妃和刘氏听到这个消息,都瞪大双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东宫。
叶欢病情发作,在皇上面前吐了好几次血,现在已经陷入昏迷。
皇上叫来了太医,说一定要把贵妃的病治好,否则提头来见。
经过一个时辰的诊治,叶欢的病暂时被稳定住了,她躺在床上休息,就听到西宫淑妃的宫女来报,说淑妃突然晕厥,情况也是极为严重。
司徒镜看了叶欢一眼,眉头不禁一皱,他对跪在地上的宫女说:“过去给淑妃看病的太医怎么说?”
宫女说:“回皇上的话,淑妃娘娘并未召太医。”
司徒镜说:“既然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召太医?”
宫女也是一脸莫名,忽然她心生一计,说:“皇上,我们娘娘若不是有什么大毛病,一般是不会轻易叫太医,因为她说她不希望让皇上太为她担心。这次是实在疼得受不了,老夫人才让奴婢过来告诉皇上,皇上,您就过去看淑妃娘娘一眼吧。”
她说得情真意切,倒是让人不禁感动。
此时叶欢在熟睡中慢慢苏醒过来,她的睫毛微动,杏儿便在一旁开始唤她的名字:“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司徒镜赶紧把视线转过去,便是走到床前,询问叶欢的情况。
“现在可还舒服?”司徒镜问。
叶欢看着他,微微点头:“好多了。”然后她把头转向了跪在不远处的那名宫女身上,微微皱眉说,“怎么了?”
司徒镜说:“无碍,见你没事,那﹢就先去淑妃宫里一趟,等她情况好转,我再过来看你。”
叶欢试图想要拉住司徒镜的手,但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她又缩了回去。
司徒镜看到她羞涩的模样,便是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说:“朕很快就回来,放心。”
叶欢摇头,她急于想说明什么,但因为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司徒镜看到她这般模样,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他低着头看了自己的扳指,沉思了一会儿,便对那宫女说:“待会两名太医会过去给淑妃诊治,你先回去照顾淑妃,决不能让淑妃有事。”
遣散了那名宫女,叶欢就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杏儿在一旁照看着贵妃,竟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司徒镜说:“你哭什么?”
杏儿赶紧擦拭眼泪,然后跪在司徒镜面前,她说:“是奴婢失态了,请皇上恕罪。”
司徒镜心里一惊,自己不过是很平常的问了一句,为何这名宫女就被吓成这样?他有这么恐怖吗?
“起来回话。”司徒镜让杏儿站起来。
杏儿跪在地上,摇着头,似乎是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可是在司徒镜眼里,她真真是难受得紧,像是有话要说,但碍于什么事,不敢说罢了。
司徒镜觉得奇怪,便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朕说,你只管说,朕恕你无罪。”
杏儿用那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皇上,奴婢是替咱们贵妃委屈。咱们娘娘一直就身体不好,有时候晚上咳得睡不着觉,奴婢就想去太医院找太医过来,可是每次过去,十有八九都是说去了淑妃娘娘宫里。刚才那宫女说的那般话,奴婢就觉得气愤,怎么她们把好处都占了去,还要来欺负咱们主子呢。”
司徒镜摸着扳指,回道:“淑妃现在怀有身孕,自然是紧张得很,可能你过去的那几次,都是淑妃严重的时候。东宫西宫都是朕的体己人,这些话,朕允许你说一次,以后若再在朕耳朵里听到,就别怪朕不给你们娘娘面子了。”
后宫不和,一直是皇帝忌讳的事,司徒镜当然也是如此。
杏儿见皇上有些生气,便应承下来,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说。
她继续去照顾贵妃,皇上坐了一会儿,见贵妃没有再醒来的意思,便是起身,起驾去淑妃宫里去了。
西宫。
太医刚过来给淑妃号了脉开了药,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
但此时淑妃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堪。
刘氏在一旁唉声叹气,说:“看吧,看吧,我就说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淑妃默默流着泪,只觉得心如刀割,但又不想顺着母亲的意一起去责怪皇上。
她希望皇上是有苦衷,是不得已才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