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教你日理万姬(穿书)——荀二
时间:2019-08-27 08:22:12

  程家的父兄就要来了,程念韫必须赶紧抱好了裴浅的大腿,以求给程家挣个好脸面、好位置。
  程念韫紧紧闭目,她的睫毛震颤,面目每一块细小的肌肉都在颤抖……过了许久许久,她才低低地发了一声——
  “嗯。”
  很轻很轻,又很重很重,重到令人绝望。
  ……
  从沈忌的每日战报中,女眷们渐渐得知了整个战局的大致概况。
  “周满自占领洛阳以来,置酒高会,日作优倡,毒掠百姓,污辱妃主……”沈忌一条一条念着叛军首领周满的恶行。
  战报中说周满欺辱妃主,并没有挑明什么。可人人都知道,他哪里是欺辱“妃主”,分明欺辱的是这曾经的大梁之主——云帝。
  相传周满已将那正值盛年的云帝据为己有,日日恩爱,夜夜夫妻。
  当然这些她们都是不能说的,毕竟这个队伍的主事人谢如卿还在那儿,他可是云帝的正牌皇夫,即便头顶已经奔跑着大草原,他还是站着正牌皇夫那个坑的。
  清河王在与周满的对抗中,实则是占了下风的。周满毕竟有备而来,暗地里筹备多年,更与北方政权北魏勾结,靠出卖大梁国土来获得北魏的支持。
  清河王建议谢如卿尽快将政权南移,稳固住长江以南的统治,不能再漂泊无依、被动挨打。
  战报传来,加之沈忌的一番演说,就连瞎眼的老太君也知道,南迁之事,已经不得不为了。
  从陈郡到汝阴,从汝阴到寿春,从寿春再到广陵
  他们每走一路,就鼓动当地百姓一同搬迁,南迁的百姓越来越多,南迁的队伍也越来越大。
  直至广陵,他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困难。
  长江天堑。
  长江天堑斩断南北,江宽泱泱四十余里,波涛汹涌,涛声震天,有如一头永不屈服的猛兽。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为自己的短小而感到羞愧,这次真的比小渣的蚕豆还小了。
  不要为自己找借口了,今晚彻夜码字。
  因为狗子的进度要比连载进度快十章,狗子要坚持保持十章的差距,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及时修改剧情bug。由于最近事情多,存稿严重不足,今晚狗子要连码两章才能追上给自己留的底线了。
  如果狗子来得及,今晚就加更,拒绝短小,欢迎天使们监督,狗子去码字啦!!
  小渣:我不是蚕豆了。
  小瞎:你是。
  小渣:不,我不是。
  小瞎:你曾经是。一日为蚕豆,终身这印象就摆不脱了。
  小渣:说我,你掏出来有清河王大么???
  小瞎呵呵一笑,然后一把掀开了……
  狗子:来人啊,把这个当街遛鸟的瞎子抓回去!!
  小瞎:我只是掀开鸟笼罢了……啾啾,咬死那只狗子!
 
 
第47章 孩子
  ”阿沅, 今天的药呢?”薛快雪拉住司马沅的袖子, 可怜巴巴地问。
  自从服用了齐天丸,她的意识清醒多了。
  一路上裴氏与明月辉都不曾亏待她,坐最好的马, 遣最好的家仆,陪侍最好的医女。
  薛快雪一路上睡睡醒醒, 昏昏沉沉, 也不知司马沅遇到了哪些人,也不知自己是被谁所救, 时至此刻,她脑子里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活下去!!!
  无论是多么坚毅的人, 长期徘徊于死亡边缘,总会有产生或多或少的胆怯。引头一刀往往容易,这样反反复复地折磨总能摧残人的韧性。
  由于齐天丸的作用,本就求死不能的薛快雪感受到了一丝生的希望。一个月前,她的身体突然轻盈了,背部的疼痛减缓了, 她整个人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司马沅迟迟不再拿药过来,背痈的疼痛重新席卷而来,死亡的恐惧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她。
  薛快雪的神经紧绷到了一定程度,正因为有了齐天丸带来的片刻清醒与安稳,她就更不想死,也更不敢死了。
  如今的薛快雪什么都没有, 手中唯一拽着的,就是司马沅这根救命稻草了。
  “我疼啊……真疼啊……”薛快雪柔柔地乞求,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阿沅,你有药的,对不对?”
  司马沅捏紧了手,“快雪,你的病自谢公赐药之后,沅并未找到其他更好的药。”
  齐天丸是何神物,司马沅在短短一月之内,怎可能找到与其并肩的神药?
  “你……你说什么……”薛快雪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字眼,脸色骤白,凹陷下去的脸颊此时此刻跟鬼一样。
  “谢公赐药……”司马沅重复,以为她是问药的来源。
  “谢……谢公……?”薛快雪屏住了呼吸。
  “谢公,谢如卿……”司马沅话还没说完——
  “啊啊啊啊啊……”薛快雪尖叫了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了司马沅一个踉跄,“不,不要谢如卿,不!!!”
  她惊恐地瞧着四周,好像四周都是眼睛,随时随地都要刺破她的秘密一般。长期的卧病在床,使得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队伍是由谢如卿主事的。
  到最后,她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司马沅,发现他的表情态度,确实是与寻常无异的,“咳咳,谢如卿没有对你说什么吧?”
  司马沅习惯了薛快雪粗鲁的对待,稳住了身形,随后随和地摇了摇头。
  薛快雪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阿沅,知人知面不知心,到了宫外也绝不能放松警惕。谢如卿此人不可信,你知道吗?”
  她因重病,缺失了司马沅成长最重要的两个月。在她眼里,司马沅还是一个要她教导,对她言听计从的孩子。
  可其他所有人都知道,司马沅已在现实的逼迫下,被迫长大了。
  司马沅听后,只是敛下眉,没有忤逆她,顺从地点了点头。
  薛快雪见了少年一如既往地表现,满意极了,特别是她发现,这颗冷宫中的苗子越长越好了,越来越可以……成为她下半生的依靠。
  “我就知道,阿沅自是对我最好了……”薛快雪甜笑起来,她的嗓音犹如破碎的风箱,如此甜腻的说话,让不熟悉的人毛骨悚然。
  ……
  明月辉也与司马沅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眼见着少年不停脱离车队,以自己的方式不断寻找着医治薛快雪的方法。
  拜访当地名医、求药问道、甚至找寻各种偏方……
  可无论他到了哪里,哪怕这一天都见不到人影,每日晨曦微暝,明月辉总能在窗台看见一束最为鲜嫩,还带有滴滴露水的鲜花。
  跟沈忌那种直接摘一枝,三大五粗地搁窗台不同。
  司马沅为她采的鲜花,总是用淡色的绸带给系好,正如他这个人一般,安静、妥帖。
  时至大部队进驻广陵,一个月的时间慢慢逼近,薛快雪的病情又再度加重了。
  明月辉发现,司马沅甚至连觉都不睡了,也没有闲功夫坐在案边刷鞋上的泥土,整夜整夜外出寻找治病的良方。
  有一天启明星刚刚亮起的时候,明月辉守株待兔地提着灯,坐在床边等。
  过了好些时候,窗台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明月辉提着灯过去,恰好与正在缠一株山茶花的司马沅打了个照面。
  彼时明月辉提了一盏水晶风灯,盈盈的光照在司马沅脸上。
  司马沅戴了一个斗笠,穿了一身浆蓝色的短打,脸部线条收得刚毅又坚韧,看起来不像一个宗王,反倒像是一个长期劳作的花奴。
  “还没找到药吗?”饶是明月辉被他伤过了心,见了他这样子,也忍不住要关心两句。
  司马沅摇了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明月辉的脸看,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那找不到也不要不回家,好不好?”明月辉敏感地注意到了少年眼底浓浓的青黑,也不知道他多久没睡过觉了。
  “回家……”少年重复了这两个字,仿佛在唇齿中咀嚼,怎么了回味不够。
  “对呀……回家睡一觉好不好?”明月辉赶紧补充,她真的怕此番薛快雪若是真死了,主角也会跟着殉情gg,那她这个游戏就彻底玩不下去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劝司马沅上床睡一觉。
  这样说着,她准备去拉司马沅的手——
  司马沅本在发愣,被她的小手一触碰,就跟触电一般,清醒了过来,“不……”
  他不动声色地拂过她的小手,“快雪的日子不多了,沅……没时间休息。”
  他说话的态度冷冷淡淡的,眼睛却根本就不敢看她。
  明月辉自讨没趣,心想果然一触及到薛快雪的事,其他什么事都不算事了,
  “你若是一个人就罢了,如今裴浅嫂子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明月辉最后,只得搬出裴浅来劝他。
  “……”司马沅一听到裴浅的名字,想笑又不敢笑,头皮都在发麻。
  他也不知明月辉想象力为何这般丰富,不过就是他模棱两可的一个回答,她居然想到了孩子上去。
  司马沅虽然不谙世事,也知道两个人要造出孩子来,是需要一起到被窝里睡一阵的。
  这般想着,他不自觉望向了明月辉的小腹。
  如果有机会……那里会有他的孩子吧……可惜……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明月辉误会,就让她误会下去吧,至少若他真的不在了,她也不会为一个负心人伤心。
  司马沅这般想着,抿了抿唇,垂下了脑袋。
  明月辉以为他是听到裴浅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露出那种欣然的笑,于是再接再厉,“你今日留下来吧,我约了裴浅嫂子,你们可以小小地见一面。”
  司马沅摇摇头,将捆好的那束山茶花放到了明月辉手中,随后乘着夜露,消失在了她的视网膜深处。
  山茶俏生生的,开得极好。
  ……
  明月辉眼睁睁地看着司马沅走远,她就一个人提着水晶风灯坐在案边想事情。
  “砰砰砰…… 砰砰砰…… ”不知过了多久,窗台边想起了轻扣声。
  明月辉猛然抬起头,当看到探进窗棂的那双圆眼睛的时候,她整个人又缩了回来,眼角眉梢止不住地失落。
  “怎的,袁姐姐见着我不高兴?”沈忌从窗棂翻了过来,翘着腿在案上摆了摆。
  他觑了一眼明月辉手中拿的山茶花,凑过去轻轻扯掉,不由分说地换上了自己采的那株桔梗。
  “这样好看,桔梗与姐姐才配。”沈忌心知那山茶是晋王所送,心中不由讥他东施效颦。
  明月辉对沈忌的示好有些哭笑不得,这也是个单纯的孩子,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她知道,近来他抢了念战报的活,也是为了能跟她多交流沟通,消弭当时的误会。
  她又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树咚之仇,她也早就不计较了。
  “以往是放了花便走,今儿说了这么大一阵子话,你可是有事?”明月辉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沈忌的圆眼睛先是溜了一圈,大摇大摆在房间里晃了几步,才缓缓开口,“阿父来信,说他要回来了……”
  明月辉:“……”
  “袁姐姐,你开不开心?!阿父来信说,要助谢公攻下江东,咱们打到江对岸去!”沈忌以手做了一个射箭的姿势,少年郎君,佻达自信。
  是的,打到江对岸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没能加更……抱歉……因为前段时间欠债太多了,狗子先要补全预留的十章。
  大概从周四开始,狗子估计可以开启日六模式了。
  狗子这两天一直在锻炼手速,先屯一下稿子,估计周四开始,就能开启连续多更了。
  所以让天使们等得很焦急,真的对不起。因为狗子有工作,协调工作和更新有点不容易,狗子也在不断地锻炼文笔,锻炼手速,争取让天使们看得更加爽快和舒心。
  昨天没有好好回复大家,因为一直在写,狗子坐地铁的时候,会好好地回复的,跪谢了。
  (关于拔针:拔针是分三次的,分别开启三段记忆。第一段马上就要开启了,狗子现在手上的进度已经进入到回忆里了。辉辉的第一段回忆是那种残酷又温情的,温情占绝大部分,到时候大家就能知道袁芳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关于袁芳尘,绝对出乎大家的意料,是个神反转吧)
  小渣:要是这次能活着回来,要和媳妇儿多生几个孩子。
  小瞎:你知道生孩子要用什么工具吗?
  小渣:反正不是玉如意。
  小瞎:没错,就是你那跟蚕豆一样大的玩意儿。然后你知道该和辉辉怎么办么?
  小渣红了脸:手牵着手睡觉呗!
  小瞎嘿嘿嘿:你继续牵手吧,我上了。
 
 
第48章 儿媳4号
  浩浩荡荡的长江, 隔绝了南北两边, 北为广陵,南为京口。
  原本自驻扎广陵起,整个队伍的行进就停滞了。许许多多向南迁徙的遗民, 几乎都驻扎在了广陵沿岸。
  因为长江天堑,阻止了他们继续南进的步伐。
  遗民密密麻麻, 有数十万之多, 全部驻扎沿岸,从对岸观之, 一定蔚为壮观。
  长江以南就是京口,以京口为前哨, 后方就是以后东梁的帝都——建业。
  建业呀,就是以后的建康,它的身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江南。
  那里既无天敌,又无强邻,有千里沃土,有数不尽的谷梁米黍, 捕不完的鲜虾鳜鱼。
  而如今的建业却不是那么容易占领的。
  自大梁开国以来, 东吴这一块就是最后纳入版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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