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千金——茗荷儿
时间:2019-08-26 08:33:45

  顾息澜抿抿唇,“不太合适吧?我穿不来。”
  “必须穿,”杨佩瑶板起脸,“我跟娘说好了,明天去我大姐的铺子转转,然后在外面吃午饭……你不想穿也可以,收拾东西到小洋楼睡去。”
  黑亮的杏仁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大有他不答应不算完的架势。
  杨佩瑶把牛仔服放在杨佩珊的店铺代卖,每件十到十二块钱价格不等,所得利润两人对半分。
  顾息澜二话不说直接认怂,“我穿。”
  杨佩瑶笑着在他脸上亲一下,“自新哥哥真好,最爱哥哥了。”
  明晃晃地是在利用他。
  可顾息澜却极为受用,张臂把她揽在怀里,亲昵地咬着她鼻头,“你这个小赖皮。”
  杨佩瑶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胸膛,娇声道:“才不是,我觉得好看。真的,阿平跟静怡穿着不好看吗?”
  这几天,她软硬皆施把周遭的人都动员起来穿牛仔服。
  顾平澜是红格子衬衫配牛仔裤,顾静怡是杏色毛衣搭配牛仔裤,外面套米色风衣,白咏薇是牛仔夹克搭配碎花连衣裙。
  杨佩瑶不相信,她精心设计出来的牛仔系列会没有销路。
  转天,顾息澜不甚情愿地换好衣服。
  他本来就人高马大的,直筒牛仔裤把他两条腿衬得更加修长,而健壮的肌肉把紧身衬衫撑得鼓鼓的,整个人潇洒不羁非常硬朗。
  杨佩瑶也穿白衬衫配牛仔裤,却是把衬衫下摆打了个结,外面套件米黄色棒针毛衣,俏皮又不失柔媚。
  两人并肩走到客厅,顾夫人顿觉眼前一亮。
  这两人真会玩儿,竟然穿着一式一样的衣裳,可看上去又是如此的和谐养眼。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佩瑶甜甜地笑着,“娘,咱们今天多去几个地方转转,让大家都开开眼,下个月,我让大姐把铺子里的牛仔服都涨一块钱……”
 
 
第113章 巧遇
  阳春三月, 武陵湖畔的柳树早已抽出嫩芽, 浅浅淡淡的绿, 如烟似雾。
  有年轻夫妇带着儿女在湖边嬉戏,女儿在嫩绿的草地上奔跑,母亲折了迎春花枝给怀里的幼童玩,而父亲则摘了柳条做成哨子,呜哩哇啦地吹。
  “这家人真幸福。”顾夫人羡慕不已, 侧头瞧两眼杨佩瑶,欲言又止。
  杨佩瑶听出话音,问道:“娘着急抱孙子了?”
  顾夫人笑道:“不急, 娘不是那种死板人,刚结婚马上就得生孩子,你现在还小,过两年也不晚。”
  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挺想抱孙子的, 孙女也成。
  有个孩子在身边闹着, 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是又不愿意让杨佩瑶早怀孕。
  杨佩瑶才过门一个多月,顾息澜的生活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天天板着冰山脸,不乐意说话, 现在虽然还是话少,可眉梢眼底都透着欢喜,晚饭也总是掐着点儿回家吃。
  进了门,不说话, 头一件事就是寻找杨佩瑶的身影。
  晚饭后,杨佩瑶跟顾静怡在饭桌上写作业,顾息澜也拿份文件装模作样地看,只等杨佩瑶写完,立刻就哄骗着拉她回屋。
  前几天,杨佩瑶来小日子肚子疼,阿秋每天煮红糖姜茶给她喝。
  顾息澜面上不说,可盯着她的眼神跟饿狼似的,直勾勾地发绿光。
  他清心寡欲二十多年,好容易开了荤,就是为着儿子,顾夫人也不能着急要孙子。
  反正小两口好的如胶似漆,孙子迟早能抱上。
  正思量着,汽车在馆陶路停下。
  顾息澜拉开车门,杨佩瑶扶着顾夫人下了车。
  杨佩珊的服装店就用了“蝶舞”两个字,算是“蝶舞”品牌的专卖店。
  杨佩珊已经到了,正拿块抹布在擦拭并不脏的玻璃窗。
  她也穿牛仔裤,搭配大红色套头毛衣,活力十足。
  见到杨佩瑶等人,杨佩珊丢下手里抹布,胡乱地擦把手,将顾夫人请到店里坐下,笑着对杨佩瑶道:“你先别进来,在门口多转悠几圈……这两天总有人来瞧牛仔裤,但是看得多买得少,都嫌裤子紧,包裹着大腿不好看。”
  杨佩瑶出门就是为了做广告,笑盈盈地答应了。
  因见对面有家炒货铺,先去买了半斤炒栗子,又颠颠去买半斤炒葵花籽儿,来回走两趟,惹来不少目光。
  杨佩瑶把葵花籽交给顾夫人,她跟顾息澜站在店铺外面吃栗子。
  顾息澜剥开一粒就放在她掌心,杨佩瑶不着急吃,等到掌心满得托不住了,自己吃一粒,塞一粒到顾息澜嘴里。
  酷男靓女本就引人注目,加上服装店开在三岔路口,来往行人多,更有新潮男女手牵着手经过,瞧见他们都忍不住慢下步子多看两眼。
  顾夫人在屋里边磕着瓜子边跟杨佩珊闲聊,一抬眼就能看到顾息澜神情专注地剥栗子。
  杨佩珊也注意到,笑着说:“会长跟瑶瑶结婚之前,我有次说得空一起去跳舞,会长沉着脸回给我两个字,没空。臊得我恨不能寻条地缝钻进去。没想到结婚之后,会长跟变了个人似的。”
  “可不是?”顾夫人面上露出些许尴尬,急忙替自己儿子解释,“自新之前看到姑娘家就跟仇人似的,正眼不瞧一眼,这会儿……果然一物降一物,就瑶瑶的话他肯听。”
  杨佩珊“哈哈”笑,“这样好,男人不在外头招蜂引蝶,少惹多少麻烦。”
  顾夫人不愿多谈儿子跟儿媳妇,转而问起店里生意如何。
  杨佩珊颇有些骄傲地说:“还算不错,衣裳都是瑶瑶按出厂价拿过来的,我每件加两三块钱往外卖,开张半个月赚了差不多五十块钱,我估摸着再有两个月就能把租金还有柜子钱赚出来,以后就是纯利润。”
  顾夫人夸赞道:“你真是能干。”
  “哪里是我能干?”杨佩珊丝毫不居功,“架子跟柜子是瑶瑶帮我买的,也是她教给我怎么摆怎么放,那几个木头假人,也是她的主意。我就是出了个人,天天在这坐着……伯母要夸就夸夸您的儿媳妇。”
  “都该夸,都能干,”顾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再往窗外看,那两人已经吃完炒栗子,顾息澜掏出手绢正替杨佩瑶擦嘴。
  擦嘴就擦嘴,擦完了,顺手在人小姑娘脸颊上捏一把。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手贱呢?
  顾夫人摇头无语。
  她可没忘记当初顾息澜拿着毛笔在人脸上画黑线的事儿。
  沾上杨佩瑶,自己这儿子变得比国小生都幼稚了。
  再过会儿,太阳升得愈加高,照在脸上已有些晒。
  杨佩瑶嘚瑟够了,到店里叫上顾夫人一道再去百货公司显摆。
  他们汽车刚开走,便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进店,满眼期待地问:“那种靛蓝色斜纹布裤子怎么卖,就是之前门口两人穿的那种。”
  杨佩珊指着正中间的架子,“小妹妹有眼光,这叫牛仔裤,今年最时髦的裤子,很容易搭配了。你看我身上这条,配套头毛衣也好看吧?”
  少女想一想,“我觉得白衬衫更好,那两人都穿衬衫……对了,刚才的女孩是什么人,模特儿吗?”
  杨佩珊笑道:“我妹妹,还在读书,不是模特儿。”打量下少女身材,选出合适的尺寸,又找了件白衬衫,“试试看,怎么样?”
  引着少女到北墙根,那里辟出个隐蔽地方安了面镜子,作为试衣间。
  少女套上牛仔裤试了试,觉得挺利落,有心想学着杨佩瑶的样子把衬衫打个结,可系来系去只会系成一个死疙瘩,又不习惯敞开领口的两粒扣子,而是扣得严严实实,非常拘谨。
  杨佩瑶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之前穿惯了牛仔裤和衬衫,习惯露出锁骨,或者露出一小截肚皮。
  少女对着镜子照半天,最终放弃了衬衫。
  杨佩珊趁机找出几款套头毛衣和开衫,不厌其烦地让她试。正在试的时候,陆续又有其他人进来,不约而同地全是想试牛仔裤和白衬衫。
  一上午,杨佩珊忙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心里却美得不行,只半天,她卖出去六条牛仔裤两件毛衣,顶平常一整天的量了。
  杨佩珊寻思,下个星期天还得让杨佩瑶来转悠,真人广告比木头假人的效果好得多。
  此时,杨佩瑶小两口正陪顾夫人吃西餐。
  他们刚在百货公司逛了好一阵子,顾夫人跟杨佩瑶各买了一双鞋,顾息澜则买了两身西装,一身亮蓝色,一身浅灰色格子,衬衫买了好几件,藏青、亮蓝、浅粉以及各种条纹、格子衬衫。
  顾息澜紧抿着唇满脸的不情愿,这些颜色太骚包了,他压根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杨佩瑶猜出他的心思,歪着头笑眯眯地说:“会长不想穿可以不穿,反正我是要买回家。”
  脸上是甜美的笑,可那双清湛湛的眼眸里全是威胁。
  顾息澜错错牙,“我穿。”
  顾夫人乐不可支。
  她早就看够儿子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墨色长衫一做就是十几件,一年到头不换样,去趟美利坚之后学会穿西装了,可也总是墨色西装,没有第二种颜色。
  再加上拉着副黑脸,跟娇滴滴水灵灵的儿媳妇站在一起,像是两代人。
  顾息澜相貌是不错的,就是穿着老气,她挺想看看儿子打扮起来是什么样子。
  转天,顾息澜就穿上了粉色衬衫。
  因为衬衫娇嫩,领带就不好用红色或者粉色,而是用了黑底白色小圆点领带,裤子仍是黑色西裤。
  顾息澜气势足,穿粉色完全不娘气,反而缓和了身上那种冷硬,变得俊朗明快,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岁似的。
  顾夫人非常满意,笑呵呵地告诉杨佩瑶,“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以后就让自新这样穿。”
  顾息澜飞快地瞟了杨佩瑶两眼,毫不犹豫地答应,“行!”
  顾夫人惊讶地睁大眼,想着儿子怎么回心转意了,答应这么痛快。
  杨佩瑶却在心里暗暗叫苦,为着这件粉色衬衫,到现在她还腰酸背痛,早晨差点起不来床。
  幸福的日子过得格外快,转眼间已是六月底,又到了期末考试的季节。
  杨佩瑶把全副精力都用在复习功课上,顾息澜知道她要强,不再每晚缠着她,而是陪了她用功。
  而此时的高三学子已经四处奔波到各地考大学。
  这个时代都是自主招生,考试科目和题目都是各大学自定,更加简单活泛,可是交通状况让人受不了。
  之前的王志刚已经到金陵的中央大学考完了,然后等着七月六日到天津的南开大学报考。
  白咏薇也是,先考了申城的圣约翰大学,又考了金陵女子学院。
  这两所都是教会大学,只要被录取就可以凭借考试成绩申请美利坚的大学。
  可她怕不保险,还想去北平考清华大学的“中美庚款”官费留学。
  相较之下,顾静怡要轻松得多。
  她已经联系上“中法教育会”,只待审核通过,可以先去法国读语言,然后再申请大学。
  这期间,她开始着手把自己的建筑研究翻译成英文,带去法国。
  这样申请到知名大学的几率更大。
  七月七号,学校开始放暑假。
  杨佩瑶一如既往地保持了好成绩,再度成为优秀学生。
  放假没事干,她便帮助顾静怡整理文稿。
  一是看看有没有译文错误,二是有些图片不太清晰,杨佩瑶学过素描,就比着相片描出来。虽然比例未必完全一样,细节却清楚得多。
  顾夫人知道阻拦没用,只能忍着不舍给顾静怡准备行李,又让顾息澜帮忙兑换法郎。
  七月底,白咏薇的考试成绩放榜。
  因为官费留学名额少,考得人多,她没有中,其它两所大学都录取了。
  主要也是报名费太过昂贵,参加考试的人少。
  圣约翰大学考试的报名费是十二块,金陵女子学院是十五块,而清华大学的报名费才三块钱。
  随之而来的还有个好消息,白慕定同意了白咏薇跟邱奎的亲事。
  这其中姨太太功不可没。
  姨太太生了儿子底气很足,慢慢不将白咏薇的母亲放在眼里,更不把白咏薇姐妹当成自家人。
  在姨太太看来,白家的财产都是自己儿子的。
  与其让白咏薇嫁进位高权重的婆家,以后跟自己做对,不如让她嫁到平头百姓家,断了她争夺家产的妄想。
  枕边风不停地吹,再加上儿子到底金贵,白慕定很快缴械投降。
  但是他也没打算苛待白咏薇,花费两千块给她买了处相当不错的公寓,又给她六千块作为嫁妆。
  这点嫁妆相比家产不过是毛毛雨,姨太太通情达理,并无怨言,反而提醒白慕定给白咏薇置办两套首饰。
  白慕定越发觉得姨太太大度。
  白咏薇的娘亲气得要死。
  白家财大气粗,收集了不少好物件,诸如翡翠镯子、白玉簪子,有几样还是从宫里流出来的,都保存在白慕定书房的保险柜里。
  随便拿出两样就比那些金银之物值钱。
  她之前觉得白慕定怎么也会给白咏薇一件两件作为传家的物件,没想到他只字不提。
  很显然将来是要留给妾生的儿子。
  正室跟白慕定置气,而姨太太却温言软语地相劝,白慕定心几乎要偏到咯吱窝了,连带着对白咏薇也没有好脸子看,也不打算操办宴会。
  白咏薇的娘亲既气女儿不争气,非得嫁个穷鬼,又生气白慕定不念夫妻情意,被小妾勾得五迷三道。
  心灰意冷之下,懒得再管白咏薇,只把心思用在幼女白咏芳身上,天天念叨着要白咏芳嫁个出息人。
  白家人不愿意张罗,邱奎的爹娘却是诚意十足。
  他们家买不起,只能多出力,把白咏薇的公寓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还拿出一百块钱包了附近一家小饭店,请两人的同窗好友吃饭。
  杨佩瑶按照前世高中同学婚礼的场面,在饭店外面扎起一道拱门,用各色气球和鲜花做装饰。拱门上方拉一道横幅,写着白咏薇和邱奎喜结良缘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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