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你印堂发黑——这弓很长
时间:2019-08-19 08:18:50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他其实是幻想症,我冲去找了他的室友,单枪匹马,三损皆损。”许随微微一笑。
  也就有了,他跟两个大学生打架后,躺医院一月有余,回学校之后失去了去隔壁省会重点高中读书的机会,这个传说。
  “不,”许随听到她的话之后,摇了摇头,“简山海一直想把我往隔壁省会送,但我一直没答应,因为我知道我去了的话,哥哥他就真的躺之如坟了。”
  直到上周六,他无意中撞见来探望许敛的两个室友,再次跟他们打了一架之后,才了解到当初许敛到底在瞒着所有人,偷偷服用着些什么。
  许随眉眼淡淡地说着这一切,唇角绽开一丝微笑,仿佛在讲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一般。
  眼圈发红,紧咬着下唇的祝可以倒更像是一个局内人。
  他眼神一暗,伸出长指托着她的下巴,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唇瓣,示意她放松。
  “所以你知道,我爸妈想要我简单做个人,有多难吗?”
  祝可以抬起眼,长长的睫毛如扑闪的蝶翼,颤个不停,眼神发直,一双澄澈发亮的葡萄眼只狠狠地瞪着他。
  许随一怔,觉得有些莫名。
  这小姑娘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怎么有一种,咬牙切齿的,仿佛下了什么决心的感觉?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该怎么问的时候,少女突然一张双臂,牢牢抱住了他。
  许随身子一僵,感觉到肩膀上,似乎传来了一阵湿润。
  他低下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想要掰开她的脑袋,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但祝可以却将脸往他肩膀上蹭了蹭,两只手死死箍住他的腰,伸到他身后,十指紧扣着,将他搂紧。
  “许随,还有我,我也会一直记得你。”
  她声音又抖,又稳。
  “你一定可以,一定可以安稳度过十八岁这道坎。”
  作者有话要说:聪明药这个东西,真的真的真的会成瘾的,副作用非常非常非常强,大家可以了解一下,但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尝试。
  我不是口吃,只是在强调。And本章还有一个很烂的名字梗,XS的哥哥,真的叫XL,嘿嘿。
 
 
第30章 第30课
  四点四十,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的沙县小吃。
  “一碗云吞够吗,要不要再加两个肉包子?”祝可以皱着脸看着男孩低头扒了两口云吞,举止优雅地放下了筷子,又慢条斯理地咽着,看起来食欲并不太强的样子。
  肯定是饿坏了,导致感觉不到饿感,她想。
  许随摇了摇头,手肘撑着桌面托着腮:“吃太饱的话,待会剧烈运动容易肠痉挛。”
  祝可以犹豫着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那碗还剩很多的云吞:“那也不能只吃这么一点,体力不足不说,也太浪费了吧?”
  许随懒懒地撑着脑袋,垂眼看她:“那你把剩下的给吃了,就不浪费了。”
  祝可以看着那仅有一双筷子一个勺的大碗,脸一下涨红了:“我,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许随看着少女羞得连耳朵根都在发红,露出的白皙后颈也沾染上了一大片红晕,宛如天边那层叠的火烧云,漆黑的眼瞬间沉了下去。
  他突然倾身朝她靠近,修长的指抚上她凌乱的校服领子,帮她仔仔细细地理好。
  祝可以不自在地往后微微一挪,却没躲避成功。
  只因许随另一只手已经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拇指压在她因为瘦弱而越发突出的锁骨上,低声开口,语带不满。
  “祝可以,你这几天是不是也没有好好吃饭?”
  *
  四点五十,铃响响起,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
  “妈的妈的,怎么连祝可以都不见了?!”练了好几天还是很菜鸡的马葆扫了一眼教室后头,神色恍惚又焦躁,有种‘我在哪我干嘛我现在倒头装晕还来不来得及’的迷糊感。
  蒲京看了一下墙上的钟,紧抿着唇思索片刻,指了一下认真分发着篮球衣的女孩:“要是第三小节开始的时候她还不出现,你上。”
  居筱恭眼神惊恐,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我不要!臣妾做不到!”
  小方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从她手里拿过球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做不到就打入冷宫,从此一桌一椅一人数蚂蚁,钦此。”
  居筱恭:“…………”
  她咬着唇默默流泪,只觉得自己孤单弱小可怜又无助。
  *
  五点整,信都正门外,一个肤色微黑,带着蒙面黑超的壮实男人正举着手机,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店面。
  “老爷,找到许小少爷了,在学校门口的一家文具店,好像在买校服,旁边跟着一个小姑娘,手里,手里还拿着两个肉包子。”
  电话那头的老人淡淡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交代了一句:“看着他们进去学校,你就可以走了。”
  老王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但几十年如一日地观察不出什么端倪,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声问了一句:“就这么让小少爷走了吗?”
  简安伯冷冷斜他一眼:“不放他走,让他继续待在医院死犟着不吃饭,只偷偷吃几个小面包?不是你的外孙,你不心疼。”
  老王:“…………”
  *
  五点零五分,体育老师站在球场边,漫不经心地让体育委员上来签到。
  “老师,体育委员身体不舒服,去校医室了。”游莳淡定开口。
  体育老师皱了皱眉,没多想,只是点点头:“那你来签吧。”
  不远处的二班,小心翼翼地踮高了脚,贼头鼠脑似地往那边看了又看的程文眼睛一亮:“他们班许随真没来,看来之前说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是真的。”
  旁边的大个子袁凯沉着脸表情严肃:“没来又如何?他们班也不只是一个许随厉害,其他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特别是女篮那个祝可以,之前开学的时候跑错我们班的,听说也是个狡猾的人物。”
  程文嘿嘿一笑,十分快慰的模样:“老大,那祝可以也没在!这回冠军咱们是拿定了!不要再让别人以为我们这些重点班的只会死读书!”
  袁凯瞥了他一眼,脸色这才缓了缓:“当真?”
  五点十分,两边的人都在做最后的热身准备,马葆上下两排牙齿以极高的频率在互碰着,撞得旁边的钟徐友都听见了。
  他疑惑地瞧过去,又烦躁地拧紧眉:“至于吗你,不就是打个篮球赛,能不能别害怕成这怂样?”
  马葆缓慢而又迟钝地摇了摇头,摸着裸露在外的两条胳膊快速地上下搓着,声音断断续续:“不…不是…我是给冷的,今天最高,最高温度好像只有15°……你们怎么,怎么这么抗冻呐……”
  钟徐友:“………………”
  体育老师声音嘹亮地吹了一声哨子:“各就各位吧,差不多要开始了,那谁,记分牌翻回原位没?”
  二班的程文嘎巴嘎巴捏着手指,唇角带着得意的笑,身后的尾巴感觉快要上天了:“那就请,多多指教了。”
  蒲京听着这并不太让人舒服的恭维,眼皮微跳一下,回以淡漠的笑:“指教谈不上,希望待会开场手下忘了留情的时候,你们别太在意。”
  程文眯着眼磨了磨牙。
  坐在球场边的高原也跟着微微一愣,她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家温煦不争的班长摆脱了佛系,显现出了胜负欲的样子。
  她垂了垂睫,将手头的粉色兔子暖水袋抱紧,微微一笑。
  那是上次请假回来之后,蒲京给她的。
  “我觉得好像老找居筱恭借暖水袋也不太好,我妈之前给我买了一个,只是太粉嫩了,我不爱用,你拿着吧。”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班长,好像也挺好的。
  袁凯扭了扭脖子,转了转脚踝,最后舒展了一下腰杆,抬起下巴:“开始吧。”
  两班人左右分列,中间站着一手拿着哨子,一手高举起球的体育老师,左右望了望,把勺子凑到嘴边:“准备好了?预备,三,二——”
  “等等,我们没准备好。”钟徐友余光一瞟,突然踹了一脚旁边伛偻着腰,从刚才抖到现在的马葆,抬头抱歉一笑,“老师,我们的13号肚子疼,申请换个人上场。”
  老师有些不耐地放下球:“要换赶紧换,别浪费时间。”
  马葆有些茫然,甚至顾不上高兴:“换…换谁……”
  对方的程文也啧了一声,脸色阴下来:“还能换谁?别拖延时间了,反正你们怎样也能拿到亚军。”
  底下的十班众人蠢蠢欲动。
  什么叫也能拿到亚军?
  这二班的人,是默认他们上场即输的意思。
  游莳已经开始面无表情地撸袖子,居筱恭气势汹汹地敲响了从她妈妈所在单位借来的锣鼓,声音震耳欲聋:“亚你妹!我们的目标是————!!”
  大家没来得及喊出“没有蛀牙”这四个字。
  只因一道带笑的声音接在了后面,在人群之外响起。
  三分懒散,三分认真,还有九十四分的狂傲。
  “亚军?你爸爸没跟你说过,亚军等于什么都没有,因为它输给了冠军。”
  十班众人齐刷刷回头,眼底大放异彩,狂喜嘶吼。
  “随哥!!!”
  马葆痛哭流涕,第一时间扑了上去:“可以!!!”
  居筱恭一把拉开他,面上是掩不住的嫌弃:“一边去,别抢我台词,她又不替你,你哭个鬼啦!”
  马葆:“…………”
  程文咬牙,死瞪着他:“我爸爸没说过这话。”
  身上穿着崭新校服的少年,如同降临的天神,气势十足,乘着七彩祥云,翩然而来。
  他拉下拉链潇洒地将外套一脱,并随手罩在了旁边的少女身上,遮住了她纤弱的身形。
  祝可以皱了皱鼻子,不满地看他一眼:“我热。”
  “不,你冷。”他很是坚持,在她肩膀上用力按了按之后,才从马葆手上接过了球衣,优哉游哉地换上。
  然后对着程文挑眉,淡淡哦了一声。
  “那可能是我忘了。没关系,今天告诉你也不晚。”
  程文:“…………”
  他隐含的意思大家都懂,做了他的爸爸,占足了他的便宜,但又不是十足十地指明,让他有气,又没地方发。
  他回头,看向自家老大,想让他帮忙出一口气:“老大——”
  袁凯却紧紧盯着对方,半晌霍然一笑:“正好,许随,初中的时候我输了你一次,失去了当篮球队长的资格,这一次,我要光明正大地赢回来。”
  许随身姿挺拔如铁,岿然不动地站着,歪头笑吟吟地应道:“好。只是怕要让你失望了,毕竟——”
  袁凯总有一种感觉,面前的男孩跟初中的时候相比,好像少了那么一抹戾气,以及死寂。
  却又多了一点生机,仿佛一条冲破了沉静许久的海水,盘旋而出的巨龙。
  身上飞腾而出的水珠扑腾在四周,怒冲堤,自决沙。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他听见少年说。
  *
  二班的实力,比之前的九班,还要弱上一些。
  因此十班的人赢下这场比赛丝毫不费劲。
  周一上课的时候,老蒋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教室正后方,黑色的板报上挂着的那面红色锦旗时,眼神一顿。
  正认真听讲的大家疑惑地抬头看去,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那小老头就停下了声音。
  老蒋低下头佯装翻了翻课本,又拿起一根粉笔回过头去打算写板书。
  只是粉笔头触到黑板的时候,半天都划不出一道有意义的痕迹。
  祝可以刚研究完许随给她布置的一道语文阅读理解题,脑子痛得快要炸了,看见老蒋这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她茫然地用目光看向在漫不经心听讲的许随,双眼写满了问号。
  “他这是怎么了?”
  许随轻笑一声,眼皮不抬地继续专心转着手头的笔,耸了耸肩膀:“不知道啊。”
  他又朝她轻轻抬了抬下巴:“上午布置给你的那道题,写的怎么样了?”
  祝可以肩膀倏地一塌,跟小动物呜咽一样无力地啊了一声。
  “还行吧。”
  上午的时候,她的同桌问她,人家鲁迅说,家门口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这么写是为了什么。
  祝可以说,是为了凑够作文八百字。
  她的同桌沉默了一会,手里虚虚捏着重新种回来的Lily的叶子,再次微笑问她,人家鲁迅面对着清末民初的时事动荡,写下了“我草……”这一句引人深思的文字是为了什么。/莉~莉·丝~独`家~整`理\
  面对着死亡威胁,祝可以这回很认真,小拳头握紧了笔,把想了一个中午才奋笔疾书写出来的答案递给他。
  “我字用了极其白话文的描述方式,表达了作者想要拉近读者距离,与读者进行深度对话的意思;草反映了鲁迅对百姓只能像一棵小草一样任由摆布而感到深深的无奈和痛惜;最后的省略号表达他无言的抗议,引人深思,具开放性,给人以无尽遐想。”
  许随抿了下唇,还是终于没忍住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孺子可教,你真棒。虽然鲁迅没说过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啊!随哥终于带着小可以一起学习,从此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第31章 第31课
  期中考试之后,高一年级里,持续弥漫着一阵低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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