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买来的媳妇儿——望烟
时间:2019-09-01 08:35:18

  洛瑾奇怪,看向莫恩庭。只见他一笑,“烽火戏诸侯。君王为博妃子一笑,竟拿天下为赌。不知那妲己,褒姒是否也如洛瑾这般,清清冷冷不愿说笑,君王也没了办法,才做尽荒唐之事?”
  怎能这样?他竟拿那两个妖妃与自己相比。“红颜薄命,后人都将亡国的罪名推到女子身上,她们真的有错吗?”
  有错吗?伞下的女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总给人一种风雨过后就会消失的错觉。也许就错在那些女子太美了,美得祸国倾城,美得让人迷失心智,让人心甘情愿把最好的双手奉上。
  “洛瑾不会命薄。”莫恩庭说着,嘴角微扬,“洛瑾会一生安康。”
  雨一直不停,出了张村,沿着原路上了西山。雨丝绵绵,黑松被洗刷的干净,地上发出的草芽嫩绿。
  林子里安静,只听到沙沙的雨声。
  “好像还早。”莫恩庭抬头看看天色,“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看。”
  洛瑾没反应上来,就被人拉到了一旁的小道上。又是要看什么?还非要在雨天看?上次爬上石崖,那里很冷。
  前面的莫恩庭却不管,只拉着人穿过林间小道,并不在乎树梢上低落的水滴。
  “二哥,要去哪儿?”洛瑾在后面小跑着,那只手攥得她很紧。
  “喜欢洛瑾跟在身边。”莫恩庭停下脚步,看着伞撑的歪歪的洛瑾,好心帮她扶正,“真的很奇怪,就是喜欢。”
  他说这些话是不是更奇怪?洛瑾看看四周,除了树还是树,“这是哪儿?”
  “跟我来。”莫恩庭步子慢了些,带着洛瑾穿过一片树丛。
  眼前出现了一个洞口,一半已经被草木遮住。黑黑的,看不出到底有多深。
  “山洞?”洛瑾问道,她听过山洞,但是第一次见。不过太黑了,有些吓人。
  “嗯,以前三郎喜欢来这里。”莫恩庭笑了笑,“他呀,最喜欢跑到山里抓些什么。有一次就是,怎么也找不着他,后来在这里找到了,他正在烤兔子。”
  “兔子?”好像的确是莫三郎能干出的事儿。
  “对!”莫恩庭笑的更厉害,“这小子不知道家里找他找得疯了,找到他时,刚烤好的兔子被爹直接扔到火里了。”
  “烧了?”洛瑾问道。
  “烧了。”莫恩庭看着洞口,“被爹当场揍了一顿,那时候他十岁。可是到现在,他乱跑的毛病还是没改。”
  洛瑾能想到那场面,莫三郎就是这样,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那么乐观。
  莫恩庭走到洞口,对着洞口大声喊道,“洛瑾!”洞里传出回声,飘进静谧的树林。
  这行为是否太过荒唐?洛瑾撑着伞站在原地,想起昨晚莫恩庭对她说的话,他说让她跟着他……心又乱了,就如这细细的雨丝,纷繁杂乱却又无穷无尽。
  “你又发呆。”莫恩庭将洛瑾拉进洞口,“想什么呢?”
  “没有。”洛瑾看着山洞,不知道到底有多深,“这洞很深吗?”
  “我带你进去看看?”莫恩庭将伞收起。
  洞中带着阴凉之气,里面什么样根本看不清,洛瑾摇头,“不去。”
  “那就不去。”莫恩庭拂去洛瑾发丝上的水滴,“我想自己是中毒了,总想看见你,明明你就在这里。”
  “二哥?”洛瑾往后退,“该回去了。”
  “又跑?”莫恩庭将人扯回来,看着那张有些惊慌的脸,眼睛水汪汪的,当下心软的一塌糊涂,“我又不会吃了你。”
  “回去吗?”洛瑾又问。
  能拿她怎么办?她那样静静地看着你,你怎么下得去手?他只是想和她单独在一起,随便说些什么,再或许可以抱一抱她,可是这丫头只想回家。
  “走了。”莫恩庭叹口气走向洞口,撑开伞。
  出了山洞,走的不是方才来的路,却是沿着一条小路继续往前走。
  “这条路会绕到后山,从那里回去就好了。”莫恩庭看着洛瑾安安静静的跟着,连问都不问一句,“你不怕走错路,或是我把你带去哪里卖了?”
  洛瑾抬头,“二哥不会,你答应过我姑父的。”
  “你倒是听你姑父的话。”莫恩庭道了声。
  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正是以前和宁娘上山拾柴的地方。洛瑾看了看,比起去年腊月来,这里变得更加有生气。山后的湖水笼罩在一片雨雾中。
  回到莫家,两人几乎全身湿透。莫恩庭让洛瑾先回西厢屋换衣衫,自己去了正屋找张婆子,告诉她张月桃已经送回家。
  洛瑾换上干衣,湿透的放进木盆。莫恩庭敲了两下门后进了屋。洛瑾换上的是宁娘以前的旧衣裳,大大的包裹着细细的身子。
  “头发湿了,赶紧洗一洗,免得着凉。”莫恩庭抱了些柴进来,自己进了里间。
  洛瑾走到灶前烧火,柴湿了,点的不太容易,呛了一屋子的烟。
  “我来。”想来烟是钻去了里间,莫恩庭整着衣衫走了出来,“你去绣花吧。”
  男人怎能烧火?洛瑾忙道,“我来就好。”
  莫恩庭将灶前的小身影拉起来,自己蹲下引火,抬头道:“我是怕你把这屋子烧了。”
  洛瑾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把莫恩庭换下的衣裳放进另一个盆里。
  雨声沙沙,院门开了,一个身影狼狈的跑进来。看了眼西厢屋,直接跑到门前。
  “我以为看错了。”莫三郎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上只带了一顶斗笠,神情带着讶异,“二哥,你在烧饭?”
  洛瑾一听,更是有些难为情,这让张婆子知道了怎么办?心不在焉的往木盆里倒了些水。
  “烧饭?”莫恩庭面不改色,抬脸看了莫三郎一眼,“最近看了一本书,书中讲了火的缘故,我有些不解。火药来自炼丹术,继而又制出了爆竹烟花,我只是在思索。”
  “得。”莫三郎一抬手,“你就瞎编吧!在我看来火就是烧饭的。”
  “无知。”莫恩庭扔下火棍站起来,“看来我必须将那本书给你讲讲了。”
  “不用不用!”莫三郎摆摆手,“我先回屋换衣裳,你继续烧饭……呃,思索。”
  “换下湿衣,拿过来。”洛瑾对着莫三郎叫了声,“我帮你洗了。”
  “他自己会洗。”莫恩庭忙道,凭什么要帮老三洗衣裳?
  “知道了。”莫三郎笑道,弓着身子钻回了东厢屋。
  洛瑾捡起火棍,灶膛里的火已经烧了起来,这样就算柴有些湿也不打紧。接着站起来,往水桶里舀了些热水。
  “要给三叔送些吗?”洛瑾指着桶里的热水,问道。
  看了看洛瑾,又看了看东厢屋,莫恩庭提起木桶,“你倒是想着他。”说着,将热水送去了东厢屋。
  晚饭,张婆子照例会嘟囔一遍莫三郎的事,说是邻村那家女儿的父母已经订好日子想见见他,又说人家有几亩地,县城里的亲戚多有本事,姑娘家也跟一朵花儿似的。
  莫三郎抬头一笑,“万一人家看不上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张婆子脸一僵,想起了张月桃,“反正我跟人家订好了,到时候绑也把你绑了去。”
  “您这更像是卖儿子。”莫三郎一脸凄惨,“哥哥嫂子们,帮忙说句话呀!”
  “我觉得老三的话不无道理。”莫恩庭放下筷子,脸上正经颜色,“就这样去了人家,万一人家女儿有别的想法呢?”
  “对,二哥说的对。”莫三郎来了精神,“万一人家不愿意,多难为情?还得搭上东西。”
  张婆子看向莫恩庭,“你是说,事情不用这么急?”
  “其实。”莫恩庭看了眼莫三郎,“直接将人家请来家里就好,看看咱家是什么情况,人家心里也有数。再说老三长得好,估计也没有看不上的道理,到时候直接将事情定下也成。”
  莫三郎傻了眼,他本以为莫恩庭是想帮他说话,没想到直接把自己推进坑里,“你这是记恨,记恨我笑话你。”
  “我没有。”莫恩庭云淡风轻,“你我兄弟,我是为你好。”
  “娘。”莫三郎看向张婆子,“你别听他的。”
  张婆子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事儿。他家过来看看就行了,咱家哪里也不差。”她想着,自己老大实诚踏实,老二读书好,来了绝对没有看不上之理。“我明天去跟三嫂说说。”
  “你……”莫三郎对莫恩庭瞪了瞪眼。
  “我这就回去找那本关于火的书,一会儿给你送过去。”莫恩庭下炕,“难得老三你想看书了。”
  张婆子在一旁嘟囔着,想着那天的日子比较合适。
  春雨过后,大石村淹没在一片花海里。不大的山沟沟里,樱桃花,杏花,还有各种野花纷纷开放,在这多姿的季节争奇斗艳。
  洛瑾去地里挖了几棵葱,路旁的小河经过一场雨,变得湿润,草儿越发的茂盛翠绿。
  “二郎媳妇儿,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凤英的手摸了摸发髻走过来,一脸笑,仿佛之前的恩怨已经烟消云散。
  洛瑾知道这人不能惹,只嗯了一声,想着绕开凤英,赶紧回去。
  谁知凤英往不宽的小路中间一站,直接挡住洛瑾的去路,“怎么老是躲着嫂子呀?以往咱俩可是挺亲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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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举报
  “我还要回家干活儿。”洛瑾小声扯了了借口,眼睛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人。
  “不急在一会儿。”凤英笑着,眼中却发冷,“这不,大宅里缺人,我还得回去。”
  凤英当时是被孟先生赶回来的,怎的又能回去?洛瑾想,或许是卢管事帮的忙。不过,这些和她没什么关系。
  见洛瑾一句话不说,凤英心里头冷笑,面上不改,“这不,好像还缺人。洛小娘子想回去不?咱俩以后搭个伙儿。”
  “不去了。”洛瑾回了句,要是在大宅碰上点儿事,以她的能耐,只能任人宰割。她或许笨些,可是有些事是看得清的。
  “可惜了。”凤英尖着嗓子叹气,“那你忙吧,我还有事儿要去一趟张村。”说完,掏出帕子蘸了蘸嘴角,越过洛瑾,走了出去。
  走出五六步,洛瑾隐约听见凤英的嘀咕:傻兮兮的,有福不享,留在穷鬼家里受苦,怕不是脑子不好使吧?
  洛瑾转身,看着凤英的背影。她说自己傻?那她为何会流落到大石村,嫁给一个扶不起来的光棍?不就是因为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姑姑说过,天下没有便宜的事儿,姑娘家就要安分守己,不要去惹是非,也不要让是非惹上自己。
  回到莫家,正屋里,张婆子和王伯说着什么。张婆子一脸笑,眼角的褶子怎么都化不开,一个劲儿点头。
  “以后小心着点儿就行。”王伯接过宁娘倒的茶水,“第二个就容易许多。”
  “还劳烦你跑来这一趟。”张婆子客气着,眼睛瞄了瞄大儿媳的肚皮,这过了六年终于有动静儿了。
  看着进了院子的洛瑾,王伯也是热心,“要不给二郎家的也看看吧,保不准就双喜临门。”
  洛瑾不明所以,什么双喜临门?她看向宁娘。
  张婆子和宁娘脸上有些不自在,也不好明说这西厢屋的媳妇儿其实还是个姑娘。
  “这二郎他不是还要考试吗?”张婆子低头整了整袖子,“就不用看了。”
  王伯哦了一声,“考试是大事,什么都要以此为先,的确是个关键时候。”
  送走了王伯,洛瑾才知道宁娘是怀上了。眼看她一脸喜悦,听着张婆子的叮嘱,想来心里巴不得现在告诉莫大郎。
  “以后不要搬重的,走路轻些。”张婆子嘱咐着,“不要让大峪踢到你,这小子没轻没重的。”
  “知道了,娘。”宁娘在一旁应道。
  “不行,要不让大峪晚上跟着我吧。”张婆子又道,“反正你爹老不在家,省得大峪睡觉不老实。”
  自己的孩子哪舍得让别人搂?就算是婆婆,宁娘心里也是不舍的,“没事儿,他睡觉挺老实的,我会躲避的。”
  宁娘这么说了,张婆子也没再挣。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叨了一通:莫家祖先保佑,莫家儿孙满堂之类。
  洛瑾跟宁娘道了恭喜,她是姑娘,不知道应该提醒些什么,只道以后她做活儿多一些。
  宁娘有孕,这是莫家的一件喜事儿。张婆子想着,过两日说不定还能将莫三郎的亲事定下;老二考过州试,进县学,成为秀才。想想这以后的日子就顺心无比,在村里那可是昂首挺胸,谁家不羡慕她?
  莫恩庭并不是一直留在家里读书,他有时候会出去走走,当然他总会拉上洛瑾。
  菜地里的几垄葱和菠菜需要浇水,家里只有莫恩庭一个男人,所以他揽了这活儿。
  春光明媚,空气中是清新的花香。暖暖的,让人有些犯懒。
  莫恩庭从水井里提了水,浇到菜地里,水很快的渗了进去。洛瑾蹲在地里,将杂草拔出来,手上沾了泥浆。
  日子似乎这样也不错,宁静安稳。可是,又不行,他要往上走,他要努力让自己拥有权势,只有这样,他才护得住她,才能护住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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