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就没我们的事了,你去做你的,我和红兔就完成主线任务。”当初他们说好,浮生给两人提供通关线索和各种帮助,事实办好后两人就可以完成主线任务,成为排行榜大神。
时间耽误这么久,浮生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了,他这边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脾气十分暴躁,“明日之光和谁是真凶,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了?”
红兔扯了扯陈诚的衣角,示意他冷静一些,他们还要继续和对方合作呢,当时候撕破脸了不带他们玩了怎么办?
浮生笑着将游戏面板上的正确答案分享给两人,“当然不会亏待你们的,明日之光代表的是林月,她死前录制的歌曲就是明日之光,真凶当然是当时在录音棚的所有人。”
“吴慧兰和阿鹏是主策划,阿黄和阿雄是帮凶,木念包里无毒巧克力就是突破口,她在晚上想起这件事,想把证物交给警方却被四人栽赃杀害,这是一场多人犯罪………”
两人依言将正确答案输进游戏面板中,系统声响起,两人成功通关。
看见面板显示成功的字样,陈诚态度缓和了不少,红兔连忙给两人打圆场,“既然我们这边都弄好了,也不忙,就帮你找木念。”她用手拐蹭了蹭陈诚,“对吧,亲爱的!”
“不用,我知道她在哪。”
说完,浮生点了点手上做六芒星纹身,它们像是活了起来,开始变成一幅地图,越棯点开自己的游戏面板,利用第三方上帝视觉将这幅地图拓印下来。
地图画的十分精致,只一眼,越棯就发现这正是这所大楼的地图,地图中央有一个红色的六芒星,上面写着保安室。
原来他们就是用这个办法搜索捕捉灵魂的吗?
越棯将这一过程上传至游戏终端,那里有解南负责分析解剖他们用的代码。
完成这些事越棯正准备坐在椅子上等三人上楼,她好完成“杀毒”任务,结果保安室内的温度骤然变凉,呼出的气体也都变成了雾气,屏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厚厚的冰层。
鬼符?
不,不是,浮生说他不会对“木念”使用鬼符,而且越棯也没有看见他用任何东西。
温度降低到一定程度,从结冰的黑色屏幕中,越棯看见上面出现了模糊的身影,回头望去,面色泛青穿着白裙的林月悬浮在半空中。
“帮我。”她的嗓音尖锐刺耳,夹杂着无尽的怨念,长发遮住了脸,裙摆无风起伏,像一朵盛开的白罂粟。
“帮我!”
林月含冤而死,为了消除自己的怨恨,她等凶手们死去将其灵魂禁锢在这个世界,浮生吸收能量就意味着他带走了凶手。
林月内心得不到解脱,怨恨得不到释放,她会一直被困在没有凶手的世界里。
她看见了三人是怎样被浮生吸收,她不敢去找正主,所以她到保安室寻求帮助。
比起复仇,她更想要的是解脱。
越棯安抚宽慰了两句,等林月稍微冷静了一些就开始想办法,“既然他们三个把你泄愤的工具弄丢了那就让他们用自己偿还。”
越棯查看记录,“我这里显示玩家再帮你通关36次你就可以得到解脱。”
林月点头,她又哑着嗓子说,“白幽幽。”
白幽幽她有印象,是荒野鬼馆中死在路边的女鬼。
解南说过,每个世界相通,他们或多或少都认识对方。
“她回不来了。”越棯将真相告知,“她已经消失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不属于他们的能量剥夺出来归还给世界本源。”
林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低垂着头,越棯只能根据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判断她心情不好。
低吼一声,林月穿墙而过,越棯知道她这是找三人算账了。
-
“木念也在这里?”
两人跟在浮生身边这么久,看见地图标记就知道这滋味什么,“你不是说她是在家里被毒死的吗?”
浮生也觉得奇怪,不过他拿到的事原本剧情,世界因为玩家的加入有些许偏差也是正常的,对此他并未多想。
“在这里也好,正好节约了我们不少时间。”
说着他正准备带两人上楼,脚却使不上劲,低头一看,他们的脚都被冰块给冻住了。
红兔惊声问,“你没把鬼符关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浮生给两人开启面板中的无敌buff,冰块纷纷融化,他们恢复了行动力。
浮生心情极好,“这是正主到了。”
“什么正主?”
“明日之光的正主,林月。”
陈诚动了动自己的脚腕,并没有任何大碍,身体数据也没有任何不对劲,他有些疑惑,“她?那你要收集她的数据吗?”
“当然,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举起手,两人发现浮生手腕上的地图又多了一颗六芒星,地址也是在保安室。
“走吧,我们上去。”
–
保安室的铁门大敞开,越棯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扣合放在膝盖上,在她身后,是长发遮脸的林月。
“你们来了?”
三人还没进入室内就看着这幅诡异又惊悚的画面。
“你们两个准备联手了吗?”
浮生仗着自己有外挂,一脚踏进,陈诚和红兔站在门口,迟疑了半晌,他们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不太敢进去。
越棯低声笑道,“站在那里干嘛?进来吧,我和林月都等了你们很久了。”
浮生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勉强两人,“不用进来了,左右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举起手腕,纹身重新变回六芒星,六芒星的中心泛起黑光。
“是你们主动一点还是我来硬的?”
越棯比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来硬的吧,我们还挺好奇呢。”她侧头说,“你说对吧。”
林月勾着嘴角嘲讽式笑了笑。
浮生不知道默念了一堆什么东西,手腕的黑光越来越亮,直至照亮整个室内,陈诚和红兔跟浮生玩游戏玩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两人对视一眼,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这种光亮持续了十秒才消失不见,浮生原以为“木念”和林月都被自己的纹身给吸收了,结果发现两人居然还在原地,连个头发丝都没有掉!
怎么回事!他不可能会弄错啊!
浮生下意识想要按退出键,奈何游戏面板直接变灰。
[玩家浮生你已进审判区,未经审判不得退出游戏。]
[玩家浮生非法捕捉能量体,现由管理员001号进行审判。]
………
他心跳骤然停顿,望着两人,“为什么我退出不了游戏了!”
陈诚和红兔品出不对劲,也发来游戏面板。
[玩家陈诚、红兔你们已进审判区,未经审判不得退出游戏。]
[玩家陈诚、红兔因协助玩家浮生非法捕捉能量体,大量能量体因此死亡、消逝,现由管理员001号进行审判。]
………
管理员001号?
是“木念”?!!!
她不是NPC吗?她怎么变成管理员了!
越棯拍了拍手,站在门外的两人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推入保安室。
砰——咔嚓——
房门关闭紧锁。
越棯起身对三人笑道,“你们弄好了吗?好了就到我们了。”她让出一个位置给林月,比了一个“请”。
“你先来。”
之后,三人体验了充满怨恨灵魂的怒意,他们死亡的怒意。
林月的灵魂直接让三人变成生前的林月,变成了生前的白幽幽,三人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里就经历了“林月死亡过程”和“白幽幽死亡过程”。
那种充满怨念,充满绝望但又无力挣脱自己宿命的过程。
“不!不要!”红兔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还在保安室内,她眼角泛着泪努力抱住自己,“别过来了!”
陈诚和红兔紧靠在一起,“刚才那是什么!你对我们干了什么!”
唯一知道真相的浮生沉默半晌,出声,“你让我们经历了死亡对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让我们体验了死亡。”
三人气喘吁吁躺在地上,越棯低头凝视,面无表情,“还不够,你们知道你们到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贪婪,你们太贪婪了。”越棯压着心中的怨气,声线冷漠,“你们为了自己的贪念肆意掠夺别人的性命。”
生命是能量表达的一种形式,将浮生是怎么利用两人残害捕食灵魂的事告诉红兔和陈诚,两人还未来得及诡辩就听越棯开口说道:
“想要永生?可以,我满足你们的愿望,现在你们三个先去赎罪吧。”
作者有话要说:
越棯:想永生,找越哥:)。#果断就会白给,犹豫就会败北JPG
第166章 深山深处1
没有人比越棯更了解永生的痛苦,从某方面来讲,她厌恶永生,她厌恶动用手段剥夺其他生命的永生。
生命的珍贵在于它的脆弱,时效和不可取代,时间是它衡量的准则,人类在有效的时间里实现科技的进步与发展,探索他们生命最终的意义。
每个人一生或多或少有不如意的地方,可就是这种残缺才赋予他们理解并尊重生命。
生命的诞生和消亡都是一场绚丽至极的盛世烟火,浮生的做法让这些烟火成了哑炮。
陈诚和红兔作为帮凶没有直接扼杀这些怨魂,惩罚稍轻,顶替原先NPC的空位,等怨魂哪天愿意放他们离开就能重返现世,浮生作为主谋,等待他的将是无尽轮回——不老不死,无病无痛,于他而言这也算是得偿所愿。
但愿他别太快厌恶这种日子,不然可是很容易崩溃的。
·
从明日之光的世界里出来,解南十指在悬浮屏上飞舞着,数条代码一闪而过,她抽空瞥了一眼越棯,“辛苦了。”
越棯走到屏幕面前,得利于星际世界,她对这种代码运作方式十分熟悉。
几行分析下来,越棯问,“这是在分析手腕纹身?”
浮生手腕的纹身能够直接吸收他人能量补充成自己的能量,说到底也是一种更高级的编程代码。
设计这款纹身的人为了防止吸收能量被游戏策划组发现,特意为其设置了反录制程序,也就是说就算他们检查游戏通关视频也不会发现什么………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荒野鬼馆中遇见了越棯。
越棯是个特殊的存在,为了录刻她的游戏视频,当初解西专门写了个越棯专属独立拍摄仪,反录制程序并未隔绝越棯的拍摄仪,它将浮生吸收能量的过程全都拍了下来,由此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发现了数十位NPC的失踪。
越棯在明日之光的世界里将此过程直接输录给终端,解南接收到后就可以参与破译,找到其中规律,由此可捕获在其他关卡中是否也有人用这个代码吸收能量。
经过一下午的检测,她们又抓到了三个,越棯依次进其关卡实施审判。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敌暗我明,一点都没意思。”解南满脸愁容,长久坐在椅子上使蓬蓬裙都显得奄哒哒的。
“给每个世界发警告了吗?”越棯这边也忙得差不多了,她问,“找他们留下的线索还不如和每个世界的能量体联手。”她编写了新程序,赋予每个能量体能在危险时刻将危险玩家排斥出去的权利。
解南把代码发给每个世界,松了一口气,“好了,每个世界的能量体都安装好了,等下次遇见了我弄不死他们。”
·
上班狗是没有假期的,越棯休息了一天天就又坐进游戏舱,随便扯根红线,越棯便开始反思这个问题。
得找个机会休它几年的假!
解南:????
虚拟登入端准备完毕,越棯看见面前模糊的世界逐渐变清晰,点开游戏面板——
[监管员001号,欢迎登入。]
[请确认世界:深山深处。]
夕阳似烈火一样灼烧了半边天,耳畔是蟋蟀和知了不知疲倦的吵闹,潺潺流水自指尖流过,越棯低头一看,她发现自己的右手拿着一块长形木棍,左手拿着山皂角,一件浸湿的衣服瘫在溪边的巨石上,旁边是堆满各种各样衣服的木桶。
这是在洗衣服?
越棯愣住了,纵使她过得再艰难好像都没有用这种方式洗过衣服,靠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技能,她在每个世界都能过得很好,看这衣服的款式和大小,似乎都不是女孩穿的,不是她这个年龄的人穿的。
就着溪面,越棯看清楚了自己的样貌,很瘦,瘦到脱像,手上和身上,特别是肋巴骨那块,能摸到的就是一层皮包裹着骨头,严重营养不良。
双手粗糙,头发干枯蜡黄,也没怎么整理,似杂草一样捆在脑后,年龄不大,看起来像八岁,但是看了牙齿,摸了骨骼,越棯判定这女孩应该在十三岁左右。
她穿着一件不合季节的花色棉衣,上面几个破洞处也都用灰黑色的布料缝好了,边角线头似杂草一样多。
后背汗水淋淋,密密麻麻的刺痛透过皮肤钻进骨头,越棯撩开衣角看了看,新旧的长条鞭痕覆盖在整片后背,丑陋又狰狞,手臂和小腿也亦是如此。
营养不良,长期虐待。
这就是深山深处。
“二丫!你好了没有!太阳都下山了,我们要准备回去了!”远处女人的吆喝声打断了越棯的猜想,她抬头望过去,几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提着木桶站在树下,“你还有几件啊!”
瞧他们的模样,应该在是对自己说话。
二丫?
仅这两个字,越棯就打开了这具身体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