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你印堂发黑——这弓很长
时间:2019-08-19 08:18:50

  祝可以有点着急,趴在他肩膀上撑圆了眼睛就往他后背上凑过去,嘴里一直碎碎念着:“这是怎么回事啊,感觉像是过敏了,你怎么就过敏了呢,是不是偷偷喝酒——”
  她突然眼睛一直,不说话了。
  许随本来也没往那地方想,本想说自己也不一定是只有酒精过敏,可能是在机场或者什么地方接触到了一些比较稀罕的过敏源。
  结果看见她这么心虚的表现,当下拧着她的腰把她往跟前一放,磨了下牙,慢声道:“你和那个23号喝酒了?”
  祝可以眨眼:“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和他一起吃饭的?”
  许随很自然地忽略掉这个问题:“所以你瞒着我和另外一个男的吃饭不止,还跟他一起喝酒?”
  祝可以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哦,难道你是因为知道我和他吃饭,才急急忙忙打了个飞的过来的?”
  许随:“…………”
  祝可以继续乘胜追击:“什么我缺模特这些理由都是乱说的,你就是怕我在外面有狗了,才具有危机感地跑过来,对不对?”
  许随:“…………”
  祝可以顿时有些得意,身后似乎有一条具象化的尾巴摇得要窜到天花板上面:“你刚才来,是不是雪姨上身地在我家门口敲了很久的门?一直喊着‘你开门啊开门啊,你有种出去喝酒怎么就没种开门了’‘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
  她还没说完,两只手腕被大掌抓在一只手上,霍然一使力,下一刻两人即一上一下以叠叠乐的姿势倒在了沙发上。
  两人头挨着头,离得极近,呼吸喷灼在对方脸上,跟画地为牢似的,把她圈得紧紧的,一点都挣扎不开。
  被拆穿了的许随危险地眯起眼,然后拉着她的手到腰际,大手覆小手地搁在浴巾的连接线上,虚虚捏着:“我觉得你好像很期待我做你的裸模。”
  他轻轻一笑,带着她的手往下一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祝可以耳朵一红,把脸埋进他胸口,又在上面张嘴咬了一口:“不行。”
  她牙齿刚离开,就察觉到身上那人“嘶”了一声,继而身子一点点变僵,一双黑瞳越发幽深,紧紧盯着她:“什么不行?”
  他本来也没打算做些什么,就是单纯逗逗她而已。
  却又突然觉得,好像给自己也挖了个坑,水深火热,欲罢难休。
  祝可以抬头看他,圆眸水汪汪的,还氤氲着一点湿润的雾气:“我跟你坦白,我确实是喝了酒,但只有两杯,再多我就不愿意喝了,就算你不知道,我也不敢喝,因为知道你不喜欢。”
  许随眸底浮现出一抹温柔,睫毛轻轻颤了颤。
  祝可以大概是觉得危机已经解除了,又犹豫了一下,小小声道:“但是接吻你都会过敏,那要是那啥了,会不会存在□□接触什么的,然后你更加严重——”
  “……………………”
  许随眼皮快速一跳,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努力压制自己的冲动,却还是忍不住给她脑袋上敲了个爆栗:“祝可以,你以后再给我继续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黄书,就不要怪我把你的零食和饮料全部丢掉。”
  祝可以:“…………”
  *
  好在许随的过敏反应并不严重,来得快去得快反应强不破坏,等祝可以跑小区的药店买了点息斯敏和药膏回来的时候,他背上的红疹已经消去了大半,并穿上了已经烘干的衣服。
  许随本来是说要分床睡,本来也是,两个房间,两张床,再加上他也明确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柳下惠,如果是在一张床上躺着,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干出点什么禽兽事情来。
  他的小女朋友还太小了,两人还面临着很多未知的事情,他在不能百分百确保自己可以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之前,不能够去为了一响贪欢而做一些不负责的事情。
  结果他的小女朋友,在他躺上床拿着一本她的课本随意翻看着的时候,抱着个小被子和小枕头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甚至还赤着脚:“许随,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他倏忽一顿,扬起长长的睫毛,和她静静对望了片刻。
  祝可以空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顶着室内暖黄的灯光,笑得很温软:“两床被子,一张床,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哦,盖着棉被纯聊天么。
  他内心的躁欲一下全数如海水退潮一般消失,深吸了一口气,他起身下床,大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连人带被把赤足的小姑娘整个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回身将她往床上一放。
  又厚又软的床铺,摔在上面一点都不疼,祝可以笑着滚了两圈,才展开小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十分渴望地看着他:“来。”
  许随太阳穴一跳,只觉得这小女人折磨又迷人。
  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他翻身坐了上去,按下双控灯把大灯关了,就平直地躺着,轻声道:“睡吧。”
  她却很委屈:“你不抱抱我吗?”
  许随:“……”
  他无力地揉了揉眉骨,低低道:“祝可以,你别闹我了。”
  祝可以乖乖地哦了一声。
  但下一秒,耳边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不久,软软的小东西附了过来,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软软开口:“那我抱着你吧。”
  他身子慢慢变僵。
  折磨人的小女人继续用迷魂药一般的气音折磨着他:“许随,你之前跟我说,你一直考这么差,又打架又逃课,是因为想在简山海面前藏拙,那你这一次月考考了第一,又去参加数学竞赛,没问题吗?”
  许随安静了一会,才说:“我以前想的太简单,以为不露锋芒,把自己弄得混不吝,无药可救的话,他就会忽略掉我,然后我就可以这样吊儿郎当得过且过地过完这辈子。”
  “后面我才知道,不管我是怎样的,只要我姓许,只要我还有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从老头子那里拿到哪怕一个钢镚,他也会视我为眼中钉,铲之而后快。”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了一条缝,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快速扒拉着他的大掌翻转过来之后,暖和的掌心和他相抵着,五指扣在指缝里,又在他骨节上轻轻磨了磨,
  “没关系,我在呢,我保护你啊。”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心里慢慢涌起一层暖意,有种自己过去十几年受的那些苦和磨难,全都在这十指紧扣里化作了烟,随风而去。
  他缓缓收紧了右手。
  祝可以懒趴趴地靠着他,过了一会,又问:“那你说你十八岁……”
  他跟自己说过,十八岁,有了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之后,就意味着代理人代为监管的那些许之时和简素霜留下的遗产,要全部转交给他。
  那是简山海所不允许的。
  所以对许随而言,十八这道坎,会有点艰难。
  许随的声音很淡:“应该等不到十八了,我哥哥最近的检查结果很理想,医生说我哥哥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祝可以惊喜地抬头:“真的??太好了!”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许随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神色复杂地怔忡一会,才摸了摸她的脸颊:“嗯,挺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闭上眼,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又浅浅地印下一吻:“不过我敢于去考第一名,敢于去和简山海作斗争,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以前没有什么念想,现在有了。”
  祝可以无声弯了弯唇角,没有去问他的念想是什么,只是非常专注地小小打了一个哈欠,最后伸出脚丫子踹了踹他:“许随,你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吧,我都好久没听着故事入睡了。”
  许随沉默了一会,点头答应,抬起手臂打开了床头的小灯,然后拿起了刚才被随意搁置在一旁的书。
  “《蜀道难》——李白。噫吁嚱,危乎高哉…………”
  祝可以:“好了,你闭嘴吧。”
 
 
第47章 第47课
  还得赶着回去复习竞赛的许随第二天下午就走了。
  祝可以在小区门口送他上车的时候意思意思掉了两颗金豆豆,许随冷静地听了半天,大概分析出来,她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下回过来还是采取不预先告知的惊喜方式的话,也要记得带一点C市的土特产。
  他认真思索了半晌,才静静开口:“那下回你给我惊喜吧,什么时候挑个周末回去一趟,我给你报销机票。你记得给我带两只全聚德烤鸭。”
  祝可以冷漠无情地转身就走。
  但等到过了一个月,许随参加竞赛的前一周,白师姐因为要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就给他们放了一个周末的假。一群小朋友简直要拆了天撒了野,大手一挥把闹钟关掉,立志要从周五的晚上六点睡到周一的早上六点。
  祝可以则是定了周六早上的机票,一大早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就迷迷糊糊地从北京一直睡到了C市。
  她两手轻轻,只背了个包,也就没先回家放东西,只是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男朋友,试探一下他的方位。
  许随没有接,是过了好一会,才给她回了过来。
  电话那头隐约可以听见嘈杂哄乱的声音,他好像又走了一会,换了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怎么?”丽|莉/私.°.加
  祝可以皱眉:“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他默了半秒:“下周我就要竞赛了,你说我在哪里?当然是在看书。”
  祝可以“哦”了一声,又笑嘻嘻的:“你猜我在干嘛?”
  许随笑了笑,跟着问道:“那你在干嘛?”
  “白师姐放了我们,额,一天的假,我现在在跟画室的小伙伴们吃全聚德呢。”
  许随顿了一秒:“男的女的。”
  “…………”
  祝可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已经煮熟上桌了,我没看出来男的女的,反正好吃就是了。”
  许随:“…………”
  赶在挂电话之前,祝可以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问他:“我前几天给家里也寄了几只鸭,你现在在家吗,我让我妈拿过去吧。”
  那边好一会没说话,祝可以将手机拿离耳边,看着上边的秒数依旧在持续增加,才又凑回到耳边:“喂?听得到吗?你在家吗,我让我妈拿——”
  半晌,许随才缓慢开口:“不在家,我在医院一边陪我哥,一边看书。”
  在挂电话的时候,祝可以还在想,在医院的话,为什么周围环境会这么吵呢?
  难道医院在装修吗?
  她没有多想,只是踏上了从机场前往市一院的公交车。
  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没从公交车上下来,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消防车轰鸣的声音,路上行人大沸,纷纷朝一个相同的方向跑去,还不约而同地举着相机。
  也因此造成了道路的拥堵,车子好半天才像蜗牛一样前进了不到五十米,有几个人走到前面跟司机商量说能不能放他们下车。
  祝可以心里有着微微的不安,看到车门打开之后,也跟着跑下了车。
  没有了车顶的阻拦,她稍微走了两步,就看到了前方的火光漫天,团团黑烟。
  她心里的不安瞬间如春风吹过的野草般疯狂蔓延,慌张地四处乱望了一会,就揪着一个路过的行人,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发问:“怎么了?这是哪里着火了吗?”
  “市立第一人民医院啊,说是VIP住院部着火了,夭寿哦,里面住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这下医院怎么赔得起……”
  那中年妇女话都没说完,面前一寸一寸地褪去面上血色的小姑娘眨眼间就不见了,前后左右张望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把中年妇女吓得丢了魂,“天哦,别是已经烧死了人,被我遇到了新鲜热辣的冤魂……”
  医院的大门已经被封住了,只有旁边的小门敞开着,只许出不许进,一波又一波的病人和家属捂着脸鼻从里面拔腿逃出,全都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消防车一辆接一辆地进去,却一点也降不下窜天的火龙,祝可以试图趁人不注意往里钻,却被保安一把拦下:“疯了么?!都已经着火了还往里走,不要命啦?”
  她咽了咽口水,抖着声音问那忙得脚跟不点地的男人:“住院部的人都救出来了么?还有没有谁在里边?”
  那保安不耐烦地回道:“保不定还有人在里边,自己不知道打电话问么?现在消防员都在努力着,你就别添乱了,在一旁等着。”
  祝可以也想打电话,但在跑过来的过程中,无数个电话拨出去,又无数次石沉大海。
  那明明十几分钟前才和自己通了话,插科打诨如常的少年,好像杳无声息一般人间蒸发。
  她握紧拳头怔怔站了一会,又问:“那,起火点是住院部的哪一层楼,您知道吗?”
  “六楼,不过现在已经蔓延到五楼了,火势蛮大的,但好像已经控制住了……”
  他还在絮絮叨叨着,却发现那被自己叫着在一旁安静等待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祝可以以前跟许随来过几次这里,知道医院的某一角有个被扯开一个洞的铁丝网,出去之后是通往一条小巷子,有的时候有的外卖员图方便,也会从这个地方钻进去,节省时间。
  她快速跑到了这里,果然看到那个铁丝网依旧敞开着,大网四周没人,安静得只有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不停响着。
  她快速钻过了网,小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传来一阵刺痛,她却没心思去管,连看都懒得看,只是用尽了全力,往起火点奔跑而去。
  四周的人群凌乱,来回奔跑着,耳畔是止不住的惊呼声和哭声,祝可以站在那个曾经攀爬过的后楼梯门口时,再次掏出手机打了他的电话,却依旧是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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