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千金——茗荷儿
时间:2019-08-26 08:33:45

  他很有成就感,每次都心满意足酣畅淋漓,睡得极好。
  就因为睡得好,几乎一觉到天亮,他才心生警惕。
  他觉少,但睡眠质量高,睡一个钟头能顶别人两三个钟头。
  平日里半夜睡,四五点钟准保睁眼,而且平常屋里有点风吹草动,他马上就能察觉。
  以前喜欢搂着四姨太睡,除了四姨太能满足他的要求之外,还因为四姨太睡觉沉,爽过了就跟死猪一样,呼呼大睡,丝毫不影响他。
  而现在,他却变成四姨太,每天睡得像死猪。
  前天晚上,杨致重运动时无意中摸到五姨太的膝盖,膝盖上并没茧子,却有些硬。
  不同于其他部位的柔软滑嫩。
  不由想起杨佩瑶的话——五姨太不让人看她膝盖,是不是因为跪久了,膝头长茧子?
  他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却不动声色地跟往常一样,哄着五姨太一路冲刺到终点。
  每当偃旗息鼓,五姨太会准备一盏温热的茶水。
  往常杨致重口干舌燥一口气会喝完大半盏。
  这次只喝了一口,趁解手的时候吐掉了。
  果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倒头就睡。
  他看见五姨太俯身,轻轻唤“都督”,又凑上前亲吻他的唇,往他耳朵里吹气。
  杨致重忍着不反应。
  五姨太轻手轻脚地穿上睡裤,窝在他臂弯里躺了会儿。
  就在他迷迷糊糊险些睡过去的时候,五姨太竟然又坐起来,熟门熟路地从他衣裳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抽屉。
  杨致重惊得险些跳起来。
  好在他从军近三十年,早已不是毛头小伙子,纵然心中是惊涛骇浪,呼吸仍然悠长平缓。
  而且,能拿到家里来的都不是绝密文件,跟杭城的兵力、布防以及物资储备并无关系。
  他瞧见五姨太打开手电筒,轻轻扫了眼里头的文件,很快合上抽屉落了锁。
  动作轻且快,非常利落,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然后把钥匙放回原处,钻进被窝躺了片刻,许是把身体暖过来了,再度凑到他身边,呢喃着唤了声“都督”,仿似梦中呓语般。
  杨致重软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生怕肌肉突然绷紧惊动她,过了会儿,借翻身之际把手搭在她肩头,再往上抚在她颈间。
  他的手指能感受到她血管的跳动,稍用力就钳住她的喉咙,让她悄无声息地死掉。
  可他不想让她死得这么痛快。
  他想知道她的身份,想牵出她身后的人……再者他还没享受够,想多玩一阵子。
  ***
  太太看到杨佩瑶跟杨致重一起进门,着实奇怪了下。
  杨佩瑶笑道:“正在等电车,看到爹的汽车过来,省了一毛钱的车费。”
  杨致重则淡淡道:“在附近办事,没想到正赶上瑶瑶放学。”抬眸瞧见身材臃肿的四姨太,问道:“今天大夫来过没有,怎么说?”
  太太回答:“说入盆了,就这两三天的事儿,稳婆已经定好了,这几天不许再往别家去,就安安分分地在家等着。产房也收拾好了,就在隔壁,方便伺候汤水。”
  杨致重不太关心这些,听着都安排妥当了也便作罢,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五姨太身上。
  五姨太安静地坐着,神情娴淡。
  许是感受到杨致重的视线,五姨太脸上浮起羞怯的笑意,赶紧低了头。
  杨致重错错牙。
  他竟然忽略了,养在村里,跟随目不识丁的祖母生活的人,怎可能有这种从容的气度?
  若非杨佩瑶提醒,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又想起到酒馆喝酒那天。
  满桌子坐的都是军官,荤话不断。
  她上前添酒,笑容含羞带怯。
  军官们拉扯她,她躲闪着要离开,不小心跌在他腿上,手里酒壶歪倒,洒了杨致重半片衣襟。
  她掏手绢擦拭,整个人俯在他胸前,有股好闻的香味冲进他鼻端。
  军官们便起哄让她跟杨致重亲个嘴儿作为赔礼。
  她先是不愿意,然后羞答答地贴在他脸上。
  再然后就顺理成章地纳了她。
  杨致重想,即便那天他不要她,林之樱也会跟了别人。
  毕竟都是高级将领,每人手里都攥着权力与机密。
  他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是不是东洋人?
  如果是中国人,他或许会留一线生机给她,要是东洋人,那只有一个下场……死!
  四姨太临近生产本就恐惧加烦闷,此时瞧见杨致重目不转睛地盯着五姨太看,更觉委屈,心口一酸,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她平素是好强的人,极少流泪,突然这么一哭,把众人吓了一跳。
  杨佩瑶离得近,连忙凑上前急切地问:“四姨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痛?”
  太太紧跟着唤人,“快请大夫还有稳婆,四姨太像是发动了。”
  “不用,不是,”四姨太抽抽搭搭地道:“没发动,我心里难受。”
  太太一听便明白,对杨致重道:“艳美这几天夜里发噩梦,总睡不踏实,晚上都督陪一陪吧,养足了精神才好生。”
  四姨太被说中心事,眼泪流得更凶。
  杨致重看四姨太两眼,应了声,“好。”
  连续两天,四姨太都歇在杨致重屋里,第三天凌晨终于发动了。
  杨佩瑶不到五点就被吵醒了,再也没睡着,索性起来念了两遍课文,又顶着肆虐的秋风到外头跑了两圈。
  下午放学回来,家里多了婴儿的哭声。
  太太笑着告诉她,四姨太生了六斤半的大胖小子,乳名叫做“平”。
  杨致重中年得子很高兴,当场赏给四姨太八根金条,晚饭特意喝了点老酒,哼着《定军山》的曲调,晃晃悠悠地上楼了。
  五姨太紧跟着上去伺候。
  杨致重要拿公文包的手就顿了下,笑着看向五姨太,“你什么时候给生个儿子,老子照样有赏。”
  五姨太羞答答地说:“我也希望能沾点艳梅姐的福气。”
  杨致重“哈哈”笑着,“沾她没用,沾紧老子才能生儿子。”捏一把她的腰身,“老子现下有紧要的公事,你九点钟过来。”
  五姨太点点头,轻声叮嘱,“都督今天喝了酒,别太劳累了,早点睡。”
  杨致重笑道:“那就八点半。”
  “都督,”五姨太娇嗔声走出房门。
  杨致重笑容立时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凝肃。
  抬手打开公文包,里面整整齐齐一摞文件,文件抬头处盖着红色的“机密”字样。
  是行政院军政部下发给各省都督关于调防的重要机密。
  也是杨致重吩咐秘书处特地准备的假文件。
  杨致重按照以前的习惯,在关键字眼处用钢笔点了几个点,然后装模作样地看,默默等待着八点半……
  杨佩瑶此时也在看书。
  昨天她已经把春节的衣裳款式交给了唐俊杰,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准备期末考试以及设计春装。
  她查过日历,一月二十五号是春节,期末考试很可能定在十六、十七两天。
  刚好还有两个月。
  杨佩瑶对于考进前十名是胸有成竹,但是能不能考到级部前十却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因为高二的算数对她来说难度越来越大,而张志北等几个平常顽皮的男生好像一下子开了窍,成绩突飞猛进。
  杨佩瑶想得奖状,想上台领奖,这样就可以见到顾息澜了。
  算起来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报纸上倒是隔三差五会刊登商会或者他的消息,有好有坏有褒有贬,甚至还传他跟宋清旧情复燃。
  因为振华电影公司开业时,宋清前去剪彩,亲热地挽着顾息澜胳膊合影,笑意盈盈。
  更离谱的是,《杭城日报》竟然登了张顾息澜跟白咏薇的照片,爆料说顾息澜债务缠身,意欲迎娶金融家白慕定之女,来缓解经济困境。
  杨佩瑶差点笑出声。
  隔天在食堂吃饭,白咏薇很无奈地说:“我到佳丽拍照,正好顾会长在那里,就打了声招呼……你也知道,我跟他根本没话说。那些记者只会捕风捉影。”
  杨佩瑶挑眉,“不必跟我解释,我没关系啊,邱奎你呢?”
  邱奎苦着脸道:“我有关系,我们本来打算咏薇拍完照片一起去图书馆……既然咏薇跟会长发生绯闻,我只能自己去苦读……幸好咏薇念及旧情帮我买了两只包子。”
  杨佩瑶“吃吃”地笑。
  她越来越欣赏邱奎了,先前只是觉得他成绩好,人正直,现在又发现他很善于变通,完全不像有些贫寒学子那样或者清高自傲或者自卑到不敢与人交谈。
  反而他总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
  吃完饭,回教室的途中,邱奎认真地对杨佩瑶说:“报纸上都是胡说八道,你不必当真。”
  杨佩瑶笑道:“多谢你,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讲讲算术题,上午学的内容太难了,我听得稀里糊涂。”
  “行,”邱奎满口答应,“我把要点总结出来了,你先自己看,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杨佩瑶对照邱奎的笔记把要点整理好,绞尽脑汁把课后题做出来,让邱奎帮她修改。
  邱奎仔细看过,告诉她:“答案是对的,但是方法比较笨,这类题目有更简单的方法。”边说边拿来纸笔讲解给她听。
  肆虐的秋风被窗户隔绝在外头,而正午暖阳却透过玻璃照射进来。
  邱奎讲得认真,杨佩瑶听得专注。
  高敏君看在眼里,飞快地把三班两个极爱传闲话的女生叫到教室门口,悄声道:“跟你们说还不信,这会儿看到了吧?头都挨到一起了,真不要脸……你们不知道,国中时候她就抢过白咏薇的男朋友,还差点抢走李笑月的男朋友。”
  其中一人问道:“她跟白咏薇不是挺好的吗,天天中午一起吃饭?”
  高敏君撇下嘴,“就是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专朝身边人下手。”
  秦婉如从外面进来,正听到她们的谈话,脚步顿了顿,沉声地对高敏君道:“目之所见,心之所现,杨佩瑶可从来没说过你半句是非。”
  高敏君昂着头,“那是因为我身直影正,没什么可非议的。”
  秦婉如冷冷地扫她一眼,擦过她的肩膀挤进教室,走到自己座位上。
  她旁边是杨佩瑶的座位,可以听到邱奎讲解题目的声音,一步接一步,讲得清楚明白。
  没多大会儿,又听杨佩瑶道:“终于懂了,非常感谢。你到底怎么学的,我勉强才能做出来,你竟然会三种方法。”
  邱奎道:“最后一种方法是咏薇告诉我的,她算数极好……我觉得你可以多做思维扩散能力的训练,另外就是知识点掌握不扎实,不能融会贯通。”
  杨佩瑶虚心受教,“你说的对,我算数一直掌握得不好,看来还得回头把高一的知识再巩固一下……我这次要努力考到级部前十,我想上台领奖。”
  秦婉如不由莞尔。
  上台领奖应该是所有同学的目标吧,可没有一个人会说得这么坦坦荡荡。
  秦婉如以前对杨佩瑶的印象并不算好,觉得她喜欢招惹是非,不太容人。
  有次张培琴当众道歉,按秦婉如的想法,不管有没有诚意,既然道歉也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杨佩瑶却说她不接受。
  可是这学期座位安排得近,平常接触得多,秦婉如越来越觉得杨佩瑶的可贵。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时间帮别人复习功课,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学习方法分享给别人。
  这点杨佩瑶和邱奎很像,都不是藏私的人。
  而且,尽管他们在班级都名列前茅,却比大多数同学都刻苦。
  秦婉如觉得受益匪浅,哪怕成绩没有大幅度提高,可她已经学到了很多东西。
  没几天,关于杨佩瑶跟邱奎的闲话就传遍了全校,自然也传到白咏薇的耳朵里。
  白咏薇没当回事,顾静怡也没当回事。
  却有人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第104章 看戏
  几乎一夜之间, 学校门口的梧桐树叶就落了大半, 校门口铺了一层金黄的枯叶,踩上去瑟瑟作响。
  接着下过两场秋雨,天气骤然冷下来。
  尤其放学时候, 夕阳挂在天际, 发出惨淡的余晖, 看着就感觉冷。
  呢子大衣已经抵御不了冬天的寒冷, 杨佩瑶又开始把自己包裹得像端午节的粽子。
  回家时, 正碰上杨佩珊与五姨太逛街回来。
  四姨太生产时候受了苦, 太太让她坐双月子,这会儿还在屋里养着。
  杨佩珊在家闲不住,就撺掇着五姨太一同逛街。
  开始五姨太不肯, 后来实在无聊就陪她去,慢慢就成了习惯。
  两人时不时结伴去百货公司。
  今天又是大包小包地买回来。
  主要添置的过年衣裳, 给太太和二姨太各买了条棉围脖, 还有给平哥儿买的赛璐璐玩具。
  杨佩瑶边看边问:“你们都去了哪里?”
  杨佩珊瘫在沙发上,“先去永安, 又去新安,新安人太多了,交钱就交了十分钟,报上说顾会长经济窘迫,我怎么就不相信呢?”话音压低,脸上露出神秘的笑,“瑶瑶, 报你的名号能不能给便宜些?”
  “没用,”杨佩瑶淡淡道,“我跟顾家都没什么来往了,跟顾静怡也很少说话。”
  杨佩珊气道:“真是卸磨杀驴,当初你还帮他们画衣裳样子,这会儿生意好了就翻脸不认人。”
  五姨太忙问怎么回事。
  杨佩瑶简单地把之前的事儿说了遍。
  因为跟顾静怡关系不错,她曾经画过几幅衣裳图样,被顾静怡要了去,顾家服装厂照着做出来,小赚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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