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洛瑾混沌的脑子转了转,选择了放过。“惦记?”
“乖,二哥也惦记洛瑾。”莫恩庭的手抚上洛瑾的脸颊,“所以,应该奖励你才对。”
她就是这般有趣,你给她做一个套子,她就老老实实的钻进来。手指挑起她精致的下巴,那双眼睛有些分不清状况,让人产生更加恶劣的逗弄之心。
“洛瑾说说,二哥该如何奖励你?”眼见灯火中那张小脸红扑扑的,美得惑人心神,让他不禁呼吸一滞。
“不要了。”洛瑾吐出三个字。
“不行,必须要。”将洛瑾想别开的脸掰了回来,莫恩庭整个人贴了上去,轻轻低头敷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不如,把二哥给洛瑾吧?”
“啊?”耳边痒痒的,又带着麻麻的疼,他居然咬她,“你别……”
“小丫头,想吃了你呀!”莫恩庭将那颗小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低头在她的发间蹭着。
这话是什么意思,洛瑾哪里听不出,当场僵在那里,出口的话越发的结巴:“二哥……我一定听话,你别……好不好?”
这种娇娇的女儿家,天生就是被用来疼的,就那双眼睛看上去,无法让人忍心拒绝她。“闭上眼睛。”莫恩庭轻声的带着蛊惑。
洛瑾摇头,“你放开我吧。”
“刚刚还说会听话的。”莫恩庭眼睛一眨,弯腰将人抱起,“这么快就变了?不乖。”
洛瑾小声惊呼,忙捂住嘴巴,怕传去正屋被听见。“二哥……”她怕极了,想着如何跟莫恩庭商量。
“洛瑾好轻。”莫恩庭抱着洛瑾转了一个圈,衣袂飘飘,在小小的地面转开。几天的阴郁,见到她的时候一扫而空,上天似乎对他不薄,让他失去了儿时的记忆,却送给他一个合心意的小娇娘。
而被抱起的小娇娘显然吓得出了哭腔,手紧紧拽住莫恩庭的衣襟,能说的只有“二哥”两个字。
“以后,二哥就是洛瑾的了。”莫恩庭将怀里轻巧的小人儿放到炕沿上,双手捧住她的脸,指肚轻轻摩挲,“记住,你不要丢了。”
里间没有灯,彼此只看着对方的模糊身形。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身上是清爽的气息,又夹杂着一丝奔波的风尘。他帮过她,他还教过她,他是一个好人;可是他……喜欢捏自己的脸!
“你在想什么?”莫恩庭拉起洛瑾的手,外间的灯火透过门帘,依稀看得见眼前女子的脸。眼中仿若落了天上的星辰,另一只手画着她的眉眼,“你以后都可以跟我说。”
“我……”
“嘘。”莫恩庭的手指摁在洛瑾的嘴唇,“现在听二哥说。”
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厮磨流连,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早已经被禁锢。与她,他永远都是胜的那方,就算是倚强凌弱,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他认为这是喜欢的一种方式。
身下是方才因为烧火而变得热乎的火炕,身上的人也像一团火一样,关键他似乎没有放开她的念头。人就是这样,一旦被制住,就很难动弹。
洛瑾现在是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小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她忘了是第几次开口,“你放开我!”她这次声音大了些。
饶是这般,声音还是软软的。莫恩庭起来,将人拉进怀里,脸贴着洛瑾的头顶,“以后,我会娶你。”
洛瑾试着推拒,然而不管用,反倒被勒得更紧。她以后怎么办?他怎么能对她这样?现在腰间还有那烫人的手掌箍着。
“你看,我不该做的也做了,你以后只能跟着我了。”莫恩庭也算看出来了,这丫头一堆规矩束缚着。既然这样,那就给她套上锁子,去了她心里那些想法,让她安心跟着自己。
“你松手!”洛瑾去掰那锁住自己的双手,声音颤抖。
她这点力气一点儿用不起,莫恩庭反倒抓住一只手,似是威胁却又带着笑,“你再动,信不信我把更不应该的也给做了?”
更不应该?洛瑾消停了,却是抽泣起来,心里觉得委屈,“为何这般欺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洛瑾:你卑鄙,你无耻,你不是人!
二哥:对!我卑鄙,我无耻,
我只对你不是人!
第57章 妾侍
好像这不是他意料到的,莫恩庭有些慌神,忙松开手,将人扶好,抬手拭了拭洛瑾眼角的湿润,“是二哥错了,你别哭啊!”
洛瑾的眼泪流得更凶,怎么擦也不行,只觉得从到了大石村以后,就没有这般放肆过。以往的种种更是涌上心头,原来自己憋着,真的好辛苦。
“这……”平时的好口才没了用武之地,坐在炕上洛瑾哭得欢。莫恩庭有些手足无措,“要不,你骂几声?”
洛瑾只是在那里哭,似乎想将一切发泄出来。渐渐地鼻子堵住了,鼻涕流了出来,她止住了哭泣,忙掏出帕子擦拭。
莫恩庭将外间的灯拿进里间,见到这一幕,扑哧一声笑了,女子到底都爱美,也不知道她刚来时扮丑是怎么忍过来的?
一双眼睛又红又肿,鼻子用力吸了吸,洛瑾从另一侧下了炕。
“擦擦吧。”莫恩庭递了手巾给洛瑾。
洛瑾并没有接,想绕过莫恩庭出去,被人直接挡住去路,她恼怒的抬头:“你!”
看得出人是生气了,只是一直在忍。莫恩庭将人拉过来,用湿手巾轻轻为洛瑾擦着脸,“你想顶着一脸泪水睡?”
“我自己来。”洛瑾去拿手巾,却攥上了莫恩庭的手,吓得立即松开。
“我不在意的。”莫恩庭看看自己的手,想着便宜是占着了,如何让这丫头以后别躲着自己。“我还是会读书的。”
突然岔开的话题,让洛瑾一呆。
“要是这次考试不成,大不了明年,后年……”莫恩庭倚着墙壁坐在炕沿上,“身份的话,我会一直查,如果真的出身不好,那就放弃。”
“我出去了。”洛瑾可不想留在这里。
“我还是会带你回平县的。”莫恩庭立即道。
这句话很管用,洛瑾站着不动了,“你说过,是考试过了才去的。”
“你这丫头,脑子只认死理儿。”莫恩庭无奈摇头,“你家人把你养得这般规矩也是不容易。”
规矩不好吗?父亲以前就是因为给他的规矩少了,才会在外面染上恶习,所以祖母对她和弟弟教导很多。
“还可以回去?”洛瑾小声问。
“可以。”她也是有家人的,至少要带她回去看看她的母亲,只是她到时是否能受得了?
锅里的水由烫变温,两人各怀心思的清洗完,睡进各自的被窝。
“洛瑾。”里屋传来莫恩庭的声音。
洛瑾没有回答,将被子拉了拉。
没得到回应,莫恩庭继续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屋里再没有声音,一如现在静静的山村,前些日子的花香弥漫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生机。
翌日,莫振邦和莫恩庭一同进了城,想再看看考试的事儿有没有转机。
想着莫三郎应该快回来了,张婆子去了三嫂子家,想定下个日子,和邻村那户见见面儿。
宁娘身上越来越懒,和洛瑾一起去了菜地,指着地里的葱说是味道太冲,实在难闻。
“我这反应太大了。”宁娘自己也无奈,“当初带着大峪的时候也没见这样。”
“嫂子,我自己弄就行,你到一旁坐一会儿。”洛瑾蹲在地边上,轻轻地将地里的葱拔出来。
头天傍晚,地里被莫大郎浇了一遍水。水葱嫩嫩的,拔起来并不费力。一把葱四五棵长在一起,将上面粘的泥土敲打干净。
又到旁边拔了些菠菜,摘掉不好的叶子,用一根布条整齐的捆了起来。
“洛瑾,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怎么过?”宁娘找了井边的干净石头坐下。
以后?其实洛瑾很迷茫,她想着回家,那是因为她无处可去,无人依靠。可是回去了又能怎样?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挨打,自己抱着弟弟躲在角落?
她心里也害怕那样的日子,有时候想是不是自己嫁到周家,一切就变好了?又或者,是一样的日子呢?
周家,事情变成这样,他们不可能让自己嫁过去。以至于像莫恩庭说的,她就算回到平县也可能一辈子嫁不出去。
“不如就留下来吧。”看着洛瑾不说话,宁娘开口,“咱们女人就是这样,最重要就是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不指望他给什么荣华富贵,只想要一心一意。”
洛瑾看向宁娘,她没有想到一个农家娘子居然比她明白得多。一心一意?像姑父和姑姑那样?能奢求吗?
“你这姑娘整天想的太多,其实事情本来很简单。”宁娘是个直性子,洛瑾这种谨慎的脾气她有时候看着都着急。“你是觉得二郎不好?”
“我……”洛瑾看着手上的青菜。
“还是觉得他配不上你?”宁娘讲话直接,“你跟嫂子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对你多好,帮过你多少回?”
“我是害怕。”洛瑾依旧蹲在那里。
“你怕什么?”宁娘笑了,这话听起来像个孩子。
“父亲一直打母亲,下手太狠。”洛瑾叹气,眼中不觉渗出泪水,“他打母亲的脸,用脚踹……”
“没事了!”宁娘走过去蹲下,拍拍洛瑾的肩膀,这姑娘怕是以为自己会和母亲一样吧?“这里没人会打你。”
世上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公平,权势,金钱,夫权,女人说到底就是弱者。从小被灌输在家从夫,出嫁从夫,老来从子,一辈子只能依仗男人。
“嫂子不问了,咱回家去。”宁娘虽然生在普通农家,但是生活还算顺遂,嫁了个老实忠厚的男人,她觉得很满足。
刚进院门,张婆子后脚跟了进来,脸上阴沉沉的。
“娘,这么快就回来了?”宁娘搬了凳子过来。
张婆子鼻子哼了一声,“这是什么人家?说好的事儿又推了,什么道理?”
“怎么了?”见着婆婆一脸不悦,宁娘忙问道。
“邻村那户,说不来了。”张婆子说着就气,“说什么,原先看咱家老二能有出息,才想着将闺女嫁过来,跟着沾些光?”
“不是都订好了?这也说不过去。”宁娘道,“娘,咱也别气了,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有姑娘。”
“我就不信了,当年老二那样都活下来了,这点儿小槛儿挡不住他的。”张婆子发着牢骚,“还跟着沾光,叫他闺女嫁给灯笼算了。”
宁娘忍住笑,婆婆骂人那是谁也比不上,“您也别急,说不定时候到了,老三的媳妇儿就自己跑来了?”
张婆子一听,倒是想起了昨日的莺兰。那姑娘长得俊,嘴又甜,就是家离得有些远,是个渔家姑娘。
到了晚上,村长过来了,想来还是谈莫恩庭考试的事儿。他只是管管村里杂七杂八的事儿,至于官府那边,完全插不上手。
“一定是凤英干的!”张婆子可不管,直接将心理想的说出来,“说不定老三的亲事……”
“妇道人家,少说话。”莫振邦斥了声。
村长盘腿坐在炕上,脸上的褶子放佛又深了,“这事儿不管是谁去说的,可也是事实。二郎的确不是莫家的亲生孩子。”
莫振邦在一旁眉头紧锁,白日里他也抽空跑了一趟当初作保的举人家,得到的答案就是,得有莫恩庭亲生父母的证明。
现在不说亲生父母找不到,万一找到了身份不行呢?就算往好了说,是家富足的商户,可是朝廷规定行商人家是不准科考的。怎么想都是头疼。
“要不……”张婆子看着炕上的两人,好像下了什么决心,“要不就说他是亲生的。”
站在炕下的莫恩庭看着张婆子的背影,心里有些五味交集。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娘其实不太喜欢他,他也明白不是她的错。
“娘?”莫恩庭叫了声。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张婆子道,转脸看着炕上的男人,“就说老二是你的儿子,是你那些年在外面跑……”
“胡说!”莫振邦拍了矮桌,想来用了不少力气,声音极大,连着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都有些扭曲,“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张婆子心里不是滋味,当年莫振邦带回这个孩子,她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外面的传言她听过,说莫恩庭是莫振邦在外面的私生子。
一直以来,她不喜欢这个孩子。心里虽然知道莫振邦的为人,可是突然间带回一个孩子,哪个女人不会乱想?更何况昏迷的莫恩庭一直攥着莫振邦的手,嘴里喊着“爹!”
“就说是我一直不想认他,给他一个养子的身份。”张婆子细小的眼垂着,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心里的疙瘩,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屋里的人全都静默了。莫恩庭一直都知道张婆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她居然为了他能这般忍……
“娘!”莫恩庭跪在地上,“你为什么……”
“起来呀!”张婆子斥了声,“不过年不过节的,跪什么?我就是……觉得咱家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村长弯着腰,心里盘算着,“这么做的话,说不定会有转机。就说二郎是妾侍的孩子。只是……”他看了眼张婆子,“只是嫂子要背些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