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千金——茗荷儿
时间:2019-08-26 08:33:45

  一晃眼的工夫便来到杨佩瑶面前,唇角不自主地弯起,“几时来的,怎么不叫我接你?”
  杨佩瑶睁眼说瞎话,“我逛百货公司来着,顺便过来看一眼,你说想请谁拍广告?”
  “待会儿介绍你认识,”顾息澜揽着她肩头,引她到自己的位子,跟旁边老者介绍,“这是我太太,这是刘理事。”
  杨佩瑶估摸着他的年纪已经在五十开外,笑着招呼声,“伯父好。”
  刘理事认真打量她几眼,笑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来,快坐下。”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顾息澜替杨佩瑶要一杯橙汁,指着舞池里的“酒红色旗袍”,“她就是冯梅,你觉得让她拍福酒的广告怎么样?我们另外有个给她搭配的男职员。”
  福酒是种黄酒跟女儿红有点类似,发酵后填加了枸杞、虫草、藏红花等物用于补肾强体,适合男子饮用。
  “酒红色旗袍”应该挺适合的。
  杨佩瑶没发表意见,只笑道:“我相信你的眼光。”
  说着话,就感觉无数双眼睛盯在了自己身上,目光里有探究、有好奇、有不满,让人如坐针毡。
  正好舞曲结束,顾息澜低声问道:“下支曲子,一起跳?”
  “我不会,”杨佩瑶迟疑着。
  她连基本的舞步都不怎么会,仅有的几次跳舞经验都是随着苏先坤瞎晃。
  而舞池的这些人,看上去个个都是舞林高手,花步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眼花缭乱。
  “没关系,这不有我呢,”顾息澜俯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跟着我随便走。”牵起她的手,等音响起第一个音符,拉着她走下舞池。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总会有五六对或者七八对人在跳舞,现在舞池里却只有他们一对。
  屋里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杨佩瑶本就对舞步生疏,被这些人盯着更加慌乱,两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可这个时候又绝对不能当众露怯。
  杨佩瑶心一横,索性两只手都攀附在顾息澜肩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顾息澜两手扶住她腰身,唇角勾起,柔声道:“别慌,嗯?”
  杨佩瑶仰头。
  瞧见他幽黑的眼眸映着满室灯光,亮晶晶的,比天边星子都要闪耀。
  突然就踮起脚尖,嘟了嘴问道:“你敢不敢在这里亲我?”
 
 
第115章 警惕
  顾息澜愣一下, 低头在她额头点一点, 再往下, 亲吻她的鼻尖,然后覆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下。
  杨佩瑶弯起眉眼,水润的眸底卷着清甜的笑意。
  她就知道,顾息澜不可能当众来个法式热吻, 可这样带着宠溺的轻吻越发地显示出他的温柔,大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她就是想秀恩爱,想宣示自己的主权。
  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的, 只能搂着她跳舞!
  顾息澜看着她在灯光辉映下,分外明亮的眼眸,双手不自主地收紧,将她整个儿揽在怀里。
  他身上有酒味,有雪茄味, 还有因为天热出的汗味。
  混杂在一起, 不好闻,却莫名地有种让她安心让她踏实的力量。
  杨佩瑶深吸一口气,听到他在耳边低喃,“瑶瑶, 咱们回家好不好?想你了。”
  杨佩瑶脸颊飞快地染上层粉色,轻轻吐出两个字,“无耻!”
  顾息澜低笑,松开她的腰身, 两手牵引她转了一个圈,再度牢牢环在臂弯。
  音乐声戛然而止。
  两人手牵手走回座位,喝了杯水,顾息澜带着她跟几位德高望重的理事道别,“我太太明早有事,我们先行一步,失陪。”
  杨佩瑶依偎在他身边,全程微笑,只负责貌美如花。
  那几个电影明星都好奇地看着她。
  原本顾息澜很低调,虽然位居会长之职,但知道他真实情况的人不多。
  因为跟着宋清上过几次报纸,娱乐明星们都知道了这位会长年纪不大,尚未娶妻。
  年轻有为的实业家大家都爱。
  虽然报上关于他成亲、联姻以及经济状况困窘的新闻层出不穷,但报纸并没刊登两人的婚礼照片,是不是真结婚还两说。
  再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息澜拥有七八家工厂,他的困窘跟揭不开锅的困窘完全不是一个程度。
  所以今天的宴会,有好几人对顾息澜抱有非分之想。
  没想到顾息澜竟然真的结了婚,太太还挺年轻而且漂亮,相貌并不输于她们。
  那几个有想法的明星不免气馁。
  杨佩瑶却很得意,在车上咧着嘴一个劲儿傻笑。
  顾息澜扫她两眼,“这么高兴?”
  “是呀,很高兴,”杨佩瑶侧头看着他,“你为啥又穿长衫,不嫌热?”
  顾息澜笑道:“这样显得庄重。”顿一顿,又道:“怕打翻你的小醋坛子。”
  杨佩瑶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不许你跟别人搂搂抱抱。”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家,又是一夜痴缠,杨佩瑶累得几乎散了架子,第二天仍是没能起床。
  九点多,顾息澜打回来电话,“醒了,吃饭没有?”
  杨佩瑶正往嘴里塞包子,含混不清地“嗯”了声。
  顾息澜笑道:“想不想看拍广告?我回去接你,别天天闷在家里。”
  杨佩瑶应声好。
  约莫二十分钟,顾息澜开车回来。
  拍广告的地方是在酒厂的陈列室,以各种酒瓶子作为背景。
  冯梅已经到了,正在化妆。
  她穿水滴领无袖旗袍,旗袍是紧身的,很好地展现出她曼妙的身姿。
  看到两人携手而来,冯梅目光直直地落在顾息澜身上。
  顾息澜今天穿白衬衫配牛仔裤,挺拔得仿似草原上的白杨树,衬衫是短袖的,露出半截麦色的手臂,看上去结实有力。
  昨天顾息澜穿长衫,给人的感觉老成死板,冯梅还没十分上心,没想到今儿见到……一颗心顿时小鹿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冯梅比不上彭剑青或者宋清有名,但她也担纲过女主角,还算有点名气。
  自然,结识的男人也不少,尤其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富家子弟从小有人伺候,大都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有些家里管得严读书读得好还行,自有种儒雅的气度,最怕那些连书都不想读的人,要么赶时髦抽烟,要么在脂粉堆里混,早早坏了身子。
  很少有顾息澜这般健壮魁梧的身材。
  只可惜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为了跟顾息澜搭配,杨佩瑶特地穿了宽松白T恤配牛仔短裙,头发梳成半丸子头,自我感觉相当清新可爱。
  一万个没想到自己在冯梅眼里竟是那只拱了好白菜的“猪”。
  她正听摄影师跟男职员讲解要拍摄的相片。
  男职员是酒厂的工程师,长得很帅气,这次特地选出来跟冯梅搭配,算是人体背景。
  福酒是针对男人的功能性酒,照片要通过男女间昧的动作表情,以吸引目标人群。
  两人每人手中托一只酒瓶或者并肩站着,或者对面坐着,摆出各种不同姿势。
  杨佩瑶直摇头。
  虽然拍的是酒的广告,那也不需要始终抱着酒瓶子吧?
  而且动作神情生硬,跟前世《男人帮》、《VOGUE》、《时尚芭莎》等杂志上面的硬照差远了。
  因为学得是服装设计,学院里订了许多时尚杂志,杨佩瑶每期必看,除去看下季的流行元素流行趋势之外,自然也少不了对着自家爱豆的盛世美颜流口水。
  还有那些撩得人几乎流鼻血的男女模特的合照。
  杨佩瑶默默回忆着看过的照片,低声给摄影师提出建议。
  诸如酒瓶放在桌边,冯梅斜趴在桌面上,伸手去够酒瓶,既表现出她曲线的动人,又表现她对酒的渴望。
  再如,男职员踩在椅子上,抓着酒瓶往下倒酒,而冯梅半仰着头,双唇微张,发梢、腮旁有水珠闪动,衣服也被水打湿,紧贴在身上,来演绎身惑。
  拍摄时候,男职员不需要露脸,只露出酒瓶的商标以及冯梅即可。
  还有一种烂大街的拍照姿势,冯梅跟男职员合握一只酒瓶放在身前,另一只手在头顶比划成爱心的形状。
  杨佩瑶上前指导冯梅怎么摆姿势,摄影师则“咔嚓咔嚓”不断地拍,直到拍完三卷胶卷才收工。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摄影师迫不及待地回去冲洗照片,其余人一同到附近面馆吃面。
  杨佩瑶要了清汤面,她早饭吃得晚,并不觉得饿,只吃了小半碗就饱了。
  顾息澜先掏手绢给她擦擦嘴,神情坦然地把剩下的半碗面吃完了。
  一众人咂舌不已。
  这个年头,男人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一般家庭都会先尽着男人吃,男人吃饱之后,女人打扫盘子底儿。
  而顾会长却……太娇惯女人了,就不怕女人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可他们也只在心里嘀咕几句,并没有人敢说出口。
  吃完饭又等了半个小时,摄影师把相片送过来。
  一共冲洗出九十多张相片,几人商量着分头挑选,当看到那张倒酒的相片时,顾息澜轻轻攥了下杨佩瑶的手。
  杨佩瑶羞恼地白他一眼。
  进入八月,杭城的天气燥热无比,顾息澜越发喜欢拉着她一同洗浴,每每弄得她满身是水。
  而他好像特别喜欢她湿漉的样子。
  真是……恶趣味。
  这次共挑出八张效果好,清晰度的相片,准备送去报社。
  冯梅得到的报酬是一千二百块。
  因为她名气不如彭剑青跟宋清大,相应的报酬也少很多。
  杨佩瑶送给她两条牛仔裤和两条牛仔短裙,说是蝶舞今年新推出的时装,在市面上很难买到。
  冯梅非常高兴地收下了。
  转天报纸上就刊登出福酒广告,顺带着还有张杨佩瑶的相片。
  下面的配文大意是,顾息澜请明星拍广告,顾太太紧迫盯人寸步不离,意指杨佩瑶醋劲大,连丈夫正常工作都要干涉。
  还写了昨晚的事情,顾太太亲自去夜总会抓人等等。
  杨佩瑶哭笑不得,却没在意,她巴不得别人都知道自己是醋坛子,免得有人觊觎顾息澜。
  日子过得飞快,不经意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杨佩瑶早早去了学校,从大红榜上找到了杨承鸿的名字。
  跟两年前的她一样,杨承鸿也被分到了高一(2)班,班主任却不是秦越,而是位姓宋的老师。
  杨佩瑶就没有在高一年级找到秦越的名字。
  课间时,杨佩瑶问起邱奎,“秦老师今年不教高一年级吗?我还想让我弟弟跟着秦老师。”
  邱奎眸光暗了暗,“秦老师请了长假,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来上课。”
  “怎么回事?”
  邱奎哀声道:“上星期师母生产,因为胎位不正故去了,秦老师回老家治丧。”
  “啊”,杨佩瑶低呼一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月时候,她陪杨佩珊看铺面还见过赵凤芝,那会儿肚子已经有些凸起,没想到……秦老师父母均亡,师母又过世,秦云舒还不满两岁,他自己不可能带着孩子上课。
  杨佩瑶又问:“秦老师几时能回杭城?”
  邱奎答道:“至少要过了七七,还得有一个多月,说不定会过完百日。”
  杨佩瑶沉默了许久,再没说话。
  怪不得都说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便是前世,在医院里生产,也有难产或者产后出血的情况,这个时代都是请了接生婆在家里生,万一遇到突发情况,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杨佩瑶头一次对生孩子产生了莫大的恐惧,连着好几天抑郁难安,缓不过劲来。
  直到星期天,跟白咏薇碰了面,总算打起精神。
  白咏薇正值新婚,不舍得与邱奎分离,便申请延期入学,明年与邱奎一起走。
  这段日子,她每天去佳丽模特公司看看,如果有工作就接点活儿,如果没有就去邱家跟邱奎母亲学习做饭。
  邱奎母亲教得认真,白咏薇学得也认真,却始终没有锻炼的机会。
  在她自己家里,总是邱奎下厨。
  邱奎说白咏薇嫁给几乎一文不名的他已经很委屈了,不想再让她辛苦。
  所以,早饭跟晚饭都是邱奎做,而午饭则是去邱家吃。
  白咏薇虽然不如在娘家那么锦衣玉食使奴唤婢,却也是顺心如意。
  九月底,楚青水风尘仆仆地从温哥华回来。
  三个月不见,他沧桑不少,原本白净的脸色晒成了小麦色,倒是多了些成熟男人的稳重。
  只可惜帅不过三秒,没几分钟就原形毕露,瘫在沙发上哀嚎,“那个什么鸟不生蛋的地方,别说牛肉包子,连素包子都没有,天天啃生菜洋葱,啃硬邦邦的面包……妹子,以后再让哥去,你就是哥不同戴天的仇人。”
  随手将两本小册子扔给她,“一百七十八亩地,市里有五十亩,其余买在郊区,还剩下四千美元,懒得再去折腾……那地方太破了,别说杭城,连静海、处州都不如。而且说什么洋鬼子话,哥想泡个妹子都张不开嘴。”
  十足的怨夫!
  杨佩瑶弯了眉眼笑。
  眼下温哥华的确像个大农村,但是再过六七十年,到了八十年代末,温哥华会成为国际化大都市,成为移民者的天堂。
  册子是地契,市区里的地带着几栋小楼房,而郊区的尽是荒地,还未开垦。
  加拿大地广人稀,各人连自家的地都种不完,没有人花钱去种别人的地。
  夜里,顾息澜疑惑地问:“青水跑这一趟怨气可是不小,本来我还以为是个好地方……你为什么非要到那里买地?”
  杨佩瑶斟酌片刻,回答道:“我担心打仗,东洋人这么猖狂,万一哪天打起来,杭城不安全,我想让娘跟静怡她们避到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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