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民国大佬的继妹——半袖妖妖
时间:2019-09-02 08:33:10

  话音一落,他目光顿时扫了过来:“谢允的就用得上了?在自己家里,穿着他的大衣到处乱逛什么。”
  徐妧没解释,只是看着他:“……”
  顾良辰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他在里面摸索了一番,拿出几盒罐头和一个方盒来。
  都一起拿出来了,随手放了桌子上面。
  “德国罐头,还有巧克力,你拿回去给顾小美吃。”
  “……”
  这才是叫她过来的重点吧?
  徐妧上前细看,她以为罐头里面是小鱼干什么的,可仔细一看,却是稀罕的水果罐头,还有巧克力,都是北城难见一次的好东西。
  给猫吃有点可惜了,徐妧把手里的暖石放了军大衣的口袋里面,然后拿起了罐头和巧克力,这下课抱了一怀。
  她回头,顾良辰两手空空。
  “你不能帮我拿一些吗?”
  顾良辰抱起了那两件军大衣来:“我拿大衣和伞,走吧。”
  好吧,徐妧跟着他往出走,她心里一直还惦记着徐柔的事,没得空去问,总觉得她心情不好,是有原因的。胡思乱想着,出了门前,才觉得雪停了,一抬头,看见雨伞。
  顾良辰一手夹着两件大衣,一手给她打着伞。
  徐妧当即撇下乱七八糟的心思,对他笑笑:“其实不打伞也可以,我没什么事的。”
  他与她并肩而行,脚步缓缓:“听说,你现在和谢允很好?”
  他们关系一直不错,之前接触不多,慢慢的,谢允和顾云栖已经变成了她的好朋友,徐妧没有否认:“是,我们一直都很要好。”
  很好,和很要好,是两个意思。
  不过她眼底的笑意太过明显,顾良辰侧目看见,顿时皱眉:“很要好……”
  徐妧嗯了声:“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和顾云栖抽空给他举办了一个超小的生日宴会。”
  雪花飘落在他的军靴上面,顾良辰和她一起往回走,到了前面洋楼门前了,他举着伞,让她先走进一楼,宴厅已经准备完毕了,长长的餐桌摆了中间,上门摆着很多果盘和洋酒。
  林娘和沈姨娘在一起说着话,顾良辰叫了香秀过来,将怀里的两件军大衣都交给了她:“拿到楼上去。”
  香秀连忙应了,接了过去。
  顾良辰把伞挂了门口,随后走过徐妧身边。
  他两手都插在口袋当中,走得很快,徐妧看着他的背影,直叫着他。
  “二哥!诶,你把东西都给了我,帮我拿两个啊!”
  顾良辰脚步匆匆,走了楼梯上面,听着她喊了,这才回头。
  他转过身来,在上面看着她面:“自己拿。”
  徐妧抱着好几罐罐头,一脚踩在楼梯上面,不动了:“喂喂喂,猫也算你半只猫,你要是不帮我拿,那我就扔这不管了啊!”
  他看着她,似有无奈。
  徐妧是真的有点走不动了,她穿着沉重的军大衣,还抱着好几罐罐头和巧克力,这会儿才上楼,两脚就灌了铅一样的,走不动。
  很快,顾良辰走了下来,他一直走了她的面前,从上面往下看着她。
  “妧妧!二哥!你们干什么去了?”
  一道声音从三楼的楼梯上传了下来,顾云栖站在三楼之上,看着他们,叫了两声。
  徐妧扬着脸,看见他了,习惯向他求助了:“云栖哥,云栖哥!下来帮我拿点好东西啊!二哥不知哪里弄了点国外的罐头,还有巧克力,说是给顾小美的,你快下来,见者有份!”
  顾云栖在上面看着她们:“说得好,见者有份,我这就下楼,等着。”
  徐妧当即轻笑出声,她还仰脸看着顾良辰,一低头就把罐头和巧克力盒都放了阶梯上,她身上穿着的大衣实在是太沉了,转身脱下来,直接抱了在怀里。
  顾良辰还在面前,她对着他甩着胳膊,有点酸:“你放心吧,罐头会给小美吃一点的,不过它是一只猫,只怕吃不惯罐头,还有巧克力,其实你可以送给我和云栖哥。”
  楼上已经有脚步声往下来了,顾云栖的脚步声似乎就在头顶,徐妧扬着脸,抱着大衣,终于松了口气。
  脚边放着罐头和巧克力,都是稀罕玩意。
  她脸上的小神情,一颦一笑之间,都是可爱得紧,顾良辰低头看了一眼,无奈地笑笑。
  他别开眼去,笑了又笑。
  片刻之后,顾云栖马上要到他们身边了,他这才叫了徐妧一声。
  “徐妧。”
  徐妧才要自顾着上楼,听见他叫她了,没动:“嗯?怎么了?”
  不想才一抬眼,顾良辰一指头戳在了她的额头上面:“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顾小美会吃巧克力和水果罐头的吗?”
  说着,从她怀里拿过那件军大衣,弯腰捡起地上的罐头和巧克力,一同抱在怀里,转身上楼去了。
  徐妧一手还捂着额头,看着他的背影,怔住了:“……”
  顾云栖已经下楼了,顾良辰与他擦肩之际,唇边还有笑意。
  他没有回头,只是脚步轻快。
 
 
第50章 人的一辈子
  悠扬的音乐声从楼下传了上来, 接风晚宴还没正式开始,已经来了一些客人,谢家人早早来了, 谢云飞上了楼, 和顾修远一起说着话, 顾则正接替谢云亭的位置,留校,而谢云亭虽然不愿意离开军校, 还是被调到了北城公署去, 年级轻轻, 成了公署主任。
  这也是谢家喜闻乐见的,过了这个年关,谢云亭就二十八了, 他仍旧是北城姑娘心里理想的佳婿,可他游走在各家边缘, 风流不下流,有过两段短暂的恋爱,都无疾而终了。
  谢云飞都替他犯愁, 这来了大帅府,还不忘直跟顾修远念叨着。
  “徐老板怎么没出来, 她见多识广的, 让她想着给云亭介绍个靠谱的姑娘啊,这老大不小的了,他再不成个家, 那他侄子侄女都要结婚了。”
  顾修远和他坐在一处,直叹着气:“别提徐老板了,她今天扭了脚,心情不顺,这会儿谁也不见。”
  谢云飞连忙追问怎么回事,顾修远可算抓到个人吐苦水了,说自己一天像供祖宗一样供着,可人也不把他放在心上。
  谢云飞反而被他逗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徐老板干得漂亮。”
  谢云亭因为这次调动,不太高兴,不知道哪里去了,谢太太带着谢郡在楼下和顾则正在一起,据说谢允晚上要去医院值班,所以没有来。
  说是没有来,其实是来过了。
  他的大衣还挂在客厅的衣架上面,徐妧手里捂着暖石,不时回头看一眼,徐柔在卧室,此时房门紧闭,已经好半天没有一点动静了。
  顾云栖顾良辰他们都在楼下招待客人,徐妧找了个借口,没有下楼。
  茶几上面还放着顾良辰拿过来的巧克力和罐头,她坐在沙发上面,拿小鱼干逗着猫,顺便听着身边那两个聊天说着话。
  楼下热闹,楼上还算安静,音乐声不时传上来,这两个老哥俩坐了一起,却在喝茶。
  顾修远亲自给谢云飞倒着茶:“公署主任,多少人想调过去还去不上呢,云亭怎么回事,他还不满意吗?”
  谢云飞又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根烟来,摸了口袋拿了火柴出来点:“说什么呢,他小的时候就不服管教,长大了以后还那样,说实话我戎马半生了,就想着让他和孩子们一样,能过安生日子,赶紧结婚,赶紧生孩子,你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儿子有什么区别?”
  点了一下,还没点着。
  顾修远从茶几上拿了打火机,给他擦亮火了:“来来来,放着打火机不用,用什么火柴啊,试试徐老板从国外弄来的新家伙,把你那盒火柴扔了吧。”
  谢云飞的火柴也点着了,顺道拿了一根烟给顾修远:“我可用不惯,我这个人念旧,这盒火柴还有很多根呢。”
  顾修远也点了一根烟,和他一起吞云吐雾:“孩子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就少操点心吧,我现在没有别的念想了,就想着守着徐老板过日子,虽然她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不过我看着她一天天忙得根陀螺似的,我就觉得我还年轻,挺好的。”
  完全是闲聊,都是吐苦水。
  徐妧把小鱼干扔给了顾小美,起身往卧室来了。
  到了门前,她轻轻敲门,徐柔没有动静,她把房门打开了一条门缝,推开了,站在门口看着大床上侧躺着的那个人。
  徐妧:“妈,心情好些了吗?”
  徐柔根本也没有睡着,她抬眼看见是女儿,坐了起来。
  徐妧走了进去,回手关上了房门。
  卧室里厚厚的窗帘拉上了,水晶吊灯暖暖的黄光,徐柔抱着双膝,回头看着徐妧:“怎么没去楼下?你顾叔叔呢,今天来了不少人吧?”
  徐妧坐了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妈,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了?”
  徐柔眼睛通红,一看就哭过了。
  她短发都掖在耳后,可能是刚爬起来的缘故,发梢乱翘着,就是苏瑾瑜刚回国的那两天,也没看见她这样,得有多大的打击,能让她情绪大起大落的,徐妧不禁又想起来,她从前有托孤意思的时候。
  心里怎么能不慌,问了,见徐柔不说话,又晃了晃她的手臂:“妈,你说话啊,别吓我。”
  徐柔抬眸,眼中还有泪水:“我在想,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错得很离谱。”
  说着抱住双膝,一副无助的模样。
  徐妧只能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别闷在心里。”
  徐柔没动:“商会的小吴你还记得吗?那个挺爱笑的小伙子,之前和我去收租的时候,为了护着我,被扎了一下,原本以为就是皮外伤,没注意,今天早上我听说,他死了。”
  徐妧一听是别人的事,提起来的心,放下了一半:“人各有命,这不是你的错,他是个好人,我们帮他安顿好家里人吧!”
  徐柔嗯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哪里还有什么家里人,他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去年也没了,我听小吴说过,他弟弟去山里时候喝了山泉水,回来没几天拉了几天肚子,人就没了。之前你说你想学医,我不愿意你去,现在想想,也许我错了,如果现在的医生更好地治疗他们,也许,他们就不用死了吧。”
  徐妧上前抱住了她:“这些都不是你能控制得了,别想了。”
  徐柔摇头:“不,这还远远没有结束,你知道顾修远原来的太太是怎么死的吗?她没的时候也就我这年纪,我忽然想,如果我突然死了,那你怎么办,这么大的家产,只一个你,肯定有人打你的主意,到那时候,你被人骗了怎么办?”
  原文剧情当中,有一点是真的,徐柔去世得很早。
  她走了之后,徐妧十分依赖三个继兄,徐妧可不想有那么一天,有一段时间总是怀疑徐柔瞒着她什么,特意让马叔叔劝着徐柔去医院彻底检查了下身体。
  幸好,检查结果没有什么事。
  这是在民国时期,这是一个感冒伤风拉肚子受寒了都能死人的年代,徐妧轻轻拥着徐柔,直安慰着她:“妈,别想太多了,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的。”
  徐柔眼里含着泪,借着女儿手臂的力气,靠着她肩膀。
  “我已经两个月都没有来月事了……”
  “……”
  徐妧一下坐直了身体,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见女儿的脸色,不等她开口说话,就知道她想歪了,徐柔忙瞪了她一眼:“你想哪去了,不是怀孕了。”
  不是怀孕了?
  那是什么?
  徐妧怔住::“怎么回事?”
  徐柔情绪波动,泪光顿现:“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我忙来忙去的,最终的去路是个什么,现在我只一个你,这两个月都没来月事,今天去看了医生,说我可能提前要闭经了,我这一辈子,年岁小的时候,跟着我爹东奔西走,没个安生日子,再大点登台唱戏,那些个贵人说好听点是捧你,说难听点没把我们当过人。后来遇见你爹了,以为脱离苦海了,没想到还是个坑,现在日子是好了,可我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忙了,闭经了的话,那我这辈子,就结束了吧!”
  按说,她这个年纪不该这么早闭经的,徐妧忙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再看看中医,让大夫给你调理调理身体,说不定是你最近太累了的缘故,明天我陪着你,再看看大夫。”
  这么多年了,什么事都一个人,徐柔真的是累了:“仔细想想,你说人这一辈子,有人的一辈子就是小吴的弟弟那个年岁的,有人的一辈子是小吴那样的,还有的,像我,你说我余生还有多少时日,我图什么呢,现在挣了这么多的钱,你一辈子也花不完了,现在我还有什么念想呢!”
  大床上,还放着顾修远的被,可徐妧知道,他要么去姨太太房里睡,要么就在这屋里打地铺,最近天气冷了,打地铺太凉,还在沙发上住了几回。
  他和徐柔之间,是契约婚姻,各取所需。
  一个单身的女人,带着那么大的家业,不好守住,这也是马文才建议她再婚的,想起来,就像她说的那样,从小孤苦,长大了以后忙碌了大半辈子,到了现在走到了女人的尽头上了,怎么能不崩溃。
  除了徐妧,和那些生意,其实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的。
  徐妧靠了徐柔的肩上,抱住她一边手臂:“妈,明天我陪你去看看中医吧,你这个年纪,应该不至于闭经的,一定可以调理的,商会的事,有马叔叔和我,你休息几天,也散散心。”
  徐柔点头,再次躺倒。
  徐妧给她盖好了被子,关上了灯。
  “你好好睡一觉,听我的,什么都别想,明天一早我就陪你去看中医。”
  “……”
  徐柔闭上了眼睛,徐妧安慰了她一通,关上了灯。
  从卧室出来,外面那两个还一起说着话,徐妧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她回到卧室坐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能这么干等着,总得做点什么。
  窗外还飘着雪花,徐妧拿出了顾良辰送她的那件军大衣,穿上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