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儿子重生了[七零]——山林之乐
时间:2019-09-04 08:21:21

  曾思源说:“放心吧奶奶,我没有一点儿事,全身都好好的。”
  杨利娟抓了一把糖给曾思源,“吃颗糖,压压惊!”
  这样久了他会被宠坏的,曾思源这么想,却乖乖接过,先剥开一颗,给了曾雄,又剥开一颗对杨利娟说:“奶奶,张嘴。”
  杨利娟张开嘴就被放进了一颗糖,甜甜的滋味从舌尖传到了心里。这个孩子,实在太让人疼了,越是这样,杨利娟才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他。
  “告诉奶奶,今天是为什么打架了?”
  曾思源嘴里含着一颗糖,腮帮子鼓鼓的,“我不是故意打他的,是他骂我有妈生没妈养,是没人要的坏小孩!然后我没管住自己的手!”也不是否受这个身体影响,曾思源觉得自己幼稚很多,也更情绪化。
  “那你打他不亏!要是有人再这么说你,你只管打,打得疼了下次就没人敢说了。”杨利娟气乎乎地说。孩子没有妈妈,本来就够可怜了,谁家的小孩这么没教养,竟然还朝孩子心口上撒盐。
  曾雄有些不赞同老伴的话,但这时也没说别的。
  “那你怎么又被你乔巧阿姨罚站了呢?是你做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杨利娟最怕这个,毕竟乔巧是个外人,虽然儿子担保她人品好,但万一有什么不高兴时,撒气到孙子身上怎么办?
  “奶奶,不是乔巧阿姨让我罚站,是我自己觉得自己做错了,去反思呢。”曾思源哪会让杨利娟这么想,忙说出了事实。
  杨利娟有些奇怪,“你觉得你自己做错了什么?”
  “打架总是一件不对的事啊,明明可以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的。”
  曾雄这时也起了好奇心,他身子前探,“思源,你为什么这么说?”
  曾思源把乔巧让他思考后说的几个方法都说了出来。
  这才四岁多的小孩,竟然思维这么敏捷,考虑问题这么具有逻辑性,让杨利娟不禁觉得后续有人,“思源,你可比你爸爸小时候强多了,能想出这么多的办法。他小时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会天天跑着玩呢,一脸的鼻涕泡!”
  曾雄则更关心另一个问题,“思源,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方法呢?”如果开始孙子就这么想,就不会打人并反思自己了,曾雄想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孙子改变了想法。
  “乔巧阿姨说以暴制暴,后患很多,让我想再遇上今天这种事情,有没有更好的方法。我认识到了自己错误,才想着去反思的,好能记住下次不再犯。”
  事情一清二楚,根本不是乔巧因为今天打架或者其他的事罚孙子,反而人家还启发孙子去思考,让孙子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进而反思。
  引导一个人思考已很难了,更难的是,她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想自己对乔巧的误解,还因此把孙子带了回来,杨利娟就觉得内疚。
  原来是有求于人家,才把孙子托付出去,结果才几天啊,就又巴巴地上门带了孙子回来。有本事的人都是有脾气的,要是她处于乔巧的位置,怕是根本不愿再来帮着照顾了。
  让曾思源洗过澡睡去,她把这件事和曾雄说了,“你说,我得怎么挽回今天这件事呢?”
  老伴已在自责了,曾雄就没再批评什么,他说:“一味宠溺孩子的妈妈,很好找,可有理有节,能引导孩子去思考的,太少了。我们处于这个位置,孩子可以庸碌,但一定不能惹祸,要有脑子,能明辨是非,行事有度。”
  “如果乔巧真是一味顺着思源,我反而要看轻她,没想到她做得这么好,我们相应要更重视她,表现出我们的诚意来。我听说她户口没转过来,那么粮票肯定紧张,你从这方面着手,让她知道我们的看重。”
  “那我给她送点粮票?”
  曾雄有些无奈地说:“虽然这很好,但直接送粮票,会让人家怎么想?有本事的人都有傲气,乔巧如果误以为你在收买她,岂不是好心办了错事?”
  杨利娟不服气地说:“这时候,什么也没有粮票更能表现诚意的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为什么我们许多的革.命党人,哪怕被严刑拷打,也不屈服呢?总有些人,看重气节更胜其他。”
  “那你说怎么办才合适?”
  “我们付出,也要让得到的人如沐春风最好。具体方法你自己去想,你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连孙子都比不上。”
  “哼哼,我自己想就我自己想。”杨利娟白了曾雄一眼,最后和曾雄说了她想出的办法。
  “我看可以。”
  第二天,乔巧早上起来,在锅里添了两碗水才恍然,这天早上,曾思源在他奶奶家,她不用做他的饭了,习惯的力量真可怕。
  别说,没有曾思源在一边说话,一个人冷清许多。两室一过道的房子,还是太大了。
  乔巧把水去掉一些,熬了个玉米粥,配着原来余下的烙馍及咸菜,简单吃了饭走了。
  到自行车厂干了一会儿活,胡斌兴冲冲过来道:“乔巧,有市里工会的人要过来慰问,你跟我过来。”
  乔巧跟着胡斌一起去了厂门口迎接,一会儿一名姓华的副厂长也过来等着,大概等了有十来分钟,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开了过来。
  里面下来两个人,一名却正是昨天刚见过面的杨利娟,杨利娟今天过来做什么?乔巧不由咦了声。
  胡斌拉了她一下。
  却见杨利娟和华副厂长握手后,直接又和乔巧握了下手,“你好,乔巧同志,又见面了。”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了乔巧身上,严副厂长问:“杨主席,您和乔巧同志认识?”
  “她刚帮了我一个小忙。”杨利娟笑吟吟地,却没再多说。可这一句话也够大家浮想联翩。
  杨利娟这是什么意思?乔巧疑惑不解,不过她这么做,对自己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
  几个人一起去了厂里的生产现场,把带的慰问品分到各个班组之后,大家返回了门口办公楼的会议室。杨利娟说:“我们这次过来,除了快中秋节来慰问一线工人,还有一件事,就是表扬一些除了工作做得好,在企业文化宣传方面也做出贡献的同志,给他们一点补助。希望他们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丰富我们革.命群众的文化生活。”
  她点了三个人的名,这三个人都是曾在外面报纸或者杂志上有所发表的人,给每人了20斤粮票、2斤油票。
  华副厂长说:“我也恨不得有这个本事,可以额外得到奖励的粮票啊。”
  乔巧就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她拿着粮票,觉得这是再好不好的礼物,正是她所缺少的。
  她还有种感觉,今天杨利娟完全是为她而来。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把粮票送到她手上,乔巧觉得,昨天那一点点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现代社会里成长起来的人,考虑问题会更现实一些,她没有像胡晓娟说的那样,为了一套房子而结婚,但有其他的好处时,她也不会矫情不要。
  她甚至想,不用费这么大事,如果把那两个人的粮票一起给她,她也不会嫌弃的。
  办完这件事,杨利娟告辞走了。
  一直到她的汽车看不到影了,华副厂长转身惊奇地问乔巧,“乔巧,你帮了杨主席什么忙?”
  她根本没有,乔巧只得含糊说其实是一件小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杨利娟原来是工会主席。
  “以后和杨主席说说,多来我们单位慰问。”不像其他单位来了是想从他们这里得到东西的,工会的人来了都是送礼物的,谁不欢迎啊。
  “就是我人微言轻,产生不了什么作用。”
  “你只要替我们厂说好话就够了,反正去哪里慰问都是慰问,来我们这里不是更好?”
  “这个肯定没问题。”
  大家又说了几句华副厂长走了,胡斌左看右看,越发觉得乔巧深藏不露,和曾局长关系不错,和杨主席也熟悉。
  他悄悄问:“乔巧,你是不是下来体验生活的呢?”
  乔巧:“……”
 
 
第31章 
  有了这20斤粮票, 起码20天内她不去考虑生活问题了,乔巧放心了许多,接下来的时间里, 她就继续带着曾思源,送他上幼儿园, 接他回家。
  回来问他还有没有小朋友说难听话, 曾思源哼唧唧说:“他们估计被我吓怕了, 没人再敢说,我又拿了糖给几个和我关系好的,现在大家和我好着呢。”
  乔巧莞尔, 小家伙还知道打顿大棒, 再给个红萝卜,有前途。
  有吃有喝, 日子过得很快。乔巧偶尔也会想到曾志国,不知道他在外面怎么样了。
  曾志国觉得自己是度日如年,那个间谍不知怎么得到了风声要跑, 为了抓住他背后的人,他和另两名同事是一路跟着跑到了边疆,最后才把他及背后的人抓住。
  回到燕京把人送出,曾志国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但陈局长看到他胡子拉茬的样子, 再看看他胸前的血,“这是怎么回事?”
  和曾志国一起去的小王低下头,眼睛红红的,“曾局长都是为了保护我, 才被敌人砍伤的。”
  曾志国不在乎地笑下,“好啦,说什么保护不保护,队友就是关键时候能把后背托付出去的人。再说,我是老兵,带头的,要是让你受了伤,算什么样子。”
  陈局长点点头,“志国说得没错,他是你们的头,就得起带头作用。这次你们辛苦了,快去医院看下吧。”
  作为曾志国和小王出差两个多星期的补偿,还被放了假回去休息两天。
  小王陪着曾志国去了医院,发现伤口没及时清理,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医生把发脓的地方剜掉,直到流出鲜血,才给他敷药后用纱布裹好。在一边的小王又眼泪汪汪地说:“对不起,曾局长,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伤。”
  “就是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别摆出一付娘们兮兮的样子,看得老子好像得了绝症似的!”
  从医院出来回到家,曾志国看到家里像是变了个模样似的,一切都井井有条,整洁干净,连空气中都多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幽香,让人不禁心潮起伏。
  不知道思源和乔巧相处得如何,有没有淘气,在家里洗了个澡,想到乔巧曾在这个屋内住过,曾志国内心火热,半天才从卫生间出来,用纱布在胸口紧紧缠了一圈,又穿上一件上衣。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了,他才满意地出门。
  这一路上,经常风餐露宿,回来的时候又提着精神,都没机会买点什么带回来,现在终于回来了,他想给父母、孩子及乔巧都带些小礼物。
  去商店给父母买了一桶麦乳精,给儿子买了一本《英雄儿女》的连环画,轮到乔巧时,曾志国有些犹豫。
  他看了商店里的东西,目光在一块碎花布上移不开了,布是白色的,上面有青色的竹叶,亭亭如竹,乔巧穿上肯定特别适合。
  “同志,做一件上衣,要多少尺布?”
  “那得看人有多高,这匹布幅宽是90,你得要三倍衣长再加10厘米才够。”
  乔巧大概1米6,曾志国让售货员帮着算了下尺寸,害怕不够,又多买了20公分,拿出布票及钱付了款。
  这时,两名女子走了进来,两人第一眼就被售货员手里的布,第二眼就看到了曾志国。其中一名犹豫了下,转过身来说:“曾同志,你好。”
  面前的人有些熟悉,曾志国想了下,才想起这是他的相亲对象——侯亚男,因为儿子的胡闹,他们两人的相亲不欢而散,曾志国觉得对人家姑娘有些内疚,也就缓声答了话,还又和侯亚男打了招呼,拿着布才走了。
  侯亚男的嫂子刘红梅眼睛亮亮得看着曾志国走出去,没想到小姑子还认识这样卓然不群的人,捅了下侯亚男胳膊,低声问:“他是谁?”
  一段时间没见,曾志国仍然是那么英挺,侯亚男涩然说:“我的一个相亲对象,不过没成。”
  刘红梅忍不住大了声音,“相亲对象?”
  售货员不满地冷声说:“买不买,不买站一边去,别影响别的同志买东西!”
  刘红梅顾不得吐槽售货员态度不好,把侯亚男拉到一边,“你那相亲对象是干什么工作的?”
  “听介绍人说是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
  “刚才那块布,你知道多少钱一尺吗?5毛6,我看了多少次都不舍得买,他眼都不眨地就买了那么大一块。你疯了,这么好的对象你还不同意?你到底想嫁什么样的对象?”
  哪里是她不同意,是对方家的小孩不同意,曾志国也因为孩子没了意思,她不想再被那家小孩羞辱。
  侯亚男本不想说这件事,可家里住的地方紧张,对于她这个大了还未嫁的姑娘,嫂子早就不满了,她怕嫂子回家乱说,只好忍着羞意道:“是那家小孩,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不同意他爸再婚。”
  “我说你怎么这么榆木脑袋,他家小孩能当大人的家,这样好的相貌、工作,就是有个小孩又怎么了?你拿出点耐心,把那个男人哄好了,他还不向着你说话?到时候小孩算什么,还不是任你拿捏。”刘红梅做出个攥拳头的动作。
  家里只有两间房,小叔子和他们住一家,公婆和小姑子住一间,一间房内,只用一个破布挡着,弄得两口子亲密都得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如果小姑子出嫁了,让小叔子和公婆住一间,他们日子就会好过许多,因此,刘红梅恨不得倾囊传授,好早点让小姑子嫁出去。
  “你多笑笑,温柔一点,别崩着脸像谁欠你似的,到时候你嫁过去,生活不比在家里强几倍?”
  被嫂子说了一通,侯亚男被说得晕乎乎的,说老实话,见过曾志国之后,再看其他的相亲对象,不是这里不好就是那里不足,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要不,她再试一次?
  曾志国当然不知道侯亚男的心思,他出来没多远就遇上了洪学兵,看洪学兵手里拿着一袋雪花膏,曾志国灵机一动把车停了下来。
  “洪同志,恭喜你,我看你买的这个礼物,是找到新对象了吗?”最好洪学兵再找一个人结婚,就再也不惦记乔巧了。虽然乔巧对洪学兵没什么好感,但能让他和乔巧的距离更大,当然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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