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跨过零点,到了新的一年。
外面一片灯火通明,整个城市都是喜悦的迎接新年的气息。
时樱窝在池以钦的怀里,周身环抱着他身上的温暖。
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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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樱怀孕到三个月的时候,开始有孕吐了。
她之前还觉得没什么感觉,肚子里真真实实有一个孩子在,她却感受不到哪怕一点点。
每天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没受什么影响。
她那天晚上和唐棠聊天还在说,自己这个孕怀的很舒服。
可刚刚说完,到第二天,她一闻见鱼汤的味道,就从胃里冒酸水的泛恶心。
然后趴在厕所吐了好久,也没吐出什么来。
吐完之后,胃里嘴里都很不舒服,她饿了,想吃东西,偏偏又没有胃口。
池以钦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待着,突然觉得伤心,心里一阵委屈。
有时候伤心的感觉就是来的莫名其妙,明明也没有什么,眼眶不自觉就是红了。
唐棠又给她发消息过来:【你男人太帅了!】
接着她发过来几张截图。
前两张新闻截图,都是一些徐蔓枝的黑料,大概就是说她大小姐脾气,做过很多不好的事。
小打小闹的营销号新闻,也没什么,毕竟她真的是大小姐,就算做的过分了,别人说她什么,也影响不到她。
只是徐家在这个转型的关节眼上,铺天盖地这些新闻,难免对他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你男人nb啊,直接把他们徐家这几个生意都给截了,现在徐氏股价大跌,惨的不行。】
池氏在两个月前进行了股权变更,池以钦成为了池氏第二大股东,同时也在池氏安排了职位。
目前任职旗下品牌希卡的CEO。
主要负责新品牌进军国外的大小事宜。
在池家大少爷没有真正上任之前,谁也不知道,沉寂了这么多年的池以钦,在生意场上,会是如此雷厉风行的铁腕手段。
他做任何事情,都能保持绝对的理性,从不手软。
这样的人,在短短时间里,就让外人快速对他改观。
先不说他耳聋这件事是真是假,但要真的是一个聋子,还能做到这个地步,才真的让人惊叹和敬佩。
而且在稳定了希卡发布会上的事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对徐氏下手。
就他那力度,活就像徐氏上辈子和他有仇一样。
【太解气了,我早看不惯那徐蔓枝了。】
唐棠连发了几个感叹号,足以看出她现在的心情到底有多激动。
这几个晚上连着有几个晚宴,唐棠都没看见徐蔓枝,要知道,以前这种场合,她非来不可的。
看来现在也是事情缠身,离都离不开。
【你不是要去冰岛玩吗?什么时候走?】
耐心的等着唐棠感叹完,时樱才想着问她一句。
早半个月前,唐棠就在喊着要和自己的小男友去冰岛玩。
出去旅行一趟才能知道这个人和自己到底合不合适,唐棠就是这么和时樱说的。
虽然外人都说唐大小姐又养了一个小鲜肉,玩玩就腻了,可这次唐棠好像真的是奔着结婚去的。
唐棠自己说的,等走过这一趟回来,她就要开始筹备结婚的事。
【再过段时间。】唐棠回复她:【还有件重要的事。】
【什么?】
时樱想不通唐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现在要保密!】唐棠守口如瓶,时樱问也不说。
【不过肯定是好事。】
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朋友,有什么事几乎都没有瞒过对方,时樱虽然好奇,可也不是刨根到底一定要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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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徐小姐想要见你。”
门外助理推门进来,看了眼门外,说:“她说有事要和你说。”
助理明显也很为难,他主要看今天池以钦心情好像不太好,可外面那么大小姐也态度强势,一副今天见不到人就不走的架势。
“赶出去。”池以钦冷冷回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时樱就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池以钦当即接通了。
屏幕里时樱抽抽搭搭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小声的嘟囔了什么,池以钦没看见,也不知道。
只看见她可怜巴巴的缩在沙发上。
“以钦,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时樱忍住自己要抽泣的声音,抬眼看着他,声音始终都是小小的:“我想你了。”
他早上八点出的门,到现在才过去了五个小时,可时樱那样子,像是五年没有见他一样。
池以钦也没多问什么,柔声安慰她,说他马上就回来。
接着挂掉视频,直接站起了身。
“等下把这些文件整理一下,送到我家里来,还有今天有什么事都不要找我,实在很重要的,给我发信息。”
池以钦说完,已经提起外套,出了办公室的门。
外面徐蔓枝一直在等着,终于看见他出来,马上就走了上去。
“池以钦,上次我们徐氏——”徐蔓枝开口直奔主题,也不说些拐弯的话。
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后面说话池以钦不会听到,于是她小跑了几步,拦到了池以钦面前。
池以钦这几下走的太快了,她跑着差点摔倒没追上。
可她还没开口,池以钦目光一计冷刀投过来,语气冰冷到谷底,带着极大的怒意。
“滚!”他喝了一声,直接绕开徐蔓枝。
第47章
三十分钟后, 池以钦就赶到了家里。
时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手机, 正在慢慢的翻看着。
“时樱, 怎么了?”池以钦跑过来,紧张的询问。
时樱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明显还闪着泪光。
她朝着池以钦伸手。
池以钦在沙发旁坐下,让她抱住了他。
时樱揽住他的脖子,然后人往他怀里缩,肩膀抽动了两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更难过了。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情。
抱了一会儿之后,时樱缓和下来了,放开了手。
“刚刚做了个噩梦。”时樱解释道:“一醒来看不见你,很害怕。”
大概人在这个时候真的会矫情又脆弱。
以前做个噩梦就做个噩梦,醒来的时候虽然会害怕,会心有余悸,可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次醒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 越想越难受,难受的竟然哭了起来。
以前的她真的不是这样子的。
知道池以钦在工作, 她不应该打扰他。
只是越伤心就越想他,于是忍不住给他打了视频。
“好了,没事了, 我在。”池以钦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头看她眼眶红红的样子,只能柔声安慰。
池以钦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任职希卡,时樱怀孕了,他想在家里好好照顾她。
时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以前在池以钦面前很能独立又能抗,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
怀孕之后,这些脾气就都出来了。
就是仗着有人宠,就可以不用掩饰自己,不用去改变,和原本的自己越来越像。
可时樱劝他,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为池家做一点事情,管理好池氏,是池以钦一直都想做的。
他很有野心。
“我以后在家里陪你。”池以钦指腹轻触在她的眼角,看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
时樱听着,摇摇头,反对说:“不用,你才刚刚上任,要好好工作。”
“我以后会很乖,不让你担心了。”
“工作也放到家里来。”池以钦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坚持道:“能在家里解决就在家里解决,不能的话,大不了不做了。”
“不行。”时樱不想看到他为自己放弃这些,想了想,小心提议道:“不然以后白天可以让以航过来……”
池以航是个开心鬼,逗闷子最厉害,有他在,气压都不会低。
话一说完,池以钦的脸色就变了。
“他今年高考。”池以钦冷冷的说了一句。
“哦……”时樱状似明白的应了一声,可接着又嘀咕道:“可他没在学习啊,连学校都不去。”
池以航继承了池家优良的智商,这一点上比池以钦有过之而无不及,高三之后,几乎没怎么去上过课。
天天自个研究自己感兴趣的。
譬如中医什么的。
最近学上了针灸,找人就想来练手。
年纪轻轻的,偏偏要往成为一名老中医的路上走。
即使这样他成绩依旧稳坐年级前三。
偶尔发挥失常,能考个第一来玩玩。
“他太吵了。”池以钦嫌弃。
话多,又吵又闹。
都说胎教很重要,他不想孩子还在肚子里,就被他带坏了。
反正无论如何,这个提议池以钦不可能答应。
“那好吧。”时樱不太开心的点头。
“今天还是吃不下东西?”池以钦看桌上的饭菜都没怎么动,就知道她又没有胃口。
“想吃你做的菜,可就是吃不下。”时樱也很委屈,这样吐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连酸水都吐出来了,光打干呕。
反正就是难受。
“等他出来了,我再好好收拾他。”池以钦看向时樱的小腹,既生气又无奈。
两人正说着话,池以钦的手机开始响。
是池夫人打来的电话。
很久没有显示过的名字,看得池以钦都怔住了,顿在那里,没有动。
反应过来后,他准备挂掉电话。
可时樱眼疾手快,已经拿了手机过来,按了接通。
明知道池以钦耳朵听不见还给他打电话过来,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时樱是这样想的。
接通电话后,时樱还来不及开口,那边就是一通说。
时樱认真的记着,听了两句,神色紧张起来,点点头,应了好几声“好”。
还让池夫人不要担心。
她这反应,让池以钦的心也提了起来。
“怎么了?”电话一挂,他就问道。
“以航不见了。”时樱被池夫人紧张的语气也弄得着急起来,说:“说是昨晚没回家,今天也不见人,消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
他爱玩也不会不回家,就算真的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家里人一声。
说完时樱拨通了池以航的电话。
一直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就他事多。”池以钦脸色冷下,骂了一句。
可骂完就站了起来。
“他能跑去哪里?”池以钦问时樱。
时樱哪里能知道,池以航总是行踪不定,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乱跑。
她摇头,回答:“不知道。”
“找到他,他就死定了。”池以钦嘴里在骂,可还是准备去找。
“我和你一起去。”时樱也站了起来。
她当然也担心池以航。
而且要是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她会更急,还不如和池以钦一起。
池以钦也没说什么。
“加件衣服。”他随手拿了旁边的外套给时樱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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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最近倒春寒,外面温度和寒冬差不多。
一出门冷的人直打哆嗦。
时樱想起来,说去甘师傅那里看看,毕竟之前池以航总待在那里。
她之前和池以航一起在这里学习了几天,认识甘师傅,也说过几句话。
他们到的时候甘师傅正准备关门休息。
时樱问他这两天有没有看见过池以航。
甘师傅说他昨天还在这,和一个山上来的农民聊天,提到了什么药,聊完天之后人就不见了。
他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能来往甘师傅这里的农民,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果然,甘师傅说,那个人住在山上,平时去地里干活什么的,要爬过大半座山,经常会发现一些珍稀药材。
每次都会带来卖给甘师傅。
甘师傅说,好像有听池以航说要找什么药。
“哪座山?在哪里?”池以钦直接就问。
他显然着急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池以航多半去山里了。
天越来越黑,风刮得也越来越大,刚刚天气预报还在提示,说晚上会有雪。
城里下雪,山上那就是暴风雪,如果池以航真的去山上了,那恐怕……
池以钦又气又急,他想要是现在能看见池以航,一定要揪住他打一顿。
在这个时候乱跑,还不和人说一声,真的要让人担心死。
那座山离这里也不远,从高速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可以在当地的村镇下高速,然后往前再开个十几公里就到了。
很不巧,他们还在高速上的时候,雪就已经下起来了。
乡下比城里天黑的还要早,再加上刮风下雪,外面几乎没什么人。
不确定什么情况,他们不敢贸然上山,至少就池以钦和时樱两个人的话,上山绝对不可能。
于是他们随便找了个山脚的旅馆。
旅馆老板是对三十多岁的夫妇,都准备关门了,没想到还能在这个时候看见有人来。
时樱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们,今天有没有看见一个少年上山。
“上山的路那么多条,再说了,山上住着一个村的人呢,天天谁上山我又不盯着,这哪里知道。”
老板娘笑着回答时樱的问题,接着又劝他们:“你们今天别上山了,太危险。”
“是啊。”旁边的老板接话,道:“那刘叔家就在半山腰,天天走着这山路的,可他今天下来了也不敢回去,还是在我们这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