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踏马的破镜重圆——意知
时间:2019-08-23 07:38:41

  杜舟看起来似乎脸色也好了一点,不过依旧很不爽路子轩。
  杜茗则适时的凸显自己的人设,哭唧唧地劝说杜舟:“爸,子轩态度这么好,你不要太为难他好不好?看到他难受,我的心会痛。”
  杜舟冷哼一声,心想茗茗这演技这么这么浮夸,看起来有点假啊。
  不过路子轩还真的就吃这一套,看到杜茗为他求情,他十分感动的对杜茗说:“茗茗,没关系的,我确实做错了,理应接受惩罚。如果我接受惩罚能让伯父伯母心里舒坦,不逼我们两个退婚,我心甘情愿。”
  杜茗含泪点头,“子轩,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理解你的。”
  杜舟板着脸拍了拍床头桌,“行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这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个清清楚楚。”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路子轩一眼,路子轩立即埋下头,“好的,伯父,您开始吧。”
  “我们近期调查了一下你。”杜舟先为这件事说了一声抱歉,“这一点我们要说抱歉,不管目的是什么,都有些不道德。”
  路子轩连忙说:“没有没有,伯父们不放心会调查也是很正常的。”
  话是这样说,路子轩现在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如果要翻旧账,他或许……可能……
  “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就好。”杜舟很认同地说,“你做过的事情,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要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同意你们的订婚。”
  庄萝出声打圆场,“现在都已经订婚这么久了,你还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杜舟冷笑,“幸好只是订婚还没有结婚,结了婚要离婚可就麻烦多了。”
  杜茗欲言又止,最后只给路子轩一个加油的眼神。
  路子轩心安定了很多。
  不管伯父和伯母怎么为难自己,如何责怪自己,他只要看到杜茗一直站在他这边,支持他理解他,他都不怕。
  关芝和路文鸿则一头雾水,心上好像悬着沉重的石头,心情凝重地喘不过气。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地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杜舟重新出声,拿着手机,因为上了年纪有点远视,把手机放的老远,照着上面的内容念出来:“你和茗茗订婚的目前为止,已经有半年,这半年时间内,你们统共安排过数十次约会,你失约超过三十次。”
  “最近的一次是情人节那天,茗茗提前的情侣餐厅等你一晚上,你却说有急事直说取消约会。”
  “说罢,你失约几十次,究竟都是有什么急事?我可不记得你们家的公司每次都这么巧都在你要跟茗茗约会的时候出事。”
  杜舟眼神犀利地盯着路子轩,就等着他的解释,看他都怎么说。
  路子轩最初听到杜舟说失约三十次以上觉得有点夸张,但细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是很多此要陪茗茗的时候,依依就身体不舒服,或者依依那边出了点什么事情,他就要先去找依依。
  伯父也确实说的不错,但现在这样的场景,让他把实话说出来,他实在有点……
  杜舟和庄萝都不催他,就这么看着他,眼神透彻。
  关芝和路文鸿则再度震惊,恨不得上前揪着他的耳朵冲他大骂。
  “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还说不出来了?”关芝着急地催促,生怕杜舟和庄萝不耐烦。
  路子轩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因为刚好依依找我。有时候是因为依依让我去接她放学,有时候是依依说要交的作业看不懂让我教,有时候是依依被别人欺负了,我去帮依依出气。”
  杜舟和庄萝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所以你到底是在跟我们茗茗谈恋爱还是在跟你妹妹谈恋爱啊?路子轩,你可真有意思。”杜舟讥讽道。
  关芝重重叹了一声,身心俱疲,已经不想管这个破事了。
  路子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局促地解释:“我都可以解释的。依依是我的妹妹,我只是有点太疼爱她了,看不得她受委屈。”
  “你看不得你妹妹受委屈,就让我们茗茗受委屈?你当我们茗茗是什么?算了,这是事实你也别狡辩了,你就说说,这么多次失约,你要怎么表达你的诚意吧。”杜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想怎么自我惩罚?开始吧。”
  庄萝则拿出一个本子,体贴地解释说:“这个呢,我们就用来打分,十分满分。开始吧。”
  杜茗担忧地看向路子轩,眼里水光盈盈,无声地为路子轩打气。
  路子轩立即再次振作起来,飞速转动脑子,思考着怎么惩罚自己才能取得他们的原谅,并且能拿到十分。
  “我……”他顿了一下,抬手发起毒誓,“保证我以后约会绝对不会再失约。如果我失约,那我不得好死!”
  杜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扑哧一声笑出来,“就这样?”
  “你觉得这对你来说是惩罚?”庄萝也嘲讽道。
  “好话谁不会说,别说你以前没有说过什么再也不会再犯啊之类的好话,可事实呢?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你是不是对惩罚有什么误会?”杜舟啧啧摇头,“这就是你的态度?”
  路子轩辩解道:“我这是发誓了。”
  “行吧。”杜舟也懒得跟他废话,对妻子说道:“老婆,他关于失约的自我惩罚,我给他打分是零分。认错态度极差,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居然好意思当作惩罚?还刚跟我狡辩。”
  庄萝抓着笔在本子上打分,“好,那我也给零分吧。”
  路子轩一听根本坐不住,“伯父伯母,别别!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刚只是一时半会没想的,现在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让我助理给我送一个戒尺过来,我失约一次就打我手心十下,这样可以吗?”
  庄萝打分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丈夫,等他做决定。
  杜舟捋了一下胡子,“你工作还需要用手,打你手心把你的手打废了,影响你的工作不太好,如果你到时候不能工作赖到我们的头上怎么办?”
  杜茗也红着眼眶低声说:“不,我不能看到子轩被打,打在他身上,疼在我心里。”
  杜舟和庄萝眼角都抽了抽。
  路子轩心里感动不已,又想了一个,咬牙道:“我让我的助理给我买一排针,我失约一次就往我的指甲缝里扎一针,这样可以吗?”
  被逼到这个程度,路子轩也不敢再马虎糊弄了,真是绞尽脑汁去想要怎么惩罚自己,怎么让自己更痛苦一点,以博得伯父和伯母的原谅。
  杜舟和庄萝都对这个来了兴趣,刺指甲缝,啧啧,之前都是不痛不痒的惩罚,被逼一下,才终于肯使出绝招?
  “好吧。这个听起来确实很疼,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杜舟松口了。
  路子轩心里却开始犯怵,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说出这个惩罚手段,心里想着这个手段听着就很疼,他们或许也不会狠到这地步,应该会反过来劝说。
  哪成想,他们竟然对这个手法很有兴趣。
  路子轩心底犯怵,手心不停冒出冷汗的时候,杜茗眼泪汪汪地说:“不,我不许!爸,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难受。”
  “你们这样惩罚他,根本就是在让我的心里扎针。呜呜,我不敢看了。”杜茗捂着脸躺下去,侧过去背对着大家,一副心疼路子轩而自闭的姿态。
  其实杜茗是憋的极限了,差点就保持不住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赶紧捂着脸背对他们调整一下表情。
  她憋笑憋到肩膀发抖,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就好像是在抽泣。
  路子轩的助理很快就把针带来了,路子轩让助理就在外面待命,自己接过一排针,手在轻颤。
  “别说我们不提醒你,你最后别刺你的手指指甲缝,不然还会伤到你的手,影响你的工作。”杜舟‘温馨’提醒。
  路子轩哈着笑点点头,随后脱下鞋子,曲起腿抓着自己的脚,另一只手捏着一根针,颤抖地刺向自己的脚指甲缝。
  疼痛袭来,路子轩疼到五官扭曲,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关芝和路文鸿也有点不忍直视,但也没有出声劝阻儿子。
  杜舟这才满意地点头说:“路子轩,你这次的态度很不错。你别说我故意针对你。你现在听好了,你扎一针,我就给你一分,满分十分,你想要多少份,你自己选。”
  路子轩因为忍着疼,额头上一个汗珠,声音发虚地回道:“嗯。谢伯父的提醒。”
  “你记住了,你每次为了你妹妹置茗茗于不管不顾,茗茗心里的痛都比你现在的疼强烈几倍。记住这种痛。你以为她每次笑着对你说没事,是真的没事吗?她笑着的时候,心里在滴血。”
  路子轩愧疚地低下头,忍受着钻心的痛,每次被他晾下之后,茗茗心里是这样的痛苦吗?
  路子轩最终扎了自己七针,脚指头疼到发麻,站都站不稳,连鞋子也都不敢再穿了。
  他这样扎自己的脚指头指甲缝,造成的伤口特别小,最开始的时候会冒出一点血,但很快就会止血,留下一个又小又疼的小伤口。
  毫不夸张地说,到最后几针,路子轩已经疼到麻木了。
  “好。这次给你打七分。”杜舟心里舒坦了很多。
  看着路子轩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杜舟好像略微明白了女儿不想直接退婚还要继续耍路子轩玩的那种心情。
  路子轩听到自己拿了七分,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这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杜舟便翻出下一件事情来了,提醒着路子轩,刚才他那么努力,也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都是最近发生的。先从路子依的生日宴会说起吧,在那之前,你给茗茗送的那条裙子,真的一言难尽啊。在宴会上,你还跟着你的妹妹一同质疑逼问茗茗为什么不穿那条裙子?”
  “对了,你还故意坐在你妹妹旁边,一直照顾着你的妹妹,晾着茗茗,当着茗茗的面对你妹妹嘘寒问暖。我不是说你不能对你妹妹好,但你要适可而止吧?你一直纵容你妹妹明里暗里针对茗茗,你考虑过茗茗的感受吗?”
  路子轩不停点头表示伯父说的真对,自己谨听教诲。
  同时他也在搜刮自罚的办法,太轻的伯父不满意,太严重的他自己撑不住。
  “说罢,这件事你要怎么惩罚你自己?”杜舟和庄萝也玩出滋味来了,对路子轩能想到用什么办法进行自我惩罚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好奇。
  路子轩被问到的时候已经在脑中想好了对策,声音喑哑地说:“我让助理给我买一个搓衣板,我跪在搓衣板上写检讨书。”
  跪搓衣板?
  杜舟点了点头,“这个听起来不错,不过搓衣板是不是太平了一点?真男人要跪就跪榴莲。如果你跪榴莲一分钟,我就给你十分还不需要你写什么检讨书。如果你跪搓衣板,你跪一晚上我就只给你三分。”
  侧身躺着背对着他们的杜茗差点笑出声,跪榴莲?
  她爸也太恶趣味了吧?
  是谁之前还在劝着她早点退婚潇洒自在来着?现在玩的比谁都欢,还好意思说她贪玩呢。
  现在就看路子轩是选择要三分还是要十分了。
  杜茗估计路子轩应该是舍不得对自己下狠手,就像之前他效仿负荆请罪到花园里找他,一边装的那么深情,嘴上说着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可落实的实际行动呢?
  如果不是她把她爸妈的态度搬出来压迫路子轩,上次他估计就那样不痛不痒地象征性惩罚一下就过了,就这样还想求的原谅?
  那他做错事的成本未免太低了。
  路子轩咬了咬牙,果断选择了十分,拿出电话让助理去给他买两个榴莲过来。
  他竟然真的舍得对自己这么狠,杜茗都差点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杜舟和庄萝也挺意外的,杜舟只是恶趣味赌一把,看看路子轩肯不肯狠下心,没想到他还真的敢。
  关芝和路文鸿现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心疼儿子,也不期待最终的结果,只希望别跟杜家结仇。
  说是他们门当户对,可真要算起来,杜家的财力要比他们家强许多。
  助理被路子轩要求买这些东西,其实心里是很好奇的。
  他又看不见病房里都发生了什么,路子轩让他去买榴莲,他就嘀咕,寻思着好像病房里也没有谁是喜欢吃榴莲的啊,为什么突然之间要买榴莲?
  心里疑惑是一回事,助理还是很尽职地以最快的速度把榴莲买来了。
  助理还很有心,为了表现自己的认真和尽职尽责,特地挑选了最新鲜,刺嘴尖的榴莲。
  当他欢欢喜喜地把榴莲送的路子轩的手里时,路子轩看着刺特别尖锐的两个榴莲,脸都绿了。
  助理还不明白为什么路总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
  他做错了什么吗?
  “路总,您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您怎么了?这两个榴莲不够好吗?”不知道是不是助理看次了,他觉得路总刚走过来的姿势也非常奇怪。
  路子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有,榴莲很好。”
  好到想他想打人。
  路子轩关上病房房门,深吸一口气,忍耐着脚指头传来的疼痛,每走一步都好像走在针板上,疼的他满头大汗。
  提着两个榴莲回的床边,路子轩顿了一下开口问道:“伯父,我应该跪多久?”
  “至少一分钟,具体多长就看你的诚意了。”杜舟别有深意地说。
  他可不会具体的什么数字,也不规定什么,全都让路子轩自己猜,让他自己决定。
  这样做可以增加路子轩的心理压力,给他造成精神方面的打击。
  毕竟精神伤害跟物理伤害是不一样的。
  路子轩将两个榴莲摆在地板上,然后咬牙把自己的裤腿撸起来,将双膝露出来,提气收服,闭着眼睛跪下去。
  他不敢完全跪下去,膝盖碰到那些榴莲表面凹凸不平的刺就已经足够让他倒抽冷气,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悬着自己的上半身,这样就可以减小膝盖上承受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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