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路线不对[快穿](上)——月下清泠
时间:2019-09-05 09:55:53

  她们还想买一桶活鱼,家中的鱼吃完了,赵清漪说了孩子们要多吃鱼才会聪明。
  周五家的鲤鱼素来好,她们一来,周五就扔下一个犹犹豫豫不买的老妇,迎了上来:“夫人、少夫人,你们今天气色真好呀!”
  赵王氏呵呵一声笑,说:“今天,你这些鱼怎么卖呀?”赵王氏的官话学得比赵李氏好得多,赵李氏听得懂,说得不太好。
  周五说:“少夫人可是老客,不瞒您,这里有三十二斤,我算您三十斤钱,还是原价,给您送上府去再给钱,怎么样?”
  赵家婆媳一听合算就同意了。
  周五喜道:“好咧,收摊啰!”一早收摊,剩下的时间都可以再去捕鱼,便宜个一二斤是合算的。
  赵李氏和赵王氏正要走,却见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妇瞪老大的眼看她们。
  赵李氏也认出了来:“亲……原来是你!”
  这老妇不是别人,正是沈张氏。
  赵李氏却见沈张氏手上戴的正是当年她给赵清漪的嫁妆镯子,头上的银钗也是。
  张氏怒道:“原来你们也在京城!”
  赵李氏也火上心头,从前她不好插手太过让女儿为难要忍,现在可不管,再则张氏手上头上的首饰刺激到她了。
  赵李氏道:“京城是你的吗?我们不能呆?”
  张氏道:“你神气什么,生出那么个不贤不孝不贞就会坏事的女儿,哪里配得上我儿子?我儿子可是状元!”
  赵王氏都忍不了了,说:“我呸!你儿子不过是个下流胚子,小姑多好多能干的姑娘,被他误了十年青春!你那什么状元儿子呀。小时候靠着我公爹、之前十年靠着我小姑,现在找到新靠山,都等不及说清楚事儿,就要攀上去了。”
  张氏怒道:“我撕烂你的嘴!”
  当然有小厮拦住张氏,而张氏身边也跟了个婆子,结果小厮对上了婆子,不一会儿开封府的李捕头带着人来了,隔开了人。
  一问人家,居然是碰上了沈状元的母亲和状元前妻家的母亲、嫂子,张氏骂赵李氏江南脏话,李捕头当差多年,在东京地头见过不少人,还有些听懂了,就让她闭嘴。
  张氏说:“快将她们关进牢房去!她们想打人!我可是沈状元的娘,我儿是朝廷命官。”
  李捕头却对张氏的品德并没有多少信任,想当初那十四个女人抱着十四个差不多大的儿子,那画面冲击力是十分大的。有这样的前夫,糟糠实在可怜。
  “谁都知道你儿子是朝廷命官啦,但是老夫人你身上可有诰封?”
  “什么?”
  “对了,也不是一中状元就能让母亲或夫人有诰封的,沈状元怕是有也给新夫人了。老夫人身上也无诰命,所以不要命令我一个当差的怎么做事。”
  张氏看他颇为威严,不禁气短。而赵李氏和赵王氏朝李捕头福了福身,谢过他们,转身离去。
  张氏偷偷跟着她们却没有想到都要回到家了,而赵李氏和赵王氏却是知道张氏住隔壁,以为她也是回家。
  张氏看着赵家的宅子,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惊骇莫名,然后回了家。
  在家中她与沈二良说起,讨论后将此事告诉了沈俊。
  多时没有想过赵清漪的现状,没有想到她竟然住在隔壁。沈俊原本是正为府中状况烦心,现在却是不能不恨上让他开始倒霉的原配。
  赵家住在隔壁的事没过两天,王薇也知道了,张氏管不住嘴,下头的人自然会报给王薇。王薇倒是奇怪,按说赵氏去年就应该死了呀。王尚书知道一些情况,却是没有和女儿说的,而沈俊原想泼脏水给赵清漪的事,也没有和王薇说过。
  王薇原以为到现在赵清漪已死,便宜她了,她不能亲手报复了。现在听说她没死,心想是今生情况改变了的关系。她心中一计较,喊了沈晓云和沈归云来,吩咐如此如此。
  ……
  上午,赵家门房的小厮,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却是两个小孩,他一开门就喊着娘,想要往里闯。
  赵清漪听到消息,赶到却见赵李氏和赵王氏正在客厅,用府中点心招待沈晓云和沈归云。两人今年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
  沈府火食并不好,两个孩子忍不住狼吞虎咽。
  赵清漪铁青着脸,走进屋来,说:“是谁放他们进来的?”
  沈晓云和沈归云看到一个青衣丽人进屋,一时之间不敢认,因为她实在相差得有点多,
  赵李氏道:“清漪,这孩子知道找娘,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赵清漪道:“娘,他们没事找来不是太奇怪了吗?他们真这么念我,会去跟一个五年不见和从来没见过的所谓爹吗?不要太天真的。送他们出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放进来,我只有纯儿和悦儿两个孩子,至于他们是沈俊的孩子,跟我无关。”
  这时沈晓云终于确定了,跑了上来:“娘!”她的娘好像过得很好,而且她穿的衣服好漂亮,她也想要。
  赵清漪避开了身子,说:“来人,将他们两个送出去,再不许进赵家大门!”
  正说着,忽听外头嘈杂。
  王薇不可能没由头的就上门去,这带着张氏上门讨回孩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理由充足,果然就冲了进去。
  赵李氏和赵王氏听了小厮的禀报不禁讶然,赵清漪冷笑,看着沈晓云和沈归云,说:“你真是好孝顺王薇呀,她能给你们什么好处?”
  王薇看到赵清漪的时候也不禁怔住了,她见过多少闺秀美人,但论秀逸气质,却无人可与眼前的女子相比。她哪里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乡下粗妇?张氏也同样如此。
  王薇说:“你是赵氏?不可能!”
  赵清漪道:“你们来的正好,你们家的孩子擅闯民宅,我正要赶出去。他们还偷东西,吃了我家桌子上摆的点心。你们既然来了,快领回去吧。”
  王薇回神,道:“赵氏,你休要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们拐了我们家的孩子到你们家,私自扣住孩子!我们正要讨个说法!”
  赵清漪道:“不然怎么说你和沈家这么合呢?有的人不管出身是否是一二品官家的小姐,做的事怎么都往下流里钻。”
  王薇气得脸色发白,说:“赵氏,你别逞口适之利,孩子总是在你家找到了,你要给个说法。晓云、归云,过来,我问你们,他们是不是要强骗你们进来的?”
  沈归云邀功似地说:“是他们骗我进来的,说让我不要爹。”他的爹爹是状元,新的娘亲是大官家的小姐,她是有很多银子,有很多好东西的。
  沈晓云想起赵清漪的态度,不禁道:“我不会要离开爹和母亲的。”显然她说的母亲是王薇。
  赵李氏和赵王氏不禁目瞪口呆。
  王薇道:“现在你们还有何话说?晓云和归云是沈家的孩子,你们想要抢孩子,我可以让你们见官!”
  赵清漪道:“你想见官?正好,我也想见官,不然去开封府走一趟?”
  王薇怒道:“赵氏!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清漪道:“你好大的官威呀,你在这里闹,你爹知道吗?你需不需要问问你爹再决定找不找我麻烦?”
  王薇不禁疑惑,暗想爹两年来是没有和她再提过赵氏的事,让她好好过日子,难道爹也是这样算了?
  原本是想借此一探虚实,然后给赵氏一个教训。现在赵家还在东京落脚,还能住得起这样的宅子,只怕不会简单。
  王薇忽想到了明霞郡主,因为她当时出面,爹都不能以权势和人手将赵氏处置掉。
  “以后你给我小心一点,东京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赵清漪说:“说完了就带了你们家的孩子走。”
  王薇忽邪恶笑道:“是呀,是我的孩子,他们要孝顺我这个嫡母。你只是个下堂妇。”
  赵清漪也是凡人,实在是太恶心到她了。有些女人就是觉得抢到一个男人就是她所有的人生价值了,最恶心的是还要在眼前炫耀。
  赵清漪道:“府中人都给我听着,沈家的孩子,无论是谁,再要往家里闯,乱棍赶出去就是!”
  “慢!”忽见赵怀方和假扮许先生的英亲王过来了,赵怀方道:“清漪,不要冲动,如果孩子还心向你,何必这样?”
  赵清漪不禁道:“爹,他们是受王薇指使,想过来找麻烦的。他们心术不正,我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心术不正就好好教导。子不教,父之过,你身为母亲,难道没有责任吗?”
  赵清漪道:“当初我已仁至义尽。他们的人生会很多艰难,但是在这个社会上,人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关孩子与大人。”
  若非她的执念委托人不是将来的赵怀方,此时她更不会客气。
  赵怀方道:“若是孩子走错路而不教,要我等教书育人的先生做什么?”
  赵清漪道:“可我们有资格教吗?他们是沈家的孩子,他们就是要抓住你的这点弱点来攻击你。孩子为了利益出卖我这个亲生母亲。”
  “所以,你就要否定他们?若能教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如果他们是骗你改过,卧底于你身边,然后帮沈家捅你一刀呢?”
  “因为这种可能,便要不认亲生骨肉吗?”
  赵清漪:“爹,你看清楚。”
  说着,赵清漪冲沈晓云和沈归云说:“谁是你们的娘,是我,还是王氏?你们认了我,就不得认王氏当娘。”
  这是让孩子当面选择,没有蛇鼠两端的可能。
  沈晓云知道王薇的身份,虽然娘现在看着很好看,但是官和民是有区别的,她知道,这个选择关系到自己的将来。
  沈晓云躲到了王薇身后,沈归云扑进了张氏怀里,王薇道:“赵氏,你好恶毒,你居然教唆挑拨我和孩子的关系!你再敢对两个孩子下手……”
  赵清漪抢道:“你心中的仇恨来自于什么?光明正大和离让位给你,你不满意?”
  王薇道:“赵氏,我告诉你,你以为在东京就凭你就可以横行霸道吗?你恬不知耻攀附明霞郡主就可以狐假虎威吗?你是草民,你只是个草民,你凭什么猖狂?”
  赵清漪:“现在跑人家家里来猖狂的是你吧。”
  王薇道:“我总有一天,要你跪在我的跪下,给我磕头求饶!”
  “你是自个儿跟自个儿排行,你算老几呀!”
  王薇:“你给我等着!我们走!”
  沈家人虽然走了,赵怀方却并不开心,因为他发现了女儿冷情的一面。他还要劝赵清漪,赵清漪却是很固执,她能感受到原主含恨而终时的感觉。
  赵清漪道:“爹,你是妇人之仁。我已经努力教导过他们所有的做人道理,也给了他们所有一个母亲可以给的,他们还是这样。没有谁可以承担谁的人生,包括亲生儿女,所以他们需要的不是我的教导,而是这个社会对他们的教导。只有吃过苦头,饱受苦难,被人利用,又当弃子,前程已毁,他能才能品出生活的真相。”
  赵怀方说:“你何时变得这般狠心?”
  “我狠心?我要是温柔似水,别人打我辱我欺我都逆来顺受,我都早投胎了。你们想当完美道德的人,最后不还是我来承担一切?用我的鲜血去堆砌你们的道德,你们做得出来吗?”
  赵清漪想想心中酸苦,扭头出了门。
  赵怀方想追赶却是来不及,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
  赵清漪去了肥皂厂,这里还留有她的宿舍,她只想一个人,就这样清净了一夜。
  翌日一早,起来到庄子的原晒谷场练武。
  白蟒鞭法是九阴之中一种武功,不像轻功,赵清漪没有什么地方练习这种杀伤力的武功,所以还很生涩。
  但她因是系统传的,所以领悟完全,能使圆转,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她一直在在厂里住了半个月,天天在庄子里练武,偶尔也处理一点厂里的事,谁人来找都不回府,直到遇上微服私访来的徐晟和徐昀。
  人家现在今非昔比了,他已然登基。他微服来这里,一是因为这个厂也是属于他的,他有睱时来看看也属正常;二是他也知道她离家住在这里,居然和家里都使起了小性子。
  参见后,信步村庄田野。
  赵清漪小心跟在皇帝后头,后头还有微服的侍卫。
  徐晟忽笑道:“你还是个倔脾气。”
  “皇上见笑了,只是我喜欢一个人自在。”
  “一个人不会寂寞?”
  “寂寞是一种恩赐。”
  徐晟暗想她不过是口是心非,说:“你想要回孩子,朕也会考虑……”
  赵清漪却道:“皇上,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母子之情、母女之情,非以血源而定,赵纯是我儿子,赵悦是我女儿,沈晓云和沈归云只是沈俊的孩子。他们不选择我,还帮外人来害我,我就不会一头热,我并不是无怨无悔的慈母,该舍就舍。其实,人天生便有善有恶,同样读圣贤书的进士,有的忠君爱国,是社稷之栋梁,有的贪赃枉法,背主求荣,是国之蛀虫。他们读一样的书,也许还是同一个先生教的,你能说这是教育的错吗?”
  徐晟想了想,这当真是现实存在的,不禁道:“如果教育没有用,那还能指望什么?”
  赵清漪说:“教育只能最大限度的让人向善成才,但是成为什么样的人,最主要还是要靠他们自己。他们也不想要我,这对他们虽然不好,对我却没有不好。”
  徐晟惊讶:“你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不贤不慈自私呀。
  徐晟作为一个男人当然是喜欢传统审美的贤妇的,但是他待她以士,所以也有一定的包容心,就忍下了话。
  徐昀却觉得她是被男人伤了心才会有此个性,道:“你只是遇上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也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样的。”
  赵清漪说:“你不是吗?”
  “我不是。”他目光清正,坦坦荡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