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教你日理万姬(穿书)——荀二
时间:2019-08-27 08:22:12

  明月辉咬了咬唇,她没有之前的记忆,可还是潜意识地觉得不是滋味。
  她犹记得在两人初识的那个夜里,那个风雨如晦的夜里,他高烧不断、昏迷不醒,明明生死之际,还在一声声喊着【阿月】、【阿月】、【阿月】……
  天知道他那一声声的阿月,令她有多欣羡。
  很多人叫过她的名字——
  父母在的时候,总是叫她辉辉、辉辉;
  上学的时候,老师老是叫她叫成了明月;
  朋友们叫她月辉,还有她的情人们,每一个都叫她阿辉……
  她从头到尾,只想让一个人叫她【阿月】,可就是那个人,就算到了两个人关系破裂的最后,也没在现实里,叫她一声【阿月】……
  那是明月辉曾经的一段初恋,现在想想还是很可笑的。
  那时她不过十五、六岁,家父举债自杀,母亲跟随而去,她从天之骄女沦落为了亲戚间的皮球。
  她离开了以前的重点中学,一路辗转,辗转了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还没和那个学校的人熟识,便又被带到了下个地方。
  她很孤独,亦常常被人排挤,无人说话。
  这时有个名叫ken的男生走进了她的生活。
  他叫ken,是网络名字,出现在她的手机通讯录里。
  第一次和ken说话,是她没找到上体育课的地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时明月辉已经辗转了三个学校,性格变得非常内向,在目前的学校竟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眼见上个厕所回来,同学们都不见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几次想向外面迈步,又缩了回去,心里想等等,或许还有人跟她一样。
  可是左等右等,事实证明,被抛下的只有她一个人。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出现了一条信息。
  【明月辉同学,体育课的上课地点在二操场,老师快要点名了,你快点过来。】
  明月辉感激得热泪盈眶,她永远记得那个半夏天的午后,那一刻心中的激荡。
  准时到了班级队伍里的时候,她探头探脑,想要找出与她发短信的那个人,可是,每个人的面上都如平常那般。
  她又看了看那条短信,意外地,被隐藏了号码。
  她怔楞了一下,下意识认为是一个擅长电脑操作的男同学,或许他想要接近她,又不好意思。
  那天过后,这个隐藏号码常常提醒她——
  【阿月,今天的地理考试是三楼五考试,要记得。】
  【阿月,从明天起学校要记夏令时了,上课时间会晚半个小时。】
  【阿月,数学作业做到p35页,别忘了明天交。】
  【阿月,学习社比较好,期末可以加分的。】
  从考试地点到上课时间的变化,从课后作业到报名社团的优劣……他总是那般细心地提醒着她。
  问他名字,他却只是说,他叫做ken。
  在她的纠缠下,ken与她交换了电子通讯方式,一开始两个人用企鹅,后来渐渐变为了微信。
  认识了ken之后,明月辉好似找到了一个宣泄情感的口子,她每天都会和他交谈,与他唠唠叨叨隔壁街的米线、帅气数学老师右手的戒指、又多又奇葩的作业,还有小女生们偷偷谈的那些恋爱……
  她的惨淡又无聊的人生开始有了意义,她开始认真学习,努力锻炼,好好地打扮自己。
  她会说,【ken,你看到我今天扎的马尾了吗?那根头巾是星期天去地下商城抢的,好多女孩子扎了,好看吗?】
  明月辉是知道自己美丽的,从来都知道,她的腿又细又长,腰肢纤细,胸脯发育得微微饱满,可这一切身体上的优越,都比不上她的那张脸。
  尖尖小小的鹅蛋脸,配上一双多情星眼,唇角上翘,只要她想,勾勾手指,追她的男生可以绕操场两圈。
  在父母死后,她懂事地掩藏了自己的美丽,换下漂亮的裙子,剪了又长又直的头发,总是灰头土脸地去上学,做好一介孤女该做的事情。
  可在认识了ken之后,她想ken能够看到,想ken能够发现她为他拾起的美好。
  【阿月,就要期中考试了,多把心用在读书上。】ken教育她。
  【ken,我想读省里的高中,你会跟我一起考去吗?】明月辉问他,【到了那时,你会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明月辉观察了班上的男生,甚至年级上的男生都悄悄咪咪地全筛选了一遍。
  她相信ken一定身在其中,或许他很貌丑,遂不愿在她面前承认,可她不会介意,她不会介意在黑暗里唯一照耀自己的光。
  【你考上了再说,省一中可不好考。】ken说。
  明月辉一惊,她说的只是省里面的中学,没说省里最好的中学呀……
  可为了见到ken,她只好拼了命地去学。
  她还记得那段日子,那不要命般学习的青春,就像一只追着胡萝卜的兔子,一直一直,想要咬住那根前面的胡萝卜。
  后来她果真考上了省一中,ken说,他也考上了,可还是没有与她见面。
  他又给她设了好多好多的目标,她努力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好……她在学校名列前茅,又很有了一些知心朋友,每日的情书都能塞满她的书桌,可她并不在乎这些,她只是想见ken一面。
  那一面……明月辉闭上了眼睛,她没有想到,那一面会将她以后的人生推向那般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宁愿从未认识过他……从未认识过……
  “怎么了?”沈南风发现明月辉的脸色有些不对。
  明月辉苍白了小脸,手往虚空推了推,“无事。”
  “你若有事,记得找我。”沈南风重新看向她。
  明月辉心头萦绕着那层阴影,有点恍恍惚惚,她看向他,又像看向了另一个人。
  “若那人对你不好,我不会放过他!”沈南风长|枪一侧,露出了锋利的尖头。
  寒光凛凛,他轻轻垂下头,在精神不集中的女郎嘴角印了一下。
  明月辉蓦然睁大了眼,“你——”
  “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想着其他人的样子。”沈南风粗粝的手指擦了擦明月辉的嘴角,眼神烁烁地看着她,“就算你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
  “至少在面对我的时候,好好地看着我。”
  那个战神说道。
  随后,他整日悄无声息地来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桌上留了一枚羽毛状的暗金信物。
  【玩家粑粑,这是南羽军的隐藏信物哦,见此如见将领,也可以凭借它调遣南羽军的十万将士,或者暗中行动的无数暗卫。】
  明月辉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收着吧,在春猎中这玩意儿一定会起大用途的!】系统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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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春猎起
  “什么?我们也可以去春猎吗?”谢明路欢呼起来, 她没有想到, 陛下去春猎也会带着她。
  “明路,别这么兴奋,注意仪态。”她的室友程念韫说道。
  谢明路凑到程念韫耳边, “听说那清河王世子也要去哟,念韫, 你要抓紧机会。”
  “别……别这么说。”程念耘羞红了脸, 自从被谢明路发现她心中所思后,对方常常拿他打趣。
  “哼, 谢明路,你日日与这种下民为伍, 也不嫌丢了谢家的脸。”突然,一个声音岔了出来,说话的是一名趋炎附势的贵女,名叫崔瑾。
  谢明路本来想怼回去,可那一瞬间,她发现了贵女崔瑾身后的王家女, 那王家女是她们那贵女一派的老大, 谢明路想到了什么,小脸霎时间煞白——
  长久训练以来,他们家人子中明显分为了两派。
  其中世家中,王家坐大,王家这次来了两名女郎。
  一名王雅,嫡家次女, 性格温驯,不争不抢也没什么存在感。而旁支嫡女王薰则明显有王家女的做派,拉拢了几乎所有的贵女,与市井女郎一派对立。
  以程念韫的身份,王薰等贵女不屑于与她为伍,又看不来她平日里清清淡淡不像其他人般巴结她们的模样。
  那次御花园里,王薰便恶作剧抢走了程念韫的玉佩。
  谢明路当时被人引走了,中途才反应过来,程念韫怕是又被王薰作弄了,急匆匆跑去救她。
  没想到见到那一袭华服,那云端之上的一国之后,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一点一点用语言凌迟着王薰。
  她躲在灌木丛里,看得又快意、又兴奋。
  原来皇城之中,也有这般为弱女子出头的人啊……
  皇后娘娘一定发现她了,末了,还朝她这个方向觑了一眼。
  谢明路小兔子一般,赶紧往灌木丛里一躲。
  后来她便听到了程念韫与沈忌对话,在程念韫揣着玉佩离去后,谢明路本来也要走的,可掌事姑姑的声音恰时传到了她耳朵里。
  她听掌事姑姑略带讽刺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的事还须自己担。”
  “王家人子以为择风院无人管得了你,只是由于坐井观天罢了。”
  只听那王薰几声呆呆的抽泣。
  “真臭,王家人子竟连自己的排泄都管不住么,怕是连畜生都比你强?”掌事姑姑嘲讽地捂住了鼻子,论打击人来说,没有比宫里面的姑姑更在行的了,“快,在其他人没来之前赶快爬起来,若是别的人见了,王家的面子保不保得住二说,王家人子你的面子可真就没了。
  谢明路听了瞪大了眼睛,空气了果然传来一阵尿骚味。
  【不会吧……】谢明路心道,一个堂堂顶级世家的贵女,要是这种事传出去了,怕不是整个人都毁掉了。
  谢明路捂住了嘴巴,她知晓自己被发现就完蛋了,那王薰不知该如何惩治自己。
  王薰爬起来,愤恨地快步离去。
  忽而,一只野猫冲过,王薰差点跌倒,树影摇晃,王薰就这样发现了那个捂着嘴的谢家女郎。
  两人对视了数秒,王薰眼里的光芒从惊惧变化为害怕,又从害怕,逐步变为了淬着毒液的刀。
  谢明路想起王薰最后那个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今王薰也是看着谢明路,她嘴角是挂着笑的,可那双眼睛,谢明路感觉,下一秒就要将自己钉在木头柱子上,一片片地剜出肉来。
  “陛下之春猎,一是讨一年的好彩头,为国家兴盛着想;二是与民同乐,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王薰清了清嗓子,看着谢明路,一字一句道,“而你身为谢家之女,只思玩乐,还望在春猎中不要闯什么祸才好呀。”
  “毕竟到时候,可没有人救得了你。”王薰慢吞吞丛谢明路身边走过,就像是平常那般,一贯地趾高气扬,要是往常,谢明路才不怕她,听听就是了。
  可如今,谢明路感觉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针尖一般倒竖起来,她本能地觉着危险,很危险,这句话并不是平时的虚张声势。
  她意识到……王薰,是来真的。
  王薰的话为春猎之行蒙上了一层阴影,谢明路感到了胆寒。
  ……
  旌旗猎猎,彩旗昭昭,此次春猎出行的队伍达到了数百辆马车。
  明月辉的马车是在最中间的,在她后面全是此次出行的女眷。
  紧跟着的那辆马车,便是久违了的薛快雪的。
  “殿下,怎么会让那女人也去?”陈凉真愤愤不平地说。
  “那女人曾是你们陛下的心头肉呢,况且是她自己要来的,我们能阻止吗?”明月辉慢吞吞地掀了帘子,看那蜿蜒山河。
  最近那三个死男人的事扰得明月辉烦不胜烦,她实在是忘了还有个更加烦人的所在。
  结果临行前的一周,这个麻烦来找她了。
  见惯了薛快雪要死不活的样子,明月辉还第一次见到薛快雪穿一身雪色宫装,胸口以亮金红色的束带勒紧,那样欺霜傲雪的美,明月辉还稍微呆了一下。
  “奴婢薛快雪,拜见娘娘。”薛快雪由侍女搀扶着,以最庄重的理解朝明月辉行跪拜之礼。
  不愧是宫里待过的,明月辉想,宫中之仪做得那样标准且完美。
  “薛女郎请起。”明月辉抬臂。
  “快雪还望娘娘降罪,久住太初宫中,未来拜见娘娘,实属快雪的罪过。”薛快雪跪在地上,额头点地,做足了姿态,“实因那时快雪病重,陛下念旧情,怜惜奴婢,才令奴婢轻率,忘了规矩。”
  得,明月辉心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还以为她是真的懂规矩,字里行间还不是在阴阳怪气地争男人。
  明月辉想起了游戏里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不争不抢之间,把袁皇后一点点逼到了绝境,以至于最后疯狂地毁灭了别人,也毁灭了自己的。
  打游戏的时候还不觉得,后来回想起薛快雪的种种做法,才是真的心机。
  也怪明月辉商场路上都是走的阳道,没经历过这些后宅阴私。
  不知这后宅阴私毒起来,要比她们商场的尔虞我诈,惨烈多少倍。商场上的输家最多被逼到家财散尽而自杀,在后宫,这些女人是要逼到你发疯,先给你的精神折磨垮了再弄死你。
  这般想着,明月辉越发地觉着,眼前的女人是披着人皮的骷髅鬼。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觉着愧疚了,本宫也就成全你的一片心,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罢。”明月辉站了起来,由陈凉真搀扶着,锤了几下老腰,慢吞吞地离开了主位。
  薛快雪:“……”
  只见薛快雪的身子抖了一抖,或许她刚刚的一番话只是想膈应一番这位皇后,宣示一下小皇帝对她有多么在乎,毕竟当初小皇帝可是为了她才娶了袁芳尘的。
  可她没想到明月辉竟一点身为皇后的大度都没有,顺着梯子爬,果真惩治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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