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路线不对[快穿](上)——月下清泠
时间:2019-09-05 09:55:53

  ……
  英亲王教到腊月十四,礼部实在事多,就以儿子病重为由告假,赵怀方是不疑有他,还赠了买药银子。
  赵怀方自己顶上只教他们读通经典是行的,赵清漪也能教两节课。
  腊月二十,徐昀亲自托了个假名来求见赵清漪,她可不想声张此事,便和他出门去说。
  她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毕竟一个多月了,他没了下文。
  听说他已经禀明父母,赵清漪差点晕倒,说:“这……这叫我再如何见人?”以前和英亲王府关系好,现在岂不要相看两厌。
  徐昀说:“你且放心,天塌下来,由我顶着。”
  “等等!”她摆出手,“我思维被你带着走了。首先得弄清楚,我跟你根本没有什么,为什么弄得好像有什么似的?我说了我不适合你呀。”
  “你不用想你适不适合我,我适合你就好了!”
  “男女之间,当然是彼此适合,哪有你这种说法?”
  “子净,我觉得我适合你,你也适合我。我喜欢你,你也会喜欢我的。我们可以一起过想过的日子,你要施展才学,一定要有一个立足点,不然你毕竟是女子,你会身不由己。我欣赏你,你也能是我的贤内助。所以,咱们合则两利。”
  赵清漪转过身,说:“因为利益而在一起吗?”她的任务毕竟不是造反,她拖家带口的,家人全是普通人,依附于她,家人现在过习惯了安稳富足的日子,她此时去做那亡命之徒也太晚了一点。
  徐昀说:“不是为因利益在一起,而是在一起必然有共同利益,我们有同一个家呀。”
  ……
  在赵清漪自己也有些胡里胡涂的时候,正式迎来了除夕和新年。
  大年初一,今上因身体原因退位,太子登基,改年号为“景元”,是为景元元年。
  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并且圣旨言明要在景元元年开恩科取士。而乡试在二月初举行,会试则延到四月,以方便大多数当科举子赶来会试,天下士子人人振奋。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沈俊,他要提前一年搬离状元府。他现在还没有别的职务,没有定下官邸,去试探老丈人,老丈人也没有给他开门路。
  王尚书为官老奸巨猾,知道徐晟要保赵氏,心中是十分忌惮,徐晟是储君时他们就达成了默契,他不再追着赵氏不放,而徐晟也不提此事。
  王尚书也猜到赵清漪为徐晟办厂的事,但他不知道方子是她献的,王尚书看到的不过是这女子确有实干之才。
  那么,对徐晟有这样大用的人,他就更不能动,除非神不知鬼不觉。
  最让他生气的是女婿的笑话,可女儿到底不能跟着女婿流落街头,他还是运作了一番,想让他去富庶州府去当知府。这事还是被徐晟知道了,说沈俊人品有瑕,未见知错就改,为任一方怕给百姓带去祸患。
  让他当了鸿胪寺的一名主薄,在本朝还是六品,没有升职,而鸿胪寺也不是油水多的衙门,最重要的是,他区区一名主薄,没有官邸,也不能带一大家子住衙门去。
  所以,必须要找房子了,沈俊派沈忠在东京城中找价钱合适、且又挤得下这么多人的宅院,也真是巧了,沈忠找的宅院与赵家隔了一条小巷子。
  原来也是一个京中的小官一家住那,现在那小官外放,只怕要在地方爬十几年,急着甩卖才便宜一些。
  于是,沈家一大家子在二月下午,士子们刚刚考了乡试放榜时,举家搬进了那座屋子。
  今天英亲王又来上课,顺便赠吃,还有顺便看赵清漪写的《国富论》的稿子,他觉得她写的这部书学问相当的深。但她只有初稿,是不外借的,他只有顶着先生的晃子过来了。
  赵清漪虽觉这西席私事太多,时常请假,但这个西席的格局非常高,又极是聪明,不见寻常书生的迂腐,让赵清漪也不得不礼遇。
  这样的先生可是难求,赵怀方看赵清漪都对他没话说,也相信张大人的高徒是真才实学。
  问清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赵清漪觉得自己的学问不算低,但是很多对于古代的社会上至贵族官僚,下至民间百态,还是有所不如这个先生的。
  孩子们多一个好老师,学到得就更多。
  而赵清漪和他讨论国富论的稿子,也修改了许多她在后世对于古代的一种推测性的描述,而又引入了听他说起的很多本朝的例子。
  其实赵怀方看过她的稿子,给她的启发远不如许先生。
  赵清漪想象成这就是有名师的举人和普通秀才的区别。
  至于沈俊那人,那是开了挂似的,另当别论。
  孩子们又轮到自习课,而赵清漪、英亲王、赵怀方三人在院角亭子里吃点心讨论。
  忽见赵王氏风风火火过来,说:“公公,小姑,不好啦!你们知道旁边那院子新搬进来的是谁吗?”
  得知沈俊搬到了隔壁,赵清漪也暗道冤家路窄。
  当晚,赵李氏还提议搬家,他们手中有万把两的银子,也能在东京别处置一处不错的宅院了。
  赵怀方否决:“我们问心无愧,哪有我们躲着他们的道理!”
  赵清漪暗想:他们真住这么近也好,系统说万一那沈俊的十六个儿子,哪一个比赵纯强,那她的任务就有碍了。
  她得看着点,可怜呀,她只有一个儿子赵纯,他要以一敌十六,古代人为什么都要拼儿子呀。
  这天徐昀也得知此事,上午又来找赵清漪,府中人不知他是世子,只当他是普通的有钱人家的公子,而赵清漪会搭理他。
  下人直接带人来进东院,特来研究赵清漪那本巨著的英亲王正和赵怀方一起在亭子里讨论,赵怀方虽灵性不足,但是在基层民间的一些阅历却比英亲王要强多了。两人倒都觉得对方的意见有价值,能看到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赵家院子不大,徐昀进来,正面看到了赵怀方,走过来见礼。赵怀方虽然怀疑过这个第三次上门来的人,但是赵清漪说他是肥皂厂的一个大客户,是个家财万贯的富商。
  “赵伯父。”徐昀抱了抱拳。
  “徐公子不必多礼,现在小女正在授课,大约还有一盏茶功夫下课,徐公子不如坐下喝杯茶。”
  英亲王一听儿子的声音,就呆了。
  赵怀方道:“这位是徐昕初徐公子,这位是许先生,才学很是了得。”
  徐昀看向他,正要问礼,但看他的后脑勺,但是这样也足够他讶异了。
  英亲王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微微道:“徐昕初公子是吧,在下许弘。”
  徐昀目瞪口呆,半晌回神,抱了抱拳,说:“失敬了,许先生。”
  赵怀方见有男人来找女儿,还怕许先生误会,于是介绍说:“小女在外还有点生意,这位徐公子也是跑商的,刚好有生意上的往来。”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徐昀忽说:“今日见到许先生这样的‘大才子’,三生有幸,不如许先生帮我看看,像我也打算读书,有没有可能考个功名?”
  英亲王道:“阁下你仪表堂堂,衣饰不凡,出身富贵之家,怕是也不用考功名吧?”
  徐昀微微一笑,忽问道:“赵伯父,许先生才学真那么了得吗?他是几时来府上的?”
  赵怀方抚须道:“许先生乃是原张谦大人门下高足,崇德二十七年举人,才学我是远远不如,便是小女也是对先生推崇有加。许先生是去年十一月二十六来寒舍屈就,家中几个孩子多赖先生细心教导……”
  徐昀眯着眼眯,嘴角一抹讽笑:“我竟然还不知道。许先生,你这样,忙得过来吗?”
  “徐昕初公子费心了,许某还能勉力支撑。”
  下人新上了点心双皮奶,赵怀方也请他们用,英亲王没有客气,徐昀捧起碗也觉奶香四溢。
  而孩子们也下课吃点心了,赵清漪才从二楼教室下来。
  看了徐昀,也是一脸的尴尬,他现在是学会上门来了。
  她也不知道是该接受还是拒绝。
  英亲王道:“小姐,刚巧这位徐公子来访,难得今日热闹,不如一起坐坐吧。”
  然后弄得大眼瞪小眼,英亲王道:“春光正好,又见徐公子如此人物,不如各填词一首,也附庸一下风雅如何?”
  赵怀方笑道:“好得很!说来可笑,在下在东京也识不得几个友人,当初在江南,县官也常邀我去赴个文会,还能填词做乐。现今是生疏了。”
  英亲王笑道:“东家何必过谦呢!”
  赵怀方让人备了笔墨来,不禁感叹:“东京什么都好,只是这城中过于繁华,倒少了景致,鄙舍寒陋,倒不知以什么为题好。”
  “便以春为题,与春有关皆可。”
  赵清漪不知为何心虚,脑子里皆是空空,待道赵怀方和英亲王先填写出一首诗,轮到她时,她还有些发愣。
  徐昀也在她身旁提笔,看她一眼,甜蜜在心中。
  他们一同在桌上对着写好词后,四人再一同看。
  但见赵怀方作:
  功名利禄几时休?思无痕,水自流,徒恨韶华,只影为何忧?且笑我辈皆痴儿,纵使春在,知与谁求?
  来年深山牧青牛,把长箫,执念丢,竹影斜窗,星月沉浊酒。都说老庄出尘世,率性而悟,管它确谬!
  英亲王作:
  花开花落春难驻,一刻千金。一刻千金,壮岁方知惜寸阴。少年不识愁滋味,一任玩心。一任玩心,了却韶华白发侵。
  徐昀作:
  水岸萋萋碧草,人间别是春寒,辛夷飞堕似当年。这般烟雨色,相对已忘言。
  忍见双双燕子,依依掠过江南。落花风起渐阑珊。一弯清瘦月,几点旧青山。
  赵清漪作:
  微雨轻烟残梦,小楼古卷香茗。回头帘下草青青,斯文半掩,煮酒踏歌行。志远恰如云淡,心高正似风轻。逍遥何必博微名?三千诗句,指上与君听。
  (注:诗词来自网络,非作者原创)
  四人一看,谈及几首词的妙处,词又透出填词人身份和个性。
  四人都觉意趣,要品个高下,以投票决定。
  竟是赵氏父女投给了英亲王,而英亲王投给了“东家”,徐昀投给了赵怀方。英亲王看了儿子一眼,像是能看穿他,徐昀窘迫已。
 
 
第44章 
  徐昀还是寻得机会和赵清漪出去,走在家附近的一座小桥上说句话。
  徐昀说:“沈俊搬来这里,你要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
  赵清漪却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境,说了句:“你是我什么人,恁地这事也来找你?”
  但是徐昀回了她一句:“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赵清漪忍不住一阵慌乱,说:“你不就是个傻瓜。”
  徐昀微微一笑道:“那你是什么?”
  赵清漪收起游恩,正色道:“你要再这样乱来,将来你闹出这什么麻烦,我可不来收拾。”
  徐昀笑道:“那你可要收拾,要是我们在一处,你便不能不管我。”
  “好脸白,谁要管你了,我要管也管我儿子去。”
  “我来管儿子,你管我好了。”
  她心中有种别扭,但又不讨厌,千般滋味说不情、道不明,她二嫁一途,进不得、退不得,退一是万丈深;她亦有点心动,进却也是前途未卜。
  “你以后别来我家了。”
  “那你来我家好了。”
  自他和家里说了,王府再没有请她,她也不敢主动主门。
  “我才不要,王爷王妃要用扫把将我赶出来……”
  “我教你个方法,他们定不赶你。”
  “我不要你教。”
  “我教……我们成亲,你生了娃娃,他们再不赶你。”
  若是现代,赵清漪能一脚踹过去,可现在是古代。
  赵清漪正要反驳,忽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粉衣公子,正是李笑,心下没有多想,一把拉住徐昀就跑。
  跑到附近一条小巷子中,徐昀捏了捏她的手,她才松开了他。
  “你别误会,我是看到……”
  “我表哥?你怕他干什么?”
  “他要是看到我们站在一块儿,就说不清了。”
  “哦,他知道,我跟他说了。”
  赵清漪:……
  ……
  傍晚,英亲王回府来,刚到自己院子,就见儿子在那候着。
  “许先生?您老辛苦了。”
  英亲王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进了屋子,王妃正去曹家做客还未归。
  看着两个小厮提着东西进屋子里,尽然是一个完整的蛋糕,一个食盒的卤味,一坛子的酱菜。
  “许先生,原来你是‘劫贫济富’的大侠呀!”
  英亲王骂道:“臭小子,你再敢多说风凉话,你就直接去相国寺出家!老子再生一个!”
  而徐昀闻着几种食物完全不同,却都令人口生津液的香味,忽看着那如艺术一样漂亮的水果蛋糕、味道渗入骨里的卤味、还有那令人胃口大开香味的酱菜。
  本朝的烹饪饮食虽然比前朝有了发展,但是和后世是没法比的。赵清漪有钱后就爱吃,本就阅历多,基础好,用了食神技能后,闲时就会做菜,或是教母亲、嫂子做菜。
  徐昀不禁咽了咽口水,英亲王已经忍不住夹了一个鸭掌吃起来。
  徐昀也跟着夹了一个,第一口感觉刺激,但是味道实在太醇厚浓烈,欲罢不能。
  “留点给你母妃……她念了几天了。”
  “……”
  英亲王用手帕擦擦嘴,说:“你要是真想娶进来,会做菜倒是可以考虑。”
  ……
  赵李氏和赵王氏两个最喜欢一早一晚出门逛街买菜购物的东京新市民,由两个小厮推着家中的一辆独轮车跟着,到街上买了许多新鲜的菜和调料、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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