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你印堂发黑——这弓很长
时间:2019-08-19 08:18:50

  但她身子高挑纤细,被笼在宽大衣服里,带上了几许身影绰约的模样,随性地扎着乱发的模样也显得神姿飒爽利落,竟也没有被旁边的吴嫣给比下去。
  看到她出现,许随倒是没有回应她说的话,只是把手里的球衣递到她面前,哼笑一声:“呐,拿着,你的流川枫。”
  祝可以哦了一声,乖乖地接了过来。
  两人交接的动作很自然,很流畅,还带着旁人听不懂的一句话。
  倒是显得隔壁的人看起来有些多余。
  吴嫣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悦地轻拢起眉,扯唇笑了笑:“没时间?许同学还没说什么,不是吗?”
  换言之,你一个外人,帮他插什么嘴。
  她说完之后,就将期待的眼神转向少年,圆眼无辜,浅咬下唇,欲诉不诉的模样让好几个男生的身子骨都酥了一半。
  没跟她眼神对视都这样了,跟她眼神对上的许随,怎么可能顶得住哦,他们想。
  下一瞬,就见那个“不可能顶住眼神”的少年轻抬起眼,淡淡地张口。
  “唔……抱歉,她说我没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许随【耍完帅之后表情平静】:我同桌说的都对!!!!
  本章又名拨浪鼓的叛变之——11号加油!!!!
 
 
第20章 第20课
  祝可以觉得这吴嫣也是挺迷的,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先问你对加入校队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再借一步说话。
  结果她好像就默认了许随绝对会参加校队一样。
  这难道是祖上积德坟头冒烟棺材板按不住值得烧八百里爆竹庆祝的事情吗?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然而她也并没有阻止许随进校队的意思,她在没时间前面,还是稍微加了一个定语的。
  暂时。
  然而望着面色灰败吃了个闭门羹的吴嫣,她也没多少要解释的意思,反正当事人都开口拒绝了不是。
  朝表情各异的众人点点头示意之后,她拉起许随的手就往球场外走。
  而许随也不问,就这么乖乖地由她牵着手腕,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走了一会,祝可以有点受不了这个安静,回头望了他一眼:“你就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许随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关键时刻我会喊救命的。”
  祝可以:“…………”
  她抬起手就要往他后脑勺拍,抬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抿着唇放下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救命很忙,它没时间来帮你,你还是叫破喉咙吧。”
  许随自喉间溢出懒洋洋的笑声,又状似不经意地问她:“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礼服?”
  他指的是刚才吴嫣穿在身上的那套日式少女元气风套装。
  祝可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这礼服很扯淡啊?毛衣厚,裙子薄,冬天穿太冷,夏天穿太热,C市又只有冬夏两季,我什么时候穿都不合适吧。”
  听了她的话,许随转了转眼睛,思量半晌。
  “是不太合适,太短了。”
  他声音有点哑,不知道是打球累的,还是疼的。
  祝可以在场外看完了他仿佛开了挂,嚼了炫迈般的第四小节比赛,有点担心他的状况,没仔细想到底是哪里短导致不合适了,只是加快了脚步,往一楼校医室的地方赶。
  站在门口看清了门牌,许随皱着眉拉住她,上下仔仔细细瞧了她一眼:“你哪里受伤了?”
  祝可以意思意思敲了下门就往里推,回头瞪他:“这句话你该问你自己。”
  许随微微一滞。
  校医正眯着眼睛在电脑上专心玩扫雷,看见进来的两人面色红润气息均匀还有心情拌两句嘴,他也不着急,转过头去继续拼搏,还不忘交代:“等我一下。”
  祝可以磨了磨牙,站到他身边,定定地指着一个地方:“老师,点这里,一触即发,绝杀左下角,成为MVP。”
  校医握着鼠标的手停了一下,回头看她,眼神怀疑:“嗯??”
  少女笑得一脸真诚讨喜,圆圆的葡萄眼此刻弯成一道下弦月:“信我哦,我经常玩这个。”
  男人严肃地点点头,挪动着鼠标在祝可以指的那个地方轻轻一点。
  下一秒,满屏的炸弹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校医:“………………”
  旁边的许随没忍住笑出了声,收到一枚白眼之后,捂着眉骨努力压着唇角,也没能压得下去。
  大概也觉得自己放着祖国的花朵在旁边嗷嗷待哺不太合适,校医一肚子的气倒是努力忍住了没发,拿起桌上的黑框眼镜一戴,扫了他们一眼:“怎么了?”
  祝可以连忙扯着许随在桌子前的小圆凳上坐了下来,拉起他的袖子示意:“老师,麻烦您看看他的猪蹄,还有救不。”
  许随:“…………”
  看见肿起个小山包,被旁边白皙的皮肤衬得青肿,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手腕,校医瞪大了眼睛:“哎哟,这是变质了吧?”
  “…………”
  许随眯了眯眼,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校医却也不怵,转身去翻开桌上的本子,摇头叹了口气:“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人家说得,我说不得。”
  在一旁的祝可以有点着急:“怎么呢?这还能救不?”
  校医慢条斯理地写着字:“皇帝不急太监急,这看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搁到现在才来看,他心挺大的啊,你急啥。”
  祝可以:“…………”
  这校医实在是太欠揍了,要不是指望着他救人,祝可以简直想一掌拍到他后脑勺上。
  还好,知道适可而止的校医轻轻捏了捏伤患处,抬起转动着仔细观察了一下,才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许随沉默半晌,才开口:“打球打的。”
  “厉害哟,这手弄成这样你还有余力打球??你是在蔑视我的专业能力,觉得扭伤和打伤,我看不出来区别是吧?”
  听见男人的话,祝可以微张着嘴,立马垂下眼看向少年,将那两个微烫的字在舌尖翻滚:“打……伤??”
  她一直以为他是打球扭伤,然后赶上这病娇林妹妹体质,没好好护理,才发展成现在这样。
  谁知道竟然是打伤的?
  她的同桌,打架不叫她不说,然后被揍了,受伤了还不敢回家告状。
  这实在是太伤她这个老父亲的心了。
  敢情那同桌誓词是白签了是吧。
  望见她耷拉着肩膀,满脸失落难过的表情,许随抿了抿唇,情绪有些烦躁:“不是打的,我摔的。”
  校医挑了挑眉,唇瓣微张正想继续说些啥,脚尖突然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嗷呜!”他皱紧了脸,弯着腰倒吸一口凉气,“你…………”
  少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眨呀眨,表情无辜。
  “怎么了老师!他这蹄子是不是没救了老师!!你不能跟我说你已经尽力了啊老师!!!”祝可以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激动得直接上手晃着他的身子做马景涛状。
  忍了又忍,校医缓缓吐了一口浊气,头也不回地朝少女挥挥手:“你,出去。”
  祝可以顿时不乐意了:“为什么呀?”
  校医有点不耐烦了:“我要给他做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摔伤其他地方,你继续在这看也可以,但要保证下半辈子对他负责,成不?”
  “哦。”祝可以乖乖点头,终于肯挪脚了,只是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地交代着,“老师,你记得重点检查一下头部啊,本来就不太好使,万一再磕碰点啥,我怕他毕不了业。”
  校医:“…………”
  许随额角青筋跳了跳,终于忍不住了:“我觉得这句话你该对自己说。”
  祝可以皱了皱鼻子,没跟伤患计较太多,只低低哼了一声之后,就走到门外,慢慢地拉着门。
  在最后的门缝里,她还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结果想象之中的脱衣检查没看到,反倒是望见校医收敛起了不正经的模样,肃了面色看着男孩。
  刻意压低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她只捕捉到几个字眼。
  “听说……简……回国……是他……”
  她颤了颤长睫,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门把,将门密密关上。
  *
  洗手池边,站在那弯腰洗着篮球衣的女孩关掉水龙头,将两只手蜷缩成拳头用力捏了捏,缓过一阵之后,才重新把手放到了开关上。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覆在了她上面,拦住了她的动作。
  女孩愣了愣,转头看去,高大的少年正站在旁边,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你的手冷得像块冰。”
  反应了几秒,高原才笑了笑:“是你刚打完球,身子太热了,其实还好。”
  蒲京抿着唇默不作声片刻,又低头看向她手里的球服:“这是谁的球衣?”
  高原唔了一声:“除了许随和你的,都在这了。”
  又像是想起什么,她抬眼看他,一双杏眼挡在眼镜后,看起来亮亮的,“对了,你要洗吗,我帮你顺便一起洗了吧。”
  男孩斜斜倚着水池,双手环胸反问:“什么叫顺便呢,这难道不是他们穿的,他们来洗吗?”
  他的声音很淡,似乎没什么情绪。
  少女瞄了他一眼,看到他表情如常,才挠了挠腮帮子:“我也有穿啊,而且我反正也有时间,他们问起,我就顺便帮个忙。”
  蒲京偏了偏头看她,似乎在思考什么,没说话。
  高原也就继续打开水龙头,自顾自地洗起了衣服。
  “刚才在打球的时候,其实你有被六班的人打手吧,我看你下场的时候,手背都红了。”
  过了一会,手再次被冻麻的女孩正想休息一会,手还没抬起按到水龙头开关上,又听见他开口。
  听见男孩低沉缓慢的声音,高原身子轻轻晃了晃,把手按回到衣服上,低着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是过了很久,才轻轻开口:“也没什么,现在已经不红了。”
  蒲京觉得自己挺不争的,平时大家也总说他是老好人,差不多的事情过去就算了,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是充当在中间当和事佬的角色。
  祝可以一开始和许随同桌,天天闹矛盾开辩论大赛的时候,他一下课就竖起耳朵注意那边的情况,等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过去劝和。
  可是看着这平时哼哼唧唧开口跟蚊子说话一样的女孩,他罕见地起了要给她争口气的想法。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什么事都无所谓,人家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她退到没有氧气罐,被逼出外太空,也依旧是轻声细语地点点头,插上两对小翅膀说飞就飞。
  他揉着太阳穴长长呼了口气,有点挫败地开口劝说:“高原,其实你可以说不,可以说出你的真实感受的。”
  “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高原不说话了。
  又过了很久,她才平静开口:“我怕我说了之后,会拉不住可以。”
  蒲京:“…………”
  想起祝可以在罚球之后仿佛要跟对方决战到天明的激昂模样,他无奈地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其实你想多了,有的人看起来很冲动,关键时刻反倒能保持理智,”他轻笑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反倒是有的看起来什么都不爱管,懒散轻慢的,一旦发现自己的人被欺负了,疯狂起来九头牛都拉不住。”
  高原也跟着笑了笑:“你说的是许随吧。”
  蒲京耸了耸肩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朝她手上的衣服扬了扬下巴:“差不多就行了,等下记得拿热水袋捂一下手,我记得居筱恭那里有一个,要是她不愿意借给你,你跟我说,我去找她要。”
  高原眨了眨眼睛,低低嗯了一声。
  耳边是男孩远去的脚步声。
  又过了很久,等确定声音已经完全消失,她才敢抬起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她侧过头,望着男孩消失的方向,眨巴着眼怔了很久,湿润的长睫跟着扑闪扑闪。
  其实刚刚她很想告诉他,自己也曾经有过勇敢开口说过不的年纪。
  虽然时间比较久远,她还是记得有这么一块掩在血痂下的记忆的。
  只是从一开始就没人愿意听,她渐渐地,也就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一课是受伤了记得回家告状。
  但许少爷和高小原都没有家。
  泰戈尔说,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但这太难做到了,所以还是希望所有的小可爱都能被世界温柔以待吧,爱你们。
 
 
第21章 第21课
  许随的手伤好像挺严重的。
  校医应该是帮他冰敷了一下,于是他的手就从红烧猪蹄,变成了冰镇猪蹄。
  男人给他开了一点药,鼠标在电脑上哒哒哒点着,嘴上还一边絮絮叨叨个没完:“这位同学我跟你说,要是手不想要了就捐给有需要的人,到时候我送你一只雕以表嘉许,别瞎折腾弄得手都废了。”
  检查完,被允许入内的祝可以听得很仔细,低头看到许随一脸困倦,仿佛要睡着的表情,她沉吟片刻:“老师,那是不是不能继续打球了?”
  那半耷拉眼皮的少年瞬间睁眼,眸光清明。
  “能打。”他哑着嗓音开口,声音微低,却很沉着肯定。
  校医狞笑一声,将手按到了他的手腕上,用力捏了一下。
  许随身子僵了僵,条件发射性地,跟触电似地,立即把手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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