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民国大佬的继妹——半袖妖妖
时间:2019-09-02 08:33:10

  那文点头,搅了下咖啡:“其实陆嘉南这个人,也很简单的,他一个心眼的,和他在一起,开始也只是想玩玩而已,没想到他认真了,我就相信他一次吧,希望他别让我失望。”
  说着,她跟徐妧讲述了她和陆嘉南之间的事。
  陆嘉南和萧雅在一起的时候,还算纯情,从小到大,他都知道保护女孩子,所以家里的压力自己扛下来了,没想到后来萧雅自己找到了陆太太,又是下跪又是求他妈的,他妈不认这个儿媳妇,也病了一段时间。
  陆嘉南一开始是真心想和萧雅结婚的。
  在学校的时候,萧雅一直守着他,对他的崇拜和仰慕人尽皆知,毕业之后,她到处和人说他们要结婚了,后来因为迟迟没有结婚,对陆嘉南展开了连环压制。
  他所接触的所有女性,都被她警告过。
  陆嘉南在她身上花费了不少钱,他们甚至还没有在一起,结果被他发现了,萧雅和报社的几个洋人之间,都有交际,两个人不断吵架,渐行渐远,几次分开,最后断开了联系。
  陆嘉南醉酒之后,和那文在一起了。
  那文这么多年,一直不信人间真情,都是游戏心态,和陆嘉南在一起,就是露水情缘,没想到他会认真。
  徐妧和她一起喝着咖啡,说起对婚姻的看法,其实不赞同她的做法:“再怎么说,结婚怎么能赌一时之气,我觉得结婚一定是因为爱,因为信任彼此。”
  那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对她也十分好奇:“那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有信任的,可以一起步入婚姻的那样喜欢的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徐妧心跳慢了一拍,她随即笑笑:“我没有,我是一个特别慢热的人,我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男人,看我妈就知道了,当年追过她的人,不光是我爹,可有谁能够一直相信她,保护她的呢,没有。”
  她太悲观了,那文拍了拍她的手:“小姐,你应该向我这样,至少愿意去相信。”
  正说着话,弗雷德克先生在柜台那边叫了徐妧一声,他告诉她,苏医生来了。
  徐妧连忙站了起来,回头叮嘱着那文:“不用结账了,咖啡我请,我约了苏医生,先下楼了。”
  那文点头,和她一起下楼。
  徐妧直接下楼,苏瑾瑜坐在一楼他最喜欢的靠窗位置,已经叫了两杯果汁了,正等着她。
  她走过去坐下,那文才要离开,陆嘉南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抱着她直转圈圈,在西餐厅里面,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那文,你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我这就带你回去见我妈,我们马上结婚!”
  一楼还有别的客人,都看着他们。
  那文在他怀里也是一脸笑意:“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就信你一回。”
  陆嘉南把她放下来了,对一楼的客人们深鞠一躬:“打扰到大家真是对不起了,那文要和我结婚了,我太高兴了,我太高兴了!”
  苏瑾瑜看着他们,站了起来,带头鼓掌。
  那文觉得太丢脸了,赶紧扯了陆嘉南走了。
  他们走了以后,西餐厅又恢复的平静,柔和的萨克斯曲似乎就在耳边,苏瑾瑜把果汁推了徐妧的面前来,一脸笑意。
  “年轻人为了爱情而结合,我真为他们而高兴。”
  他不认识那文和陆嘉南,所以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徐妧单手托脸,看着窗外的那文,这会两个人在外面等车,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被陆嘉南抢下了去。
  陆嘉南按着那文,让她靠了他肩上,从后面看着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也很登对的。
  徐妧笑了,回眸看着苏瑾瑜:“说起来你可能不认识他们,一个是陆署长家的儿子,陆嘉南,现在在警署人称陆队长,一个是被我妈捧红的名角叫做那文,她和牡丹姨投奔我妈来了,现在戏班子都在新商圈里面站稳了脚,你现在不听戏不知道,那文在北城很红的。”
  苏瑾瑜错愕之余,也看向窗外,他似乎也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感慨万分:“真好,世人总是有世俗偏见,其实出身能代表什么,真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他们是有遗憾的,而且是长达十几年无法弥补的遗憾。
  徐妧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越是有这样的背景,越觉得感情刻骨铭心,对彼此的期望越大,然后一个不小心,就难圆满。”
  女儿对待感情的悲观模样,似乎受到了他的影响。
  苏瑾瑜连忙开解她了:“别这么说,感情都是由心而发的,不管我和你妈将来怎么样,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实心实意的,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要悲观,要试着去信任。”
  眼见着他要长篇大论起来了,徐妧连忙截住了他的话头:“呃……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要说。”
  一听她说有事,苏瑾瑜一脸正色,很显然,他对于她的约见特别高兴。
  “妧妧,你能找我,我很高兴,有什么事只管对我说。”
  徐妧捧着果汁,一脸笑意:“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关于我妈的。”
  关于她们娘俩的,那都是大事。
  苏瑾瑜立即坐直了身体:“你妈怎么了?她身体还好吗?”
  徐妧:“她身体挺好的,喝了几天汤药,调理了下,今天通了血气,她托我来找你,就是苏家的那两间旧铺,牌匾还在,之前被顾云栖做了一段时间灯牌闲置点,现在空出来了。苏医生,铺子可以无条件转给你,你看看你什么时间方便,和我去办手续就可以。”
  仿佛是不敢置信的,苏瑾瑜怔了怔,随即调整了下坐姿:“不不,不用转给我,苏家欠你们母女的,这两间铺子不足以抵消。”
  徐妧笑着看着他:“苏医生,你没明白,其实是我妈放下了,过往那些事,她怨恨过,对苏家业做了不少打击报复的事,现在她放下了,她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不想再记着那些事了。”
  苏瑾瑜:“她……”
  徐妧没给他机会胡乱猜测,直接告诉了他:“她现在正在办理离婚事宜,而且我想,她应该很快会再婚,进入新的生活状态。”
  她没有隐瞒,对他坦白了,如果是从前刚回国的时候,苏瑾瑜还抱着徐柔和苏家和解的幻想,听说徐柔要把铺子还给苏家,一定很高兴,但是现在,他腾地站了起来。
  徐柔这是要把过去都割舍掉了?
  苏瑾瑜一脸急色,再无一点喜色:“她现在在哪里?”
 
 
第74章 重新开始吧
  从德意林餐厅出来, 苏瑾瑜没有和徐妧去办理转让手续。
  在他眼里,那两间铺子早已经是徐柔的了, 就算徐柔对苏家做了什么, 那也是她应该的,这么多年相欠,岂止是两间铺子可以抵消的。
  现在徐柔放手了, 他反而慌了。
  他觉得,这是徐柔想撇开过往的一种心理表现,急得跟什么似的,非要亲自去找徐柔, 徐妧叫他也没能拦住, 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徐妧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她享受着一个人的世界, 窗口的位置能看见窗外,是整个西餐厅最好的位置。
  落地窗前,徐妧喝着果汁。
  那文和陆嘉南早已经走了,其实, 他是萧雅投的潜力股,这么多年了,没有个结果,他和萧雅也都是受害者。只要跳进了这滚滚红尘,都是受害者。
  只要有所图,不论是图钱,还是感情, 包括她爹妈,都是受害者。
  徐妧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弗雷德克先生走了过来,坐了她的面前。
  弗雷德克先生一直在北城,他在德国是有家室的,据说女儿今年才十岁。
  徐妧对他的家庭感点兴趣,很有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弗雷德克先生,您有多久没有见过女儿和太太了呢,想她们吗?”
  弗雷德克先生点着头:“当然,不过我们虽然不在一起,但是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我和太太非常相爱,我也非常爱我的女儿。”
  西方人更能表达自己的爱,徐妧看着他笑,眉眼弯弯的:“很羡慕您,和爱人的感情这么好。”
  弗雷德克先生提起自己的爱人了,话题就展开了许多。
  他给她讲述自己的故事,说和爱人是在街头一见钟情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一次相见,还都能带给彼此浓烈的爱。
  徐妧静静听着,等他终于停下来了,这才开口:“恭喜您,您找到了一生的伴侣,那我能冒昧地问您一句,保持婚姻的保鲜秘诀又是什么呢?像我妈,她感情很丰富的,但是您也看见了,她婚姻不顺,三段婚姻,不能善终。”
  弗雷德克先生想了下,随即笑了:“婚姻哪有什么秘诀,无非是爱,两个人有相同的生活目标,相互牵挂,相互迁就,或者,成为共同的利益体,那样的话就能长久。”
  徐妧:“冒昧地问一句,那您和太太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有共同的生活目标,还是因为你们是共同的利益体呢?”
  弗雷德克先生幽默地指了下自己的大胡子:“我太太特别爱我的大胡子,我的胡子每年都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这个,我们才能一直保鲜吧。”
  他很幽默,成功逗笑了徐妧。
  徐妧一杯果汁到了底,她才要走,餐厅门口的铃铛叮铃一声,进来了一个人。
  谢云亭一挑门帘走了进来,他穿着灰色的毛呢大衣,身形高挑,冷眼一看,还有点陌生,再仔细看,原来是剪短了头发。
  他一进门没有看见徐妧,独自一人走到了楼梯这侧的角落里。
  徐妧以为他约了人,就和弗雷德克先生说着话,没过去打招呼,坐了一会儿,谢云亭要了一杯咖啡,跟侍者说是一个人,他拿了本书,静静坐在那里,好半晌都没有动。
  弗雷德克先生有事上楼了,临走之前又给徐妧添了一杯果汁,徐妧也从窗侧拿了本书来看,静享着这短暂的安宁时光。
  时钟指向十二点半,徐妧才放下书,站了起来。
  刚巧谢云亭站在柜台边上结账,一回头看见她了,对她笑笑:“没想到会遇见徐小姐,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喝咖啡,一个人?”
  徐妧点头,也笑了:“三叔也一个人?”
  谢云亭付好钱了,走了过来,与她并肩往出走:“嗯对,有的时候想一个人静一静,坐一会儿。”
  说着问她去哪里,说可以送她。
  徐妧今天偷懒,不爱去商会,也不想回大帅府,但是又不知道能去哪,迟疑了下:“我也不知道想去哪里,刚才自己坐了一会儿,觉得好没意思。”
  谢云亭帮她挑起了门帘:“我这个年纪,或许是因为家里催得紧心烦,你这小小年纪的,因为什么呢?”
  走出了西餐厅,他带着她走到了车边,帮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徐妧感激地笑笑,随后上车。
  谢云亭脱下大衣放了后座上,他上车离开,她也没说去哪里,他也随便逛逛。
  徐妧倚在窗边,看着他才想起来,一早上在谢家,并没有看见他,忙问了一句:“今天去了谢家,怎么没有看见你?”
  谢云亭一手扶着方向盘,脱去了大衣,他里面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显得他温润许多,那双桃花眼总是似笑非笑的。
  “一早上去了望海寺,去给我去世的老爹上香,跟他说了一会话。”
  “说什么?”
  “二哥说我不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像我这样都不成家的,等我老了,侄子侄女都不管我,到时候连爹妈的坟头也不让我去上坟,看我怎么办,我赶紧跟我爹说了,问他我是不是不孝。”
  原本应该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引人发笑。
  徐妧强忍住笑意:“三叔,你平时都这样的吗?”
  谢云亭故作咋舌,做了一个浮夸的表情:“谢允没有跟你说过吗?我二哥经常说我是谢家的浪荡儿,说我是个异类,若是一见我就想笑,那就对了。”
  提到谢允了,徐妧想起来了,谢允的确说过,说他三叔是个特别有趣的人。
  在这个年代,二十六七岁还不结婚的男人不多了,她笑了笑:“今天心情不那么好,真得好好谢谢你,多谢了。”
  谢云亭车速很慢,故意说道:“我听二哥说,借着这次谢郡订婚,也想把你和谢允的婚事一起定下来,那以后咱们也算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徐妧更是笑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谢小姐和顾则正或许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但是我和谢允,还是算了吧……”
  谢云亭闻言,登时减速,把车停了街边来。
  他瞥着她,脸上都是错愕:“怎么呢,按说我这侄儿,和你家世也算相当,模样相当,他人还不错,很有责任感,为什么呢?为什么算了?”
  徐妧抚着心口,那颗心跳动如常:“从情理上讲,没有心动的感觉,我和谢允或许是真的合适,但不论什么时候,我们之间,总是差一点点火候,说不好这种感觉。从我的角度说的话,我想我不愿意订婚什么的,我想一个人,我想一直做我妈的坚强后盾。”
  她也不知道这些对别人说不出来的话,怎么对着谢云亭就能说出来。
  很显然,他也经常陷入这种困扰当中,与她大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谢云亭笑着摇头:“可惜了我那好侄儿。”
  徐妧也笑,看向窗外。
  她没有回头:“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结婚,没有好的对象吗?”
  谢云亭轻笑出声,好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他开车在新商圈绕了一圈,再转回来往大帅府门前来了,徐妧没吭声,到了帅府门前,他果然停车。
  两个人都坐在车上,都没有动。
  谢云亭看着前面帅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叹了口气:“从前是觉得有朝一日我会离开北城,生死难算,所以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后来一个人习惯了干脆就一直一个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活着坦荡荡,死去无遗憾。”
  一本书终究有到头的那一天,他说得没错,尤其像她,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怎么可能真情实感地去恋爱呢。
  徐妧嗯了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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