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我有一道作业不会做,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鱼筱筱正闲着没事儿干呢,闻言拿过林白曦手上的寒假作业,数学题,鱼筱筱松了一口气,再一看上面的题目,鱼筱筱陷入了沉思。
她不是很明白人类出题的逻辑,鸡和兔子为什么要放在一个笼子里养,这样真的好吗?
林白曦心思根本就不在题目上,近距离的看着小婶婶,林白曦更觉得小婶婶好看了。
林琛可是知道自己家媳妇儿是什么样的,让她算算钱还行,一做数学题指定得抓瞎,林琛在一边悠闲地看戏,在鱼筱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才开口道:“潇潇,你去楼上帮我拿一下我的烟,我刚刚下来忘记带了。”
有了台阶,鱼筱筱恨不得立马就顺着跳下去,但考虑到自己是长辈,不能表现得这么草包,于是她矜持地道:“我在教白曦数学题目呢。”
林琛眼里的笑容加深了一些,他看着鱼筱筱:“没事儿,我来教她,你去帮我拿一下。”
鱼筱筱装作很淡定地把暑假作业递给林琛,林琛接过数学作业,叫来林白曦讲解了起来,鱼筱筱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往楼上去。
在鱼筱筱看不到的地方张村花狠狠地瞪了一眼林琛,个小兔崽子自己拿烟都不去还支使起潇潇来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臭毛病,偏偏潇潇还惯着,不行,这股歪风邪气可不能助长,她得帮助潇潇把这份苗头恁死在刚刚萌芽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林琛: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能说(委屈
第75章
林琛在教完侄女作业后被亲奶奶说了好一顿,他奶奶的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不尊重媳妇儿,林琛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堪比窦娥。
训完一通,林琛被张村花赶到厨房做饭,在厨房里忙活的保姆阿姨王阿姨连忙让到一边去。
林琛问王阿姨:“王姨,你要做什么菜啊?”
王姨已经把要做的菜都切好了,她道:“做个京酱肉丝,一个爆炒猪肝还有一个白菜炖豆腐。”
林琛撸起袖子:“王姨你歇会儿,我来做吧。”
王姨乐得清闲,走到一边在去忙活别的。
林琛从小就会做饭,厨艺也还行,家里有两口煤气灶,他一遍炒一边炖动作十分麻利,王姨把他做好的饭菜端出去放在桌子上再到大院里去把和战友下棋的林老头和在和老太太们闲聊的张村花叫回来。
鱼筱筱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和林白曦跳格子。
鱼筱筱小时候没玩过这个,今天是第一次玩,林白曦教她的,鱼筱筱和林白曦玩得十分起劲儿。
在厨房里的林琛也很开心,鱼筱筱这能跑能跳的,就说明她不疼了。
王姨叫她们吃饭,两人手拉手就进去了。
吃完了饭,林白曦上楼睡午觉,鱼筱筱本来也想睡一会儿的,但被林琛拉了起来。
林琛从柜子里给鱼筱筱拿外套和围巾:“走,我带你去爬长城。”
鱼筱筱对长城的兴趣还是蛮大的,她从善如流地接过林琛手里的外套穿上:“咱们就这么出去能行吗?”
昨天家里才办了酒席,还有许多活儿没干呢,外头的院子里还堆着好多没整理完的东西呢。
“能行,走吧,今天可是咱们结婚的第二天,按照外国人的说法,新婚夫妻还得度蜜月呢。再说了,我堂哥和我堂嫂不也把白曦丢在家里两人自己出去玩吗?”
鱼筱筱道:“我去跟奶奶说一声吧。”
“去吧去吧,你去跟奶奶说一声,我把咱俩的换洗衣裳收一收,咱们今晚在外面住。”
鱼筱筱点点头:“那我去了啊."
鱼筱筱走到张村花和林老头的房间门口,抬手敲门,这时候是午睡时间,张村花和林老头却还没有入睡,鱼筱筱把来意一说,张村花立马就同意了,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拿钱给鱼筱筱。
鱼筱筱不缺钱,没要,听完张村花的再三嘱咐,林琛也从楼上下来了,他提着一个双肩包,双肩包里装的是他们夫妻俩的贴身衣物。
张村花把孙子和孙媳妇儿送到大门外才转身回家。
林琛对今天的旅行早有预谋,在大门外早就听着一辆夏利轿车,鱼筱筱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咱们去爬哪段长城?”
“咱们去爬野长城。”
“行吧。”
因为鱼筱筱在车上,林琛开的车就格外的稳当,车速也相当慢,在这样慢悠悠地晃荡中,鱼筱筱闭着眼睛睡着了,林琛把车上打开的电台关掉,开了一点点的车窗。
这一路鱼筱筱睡得非常香,等到了地方林琛才把鱼筱筱叫起。
鱼筱筱用手揉揉自己眼睛:“到了?”
林琛嗯了一声,递给鱼筱筱一瓶水:“喝点水吧,风有点大,出来记得把围巾戴伤。”
鱼筱筱比了个OK的姿势,她拧开瓶盖喝水,喝了以后喉咙总算不干涩了,她围上围巾下车。
这是一家二层小楼的后院,后院里停了好几辆车,有吉普有夏利,林琛从后备箱里把行李拿出来,走过来牵着鱼筱筱的手:“走吧。”
“这个农家乐是我朋友订好的,他们也都到了,一会儿咱们先去房间放下东西,再出来跟他们汇合。”
“你朋友?”鱼筱筱有些诧异,他和林琛回到北京也有半个多月了,之前忙着婚事,鱼筱筱也没见过林琛的朋友,就是昨天他们结婚鱼筱筱也没见到林琛的朋友呢:“不是说咱们俩度蜜月?”
林琛点头:“是咱们俩啊,一会儿跟他们汇合一下跟他们一起吃个饭他们就要走了。”林琛跟鱼筱筱解释:“他们都是我在军校的同学,毕业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这次我回来结婚,他们正好要到南京去参加一个训练,就说好在这里汇合见一面。”
鱼筱筱哦了一声,这么一来也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林琛会忽然跟她说要带她出来玩了,她原本还以为林琛终于浪漫一把了知道带她出来过二人世界了呢,结果直男就是直男,根本就思考不到那一层,不过鱼筱筱也满足了。
两人到二楼订好的房间里,房间有二十平米左右,里面有一个独立卫生间,床上的白色纯棉四件套铺得整整齐齐的,窗子边上有一张桌子,林琛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鱼筱筱去了个卫生间,出来后两人朝楼下走。
林琛带着鱼筱筱径直往侯院走,轻车熟路的,他对鱼筱筱道:“这个农家乐是我们大学的有个同学家开的,我们作为他的同学没少来,下部队后我们就很少来了,我那个同学也牺牲了。”
林琛说起这个,语气有些沉重,鱼筱筱捏捏他们交握着的手,林琛对鱼筱筱笑了一下:“他毕业后被分到了西南军区,反击战就在他们那里打响,他们是第一批上战场的,西南原始丛林众多,他们不止要堤防敌人,还要防着森林里的野兽和毒虫,他们在丛林里作战八个月,我的同学没能回来,因为他是指挥官,在危险到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保住了他们连里的战士。”
鱼筱筱听了心里十分难受,每一个国家这种牺牲都不会少,在这个时代又是才刚刚结束战乱没几十年的,这种牺牲会更多,不止如此,哪怕是在和平年代,烈士也年年都有。
那句话怎么说的?这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和平年代的到来,是无数个革命先烈们用鲜血换来的。
每一个世界都是如此,从无例外。
鱼筱筱没有经历过那些战乱,也没有当过兵,无法对林琛的感觉感同身受,她现在能给林琛的除了一个拥抱什么都没办法。
然而一个拥抱对林琛来说也已经足够了,他们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林琛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拉着鱼筱筱去了后院,后院有一个并不大的荷塘,里面的水并没有上冻,有三四个穿着军装的军人坐在湖边的亭子里聊天。
看到他们过来了,其中一个对另外两个挤眉弄眼:“哟,我们的新郎官来了。”
另外两个军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坐在中间的那一个穿着军绿色的常服的军人接过第一个说话的军人的话头:“行了老何,你不能这么说老林,一会儿老林又难受了要弟妹抱抱怎么办?”
这话一出,亭子里的三人笑得肚子都疼了,鱼筱筱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的打趣儿,饶是脸皮够厚,她脸也有些热。林琛也有些羞恼,他道:“几年没见,你们的嘴是越来越损了啊。”
“那可不,我们这嘴上功夫可是与日俱增的。弟妹好啊,我是何雄,是林琛同系同班的同学,上学的时候我睡她上铺。”
人家这么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了,鱼筱筱也不能丢了林琛的面子,她道:“何哥好,我叫余潇潇。”
何雄十分夸张的答应了一声,还想做妖没被第二个说话的军官拍了一巴掌:“弟妹好,我是林大张,也是林琛的同班同学。”
鱼筱筱又叫了一声林哥好,林大张介绍完了,亭子里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军人道:“我是赵新宝。”
林琛揽着鱼筱筱的肩膀:“小宝你就不要叫哥了,他比我还小半个月呢,你叫他小宝就行了。”
何新宝不干了:“叫我老赵和小赵都行,能不叫我这个名字吗?”
林琛揽着鱼筱筱在亭子里的凳子上坐下:“好的好的知道了小宝。”
何新宝绝望了,他一个一米八零的壮硕大汉却有这么一个小名,他这些年来的心酸都不能提。
“林琛你不能欺负小宝啊。他还是个宝宝呢。”这句话像又逗得大家大笑,鱼筱筱被他们的快乐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闹过后,这家农家院的老板来了,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女人,她穿着干净,腰间系着一张围裙,手里端详着一哥坛子走了进来,林琛坐在离亭子门口最近的地方,见状立马站起身来要去帮忙:“焦姨,我来帮你。”
焦姨侧身避开:“不用不用,这个是瓦罐鸡,热着呢,别烫着你了。”说话间,焦姨已经把瓦罐放在桌子上了,她拿着手里湿毛巾打开瓦罐盖子,一股鲜香味道传了出来,坐在鱼筱筱对面的何雄一下子便蹿了起来,从亭子的后面的柜子里拿出几副碗筷来。
“哎哟,好久没尝到焦姨做的瓦罐鸡了,我这心里可想得慌了。”
焦姨去把亭子四周的竹帘放下来:“好吃你们就多吃点,不够吃灶上还有呢。”她放完竹帘,从柜子里拿出一小瓶青色的酒出来,放在鱼筱筱的面前:“你们三个结婚的时候我都送了酒,林琛也得有。潇潇是吧?名字真好听,这是焦姨自己酿的竹叶青,别处找不到,是二十年的老酒了。喝得只剩下这么一瓶,给你放着了啊。”
昨天鱼筱筱和林琛结婚,林琛提前好几天就打电话给焦姨了,焦姨没去,自从她儿子走了,她就谁的婚礼也不去参加了。
她儿子和林琛同年,林琛都结婚了,她儿子要是还活着,可能孩子都有了。想到这里,焦姨去端菜的脚步有些踉跄。
第76章
林琛和同学的聚会在吃完饭后便散了,他们都挺忙的,能抽出半天时间来相见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儿了。
大家并没有多少的离别情绪,当兵的人嘛,见惯了离别,他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了。
鱼筱筱和林琛看着他们开着车相继驶离农家乐,和他们一起送的还有焦姨。
待把他们都送走了,一行三人回了农家小院,焦姨去后院洗刷碗筷,鱼筱筱去帮忙,焦姨在自家儿子走了以后就把林琛这几人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何伟他们的媳妇儿来到这里吃完饭也经常帮她做些家务。
鱼筱筱洗第二遍碗筷,因为第一遍碗筷是用热水洗,第二遍是用凉水洗的。
焦姨做事很仔细,她洗第一遍就把碗洗得很干净了,鱼筱筱只要用水冲一遍就可以了,焦姨看看鱼筱筱的手,道:“丫头,这水挺凉的,要不你别洗了去跟林琛看电视去爸?”
鱼筱筱摇摇头:“没事儿,这水也不是很凉,刚刚才从井里打出来的,还温热着呢。”
焦姨家并不用自来水,用的都是自家院子里这口井,这口井的井水冬暖夏凉,夏天湃西瓜冬天洗衣洗碗洗菜都很舒坦。
“潇潇啊,你家是滨海市的啊?”
鱼筱筱点头:“是呀,不过我家也是农村的。”
焦姨点点头,两人说起了话,焦姨问了滨海那边的天气,知道那边一年四季都很热后表示了对那边的向往。
林琛正在院子里帮忙劈柴,其实焦姨家并不缺劈好的柴,刚刚何雄等人过来也帮忙劈了不少,但林琛已经很多年没有来了,他好不容易来看一次焦姨,总得做点什么才安心。
林琛把剩下的柴劈了,鱼筱筱去帮他把柴码在大院左边的棚子里,和焦姨说了一声,两人便拿了水壶上了山。
在上山的路上林琛和鱼筱筱说起了焦姨一家的事儿。
“焦姨的儿子叫焦俊和,他是按照成绩破格录取到我们军校的,他特别努力,是个特别好的一个人。我们军校里的农村兵比较少,有些城里兵就看不起他,总是欺负他,但都被他打回去了。”大学是个小型社会,他们军校也不例外。
毕竟都是十七**岁的男孩儿,那时候正处于中二期,天老大地老二的,谁也不服谁。
刚去学校的时候他们因为是一个宿舍的也有许多的矛盾,后来才慢慢的磨合。
大学四年,林琛跟着焦俊和他们一起翻墙去过迪厅,徒步走遍过北京的各大胡同。
他也跟着他的同学们四处游玩儿过,那是独属于他们的青春。
前两年还好,这两年他年纪越大,感触就越深。
他拉着鱼筱筱的手,道:“潇潇,以后咱们的孩子一定不要送来当兵了。”
鱼筱筱有些诧异:“为什么呀?”
“我就是想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当兵啊,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
“有你这样的父亲,这可说不准儿呢。”小孩子都是崇拜自己的父亲的,林琛是个军人,鱼筱筱想,他们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也是个军人。
林琛这么一想,不禁失笑,是他想当然了。他父母小时候也说过不让他去当兵,可考大学的时候他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了军校。
两人一路上慢悠悠地爬上长城,要是遇到好的风景,两人还要停下来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