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踏马的破镜重圆——意知
时间:2019-08-23 07:38:41

  走廊这边的几人听到声音,暂停刚才的对话。
  杜舟和庄萝对视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下来。
  紧接着传来的果然是路子轩的声音,路子轩命令道:“你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没事还是假的没事?你不是说磕到了头吗?有时候你身体有问题不检查你根本不知道。茗茗那边没关系的,我跟她说过,而且她那么温柔,一定能理解我的。”
  “真的只是擦伤啦!好好好,可是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做检查的,我又不会偷偷不做。哥,你快放我下来,去找杜茗姐啦!杜茗姐一定会生气的。”路子依还在非常‘诚恳’的劝说。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懂吗?现在你就必须在我的监视下,把检查做了。我都是了茗茗一定会理解我,没那么容易生气。”路子轩依旧不同意,不认为杜茗会因此生气。
  杜舟和庄萝听着声音找了过去,拐出走廊的拐角,就看到路子轩背着路子依,路子依除了膝盖有些擦红,其他部位看起来一切正常。
  景休因为好奇杜家夫妇想做什么,也跟着走了过去。
  那兄妹俩还没发现杜舟等人,还在斗嘴。
  杜舟沉着脸咳了一声,庄萝也咳了一声,景休则掩嘴轻笑。
  路子轩听到声音才转过身来,杜茗的父母非常惊讶,还恭敬打了一声招呼:“伯父,伯母,你们怎么会在医院里?是身体不舒服吗?对了,茗茗还在……”
  杜舟阴恻恻地打断路子轩的话,“茗茗现在在手术里动手术。”
  路家这小子真够意思,放着受了严重外伤的茗茗不管,背着他那个活蹦乱跳的妹妹来医院,还非要监督她妹妹做检查。
  “她受了严重的外伤,一路过来都在流血。”庄萝补充道,冷眼看着他们二人,“哦,我这人真是的,跟你说这个干嘛呢?反正马上就要撇清关系退婚了,跟你也没有关系。”
  景休则保持沉默,现在场面已经有点乱,他不想添乱。
  路子轩一听退婚就慌,一慌神就容易手忙脚乱,所以在他想要冲过来跟杜舟和庄萝解释的同时,他手一松,路子依就掉了下来,措不及防摔在了地板上,重重磕了一下额头。
  她夸张的痛吟了一声,却没有引来她哥的注意。
  路子轩现在注意力根本不在她那边,他直接冲到杜舟和庄萝跟前,抓着杜舟的胳膊恳求道:“伯父,有话我们好好说。我做错了什么我愿意改,我也愿意接受惩罚,只要别让我跟茗茗退婚,我都愿意做。”
  杜舟冷冷看着他,不耐地呵斥道:“松手。我跟你无话可说。”
  路子轩不听,杜舟恼了,就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路子轩疼到往下一跪,总算是松开了手。
  杜舟和庄萝失望地摇摇头,“退婚的事情,我们会联系你父母。今天的事情,我们也会告知你的父母。别再跟过来,伯父和伯母心情不好,不小心把你打成重伤,伯父跟你父母就不好交代了。”
  路子轩强撑着站起来,轻颤了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杜茗的父母失望走开。
  路子依摔在地面上发出娇弱的低吟,过来好一会也没叫来她哥来扶她起来,最后自己灰溜溜站起来,慢吞吞走到路子轩的身边。
  路子轩目送杜茗的父母离开,路子依也跟着看过去,却注意到跟在杜家身后的那个男人的身影。
  那不是上次在花园里那个所谓的画家吗?
  “哥……”路子依委屈地低声唤道。
  路子轩深吸了一口气,“依依,别来烦哥。哥现在心情不好。”
  路子依心里发恨,什么叫做别来烦哥?
  “可是,哥,你刚才把我摔了,我好痛。”路子依继续委屈巴拉的说。
  路子轩已经有点暴躁,说出来的话有些撒气埋怨的意味:“那你就自己去看,不想检查那就自己回家去。我现在没有心情管你,你自由了。”
  路子轩说完这句,就快步转身走出去,看样子是真的不想再管路子依了。
  路子依只能看着哥哥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拐角。
  她的小腿上摔出一片乌青,脑袋上摔出一个大包,全身都在疼,可她哥却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怎么就这么刚好?在这个时候,杜茗受了更严重的伤,杜茗的父母还闹着要退婚,让他哥的注意力彻底转移。
  杜茗该不会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吸引她哥的注意力吧?
  路子依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然后拍了一下自己乌青的地方,发了一张朋友圈,配文字:[依依不小心受伤了,孤独地看病ing,但是依依会坚强的!路子依,就算孤身一人也不怕!]
  发了之后再设置只有聂识可见。
  然后她就等着聂识看了朋友圈之后主动来关心她。
  结果她看到聂识赞了她的朋友圈,却没有给她发消息。
  路子依一时间气到都不想去看病了,一屁股坐在走廊里等了十分钟,聂识还没来找她。
  她自己先按捺不住主动找聂识了。
  路子依:[唉,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聂识秒回她的消息:[你哥不是陪着你吗?]
  回了之后,他还截了两张图,上面是路子依半个小时发的朋友圈,附图是她膝盖擦红的‘伤’,配字:[受伤了/可怜/可怜/]
  第二张是她抱怨甜蜜的烦恼:[哥哥真是喜欢小题大做,依依都说了小问题没事的,他还要求依依去做全身检查,人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老哥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啦!]
  路子依没想到自己发的朋友圈他都看了,既然都看了,为什么就不主动戳她问一下?
  不过看在他会秒回自己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路子依觉得自己变得大方了很多。
  路子依:[哥哥已经走掉了。因为杜茗姐好像生气了……所以哥哥要去找杜茗姐。其实也很正常啦,杜茗姐毕竟是哥哥的未婚妻嘛,我只是妹妹。我也不希望哥哥跟杜茗姐因为我吵架。]
  她这样说,其实是想表现出自己大方的一面,也是想把自己说的委屈一点,让聂识同情可怜她。
  看到她都这么委屈了,聂识没准会安慰她,然后对她说要来陪着她。
  但聂识岂是常人,对她这么长两句话的回复就是一个‘嗯’字。
  冷淡又冷漠的‘嗯’,让路子依分分钟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问:[识哥,你在忙吗?]
  聂识:[嗯。]
  看到他说在忙,路子依心里安慰了很多,想着他不是故意不来陪自己的。
  路子依:[嗯,识哥你忙。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既然识哥在忙就没办法啦。]
  聂识:[嗯。对了,我发现你很多朋友圈都是在说你哥哥,你跟你哥哥的感情挺好的。]
  路子依琢磨着聂识的这句话,总觉得看起来好像酸溜溜的。
  她有些欣喜,聂识这样说,在乎这个,是因为吃醋了吗?
  路子依:[我们是亲兄妹嘛,只是兄妹。识哥,难道是吃我哥的醋了吗?]
  她半开玩笑地问。
  聂识:[还是要适当保持一下距离。]
  他说这具话是真心的,也当作是在给路子依机会,如果路子依的回答正确,他就会再多给她几次机会。
  但如果路子依给出的回复不能令他满意,那就要说抱歉了。
  路子依没看出他真正的意思,只当他是还在吃醋,并且不以为然地回复:[识哥原来也有这么小心眼的一面呀?识哥你就是想太多,他只是我哥哥。嘻嘻,不过吃醋的识哥,也很可爱哦。]
  聂识收到回复,在心里默默又扣了几分,回复显得更加冷淡敷衍:[嗯。]
  路子依本来还想再多说点什么,但看到他略微冷淡的一个字回复,突然什么兴趣都没有了。
  最近聂识好像冷淡了很多,是她的错觉吗?
  **
  通过手术把玻璃取出来,再包扎好伤口之后,杜茗就被送到病房去了。
  动手术的时候是局部麻醉,所以杜茗全程的保持清醒,回到病房后就可以新手机刷手机了。
  她先去刷了一下微博,发现她今天出车祸的事情没有被爆出来,看样子梁助理做的很不错。
  杜茗现在还不希望一些事情被曝光,还需要一个更加合适的时机。
  现在的问题是,她的父母和景休一同坐在她的病床边,让她有种亚历山大的感觉。
  她的父母在床边也就算了,为什么景休也还在这里?而且景休的衣服都没换,还是那一身蹭上斑驳血迹的休闲服。
  “那个……”杜茗弱弱地出声。
  杜舟哼了一声别过脸,庄萝也哼了一声别过脸,夫妻俩的动作和表情就像是复制黏贴的。
  景休只是低着头,听到她出声后才抬起头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爸,妈,你们干嘛呢?我这不是没事吗?”杜茗赔着笑哄他们。
  杜舟‘呵呵’两声,然后掐着嗓子说:“你这叫没事?没事你给我从病床上下来,走两步,你说你没事你走两步给我看看?”
  杜茗盯着自己隐隐作疼的大腿,尴尬地发现她还真不敢走两步……
  她认命地说:“好吧,我有事。爸妈,我很有事,行了吧?”
  庄萝还是一声不满的‘哼’,阴阳怪调地说:“什么叫做‘我很有事,行了吧?’说的多委屈,好像是我跟你爸逼着你承认一样。这么为难干嘛?就像你爸说的那样,走两步嘛。”
  杜茗哈哈干笑两声,糟了,看来爸妈是真的生气了。
  她用更加诚恳地语气拉长调子,“爸——妈——我知道错了嘛。”
  此时的杜舟和庄萝宛若热恋中无理取闹的女生,杜茗说一句,他们就轮番上阵杠一句。
  庄萝:“谁说你错了?你没错,你哪儿有错?是我们错了,我们就不该管你,不该关心你。”
  杜茗额头暴汗:“没有没有,爸妈关心我,我特别开心,非常幸福。是我反省了之后觉得自己确实做错了。爸妈,你们就别气了嘛~”
  杜舟:“谁说我们生气了?你哪只眼看到我们生气了?怎么什么都是你说。”
  杜茗好声好气:“反正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庄萝:“呵呵,这话你都说过多少次了?每次都贪玩,耍路子轩就有这么好玩?”
  杜茗弱弱地问:“要我说实话吗?”
  杜舟和庄萝异口同声:“不许说!”
  杜茗斩钉截铁:“好的,那我无话可说。”
  杜舟和庄萝再度被气的瞪眼,重新对杜茗施以男女混合双怼惩罚。
  景休在一旁看着倒是又有新收获,看到了杜茗对待生气的父母时,会有什么表现。
  他认为她跟她父母相处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应该是真性情和真正的性格,是她卸下伪装之后的样子。
  这样的她,更可爱了。
  杜舟和庄萝闹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恢复正经,重新回到如何对待路子轩的问题上。
  其他问题都可以暂且不管,但路子轩绝对不能轻饶。
  关键就在于如何惩治路子轩。
  “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我跟你妈都已经和路子轩说过,我们准备联系他的父母,商讨退婚的事情。”杜舟阐述着目前的状况。
  庄萝进行补充:“不过路子轩倒是很慌张地求我们不要退婚,还说他愿意改正,愿意接受惩罚,只要不让他跟你退婚,他什么都愿意做。茗茗,我跟你爸还是比较尊重你的意见的,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杜舟一看女儿的脸色就知道她还不想就这么算了,他提前表态:“反正我是希望你跟他退婚的。”
  他看向妻子,希望妻子也跟自己站在同一占线。
  但庄萝没吭声。
  杜茗问她爸:“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今天还这样对我,爸,你觉得只是退婚就完事,你心里舒服吗?如果我因为惩罚他做了一些事情,被别人认为我太小气,爱计较,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还算是完美的惩治吗?”
  杜舟不吭声了,女儿说对了,他仔细一想,还真觉得不舒坦,不爽。
  他沉声问:“就算心里不舒坦,那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治他?你要打他一顿?曝光他的行径,让他变成人尽皆知的渣男,使他名声扫地?”
  杜茗冷笑了一声,抠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他自己都说了啊,为了不退婚什么都愿意做,愿意接受惩罚。让他自己想怎么惩罚自己不就好了?”
  杜舟和庄萝若有所思,对杜茗所说的略有领悟:“茗茗,你的意思是说……”
  杜茗点头:“正如你们所想。”
  景休尴尬的待在病房里,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杜茗却指了他一下,向杜舟和庄萝介绍他:“对了,这位是跟我合作过好几次的艺术家,叫景休。我刚才认了他当哥哥。从今天开始,景休就是唯一一个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干哥哥了。希望景休哥哥也可以多多配合我。”
  这话听起来总有些奇怪,景休却不反感,只是说:“只要你别叫我景休哥哥,景哥哥,什么都好说。”
  杜茗哈哈大笑,拿捏着腔调嗲嗲地喊了一声:“哥哥~”
  路子轩刚来的病房门外,提着一个食盒恰好就听到这一声娇里娇气的‘哥哥’,他猛地抬起手,用力拍了一下门。
  砰砰砰的拍门声传来,杜舟不爽地怼了一句:“会不会好好敲门?不会就滚。”
  路子轩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沉声说:“伯父,是我。”
  杜舟抬了抬眉毛,看了妻子一眼,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得了允许,路子轩提着食盒进来,把食盒摆在床头,发现病房里果然有一个男人。
  居然就是上次在花园里为杜茗戴了发簪的那个男人,路子轩心里头有点不太舒坦。
  杜舟和庄萝都对路子轩冷眼相待,两人开口就是怼他。
  “事到如今,路子轩,你还来这里找茗茗干嘛?我们正在劝茗茗同意跟你退婚呢。”刚刚杜舟和庄萝才跟杜茗对好的剧本,现在就可以直接开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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