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狗粮,我先退群,你们秀完了我再进来。”
“退群+1”
一群人嚷嚷着要退群,没一个人退,倒把陆班长急得不行,退群了以后还怎么发通知。
傅忱安慰:“也就嘴上说说了。”
……
两年后的傅忱觉得这个告白有些轻率了。
所以他后来策划了一个完美的求婚……不说也罢。
反正这次得陆浅衫来。
……
陆浅衫辗转反侧一晚上,第二天起床才想起今天周六。
陆麟放假,她不能住傅忱这里了。
她犹豫着怎么跟傅忱说。如果是昨天,她肯定就回自己的住处,傅忱也不会管她。
但今天她不得不把傅忱的心情放在第一位考虑。
傅忱吃早餐的时候看出了陆浅衫的犹豫,他知道陆浅衫有个弟弟,在六中读高二。
不仅知道,他还打算秋季开学带陆麟那一班的语文,围追阻截,让陆浅衫无处可逃。
这只是后招。
傅忱漫不经心地剥着鸡蛋壳,现在这些都可以省省,等陆浅衫主动。
啧,还有些遗憾。
“既然你在追求我,那婚姻这一层关系先隐去。”傅忱道,“不告诉你弟弟。”
陆浅衫松了口气,她纠结了一早上怎么告诉陆麟她跟傅忱闪婚的事。傅忱受了很多委屈,但是陆麟站在弟弟的角度,他看不到,只知道陆浅衫突然结婚,没告诉家人,听起来就是渣男教唆才干得出的事。
“谢谢你。”陆浅衫直觉傅忱是为她着想,但也不敢把话说太满。
“不用。”傅忱坦然回道。
在民政局逼婚并不光彩,傅忱不希望一见面就给陆浅衫的家人留下这种印象。小舅子的想法还是很重要的。
陆浅衫没把她的行李箱拖走,这点傅忱比较满意,就是不懂她为什么还不把衣服挂进柜子里。
这么泾渭分明的干嘛?
陆麟回来的时候,冰箱里的黑木耳一块没少,陆浅衫又用它们做饭。
姐弟两对面坐着,陆麟吃了两口,放下筷子,委婉建议:“姐,不能找其他人一起分担吗?”
男朋友啥的,没有么?
陆麟希望他姐赶紧找男朋友,姓刘的又让他下周五叫家长过去,明明又不止他一个人不及格,偏偏每次都是他,烦死了。他姐要是找个男朋友,就不会天天被缠着了。
陆浅衫斟酌道:“我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
陆麟警惕:“谁?”
他姐这么笨,容易被骗财骗色,以前就被骗过一回。陆浅衫没说,他自己综合两年前的情况自己猜的。
刚刚还想着陆浅衫找一个男朋友的陆麟,瞬间忘记上一秒的想法。
“就你们学校的老师……”陆浅衫隐去过去不谈,“刚在一起不久。”
陆麟“啪”一下站起来,“不会是那姓——”
“不是!他叫傅忱,或许你也认识。”
陆麟这样的中二学渣,自然不会关心学校有哪些老师,校长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傅忱——他可从班级女生嘴里听说过太多次了。
帅、有钱、有风度、上课风趣……
陆麟一个手抖,差点把碗扔了。
这时陆浅衫说:“他晚上说要过来。”
陆麟一蹦三尺高,“他要过来!你们同居了?”
陆浅衫讶异于陆麟的反应,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
陆麟脸色一变,心虚地坐下。
算了,来就来吧。
傅忱站在教师和陆浅衫的角度,精挑细选了给小舅子的见面礼。
礼物要是影响学习,进而就会影响他和陆浅衫的感情。
最后选了一副森海耳机。
陆麟开门的那一刻,傅忱差点没忍住笑,忽然觉得早上纠结礼物很没必要。
这小子他见过。
陆麟直视傅忱,眼神威胁,嘴上乖乖地叫了一声:“傅老师。”
他有把柄在傅忱手上。那是去年的一次逃课,陆麟和人约好去网吧打比赛,回来的时候收到班主任的短信,表示逃课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必须家访!
陆麟不愿意班主任借机和他姐接触,回到:“我在学校里呢,刚才肚子痛去上厕所。”
对方秒回:“我现在在西墙下,你过来见我。”
西墙,六中唯一指定翻墙点。
正当陆麟懊恼的时候,他看见一辆车往学校门口驶来。
全校最贵的那辆车!
陆麟这下也不嫌弃傅忱的车骚包了,马上蹦出去拦住,车还没停稳就拉开车门上去。
停车是因为对方穿着六中校服,脸上又着急,傅老师一向是个热心人。
傅忱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陆麟:“逃课啊。”
陆麟耳闻傅忱不好惹,七班的那些刺头都被摁下去了,也不嫌扎手,他硬着气道:“我出去就医,你别往外说。”
什么忌讳毛病还不让人说?
傅忱失笑,但陆麟眼里的焦急不似作假,很多时候他是愿意放学生一马的。
他在停车场下了车,跟在陆麟后面,看见他跟班主任打招呼,确保他真是本校的学生,才回自己办公室备课。
陆麟借着傅忱的掩护,成功避免了一次家访。傅忱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避免了一次情敌上门。
逃课触及陆浅衫的底线,陆麟敢考不及格,敢跟班主任顶嘴,不敢让他姐知道逃课。
面对傅忱一下子变得意味深长的眼神,陆麟身上的刺支楞起,再看一眼他姐,又顿时偃旗息鼓。
找谁不好啊,偏找傅忱。
陆麟嘴上抱怨着,心底却也没有多排斥,因为那件事大脑判定傅忱可靠。
陆浅衫去厨房倒水,陆麟搁置傅忱给的耳机,压低声音:“不准告诉我姐逃课的事。”
傅忱沉吟一下,装作为难。
“你……”
“叫姐夫。”傅忱压着上扬的嘴角,目光追随陆浅衫的身影。
“姐夫。”陆麟小声的、憋屈的叫了一声,总觉得自己好像刚才他姐把姓刘的那里救回来,转手卖给了姓傅的。
陆浅衫没想到一分钟没听,弟弟的称呼就从“傅老师”升级到“姐夫”,有些不可思议。以陆麟的护短劲儿,改口这么简单?
第二天,陆麟回校前,他特意找了一个大袋子,塞了一堆冰块,然后把没吃完的木耳都装进去。
“家里吃不完的,姐夫带回去吃吧。”陆麟笑眯眯地递上木耳。
傅忱欣然接受,就好像陪老婆回娘家,被塞了一车的土特产。
此时他还不知道木耳有多可怕。
……
陆浅衫没追过人,尽管她笔下的人物有着堪比傅忱的层出不穷的骚操作,但是对象换成傅忱,她就怂了。
怂得非常彻底。
她想不到什么可以打动傅忱。
陆浅衫思来想去,订了全市最好的餐厅,邀请傅忱一起共进晚餐。
起初傅忱是乐意的,他穿西装打领带,小心翼翼不让粉笔灰沾到烟灰色的布料,一下课就开车去陆浅衫订的餐厅。
一看见陆浅衫还穿着浅色牛仔和白衬衫就下意识一皱眉,总觉得过于正式的自己像个傻逼。
陆浅衫紧张地手足无措,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稿费来得太及时,让她还有钱在餐厅的落地窗外,月牙状的蔚蓝人工湖边摆了一片气势恢弘的空运玫瑰。
不知道傅忱有没有看见。
傅忱顺着陆浅衫频繁瞥向窗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看见有人在玫瑰花丛前求婚。
“学习人家求婚?”傅忱挑眉。
“不是。”陆浅衫急忙否认,向傅忱求婚抑或告白都要从长计议,可能是新文里面最近在写一个傻子,把她传染了,陆浅衫深深觉得要等脑子降温清醒一点再计划。
傅忱不太高兴,陆浅衫就不能学人家直接掏出戒指?哪怕路边摊五块钱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戴了,难道还要他教?
“那你一晚上神游天外的在看什么?你就是这么约会的?”
陆浅衫放下刀叉,把手放在膝盖上,认真的看着傅忱解释:“外面那些玫瑰昨天还没有。”
“是我买的。”陆浅衫可能觉得这样说有点土大款,后面两字降低了音量。
傅忱重新审视正左下方的玫瑰丛,突然顺眼了很多,再看那对告白的情侣,心里也不酸了。
腰不酸腿不疼,傅忱交叠起两条大长腿,挺括的西装面料在灯光下犹如沉淀的烟墨。
被追的总是有恃无恐,尽管傅忱心里急得一批,嘴上却不客气道:“陆浅衫,你追我就是靠砸钱?”
陆浅衫倏地睁圆了眼,冤枉的眼泪都快留下来。
这怎么能算单纯砸钱?
明明是绞尽脑汁地砸钱。
陆浅衫讷讷:“不能这么说。”
傅忱又道:“你以前请我吃竹笋炒蛋,还要忙里忙外地跟别人换六张优惠券,现在对我这么大方,是不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当初为了我一顿饭奔波劳累,现在约会打个电话订餐厅了事?”
陆浅衫被流氓逻辑震惊到,那时候不是没钱吗!什么叫为了一顿饭奔波,换个优惠劵还能被这样曲解!
她要是有钱宁愿当初就请傅忱上酒店。这件事都快成了陆浅衫心里对不起傅忱的十大往事之一。
傅忱居然不是这么想的吗?
傅忱当然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反正陆浅衫愿意为他多花时间,在他看来都是美事。
对比之下,在高级餐厅食不知味,陆浅衫除了花钱外,没说句好听的。
傅忱姿态很高冷,表示自己很难追到。
“我想吃竹笋炒蛋。”傅忱见陆浅衫伤透脑筋的样子,食指敲敲桌子好心提醒。
陆浅衫反应了下,明白傅忱的意思。
他想她花时间,而不是花钱。
可是陆浅衫两样都想给。
全部。
这顿饭最终拗不过,还是傅忱付了钱,他一边掏卡付账,另一只手握住陆浅衫蠢蠢欲动想买单的两只手,握紧了,口头警告:“你再敢砸钱试试。”
老婆码字多不容易,大晚上的还开夜车,存着当私房钱不好吗。
一开始只是握着,后来十指相扣,傅忱趁机签了一晚上手。
陆浅衫有些开窍,不再约傅忱去什么烧钱的场合,她按照傅老师的指示,从小事做起,比如做饭。
陆浅衫深深觉得只做一顿饭不够,早餐不买包子了,自己做,中午不点外卖了,做完给傅忱送饭。
两天之后,傅忱捏着馅儿都是木耳炒肉的包子,陷入沉思。
家里到底还有多少吨木耳,能不能偷偷倒掉?
中午,六中大门。
傅忱和陆麟一前一后走在领取午餐的道路上。
陆麟想了想追上去,叫了一声姐夫,气呼呼地质问:“我姐为什么突然中午要送饭?”
来回这么辛苦,傅忱懂不懂疼他姐,而且……他真的不想在学校也见到木耳了!
陆浅衫给傅忱送饭,当然是连带弟弟的一起。一举两得,陆浅衫越想越对,频率渐渐升高。
傅忱委婉表示不用麻烦,没效果。
傅忱绝不承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因为你最近要期末考了,你姐觉得要补充营养。”
“所以。”傅忱看见门卫处的两个保温盒,脑袋一疼,颠倒黑白,“我是无辜被连累之人,这两盒你吃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还有一更在晚上,不确定时间。
第17章
大丈夫怎能连累别人!陆麟有些怀疑,但又不能无故怀疑他姐的爱意,只能憋屈地抱了两盒外卖。
没有不吃的选项,他姐就是下毒陆麟也得吃。
他看着两手空空十分潇洒的傅忱,灵机一动,“你帮我吃一份,我告诉你一件关于我姐的事。”
傅忱反问:“你姐以前交过男朋友吗?”
陆麟虽有怀疑,但综合考量之下,说道:“我不知道,没有吧。”
这小子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傅忱拒绝做这笔交易。
陆麟见他不为所动,急了:“难道你不想了解一下情敌吗?有人在追我姐!”
“谁?”傅忱停下脚步,和陆浅衫相处这么久,他竟然没发现。
陆麟举起一个保温盒,傅忱无奈地接过。
“我班主任,姓刘的,你认识吧。”
傅忱眼睛一眯,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微胖的男子,不是他自大,对方看起来没什么竞争力。但是刘俊友是陆麟的班主任,虽比不得傅忱近水楼台,和陆浅衫接触的机会也挺多。
宣示主权很有必要。
陆麟抱怨道:“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叫家长,我姐每周就要来一次,真的是……这周五又让我叫家长,瞅准了我只有我姐。”
第一次,陆麟找到了一个同仇敌忾的对象。跟陆浅衫说,陆浅衫只会让他尊重老师,傅忱就不一样,陆麟一股脑宣泄积攒两年的怒气。
傅忱脸色一沉,假公济私,骚扰的还是他老婆。
又听陆麟道:“你还记得我逃课那次吧,倒霉被他发现,还说要家访,你都不知道他这人,专门趁我上课,家里只有姐的时候去!横竖都是我姐,叫家长跟家访有个毛区别,敢来我就揍他,还好我坐你的车回校了。”
虽然陆麟这两年像个幼狼一样嗷嗷护在陆浅衫面前,傅忱是感激的,但就事论事,“你不能出息点,别逃课让你姐担心。”
陆麟:“我尽力在克制了!我都没揍他!”
现在他按时交作业,以前他都是上课前抄前桌女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