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多妩媚(重生)——陵妃桐
时间:2019-08-17 08:06:24

  却也有人发现了驸马表情不对,想起他的种种杀女害妻传言,不由心惧地避远了些。
  郭娆看着那道朝她愈发逼近的身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装作若无其事喝了口茶。
  突然,有人一声大喊:“剑——驸马带了剑,驸马袖子里藏了剑——大家快跑——”
  不知哪个胆小的女眷随之害怕地一声尖叫,众人顿时心慌惊起,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跟着四处逃窜,就怕驸马发疯乱砍。
  却说高月离,在让人发现手持利器后,一声冷笑,抖出袖中软剑,直冲郭娆而去。
  “郭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你偿命!”
  混乱中,有人听见驸马这番话,耳朵一竖,乱窜逃命还不忘顺听八卦。
  郭娆见驸马向她冲来,脸色一白,松了茶杯起身,转身就跑。
  驸马会武,郭娆一闺阁弱女子哪能相比,驸马纵身一跃,一下子跳到郭娆前面,他持着剑指向郭娆,咬牙切齿:“都是你——”
  郭娆见剑向她劈来,腿像失去了知觉般,动也动不了,‘啊’地一声闭上了眼。紧接着意料之中的熟悉味道传来,她被人揽住护在了身后。
  季瑜手持长剑挡了驸马,皱眉大喝:“驸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明目张胆行凶!”
  高月离表情怨毒:“魏世子,此事与你无关,你让开!湘湘的死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我今日非杀了她不可!”
  “那你就试试!”季瑜一声呵笑,将郭娆放在一边,就向他攻去。
  高月离提剑抵抗,几招之后,渐落下风,可能知道自己打不过魏世子,于是双手握剑疯了般扑向郭娆。
  季瑜大惊,来不及制止,于是挡在了郭娆身前。
  长剑穿透肩头,血顺着白衣而下,在场不知谁倒吸了一口凉气。
  “玄琅——”张氏再也顾不得什么,从躲避的柱子后跑出来,嘶声力竭。
  几个会武的世家子弟在高月离怔愣瞬间,对视一眼,迅速上前擒住了他。
  郭娆眼里闪过不敢置信,她看着季瑜,眼里泛起了雾气,她道:“你不是说只是演场戏,不会真出事吗?”
  现在人多,季瑜不能抬起手摸她的脸,他就那样看着她,眼底漾开柔情:“傻姑娘,只有这样才能让靖王更加信服。乖,别哭了,不然露馅了。”
  危险散去,众人聚拢过来,有些听见高月离话的人指着郭娆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回事啊?驸马怎么无缘无故要杀魏国公府表小姐呀?”
  “魔怔了吧,长公主不是也疯了吗?”
  “那他怎么不砍别人?我听说这位表小姐之前在长公主府宴上也遭过刺杀呢!”
  “是啊是啊!那次我也在场!”
  “驸马刚刚说都是因为这位表小姐……还说了湘湘,说湘湘是因为她而死,那位湘湘是谁呀?”
  “好像是驸马的姐姐,我还听说她和紫姝郡主在同一日死的呢。”
  ……
  大理寺牢房。
  靖王脸色铁青,盯着地上跪着的人,厉声问:“谁让你杀郭娆的?”
  高月离表情淡淡:“是她该死。”
  “你什么意思?”
  高月离看他一眼,唇角扯出一抹笑:“你还记得我上次私调死士的事吗?就是派去杀她的。”
  靖王皱着眉,“她鲜少与人往来,与你有何仇怨?”
  “也是她倒霉。”高月离垂着眼,“若不是她撞见我与湘湘的事,我也不会想杀她。”
  “是她将我和湘湘的事告诉了长公主,后来长公主每日都找湘湘的麻烦,紫姝更是为了自己母亲,就下毒杀了湘湘。”
  高月离抬头,眼睛血红:“王爷,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个贱人,不然湘湘也不会死!”
  靖王听完前因后果,却一嗤:“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算是郭娆将你的事告诉了长公主又如何?她说的也是实情。真正害死高湘湘的人是你自己,你没有能力保护那个女人,却还去招惹她,最后东窗事发,怪得了谁?”
  一语中的,毫不留情戳中了高月离一直逃避的真相。他浑身一震,原本跪直的身体也垂了下去,喃喃自语:“……是我……是我……”
  靖王眯了眯眼:“你还想杀郭娆么?”
  高月离似乎没发现他周身突然散发出的杀意,他眼神空洞:“竟是我么?”
  “哈哈哈——”空旷的地牢响起男人绝望痛苦的大笑,撕心裂肺一声,“不——”
  靖王静静看着这个为爱癫狂的男子。
  高月离在他手下做事多年,处理事物大胆细心,心也足够狠,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就喜欢他这一点,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将他当心腹培养,放在暗处,但他从来没有发现高月离还有这样一面。
  高月离张狂大笑后,沉寂下来,忽然就面如死灰。他俯身给靖王叩头:“求靖王允臣去边疆乌苍谷。”
  高月离是靖王的左膀右臂,靖王并不想他离开,于是道:“本王可以救下你,你不必远离京城。”
  高月离摇头:“不,王爷,我想离开。听说乌苍谷流传着天桑巫蛊术,其中有一种蛊叫冰尸蛊,可以保尸身千年不腐。”
  他看着靖王,目光坚决:“王爷,我想带湘湘离开京城,永远陪着她。”
  ……
  牢外,王冲道:“王爷,您真的要让驸马去边疆?”
  靖王点头。
  王冲总觉得驸马突然刺杀郭娆之事有些蹊跷,但一时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最后说:“可是王爷,驸马知道您这么多秘密,就这样放他离去,他会不会……”
  靖王道:“他现在为个女人不死不活,在我身边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外派。乌苍谷那边派两个人盯着,若发现异心,格杀勿论。”
  远处有小太监满头大汗跑过来,气喘吁吁:“王……王爷,贵妃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正要您过去。”
  靖王哪不知道她为什么事,他冷了脸,一拂袖:“就说本王身体抱恙,最近不便进宫。”
  小太监为难:“这……”
  靖王一皱眉,眼看就要发怒,小太监一看,立马佝着腰跑了。
  靖王回到府上,用机关打开暗室门。
  里面有些森冷,烛火暗淡。
  他看着地上被绑的两人,对王冲道:“替他们松绑。”
  两人看着靖王,目光恨不得啖其肉噬其血,一得了自由,就要朝靖王打去。
  王冲眼疾手快,点了两人穴道,往地上一踹,冷冷道:“不自量力。”
  靖王目光淡淡:“当初派人杀你们的不是本王,是本王的舅舅,霍远。”
  他道:“这件事当初本王并不知情,昨日本王已经给了他教训,废了他两条腿。”
  跪在地上的两人俱面露震惊,不肯相信,正是当初猎场行刺的左樊和李阳。
  靖王一扯唇,居高临下睥睨:“事到如今,你们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本王没必要骗你们。看在你们曾为本王卖命的份上,本王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一,远离京城,本王会给你们千两黄金做补偿。二,死。”
  靖王递了眼色给王冲,示意他解开二人穴道。
  左樊看着靖王,唇动了动:“王爷,当初真不是你派人杀我们?”
  靖王一笑:“本王虽然杀人无数,但也不是谁都杀。你们忠不忠心本王知道,所以本王给你们银两,放你们一条生路,这也是本王欠那些替我出生入死兄弟的。”
  左樊想起那夜的血流成河,闭了闭眼。
  靖王转身,迈出暗室。
  “你们走吧,银两已备在车上。”
  左樊跪下,眼眶通红:“主子!”
  “属下会回京城,本也只是想要个公道,现在得到答案,想必那些兄弟也瞑目了。”
  “天大地大,却早已没有我们这些人的容身之所,属下愿意留下,继续效忠王爷。”
  靖王转过身,看向他们,叹了口气:“既是想留,那就留下罢。”
  ……
  烟染一直在高湘湘房间等着,见高月离终于平安回来,松了口气。
  她过去,笑了起来,颊边露出两个小酒窝:“大人,药我已经配出来了。”说着,她眉毛又皱成一团,“可是……这药维持的时间可能没有很久,只有……三四年……”
  高月离看了眼床上安睡的人,再看一眼烟染,露出了许久以来第一抹笑:“没关系,以后总会有办法。”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花木牌,放到烟染手上:“我不喜欢欠人情,将这块花牌交给你们世子,以后有事可以到乌苍谷找我,我可以帮他做一件任何事,权当还了这段时间他派你过来照顾湘湘之恩。”
  烟染疑惑:“乌苍谷?”
  “我明日就启程离开京城,去边疆,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
  烟染笑容凝住,不知为何心中一凉,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丫头在他身边这么久,高月离隐隐明白她的心思,他故意转移了话题:“我记得初来长公主府时,你抱怨整日易容,结果脸上闷了痘痘。”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也勾了勾唇,“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再留在长公主府了,也可以不用再易容了。”
  他说:“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就算长了痘痘,也一定会有有小公子喜欢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还记得天桑吗?前面生辰礼那个章节提到过,不要忘辣~
  PS:梳头诗来自百度。
  另外,大家有没有一种文马上要结束的节奏昂,哈哈哈,按现在的更文速度,作者掐指一算,还有差不多两个星期就可以完结辣,说着说着突然就有些不舍得嘤嘤嘤嘤嘤(假的,天天码字太痛苦了,作者内心:终于解放啦!可以去浪辣!撒花撒花撒花!!!)
 
 
第71章 终于爱情
  霜香居。
  郭娆端了汤药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孟安拿着沾了血污的清水纱布出去。
  “表小姐。”孟安恭敬喊了声。
  郭娆笑着点了点头,就朝内室而去。
  季瑜刚换好药正在穿衣服,郭娆见状赶紧走过去,放下托盘对他道:“你别动,万一伤口裂开就不好了,我来帮你穿。”
  季瑜正理着衣襟的手一顿,而后果真松了手,张开双臂笑吟吟看她。
  郭娆身高只到面前男子胸膛上一点,替他穿衣毫无障碍,只是整理领口的时候有些麻烦,需踮起脚才能看清他衣领处有无褶皱。
  郭娆凑近他,踮着脚伸着脖子抚平他后颈处的领子,又拍掉了他肩上的一根头发,最后替他整理交领两襟。
  季瑜看她认认真真,小心翼翼的模样,唇角的笑扬着就没放下过。他倾身凑到她颈间,声音磁性,顽笑:“这还没嫁人呢,娆娆就已是贤妻典范了。”退开时还不忘轻舔下她莹润的耳垂。
  郭娆双颊晕红,佯怒捶了下他胸膛,娇嗔瞪他。
  季瑜心情大好。
  郭娆怕药冷了,陪他闹了一会儿,就端起托盘里的药喂他。
  “这药是我亲手熬的,对治愈伤口很有效,你快喝了它。”
  就算不是她熬的,也是她亲手喂的,最难消受美人恩,季瑜怎会拒绝?
  与她相对坐在床边,与她视线相缠,张了嘴将药喝下。药很苦,吞下入肺腑时却滋生了一种醇厚的甘,萦绕不散的还有一种香甜,却带着细微血腥。
  季瑜眉目微动,垂眼去看她的手腕,果然看见了白纱布包裹的伤口。
  他坐着没动,手却一下子擒住了她拿着汤匙的手,抬眼看她,眼底情绪不明:“手怎么受伤了?”
  郭娆眼中闪过慌乱,扭动挣脱他的束缚,心虚道:“……熬……熬药时不小心烫到了……”
  她将手缩到背后,咬着唇瞥他:“快把药喝了吧,不然要凉了。”有几分期盼焦急的味道。
  季瑜看着她没说话,却执起她受伤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以后熬药交给下人就行,你不必亲自动手。”
  季文舒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而进,看见两人亲密模样,眼里闪过几分惊讶,却也只是惊讶。
  郭娆见国公爷进来,脸一烧,迅速从季瑜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兔子似的从床上弹起来。
  “大……大舅舅。”
  季文舒没多问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让她先下去,像是与季瑜有什么急事说。
  郭娆哪还敢留,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床上坐着的季瑜,点了点头就赶紧跑出去了。
  门被带上,季文舒脸色立马变了,有些愤怒,质问床沿坐着的人:“季玄琅,你老实告诉我,玄青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季瑜表情淡淡:“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难道告诉你他就能改变吗?”
  郭娆在外边站着,就听见里面偶尔传出的大声斥责,声疾语厉。她忽然就想起有一次雨天里,在走廊遇见国公爷与季梧的场景,那时国公爷也在训斥季梧,但语气却截然不同。
  国公爷对待季梧,完全就是一个父亲对亲儿的恨铁不成钢,虽严厉却不乏慈爱与包容教导。但对季瑜,她好像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场景,国公爷对这个嫡长子,有时还不如季二爷对季瑜笑得亲切。
  猜想季瑜可能从小就是在父亲这般的疏离下长大,郭娆心里忽然就泛起微微的心疼。
  等国公爷开门离去,郭娆立刻提起裙摆进了屋子。
  里面的人还是坐在床上的姿势,但表情却变了。垂眼看着小檀木桌上的药碗,漆黑眼睫下覆盖了一层阴影。他一动不动,周身萦绕着无形的落寞。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