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从胳膊上褪下一只金镯子递给翠竹娘,“这个你收着,算我的一点心意,大娘你别嫌弃。”
“不不不,大小姐,这,使不得,使不得。”翠竹娘连连后退,这小姐戴过的金贵东西,她哪敢轻易拿。
“拿着吧,翠竹跟我一场,你们一家也在张家这么些年,我也没什么能为你们做的了。”灵玉直接将金镯子递到了翠竹娘的手边。
翠竹娘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接了过来,咧嘴笑了,“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灵玉笑眯眯点了点头。
“翠竹,你便跟你娘家去吧。”
翠竹给灵玉磕了个头,回屋收拾自己的日常用品,还有这么些年攒下的钱财。
“那个,那个,翠红,你娘也惦记着你呢,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翠红她爹跟她男人一块去找落脚的地方了,两家人自从各自的女儿到了一处当差后,这些年也是越走越近,这次从张家搬东西也是两家合伙,现在两家当家的又一块去找落脚的地方了,以后没准还要做邻居。翠红她大嫂大着肚子,她娘走不开,心里也挂心翠红,要不然肯定也会来这找翠红的。
翠红刚才还很失落,她都打定主意要跟着小姐了,不管以后多苦都认了。现在一听,不由惊喜,“真的?”
翠竹娘笑道:“真,真真儿的。”
翠红得了肯定的答复更是喜上眉梢,她们这些小年轻,出生在民国,自然也受外面言论的影响,没有不向往自由的,谁又是天生的奴才秧子不成?
翠红满脸喜意,看向灵玉,“大小姐?”
灵玉点了点头,翠红也高兴的去收拾东西去了。
翠竹翠红收拾好东西,一块从屋里出来,一人背了一个包袱。两人一块跟灵玉拜别。
灵玉将她们扶了起来,又将另一只手上的金镯子给了翠红,亲自送她们出了院门。
灵玉回身来看着剩下的五个老弱,“至于王绣娘,花婆婆和马婆婆你们也都拿金子,我会安排你们在这里落户,你们,”
灵玉还没说完,王绣娘就开始哭,后面花婆婆和马婆婆也开始哭。
王绣娘:外面哪是那么好待的,她年轻时也在外面待过,那日子,可不如这高宅大院里好过,就刚才那两小姑娘,要是爹娘老子有点良心还好,若不然还不如跟着大小姐。她在张家这么些年,虽有勾心斗角的,但好歹吃喝不愁,她又只管闷头做活,不掺和别的,日子过的还算舒心。而且她看大小姐小小年纪,遇事不乱,说话做事还这么有章法,肯定是个有成算的。以后就跟着大小姐,她一定好好给大小姐做衣裳,衣裳上还绣上漂亮的花儿,她以后就指着大小姐给她养老了。
花婆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自己又无依无靠的,不能走啊。
马婆婆:她一个老婆子,出去哪有活路啊,哭就对了,哭到小姐心软。
灵玉被哭的脑仁疼。
于妈妈都被哭出来了,“大小姐,太太让问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告诉娘,没事。她们舍不得我呢。”
王绣娘:“对对,我们舍不得大小姐,想跟着大小姐。”
花婆婆,马婆婆:“对对,要跟着大小姐的。”
灵玉头疼,刘妈妈本来就不好打发了,又加上这三个,可怎么办才好?这下刘妈妈肯定也打发不走了,至于大厨子她是打算留下的,谁让他做饭好吃啊。
这一下子多出四个女的,还都是五十岁左右的大妈,这可如何跑路,难度大增啊!
第9章 地室
这几个婆子反正肯定是不走了,不止不走,她们还寸步不离的跟着灵玉,这眼看天都黑了,灵玉还打算前半夜去地室收宝贝,后半夜就带着金婉如跑路呢。
现在张家这些下人都忙着从张家搜刮东西,搬运东西,还要忙着安置,对外他们肯定会遮掩一二,等再过几天,消息传开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招来狼子野心的人,还有她爹的工厂有没有欠着工人工资,她爹有没有欠着外债什么的一概不清楚,灵玉对她爹的人品可不抱什么希望。要是她爹真欠了一屁股债跑路的,而这些人闻讯后若是都一股脑儿跑来找她要债,那可怎么办,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跑路吧。
灵玉对着紧盯着她的刘妈妈王绣娘几人,无奈叹气:“行了,行了,你们都去休息,顺便收拾收拾东西,后半夜咱们就走。”
刘妈妈几人一听一喜,这是打算留下她们了,只是还是有些犹豫,怕灵玉是幌她们。
看着还是迟迟不肯走的几人,灵玉无耐,只得道:“你们去找于妈妈,跟她一起收拾东西去,然后就陪着我母亲休息会儿,后半夜咱们就走。”
听到这,王绣娘几人才大声应了声是,高高兴兴的找于妈妈去了。
看着还不肯走的刘妈妈,灵玉头都要大了,怎么还在这杵着,怎么还不肯走?
好在刘妈妈很识趣,立刻就解惑了,她凑近了灵玉小声说:“大小姐,老太太藏着一箱子宝贝呢,这箱子东西只有老太太和我知道在哪,咱们去取了吧,将来若能遇上老太太也好有个交代,老太太可喜欢那箱子宝贝了,每天睡觉前都要看一看摸一摸的。”说着刘妈妈又哭了起来,“老太太肯定是被迫给弄走的,要不然老太太肯定会带上我的,她不管去哪肯定会带上我的。”
灵玉想着这倒有可能,老太太确实舍了谁都不应该会舍了刘妈妈,这是陪了她一辈子的人,连她爷也不一定比得上,你看,连她奶藏宝贝的地方都只刘妈妈知道。
刘妈妈擦擦眼泪,这才想起大小姐也是被抛下的,忙描补了句,“嗯,还有大小姐,肯定也会带着大小姐的。”
灵玉扯扯嘴角,心里不以为然,在老太太心里她排第几,她有数的很。
灵玉叫了于叔过来,让于叔跟着跑一趟,她自己则声称要回屋收拾东西,让他们回来后赶紧休息一会,过了子时大家就准备出发。
灵玉将门反锁,将自己屋里的贵重物品都收进空间,日常衣物用品放进皮箱里,再将放着金条的梳妆盒放进皮箱,这些金条是留着在路上用的。最后将皮箱放在床上。
天全黑下来时,灵玉换上一身黑衣,将头脸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悄悄翻窗去了她娘放嫁妆的库房,这库房只有她娘和于妈妈有钥匙,于妈妈的钥匙她之前就要来了,她娘的那把早就在她身上了,所以现在只能她能开库房。她打开锁,关上门,从空间拿出把手电筒,她娘留在院里的嫁妆这些年确实花费了不少,现在基本都剩下大件的家具了,还有三套玉石头面和两套足金头面,一些大的的玉瓶,字画,还有一些绫罗绸缎。灵玉一样样的收进了空间。
将东西都收了,灵玉就锁上门,悄悄翻墙出了院子。
感谢这些年修炼的内功心法,拳脚功夫虽不怎么样,倒练就了身轻如燕的身法,哦,还有一身不可言说的力气。
说来她修炼的这套心法得来还挺玄幻,不过她都穿越了,再玄幻她也忍了。
金婉如有个月牙形的竹片,有掌心大小,拿在手里把玩正好,是她外婆留给她娘的东西,说是她外婆的家族传下来的,她娘一直拿着当宝贝,上面还刻着些字,可惜这内容金婉如怎么也看不懂,平时就将这月牙片放在床头睹物思人,有事没事就摩挲两下。
生了灵玉后,金婉如就拿着这东西逗还在襁褓里的灵玉,谁知灵玉一碰到这月牙,那月牙上的字就在她眼前晃,就跟拿了放大镜看似的,然后这些字争先恐后的都进了空间,灵玉眼睁睁看着这一个个字飞进了空间,然后脑子里就多了一篇心法,从此就开始天天炼这心法了,这心法的名字也直白,就叫修炼心法,
在她会说话后,她就念了两句心法给金婉如听,她娘身体不好,练练这心法没准就好了,可是金婉如听的云里雾里的,还笑说灵玉什么时候学会了番邦语,叽里咕噜的一个字也听不明白,灵玉不服,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金婉如听,直把金婉如听的捂着肚子直笑,灵玉气的脸都红了。
在金婉如听来,灵玉就是在一直啊啊啊鹅呃鹅,乌啦啦一大串的啊啊啊的鹅呃鹅的。她还以为灵玉在学大人说话,看灵玉不高兴的瞪着自己,金婉如还安慰她说,长大就好了,现在小,都说不清楚,等明年肯定就说清楚了。
已经掌握语言这门技能的灵玉彻底蔫了,她说别的她娘都能听明白,只她一念心法,她娘就听的茫然,看来应该是这心法的问题了,算了,看来她娘是练不了这心法了。
灵玉也不再多说,自己要是多嘴解释两句,该把她当妖怪了,毕竟她现在才一岁,嗯,一岁零两个月,还是悠着点吧,所以只能任金婉如笑话她,自己则气的脸红也没解释一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装婴儿吧,可别把她美貌娘亲吓到了。
灵玉趁着夜色往地室的地下通道入口处走去,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张家大院,心里很不好受,到底是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心里叹息一声,这里以后不定还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幸好老爷子去了,否则看见张家成了这样,不定被气成什么样子。
灵玉很快来到张家的大厨房这里,这一路她倒没碰上什么人,估计大家都忙着在张家各主子的院子里寻宝呢,现在谁会来厨房这边呐。再有,谁也不会想到,张家的地下通道入口会在每日人来人往的大厨房这里,灵玉推开厨房的门,里面一目了然,一应的锅碗瓢盆,几个大水缸和四个灶台,灵玉反手将厨房的门关上。
老爷子书房里有条密道直通这里,灵玉当年就是跟着老爷子从书房那里来到这厨房后,再去的藏宝的地室。当时也是晚上,她爷带着她走进了密道,她还很激动,以为这就是一条通往宝藏的秘密通道,从这里出去,她就能见到传说中的宝藏了,结果没想到,从密道出来后,一看,竟然是大厨房,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置信,她爷看着她惊愕的小脸当时就不厚道的笑了,她还对老爷子翻白眼,控诉老爷子来着。
灵玉走到最左侧的灶台处,将大锅抱起来搬走,然后整个人跳进去,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机关,左右转动机关,灶台啪嗒一声,一分为二,向两边分开,灵玉一喜,向里看去,接着就黑了脸,她爹竟然把这通道毁了,里面都是碎石头,根本过不去人。
灵玉愤愤然的关闭了灶台,哼,这是将地室的东西都视为己有了?那可是老祖宗留给张家嫡系子孙的,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地室里还有她娘大半的嫁妆呢,都是皇族的物件,她爷当时做主把东西放了进去,也是为了护住她娘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为了让她爹给私吞的。
哼,以为毁了通道就万事大吉了?她爷早就跟她说了,还有另一个进入的途径,她从那里一样能进去,就是麻烦些。
灵玉忙出了厨房,快速出了张家,去了宜山,一口气爬到半山腰,找到自家地室入口所在的山洞,找到洞壁机关,先在上面滴了几滴血,看到机关变了颜色,灵玉才上手开始转动机关。
只见严丝合缝的洞壁上翻转出一扇石门,灵玉闪了进去,石门在灵玉身后自动闭合。
灵玉心下一松,总算进来了。
她沿着石阶往里走,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灵玉将爷爷留给她的玉佩放在石门正中的凹槽处,石门咯吱一声,往旁边移去,灵玉闪身进了地室。
张宗正根本就不知道,张家竟然有两块能打开地室的玉佩,另一块还竟然在灵玉手里。
第10章 收获
灵玉闪身进了地室,打开手电筒,看着一地的木箱子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起,打开后,琳琅满目的珠宝黄金,翡翠玉石,一室光华,到处都金光闪闪的,灵玉看的心跳加速,心情激动,伸出的手都是颤抖的,妈呀,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可劲挥霍可劲浪啊!她将木箱子一一收起来,狂浪浪啊,真想叉腰仰天大笑三声啊!
再往里走是一排排的书架,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塞满了各种书,多是古籍善本,还有字画笔墨纸砚等。
这地室肯定是花了大力气大心思造出来的,室内干燥,温度也适宜,更没有虫蚁,不管是存放书籍还是其他东西都很适宜。不过再适宜的环境,也没有她的空间适宜,放在她空间里的东西就没有会坏一说,像她的吃的喝的,到现在都好好的。
灵玉将一排排书连带书架都收进了空间。张家书香传家,除了各种书,连上等的笔墨纸砚都存了不少,可见祖上的良苦用心,可惜到她爹这一代,不读书改经商了,白瞎祖宗留下的这么多好东西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爹,谁让赶上了时代变迁呢,在这时代不知变通一味做个酸乳书生,张家的日子肯定没现在好过,为了过这好日子,灵玉对她爹经商一事是举双手赞成的,当初没少在老爷子跟前替张宗正说好话,再怎么着,挣钱总比败家强啊。
虽然她爷也明白这世道的艰难,可还是为张宗正改换了老张家门庭的事耿耿于怀,在她爷看来,由士改商,简直是老张家的耻辱。
再往前走画风明显突变,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凤冠霞披,套挂在木衣架子上,金光闪闪的,这是她娘的嫁衣吧,哇塞,这嫁衣简直是满满的贵气啊,这样式看着像前朝礼服的样子,在这光线暗淡的地室内都光彩夺目,闪闪发光的,灵玉忙将其收进了空间,她怕在再看下去会闪瞎她的眼,真的会闪瞎的,一点不带夸张的。
接着是奢华张扬的各种玉石头面,足金头面,各种珠宝首饰。还有几箱子古玩字画,古籍善本,青铜器,瓷器,奇石,木雕,田黄,紫砂,连金银器具都有,还有架古琴和一些其他乐器,还有一箱箱的金条,还有些画像等,还有一些灵玉不认识的东西,灵玉按耐住激动的心摸了摸嘴角的口水,一一收进了空间。这嫁妆,该不会是把半个金家搬空了吧。
还别说,猜对了,当年金婉如她爹作为前朝皇族,有钱没权,整日担心家产不保,他又有带着两个儿子远渡重洋的打算,这些东西肯定不好带走啊,便把大半家产都留给了女儿。
再往前拐个小弯,是几十箱子黄金珠宝,这些灵玉都见过了,从家里厨房那边的通道过来时,到的就是这一边。
收完这些,再往前,墙的两边摆的东西还算整齐,她还看见了一些熟悉的东西,是她爷生前用过的,灵玉上前摸索了片刻,老爷子想来是真看不上两个儿子的,宁愿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积灰,也没分给两个儿子一二,主要是不想大儿子用他的东西吧,这不是自欺欺人嘛,张宗正要真想用这些东西,自己进来拿不一样吗。
不过张宗正可从没想过要进来拿这些东西用,他犯膈应好吧,他跟老爷子不对付了一辈子,看见老爷子的东西,就能勾起他不痛快的往事来,他可不想天天对着老爷子的东西,睹物思往事。所以老爷子生前搜集使用的珍品都在这里积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