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墙——药渣
时间:2019-08-26 08:34:57

  纵然女子可以和离,但到底要被伤过一场,比起坎坷之后的幸福,姚青更宁愿自家表姐一帆风顺。
  看着自家表妹的认真眼神,沈蕾怔了下,随后满心温柔的将人拢进了怀里,“好好好,我都听晚晚表妹的。”
  虽说她是长姐,但沈蕾觉得,自家表妹这少年老成总想护着人的脾性,比她更像姐姐。
  “对了,表姐,这杨家小姐已经是第三次下帖子了,还要拒吗?”
  亲昵过后,姚青将面前专门挑出来的拜帖推到沈蕾面前,递帖子的杨家她不熟,也没怎么听说过,更对帖子上的杨三小姐毫无印象,但偏偏从四房回京之后,这位小姐屡次三番主动示好,很是让人无奈。
  之前两次沈蕾给拒了,这次因着她请了几位相熟人家的姑娘聚会,倒是不好再拒绝,尤其是对方上门拜访的日子偏巧是聚会那日。
  沈蕾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对方不依不饶,总不好再多添麻烦。
  “也不知道这杨家姑娘什么脾性,”她道,“不过从行-事作风来看,恐怕难缠。”
  姚青看着帖子上腕力不足的虚弱字迹,点了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
  富丽堂皇的暖阁,酸枝木的家具摆设中,铜制的如意香炉里烟气袅袅。
  临窗的软榻上,身着水绿衣裙的少女正闭目眼神,她满身的富贵穿戴,身边站着个俏-丽的黄衣婢女,正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世子早上去了骁龙卫点卯,午后出门办差,途中经过庆和楼让人置办了些酒菜……”
  零零碎碎的日常虽然听起来平平无奇,却全然是一个外男行迹。
  等话说完,外面等着回话的丫头立刻轻手轻脚走进门,同自家姑娘说话,“姑娘,侯府那边刚刚回了帖子,说是请小姐五日后上们做客。”
  这话一出,一直闭着眼的少女终于舍得睁开眼睛,“很好。”
  杨婉看向身旁的大丫头,“我让你们准备的衣裳与首饰都备好了吗?”
  “姑娘放心,一切都已备好。”丫头小心翼翼回话,努力压下战战兢兢。
  想起从前小姐让人活生生打死身边几个大丫头的冷酷,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做事回话。
  杨婉勾了下嘴角,侧身看向窗外艳-丽多情的桃花,桃花多妩媚,正值好时节,正如同现在的她,处在最好的时候。
  “婉婉,婉婉,”她轻声喃喃,“可比晚晚好多了。”
  ***
  “杨三要登你家的门?”唐渊烧掉手上密报,挤眉弄眼的看向好友,“阿铮,你说她这是又想干什么?”
  沈惟铮从公文中抬起头,语气不善,“我现在不关心她想干什么,只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因着之前宁王遇袭一事,圣上震怒,骁龙卫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更是和宫中禁卫几次换防,积压的公文越来越多,偏偏都督那里也传了命令下来,让加紧操练,沈惟铮满心公务,偏偏不省心的好友还要额外生事,不怪他心情不佳。
  看着分担了自己工作的好友黑沉面色,唐渊缩了缩脖子,知道此时不宜再捋虎须,只得怏怏不乐的坐到了桌案前,做一会儿老实鹌鹑。
  但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又故态复萌,“杨三要是入府的话,你提醒下小表妹啊,她可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小表妹吃亏。”
  沈惟铮停了下笔,语气淡淡,“你倒是关心她。”
  唐渊挑眉,满面得色,“那当然,小表妹多可爱啊,不过,你这种不解风情的木头桩子是不会懂的。”
  闻言,沈惟铮皱了眉,“唐渊,你说话行-事最好注意些分寸,虽然她看起来小,但到底已经十二岁,她不是你那些堂-妹表妹,行-事太过肆无忌惮,小心徒惹伤心。”
  “还有,她如今住在沈家,就是沈家的人,你明白吗?”
  身为好友,沈惟铮再清楚不过唐渊的性子,油嘴滑舌不是什么大毛病,和堂-妹表妹玩乐说笑也可,但若是小表妹上了心当了真,闹到最后只会伤了两家的颜面和情分,他不想看到那个局面。
  唐渊摸着下巴,神色渐渐变得古怪,“沈家的人?”
  他一字一句的重复道,“你这是打算庇护小表妹了?”
  “我答应了四叔护着她。”沈惟铮道。
  唐渊想笑,而且他也真的笑了,“阿铮,我突然觉得你说话真有意思。”
  在沈惟铮的不快中唐渊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他揉揉发酸的脸颊,“行,你好好替我护着小表妹吧,我先替她谢谢你了。”
  这话说得爽快,然而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沈惟铮瞪了好友一眼,不再搭理他,继续醉心于公务,倒是唐渊,觉得自己是时候抽空去好友家走一趟了。
 
 
第10章 
  “姑娘,这会儿天太晚了,要不然咱们明日再来找吧?”海棠提着灯笼,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
  姚青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还是今晚多费些功夫吧,万一被人捡了去,说不定会有麻烦。”
  这话一出,海棠立刻打起了精神,同自家姑娘一起继续认认真真的四处找寻那掉了的荷包。
  姚青白日里总喜欢逛花园晒太阳散心,谁知道今日居然不小心丢了东西,若是其他也就罢了,偏偏是她亲手绣的荷包,若非晚饭后收拾东西时察觉,只怕还未曾发现。
  侯府说是规矩大,但在姚青心里,老夫人和丁氏管家的本事都不怎么样,花园这里人来人往,荷包被丫鬟仆妇捡去还好,若是其他人,恐会多生事端。
  是以,她才带了海棠亲自来寻,想早些找到。
  两人沿着白日里的足迹走到了假山附近,正准备去草丛里看一看,对面有人提了灯笼过来,开腔问话,“哪个院子的人?大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海棠被吓了一跳,灯笼扑通落地,内中烛火灭掉,姚青也被惊了下。
  到底她更为稳重,利落出声道,“我们是四房的丫头,姑娘有东西落在花园,遣我们来寻。”
  “四房吗?”熟悉的男声伴随着灯笼的光亮出现在二人面前。
  姚青一眼看到了带着常随的沈惟铮,他看了两人一眼,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海棠福了下-身,捡起地上的灯笼,姚青开口,“大公子。”
  “烛火。”沈惟铮吩咐常随,看向站在假山阴影里的小姑娘,“夜晚天寒,表妹还是不要夜里出门的好,若是真要出来,最好多带两个丫头。”
  海棠手中的灯笼慢慢亮起,姚青平静道,“多谢大公子关心。”
  沈惟铮顿了下,没说什么,似是打算离开。
  姚青巴不得他早些走,牵着海棠的手打算继续找,却不妨沈惟铮路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表妹,你还打算继续找?”
  姚青不清楚他问话的意思,只虚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帮你。”沈惟铮转身,看向主仆两人,“你要找什么?”
  说起来沈惟铮是好意,然而姚青心里却不大愿意,她打定主意想要远离这人避而远之,奈何身处一个侯府,还有个表哥表妹的纠葛,势必得有打交道的时候。
  她这边沉默着不说话,若是从前,沈惟铮哪有耐心和功夫理会这等小事,还是贴人冷脸的做派,但或许是这会儿晚风徐徐,他处理完了挤压的公务心情好,突然间有了任性的心思。
  “表妹,说说你要找什么,找到了你也好早些回去。”
  海棠有些不大明白为何自家姑娘不说话,但心里是担心的,不免抓紧了自家姑娘的手。
  短暂的沉默过后,姚青也知道自己这副做派没意思,说到底如今的沈惟铮和她半分关系都没有,帮她是情义,不帮是本分,她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四房远房表妹,身为主人,他愿意给出半分善意都是高看了。
  也就是她,仗着那些前情,在沈惟铮面前到底有几分难言的放肆。
  她有些迷雾遮眼了,姚青想,还自视甚高。
  不止她不想和沈惟铮有所牵扯,他估计也是没将她看在眼里的,若非她之前摆出那般姿态,他或许还注意不到她。
  是她失策了,转瞬的功夫心里想明白这些,她福身一礼,态度疏远却恭敬,“多谢大公子,我在花园里丢了一个青色荷包,上面绣着荷花。”
  沈惟铮有些惊讶,这小表妹似乎态度变了许多,他吩咐随从同海棠一起去找,自己却提了个灯笼站在假山旁边陪姚青。
  虽然是自家府里,但同样不缺没眼色的人,将小表妹自己放在这里,他不大放心。
  两人安安静静的站在一处,谁也不说话。
  姚青闻到从沈惟铮身上随风而来的酒气,动了下脚,悄悄的换了下位置。
  注意到她的动作,沈惟铮挑了下眉,本以为这小表妹是识趣了,谁知道不喜他的心思还是同之前一样。
  莫名的,他心情不快,大概是酒意上头,他故意没话找话,“表妹,之前送的玉佩喜欢吗?”
  见面礼送的贵重,见到她有难他开口帮忙,怎么说他都是个不错的主人同表哥,她还如此作态,也就是他心胸宽广,否则换了其他人,只怕她早就将人得罪狠了。
  姚青抬头看沈惟铮一眼,发现他情绪不佳,似乎有些生气。
  她同沈惟铮一起生活多年,虽然这个年纪的他她不熟悉不亲近,但凭着相处多年的经验,最是清楚他酒后有多麻烦。
  和别人喝醉酒耍酒疯不同,沈惟铮酒后只会更加“清醒任性”,说话做事毫无顾忌,所以他自来少在外面醉酒。
  这时候的少年还青涩,但醉酒后的姿态想必是一般无二的,就像刚才那句多余的问话,清醒时候的沈惟铮绝对不会开口。
  姚青不想同酒后的沈惟铮多有牵扯,想了想,斟酌着语气缓缓道,“很喜欢,谢谢大公子。”
  “骗人。”她刚说完就被沈惟铮毫不留情戳破,“你明明不喜欢。”
  她确实不喜欢,姚青想,但话不是那么说的。
  不想和醉鬼纠缠,她再次闭口不言,看着远处海棠他们,姚青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暂且远离这边比较保险。
  然而她脚步刚刚一动,就被沈惟铮堵了路,“表妹打算去哪儿?”
  两人因着沈惟铮的动作靠得有些近,姚青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大公子,我去找荷包,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姚青知道自己情绪很容易被沈惟铮引动,但她不喜欢那样的自己,所以总是下意识的压抑控制,弄得她每次同他相见相处,都戒备以待。
  沈惟铮看着烛火中越发显得娇小的姑娘,或许是入京之后吃好睡好,她比初见精神许多也好看许多,即便还未长成,也是一副明眸皓齿的好模样。
  他是知道为什么唐渊喜欢逗弄她的,并非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为了帮他,纯粹是见猎心喜罢了。
  唐渊就喜欢逗弄长得好看的小姑娘,他家里那些堂-妹表妹哪个没被撩-拨过,口口声声叫着小表妹,不过是占便宜罢了。
  毕竟,她长了一副江南闺秀的好模样,看起来柔柔弱弱娇娇俏俏的,却偏偏喜欢摆出一副老成稳重的自矜姿态,不怪人想逗弄。
  “晚晚表妹,你讨厌我,为什么?”沈惟铮话问得直接,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姚青皱眉瞪他,“我没有不喜欢大公子,只是觉得我客居侯府,不宜同大公子太过亲近,以免惹人误会,还有,大公子不该叫我乳名。”
  “骗子。”沈惟铮突然道。
  “大公子,我先告辞了。”姚青觉得这会儿的沈惟铮当真不是一个能说话的对象,就差胡搅蛮缠了,她宁愿不要荷包也不想同他纠缠下去。
  她打定了主意要离开,奈何沈惟铮不肯放人,手一伸就又拦住了她的路。
  姚青心情愤愤,推开他的手臂就往前跑,结果脚下刚挪半步,就被人用力一扯往后倒。
  酒后的沈惟铮手上力气没分寸,本来只是想拦人,谁知道动作太过强横,直接把人拽进了怀里,就连姚青的衣襟都被扯开大半。
  灯笼落地的间隙,沈惟铮看到了那裸-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和一闪而过的红色。
  照亮的烛火扑哧一声熄灭,逸散出袅袅青烟,彻底暗下来的假山旁,唯有浅浅的银色月光。
  被扯了衣襟的姚青已经不只是恼怒了,她快手快脚的拢好衣襟,压抑着怒火恨恨推开沈惟铮的手,“大公子请自重。”
  姚青觉得自己今天是真倒霉,遇到沈惟铮这个冤家。
  她仗着自己受了轻薄,狠狠一脚踢过去,沈惟铮下意识的躲开,随后才想起这时候不躲才最恰当。
  气氛静默且尴尬,姚青已经怒到不想再和沈惟铮计较,只想远远的躲着人回去自己院子平息怒火。
  然而,今天她的运气或许真的是很糟糕,想要躲开瘟神和冤家都成了奢望,刚摸黑走了两步,就脚下一踉跄,头晕目眩的跌进了身后人怀里。
  沈惟铮抱住了倒进他怀里的人,又瘦又小,站起来时堪堪到他胸口处,窝在他怀里时像只瘦猫,手臂一揽就能抱个满怀。
  他目力出色,黑夜里也能看得分明,发现这言不由衷爱说谎话是个骗子的小表妹这会儿气得呼呼直喘,若是有光,大概能看到红通通的一张脸。
  到底醉酒后不同平日,他神思恍惚了一瞬,下意识手上用了力,才发觉手下软-绵得吓人。
  姚青冷不防痛得轻呼一声,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次是真真正正又被人占了便宜。
  气得她想要打死沈惟铮的那种便宜。
  纵然从前两人是夫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但如今到底不同于从前,姚青该有的生气与羞窘一点不少。
  当然,羞绝对不是少女的羞涩。
  本来她只想揭过之前的尴尬,现在却很想给沈惟铮一巴掌,于是,她也真的毫不客气的动手了。
  对于自己的失态,沈惟铮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尤其是等他看清、明白自己摸-到的是什么地方,很能理解怀里小表妹的窘迫与愤怒。
  然而,他醉酒后就是与平常不同,平日里的稳重冷静尽皆不见,手不止没移开,反而下意识的又捏了一次。
  他,就是有些好奇,而且,从前确实没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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