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是招喜欢[综]——沉雾
时间:2019-09-01 08:45:24

 
  因为也有不少普通科的学生,是和绿谷出久一样,英雄科的入学考试没通过,才退而求其次选的普通科;也就知道他垫底的惊人零分。
 
  ——绿谷出久若是还有那么点微薄的存在感,可能还要归功于“无个性”,是个多么罕见的属性,约等于买彩票中头奖那种。
 
  所以即便进入了雄英,他却仍然不开心。
 
  没有任何人,哪怕任何一个人,支持过他,信任过他的梦想,仿佛连带他所付出的一切,都不过是个荒诞可笑的笑话。
 
  若努力的尽头是一片没有希望的迷雾,你是否仍然愿意拼尽全力?
 
  绿谷出久愿意。
 
  受尽嘲弄也愿意,粉身碎骨也愿意——他好像,从年少时那个短暂的视频的那一秒开始,就是为了“成为英雄”而来到这个世界的一样。
 
  可事不如人意,绿谷出久拼命训练了半个学期之后,也没见到什么起色,或是转入英雄科的希望。
 
  即便是铁人也会有疲倦的时候,为了散散心,一个周末,他暂时停了一次锻炼,去了以前一直做志愿者的孤儿院,去看看大吉。
 
  大吉是个五岁的小男孩,还没到正式入学的年纪,绿谷出久自从知道他的存在后,就隔三差五回来看看他,唯独入读雄英后,因为太迫切提高自己,才断了两个月没来。
 
  因为大吉有一点特殊——他的个性是“读心”,只要被碰到,就可以读取对方的思想。
 
  个性显露的时候,大吉还太小,还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出口,由于这个个性,孤儿院的小朋友都不怎么爱和他玩,看管者就更是忌讳。
 
  大人们总是有各种各样,不能也不敢让别人知道的秘密的。
 
  被孤立、被排挤久了,大吉也就愈发阴沉,不爱说话,看着也一副呆呆木木的样子,更不讨人喜欢;就此恶性循环。
 
  可绿谷出久知道,大吉其实是个很善良,而且很容易被满足的小孩子。
 
  只要一颗糖果,一个微笑,都能让那个孩子露出羞涩而腼腆的笑,然后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所有拥有的好的东西,都巴巴地献给你,想叫你开心。
 
  他要的不过是一点点的、微乎其微的善意就够了。
 
  绿谷出久心疼他,也为此感到不平,甚至从大吉身上看到了一点点,自己的影子。
 
  ——他们都是因为“个性”而被强行贴上标签,仿佛“个性”就是一切,强者为尊,弱者和对“自己”有碍的人,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绿谷出久之所以越来越渴望成为英雄,也不乏出于,如果他能做到,那大家对待和自己一样处境的人,是不是也会更友善一点的原因。
 
  可当绿谷出久带着玩具和糖果来孤儿院找大吉的时候,院长漫不经心地告诉他——大吉死了,半个月前就死了。
 
  说是不小心摔下了楼梯,当场就死了,没有任何其他的细节。
 
  绿谷出久无法接受。
 
  他把玩具和糖果砸向院长,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刻薄口吻,愤怒地指责院长无作为,要向政.府举报他这样的过失行为——
 
  院长也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那个小怪物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他不是怪物,他叫大吉。他也不是没人要,只是你、你们不要他。你们害怕他。”
 
  愤怒的神情淡化,绿谷出久抬起头,直视院长,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不灭的熊熊大火。
 
  他一字一顿:“你们不要,我要。”
 
  最后绿谷出久靠自己,查到了当天的情况:一群小孩子在楼梯口玩游戏,大吉路过,不知怎么地就摔了。
 
  至于到底大吉是怎么摔下去的,有没有人推到他,为什么小孩子没有及时告诉大人——
 
  查不到了。
 
  因为楼梯口的监控摄像头,“正好坏了”。所有的证据,就是小孩子们一致的口供,和大吉那张最后的照片。
 
  警方也拒绝立案,宣称这是意外事故。
 
  ——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在劝他息事宁人,劝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哪怕这件事的疑点明明那么多。
 
  只是因为大吉没人要吗?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人吗?还是只是因为……他是个会读取人内心秘密的“小怪物”呢?
 
  第三次被劝离开警署的那一天,是个下雨的傍晚。
 
  乌云黑压压地堆砌在天幕上,潮湿的泥土气息缭绕在鼻尖,耳畔是噼里啪啦的雨砸下来的声响。
 
  绿谷出久怀里抱着自己努力搜集的证据的文件夹,绝望地蜷缩在警署旁边的小巷角落里,水珠顺着面颊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这场瓢泼大雨,足够掩盖一切痛苦挣扎的痕迹。
 
  【这样全凭“个性”去决定一个人命运的社会……是错误的。】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大部分人,都生病了。】
 
  擦干了脸上的水迹,又有新的不断流下,绿谷出久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开路旁垃圾桶的盖子,将文件夹丢了进去。
 
  只有很轻微、很沉闷的一声。
 
  仿佛也一同将别的什么也留在了这里。
 
  ………………
 
  …………
 
  ……
 
  雨声中,酒吧的门被敲开。
 
  正在用帕子擦拭酒杯的黑雾,抬眼看向没有预约的、意料之外的访客——
 
  一位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弱气少年。
 
  但他的眼睛亮如火光。
 
  沉静与愤怒、理智同绝望极为巧妙地糅合在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中,甚至是夺目的,让人不禁忽略了其他东西。
 
  黑雾若有所思地放下酒杯:“这位客人,现在不是营……”
 
  “——敌联盟,对吗?”
 
  像是发烧了,少年面颊开始浮起病态的潮红。但他却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微微笑着截断了黑雾的话。
 
  “我是绿谷出久,雄英普通科一年级生,擅长制定战略和搜集情报。可以让我加入吗?推翻目前这个社会的‘游戏’。”
 
  *** ***
 
  若努力的尽头是一片没有希望的迷雾,你是否仍然愿意拼尽全力?
 
  ——绿谷出久愿意。
 
  可若那迷雾底下,藏着的是吃人的绝望深渊呢?
 
  ——改变它。用这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是说特意要给敌久加戏。
 
  只是想了想,我个人还满喜欢这个if线的,因为原著里的绿谷出久的确太过幸运……而且说实话,我英的社.会.制.度的确有点病态吧(。
 
  就算没有AFO和死柄木组织,感觉也迟早会爆发矛盾,进而促使改.革。
 
  这个if线里,就让敌久成为变.革.者吧。
 
  不过应该还有一两章就结束,这个if卷其实是要埋一个伏笔,看到结尾你们就懂了(眼神暗示
 
 
 
 
 
 第175章 Chapter 172
 
 
  “……所以, 我加入了敌联盟。”
 
  从绿谷出久口中,被轻描淡写吐露的故事, 远没有复原当时的一波三折。
 
  可即便他有意识修饰,那种突破了所能承受的极限、最后被逼迫着改变并重塑自身的绝望感, 由于过于沉重, 仍然挣扎从字里行间爬了出来。
 
  存在不意味着即为合理,延续的生命也并非代表“活着”,也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此间一去不复返。
 
  绿谷出久原以为已经被淡忘了、褪了色的记忆,在此时此刻提起,才发现连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记得清清楚楚, 历历在目, 仿佛昨天才刚刚发生的一样。
 
  或许也永远都不会褪去。
 
  一时间, 心绪被回忆蒙上了那个雨夜所拥有的,阴冷又潮湿的氛围, 他不由自主沉浸其中了片刻,又立刻反应过来, 清醒地将其妥帖封起,放回原本的那个角落里。
 
  “并不是什么有趣的、值得一提的故事,跟英雄也毫无关联。”
 
  为这段糟糕的叙述做出评论, 绿谷出久从中抽身,却忽然发现了面前的少女,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并没有变化的、温柔的目光。
 
  许是错觉,里头竟然还有着隐隐约约的欣赏跟赞叹。
 
  像是看到了花开一瞬的美好的过客。
 
  不知何时开启, 警惕与戒备被一同卸下,他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你……喜欢?”
 
  弥生摇摇头:“这的确不是一个会让人开心的故事,但是——”
 
  “但是?”
 
  绿谷出久顺势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但是,我知道了发生在出久君身上的事情。这就已经足够了。”
 
  放松下身体,弥生把半张脸藏在怀里的抱枕后,只露出一双月牙似的弯弯的眼睛,如同毛茸茸的小动物,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不管是‘出久’还是‘出久君’,我觉得都非常了不起……!不论是官方认可的‘正义’使者,或者群众以为的‘邪恶’,我相信‘绿谷出久’,会成为改变这个社会的革.命.者。”
 
  以欧尔麦特的继承人、下一代NO.1英雄的身份也好,以敌联盟的成员的身份也好,即便在不同的世界,遭遇经历也截然相反,可“绿谷出久”仍然是绿谷出久。
 
  不仅仅是从天灾**中救下人的性命,他们想要的,是拯救“伸手能触碰到的”所有人的心灵。
 
  “出久君……在我看来,从为了大吉而下定决心要去改变这个社会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位,非常棒的英雄了!所以,我很开心。”
 
  听到这样一番话,绿谷出久的心在那一个刹那,变得滚烫。
 
  像是咕噜咕噜冒着泡的岩溶滚过,烫得心口发颤,近乎承受不住地剧烈颤动起来,甚至是带着点疼痛的;又或者是独自在海上飘荡依旧的孤帆,远远地看到了陆地时的情难自禁。
 
  他几乎下意识地抬起手,将此刻或许丑陋不堪的面孔挡住,又在弥生担忧地探过来的时候,急急阻止了对方。
 
  “不……!没、没事的……只是……”
 
  少年的脸埋在手臂后,声音是断了线的珠链,断断续续地落下,带着很轻微的哽咽,以及恳求的意味。
 
  “请让我稍微……一个人……静一静就好……”
 
  收回了伸出的手,弥生安静地没有去打扰。
 
  过了一段时间,绿谷出久重新抬起头来时,眼尾扫着很鲜艳的红,鼻头也有一点点,但神情是温和冷静的。
 
  他静静地看了弥生半晌,忽然眉头轻轻蹙起。
 
  ——弥生的表情太平和了。
 
  明明言行举止都透露出她性情中的柔软和敏感,可在听到他所讲述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人愉快的经历后,常人都应该对此有些反应的这个节骨眼上,她却为其中微不可见的另一个细节而欣喜。
 
  这不是通常而言的“乐观”或者“积极向上”。
 
  因为她的眼睛里,真真切切地,是没有任何阴霾的。
 
  可这……是“不正常”的。
 
  绿谷出久抿了抿唇,委婉地换了种方式询问——一种,他已经不太想得知答案的问法。
 
  “既然弥生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那……弥生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回去之后,另一个、嗯,我是说,‘绿谷出久’君,弥生会告诉他这边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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