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墙——药渣
时间:2019-08-26 08:34:57

   《重生之出墙》作者:药渣
  文案:
  “娶你是为了负责,所以,分内之事,责无旁贷。”
  这句话姚青听沈惟铮说了一辈子
  听得她耳朵起腻
  终于闭上眼时
  姚青想,可去他娘的责任吧
  下辈子,她一定要嫁一个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男人
  谁知道,眼一闭一睁
  居然回到了多年前
  看着那个又想和她说责无旁贷的男人
  她干脆利落的选择了做出墙红杏……
  排雷:
  ①男女主前后双重生
  ②高洁双C1V1,甜文,作者拒绝任何人参攻击,理智看文,谢绝扒榜,不合胃口请右上点叉。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姚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春日迟
  三月的帝京,今年的春日来得有些迟。
  明英侯府内,这些日子因为自家侯爷军功封爵之事气氛欢快,纵然外面公爵府的牌匾还未挂上,也不妨碍府内所有人喜气洋洋。
  正院内,姚青料理完家事,看过京外快马送回来的两封信,这才被身旁姚嬷嬷扶着缓步慢移的去往后院。
  前些日子在明水寺外遭遇惊马意外,她伤到了右腿,这会儿正是休养的关键时刻。
  走过中间绿意初露的花园,不远处树木掩映的梅林中,传来几许隐隐约约的笑闹声。
  她侧身看去,见到几个衣着鲜亮头戴精致珠翠的年轻女孩子,正小心翼翼的采集梅花瓣上的冰冷露水。
  “夫人,这几个丫头也太不知规矩了些。”姚嬷嬷神情不快,低声和自家夫人说话,“纵然是宫里赐下的,也不该如此。”
  姚青欣赏完年轻女孩子的美貌与朝气,这才缓缓回头看向心腹嬷嬷,“你也知道这是宫里赐下给侯爷的,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国公爷才对,除了国公爷,这几个丫头谁都没权力处置。”
  “年轻娇-嫩的漂亮小姑娘,国公爷福气不错。”慢悠悠说完这些,她跨过石拱门进入后院,将一干小姑娘抛到了脑后。
  比起自家夫人的冷静淡然,姚嬷嬷就不痛快多了,眉头皱得死紧,“京里谁不知道夫人您和国公爷感情好,后院清静,皇后娘娘赐下这些人的心思实在是……”
  “好了,别说了。”姚青拍拍嬷嬷的手,“国公爷和大公子过两日就回京,你记得盯着些我吩咐的事,关系到国公府的门面,千万别出岔子,还有商行那边送过来的账本和南边回来的商队,让他们早些过来回话,我要用的银子提前备好。”
  听着自家主子的吩咐,姚嬷嬷无奈看她一眼,只得按捺下满腔劝诫之语,将心思放到了正事上。
  小书房内,姚青坐在桌前认真练字。
  亮白光洁的宣纸上,满篇都是她悉心抄写的佛经,丈夫和儿子临行前,她去了明水寺拜佛,在佛前许了愿,如今两人平安归来,除了还愿的香油钱,还有她亲手抄写的百卷佛经。
  上次去寺里没能成行,这段日子得抓紧时间补上。
  外面能听到姚嬷嬷吩咐丫头们的声音,她放下毛笔,转了转酸疼的手腕,摇头无奈一笑。
  她知道这个疼她的心腹嬷嬷什么心思,但到底有些事情她不明白。
  她和沈惟铮之间,纵然看起来良缘美满,终究只是面上光鲜。
  他纳不纳妾,收不收美人,从来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他什么心思,喜欢什么人,都和她无关。
  只要不越过她这个原配,损了她和儿女的地位,这个家就是最好最圆满的家。
  墨迹在纸上氤氲开,姚青将写好的佛经轻轻放到一旁,继续心无旁骛的抄写。
  当年她嫁给沈惟铮时,他说得很清楚,他娶她只为负责,若非他救了落水的她,两人根本没这段不合适的缘分。
  直到现在,京里还偶尔有人提起那段落水的缘分,说起沈惟铮娶她这件事,总要惋惜明英侯佳婿旁落,被个家世极差的孤女摘了桃子,说起她,则是捂嘴暗笑一声,道上两句心机深沉蓄意落水勾-引男人的闲话。
  对这些,姚青早已习惯,纵然过去多年,这番前情依旧时不时被人拿来说道两句,多有诟病,毕竟,她日子过得太好,不免让人嫉妒眼红。
  纵然那是段众人眼里不配的缘分,但沈惟铮娶了她这么多年,后院清静,就足够相交圈子里那些夫人们恨得扯坏不少帕子了。
  不过,对姚青来说,她当年没肖想过侯府的富贵,心里没觊觎过沈惟铮这个佳婿,如今临了到了现在,也依旧清醒得很。
  她从来都知道,沈惟铮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就像他娶她,既是为落水之事负责,也是看中了她家世低微好掌控,她为他生儿育女,掌管中馈,打理家业,一个贤妻能做的全都做了,他挑不出来她半分不是。
  现如今,他军功封爵,从明英侯一跃成为明国公,托他的光,她从侯夫人变成了国公夫人,连带而来的,就是家里家外的不清净。
  外面那些漂亮女孩子,大抵这次回来,他应该会收用了吧,毕竟,鲜嫩漂亮到她都心动。
  ***
  今日天黑得早,等暮色深沉时,居然零零星星的落了小雪。
  用过晚膳,姚青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看着这比往年怪异许多的天气,不免叹了口气,“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晚。”
  “谁说不是呢,”姚嬷嬷搭腔,“都这时候了还没暖和起来,院子里的梅花花期也长。”
  “挺好的,正好让小姑娘们采了露水给国公爷泡茶。”想起沈惟铮的喜好,姚青笑笑,招来丫头扶着自己进了门。
  喝过养身的苦药,遣退嬷嬷和丫头们,她早早的上了床闭了眼睛。
  这个大夫用的新方子总是让她喝完犯困,睡得比平日里越来越早了。
  大概是白日里想起了往事的缘故,夜里突然做了个梦。
  梦里,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和沈惟铮。
  似乎是落水之后他来探病时开口同她求亲,他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锦袍玉冠,眉眼锋利,看起来英气凛冽,英俊逼人。
  所以说,勿怪年轻的时候京里有那么多姑娘心仪他,除去家世和能力之外,这人确实有着勾-引小姑娘的资本。
  “我娶你,是为了负责。”他说,“落水之事,你我均牵扯其中,你名誉有损,若我不作回应,只怕你日后姻缘坎坷。”
  那时候她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居高临下,眉眼冷漠,语意咄咄逼人,心中尽是迷茫与慌乱。
  一场落水,打破了她对未来的希望与规划,她再没了选择的余地,不管是对未来夫君的奢望也好,还是对新家与新的亲人的期望也罢,都没了。
  她看着这个向她求亲也冷冰冰的男人,像是看到了再不可能实现那些奢望的日后。
  那时候,她大抵是伤心的,应承下同沈惟铮的这桩亲事,是别无选择。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所求。
  她求的,从来不是沈惟铮这样的夫婿,果不其然,往后漫长的日子里,她总要听他一遍遍的重复那些她早已心知肚明的话。
  “我娶你,是为了责任。”
  “这些是我的分内事,自然责无旁贷。”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做事就行了。”
  “纳妾?我心里自有成算,你无需多言。”
  ……
  她听他说这些,一遍遍的听得耳朵起腻,她真想说,她再有自知之明不过了,侯爷不必担心她妄自菲薄。
  她从来不是放纵自己去奢求一些不属于自己东西的人,纵然这个人做了她多年夫婿,是她儿女的父亲,她依旧不敢放纵。
  即便她曾经有过迷惑与动摇,也在沈惟铮的提点里很快清醒了过来。
  所以,无论是那些被赐下的美人也好,还是外面那些想要入府为妾攀附他的女子也罢,她从不在意,也不敢不该去在意。
  姚青清楚的知道,从她嫁给沈惟铮那天起,就在等一个注定的结果。
  某一天,他一定会遇上他喜欢的女子,将人纳进府中,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心里眼里只有小妾,只是不知道沈惟铮为爱痴狂时,会不会是又一个宠妾灭妻的混账东西。
  她等了多年,一年年等到现在,至今没等到那让他痴狂的女子,但她知道,这辈子,一定有这么一个人。
  澄儿信里说,同他们一道回京的还有个哭着喊着要嫁给大英雄的异族公主,京里有个对他父亲有意的平南公主,府里还有这些宫里赐下的美人,无论他中意哪个人,日后都会是一场好戏。
  幸好,她是原配,姚青想,就算未来某一天,沈惟铮为了所爱宠妾灭妻,至少她有自保的地位和本事,能护着她的儿女。
  而她,若是有机会,大抵也想要一个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男人做夫君。
  药劲儿深重,她睡得越来越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院子里那株盛放了一树鲜妍的桃树,随后,便是无尽的安然。
  簌簌而落的小雪中,粉红桃花灼灼,美得醉人。
  帝京的春日,终于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 ̄▽ ̄)~
  又一次冲动型犯罪_(:з」∠)_
 
 
第2章 
  江州的三月,春日盛景,到处都是一片灼灼芳华。
  青梧巷的姚家老宅里,姚青推开了窗户。
  原本阴暗沉闷的内室瞬间洒满阳光,她坐在临窗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眉眼稚-嫩的小姑娘。
  消瘦的脸,粗糙微黄的肤色,纵然眉眼看起来有几分精致,也不敌多年糙养,充其量只是个黄毛丫头。
  铜镜中,坐着不动的黄毛丫头许久后终于眼神清明,接受了一切。
  窗外那棵老桃树上桃花盛放,零落的花瓣被风吹进房内,姚青捻起落在梳妆台上的粉红,起身看向窗外。
  外面是春日的大好艳阳,十二岁的她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姚家老宅,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居然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死去?
  比起死去这个事实,姚青更在意心心念念的一对儿女,然而看着外面灿烂春光与眼前熟悉旧景,她却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无法在明英侯府里重新醒来,看不到她的澄儿和心儿,不知道日后他们婚嫁如何,也不清楚她的丈夫能不能护好两个孩子。
  怔怔的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少女稚-嫩的容颜,她静静的呆了许久。
  她必须得接受一个事实,她,姚青,曾经的明英侯夫人,沈惟铮的妻子——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尚未发生前的十二岁。
  ***
  “姑娘,您起了啊。”外面端着水进门的丫头看到站在窗前的人影,赶忙将水盆放下,上前絮絮叨叨,“大夫都说了让您顾着些身子,这大清早的哪儿能站在窗口吹冷风,万一风寒又复发了怎么办?”
  十五岁的小丫头容貌清秀,说话做事却极为干脆利落,正是多年前备得姚青信任与爱重的海棠。
  姚青合上窗,顺着海棠的动作坐回去,被她快手快脚的整理好衣裳和发髻,木盆中是难得的热水,她老老实实的梳洗完,仔仔细细看过自己早已陌生许多的闺房,挑了件颜色还算鲜亮的衣裙穿上。
  海棠在一旁看着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姑娘,心里叹口气,轻声道,“姑娘,老爷说了,今早要您一同去用早饭,这会儿咱们就该去了。”
  姚青点了点头,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手,“我知道了,这就去,别担心。”
  一场烧的人差点去了的风寒,对自家姑娘的影响实在是大,海棠看着这比之前更加稳重沉静的主子,心里疼惜,却也知道她们主仆在这家里只能是这么个模样。
  走过长长的走廊,姚青心情复杂,姚家老宅,是自从她十二岁离开之后就再没回过的。
  这个家里,她温暖舒心的回忆没多少,当年一走,就再没想过回来。
  十二岁这年的春天,还有海棠说的那场风寒,到底为何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那个宠妾灭妻的父亲为了仕途经济,想把自己这个不得宠的嫡女卖给上官,做人家傻儿子的妾室,她从下人那里听到风声,当年年幼的自己大概心里是很痛苦的,但再痛苦,她都没将希望放在她那冷酷无情的父亲身上。
  夜半时,她穿得格外单薄的蜷缩在那株老桃树下,在春寒里冻了一夜,第二天就发了高热人事不省。
  怕自己躲不过被亲生父亲抛弃变卖的命运,她怀揣着那点微薄的希望,偷偷让人传信给了姨母,若是对方愿意费心救她这个关系疏远的外甥女,那是对方好心,若是没有希望,那她就绞了头发去城外的南山寺做姑子,也总比被人卖了强。
  那是她年幼时破釜沉舟的赌博,赌的是自己那浅薄的未来。
  幸好,姨母救了她,她得以脱离姚家这个泥潭,离了这住了多年却从来不是家的地方。
  想起上辈子父亲进京探望她时那张战战兢兢的脸,以及他身边嫉妒羡慕却丝毫不敢再为难她对她伸爪子的宠妾夏氏,姚青垂头一笑,曾经挡在她面前高山一般可怖的敌人,随着她的成熟和强大,最后居然变得无足轻重。
  那时候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真的长大了。
  她不再是柔弱无依的母亲哀哀哭泣时无能为力的小姑娘,也不再是被姚家主宰命运的小可怜,她的路,随着她嫁给沈惟铮这个人,变得和以往截然不同。
  她仗了沈家的势,沾了沈惟铮的光,否则她家里这门难缠的穷亲戚还真没有那么好打发。
  只是,她同样知道她凡事只能靠自己,她嫁给沈惟铮,做了掌家夫人,凭的却不单单只是他那句轻飘飘的愿意负责,她在成长中付出的努力,耗费的心血,一点一滴最后全都回馈给了自己。
  她从来不是被人护着天真无忧的命,所以必须得自己立起来,一步一脚印的走下去。
  很快,她和海棠到了一家人用饭的花厅。
  因着夏氏喜爱花草的缘故,这花厅里里外外都摆满了各色盆栽与鲜妍花朵,身处其中,颇有几分雅趣。
  她进门时,一家人早已落座,一对长辈,一对儿女。
  饭桌上首坐着她那个早已多年未见的父亲,人到中年,姚父作为一家之主,被夏氏和儿女们敬着哄着,眉眼间有些威严之意,他拨了拨手上的碧玉扳指,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坐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