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爵婚——九九公子
时间:2019-09-06 06:23:25

  比如什么女人。
  寒愈:“杭礼算人的话。”
  杭礼悻悻腹诽:怎么难道我平时不算人?
  女孩清浅的笑着,“事情顺利么?需不需要我回去帮忙。”
  男人倚在后座,指腹按着眉尾处,揉着,又微动嘴角,品味着那两个字似的,“帮忙。”
  夜千宠知道他怎么想的。
  觉得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学生,对以前那些事的内幕不了解,对当下南都的政事圈子也不了解。
  所以她能做的事,最多就是安心等着他的消息,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分享。
  她倒也只是顺着他的话,“帮你按按肩、暖暖床总是会的。”
  寒愈闭着眼,笑意微微。
  他现在,有些话不能多听,有些事不能多想,否则容易精虫上脑。
  避开她所谓’暖暖床’的帮忙,他只道:“好好考,考好了有奖励。回来前告诉我,去接你。”
  夜千宠想了想,“不用,我自己回去,你让人机场接我就好。”
  知道他太忙,帮他节省一趟来回的时间。
  寒愈也没有过多的坚持,“保持联系,有事打给我。”
  “好!”
  杭礼看他挂了电话,方才出声:“寒总,检察院那边有消息了,明天可以见。”
  想了想,“或者,安排在晚上?下午您可以休息会儿。”
  寒愈收了手机,“就下午。”
  杭礼知道他这两天都在失眠,每天忙不完的商业应酬,这段时间还要加上承祖的案子,难免思虑过重。
  这不,满月楼已经在寒公馆等着寒愈了。
  看到杭礼把车停下,满月楼只着一袭白衣走进夜里,“喝白酒了?”
  寒愈虽说有点醉,但也不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就是白酒让他有些头疼,看了月楼一眼,动了动嘴角,还有由他扶了一个胳膊。
  “不忙了?”进了门,寒愈才问。
  满月楼把他扶到了沙发上,递了一杯水,见他不接,又放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道:“朝九晚五,能忙到哪去?”
  事实上呢?
  他这个朝九晚五的医生以前可是忙得连人影都见不着。
  寒愈靠在沙发上,目光看着这个温文尔雅、不善言辞的好友,从知道越琳琅回来之后,似乎更冰冷了。
  冷得估计够感受不了外界温度,这种天,就一件白衫,薄的。客厅可没见他的外套。
  “安眠药吃不吃?”满月楼看了一遍药箱,问。
  寒愈嗤然一笑,“当医生的现在这么省事?”
  满月楼终于看过去,他那眼神透露的意思非常明显。
  他一个医生,因为一个女人而心不在焉,所以对待病人也寥寥草草,知道人家失眠,直接就扔安眠药。
  不过,满月楼神色淡然,“有问题?”
  寒愈摇头,但是他不吃安眠药。
  不管退役前后,都身处枪林弹雨习惯了,一睡下去就不知悉风吹草动,那种未知感,他不喜。
  甚至,看着满月楼,他还一句:“一起喝点儿?”
  满月楼终于合上药箱,深冷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来消遣我的。”
  男人微微弄了嘴角,“千千不在,越琳琅不在,我又睡不着,你睡得着?”
  “要不,弄个醒酒汤?”杭礼终于能插上一句。
  满月楼已经又倒了一杯热水,“水解百病,多跑卫生间。”
  寒愈也不反驳,真的端起杯子一口一口的啜着,俨然一个特别听医生话的大男孩。
  他也不过是为了照顾一下满月楼,毕竟他只身体不适,有人是心里不适。
  看他真的端着杯子喝个不停,满月楼竟然也一本正经的端起自己的杯子,还伸过去跟他碰了一下。
  问:“案子进展起来应该是很快的?”
  “争取过个好年。”寒愈点头。
  杭礼站在旁边,看着两个年龄加起来超半百的男人,竟然端着两杯白水还碰杯碰得煞有介事,不由得看了看天花板,继续安静的陪着。
  “做好心理准备了?”满月楼看了他。
  寒愈略垂眸,有一会儿没搭腔。
  满月楼知道他什么心情,他想把这个案子翻平,那是还人情,但同时也是往自己脸上拍灰,毕竟,这案子当年有他的主张。
  错案、冤案,法院、检察院公开道歉、照程序赔偿也就好了,他不一样,身份摆在那里,不排除会被人身攻击。
  谁让他当初冤枉别人?
  “说实话,我确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冤枉他?”以往,满月楼并不敢问。
  这些事,就像寒愈心里的刺。
  想一想,承祖是他前辈、战友,这种行为搁在军界,的确足够让他遗臭万年。
  寒愈似是微微笑了一下,看了满月楼。
  水喝干了,他又倒了一杯。
  才缓缓的道:“你觉得,他身在何处才能继续活着?”
  满月楼做过军医,不同意义上的军医,他的整体部队素质比一般军人要强,见过的事自然比别人多。
  寒愈的话放在他这里,不难理解。
  “你是在救他?”
  虽然不知道背后的原因,但一定有人想让承祖死,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比如监狱,世上最恐怖如斯的监狱。
  寒愈又靠回沙发,幽幽然,“为了把他送到孤岛地狱,我费了多少心思。”
  客厅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男人阖眸,像是睡着了。
  满月楼没叫他,看了杭礼,“拿个盖的,毯子也行。”
  他也没走,目光落在寒愈身上,起先感慨着这个男人背负之沉重,但愿这次能亲手把承祖从监狱拉出来,换乔鸣进去,这男人也能喘一口气。
  慢慢的,他也靠在了沙发上。
  一手抬起来搁在额前遮了灯光,眉宇间有着不真切的忧郁。
  他今晚见到越琳琅了,准确的说,是见到她拍广告。
  忽略男模吻她的画面,一切都是美的。
  他的外套披到了她肩上,当然,他很清楚的从车窗里看到她把那件外套扔在路边,头也不回的离开。
  多像他当年狠心把她扔在路口的光景?
  报应。
  杭礼从楼上拿了毯子下来的时候,发现满神医也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睡了。
  不愧是兄弟。
  于是,他又转身再去拿了一条毯子下来,跟满神医盖上。
  站了会儿,又看了看沙发,开始思考:所以他睡哪?
  走是不可能走的,不走也不能站一宿,这时候也不能叫醒他们。
  幸好,大小姐打了电话过来。
  寒愈闭着眼拿了手机,睁开一条缝看到是她的号码,眉间似乎舒展了一些,“嗯?”
  “到家了没有?”夜千宠惦记着他今晚喝了酒,估计要头疼,还是再问一下。
  男人还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听出了几分惺忪的味道,“已经睡下了?……那你睡吧,回去前给你电话。”
  这一个电话把他叫醒了。
  看了对面同样姿势的满月楼,冲杭礼摆摆手,“叫醒他,你也睡客房吧。”
  说罢,寒愈拎着外套迈步上楼,握拳的手背轻捶了两下额头,缓解隐约的头疼。
  *
  夜千宠知道伍叔隔天去见了检察院里的老一辈,说明这个事已经有了眉目,进展起来会很快。
  她得抓紧时间。
  虽然隔着千万里,中间要经过很多层面,但好歹她是打点下去了。
  沈浪的动作也不慢。
  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校园的石凳坐着,戴了耳际,直接接通,“查到什么了?”
  沈浪大概是在理头绪,过了会儿,才问她:“叶博士,您听说过南都四杰么?”
  她转了个背,对着太阳,先一句:“别您、您的叫,我比你小。”
  不过也回答了他的问题,“没听过。”
  她出国前每天在伍叔的羽翼下,脑子里除了学习就是怎么不安分的钻到伍叔眼皮子底下占着他的视线,不关注别的事。
  出国之后,碰到师父,两年的时间修完课程,一头扎进监狱心理,对其他事也没什么心思。
  沈浪轻轻蹙着眉,“我感觉是他,但是完全找不到当年的一些东西,关于他被捕之初的资料,西关监狱还真的有,也有他被押往孤岛地狱的批文,你知道谁签的字么?”
  夜千宠不说话,她怎么能猜到?
  沈浪说:“是伍先生,寒愈。”
  押一个犯人,寒愈亲自跑过去签字?沈浪都觉得奇怪。
  嗯,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伍叔说过,是他害得大叔不见天日。
  “罪名呢?”她问。
  “空白。”沈浪回。
  夜千宠微微蹙眉,空白?
  能被送到孤岛地狱的犯人,罪名竟然还能是空白的?
  最大的可能,是他的罪名罪反而不在他身上,而是会把更大的幕后着牵连出来,所以,上上下下默认空白处理。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屡屡离开监狱,各处来去自由,偏偏没有公开追捕的消息敢放出来?
  “转押罪名空白,入狱时总不是空白的?”她又问。
  沈浪点点头,仔细想了想,“重一点的罪,有一个泄露机密,其余什么猥亵女性、纪律不严都是小事。”
  这么听起来,她第一次就没猜错,看他的伸手,大叔当年还真是一个军人,哪怕到现在,他也一样敏捷。
  “知道了。”她没再多问。
  大叔现在应该还在南都,或者临时,没料错的话,肯定和沈阿姨私下见过了。
  距离她回国也就这么几天,她有得忙了。
  *
  农历还停留在冬月,阳历却已经跨入新年。
  元旦来临,南都虽然寒意凛凛,但也能见喜气洋洋,就是天气阴了一些。
  那天寒愈跟检察院的见过面之后,整个人显得很凝重。
  老检察长很犹豫,“你要知道,这种事,无论成败,动静小不了,我这一巴掌握着整个院的脸面。”
  “那您是愿意摊开着整个院的脸面,还是与我合为一掌。”寒愈慢条斯理,为长辈泡着茶,“我这巴掌总归是要朝您打过去了,您不伸手贴过来也无碍,无非就是我多用点力。”
  老检察长看了他,没说话。
  好久,才道:“承祖从西关被带出去,进了孤岛,按说,我们都查不到手审理。”
  “我想办法。”寒愈淡淡的一句,把茶盏置在老者面前。
  除了商务应酬,一有空,寒愈也没闲着,手机几乎没离手。
  但是进展并不乐观。
  杭礼微蹙眉看了他,“纽约那边来过消息,说监狱资料调不到,被锁了。”
  调不到?
  策魂的人都调不到,难道得他亲自过去?
  “最不行,还得您过去一趟,顺便接大小姐回来,正好。”杭礼道。
  后一句说到寒愈心坎里。
  杭礼即刻就去准备机票,顺便把公司里的事安排安排。
  但也是那天傍晚,还在应酬上的寒愈见杭礼端着手机匆匆推门进来。
  没有顾忌应酬场面,说明是大事。
  “有个邮件,让您接收资料,我进去了,就一个。”杭礼声音不大。
  于是这个应酬提早结束,寒愈多喝了两杯赔罪,离席。
  寒愈看了那个邮件内容,沉默了会儿,道:“找宋庭君过来,登这个。”
  宋庭君最近查乔鸣查的头疼,一听到他叫他,直接扔了摊子,俨然是以为叫他过去放松的。
  可是一进门,看到电脑屏幕,他翻了个白眼,作势扶着墙壁,转身:“先走一步。”
  杭礼把他拽了回来,“正事。”
  呵呵,可不哪都是正事?泡妞的时候可没见谁惦记着喊他!
  不过,好容易搞清楚路径进去之后,宋庭君纳闷的抬头,看着寒愈,“你不是不认识叶博士么?”
  还查了这么久。
  寒愈转眸。
  宋庭君道:“叶博士邮件,承祖的押监资料。”
  说罢,宋庭君挑着眉,“你该不是背着兄弟,背着千儿,早跟人搞了一腿?”
  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但杭礼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搞这么大个研究,必然是个男人,而且很老,寒总又不弯。”
  寒愈没搭理他们,把笔记本拿了过来,目光落在那些条理清楚的资料上。
  雪中送炭。
  寒愈大概还是第一次有这感觉。
  以往,他都是那个救世主,没人能让他有需求。
  需求……除了她。
  “他为什么帮你?”宋庭君表示很不解。
  这个叶博士,从最初研究rlv开始,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谁的队伍好像都不站,老大先前就试着查过很多,就是查不到。
  怎么这会儿又跳出来了?
  当然,先不管别的,这是好事,既然送上门,那肯定要接着。
  寒愈把电脑递了回去,“备份。”
  那意思,就是接受了。
  宋庭君照办。
  随后琢磨着,“也就是说,这叶博士对你有意思,那是不是到时候rlv他宁愿给咱们,也不会外露。”
  寒愈不言。
  因为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若是这么简单,这人早露面了。
  这边,宋庭君低低的’诶?’了一句,盯着大白屏幕,“我靠,幸好爷动作快,否则还没备份了。”
  他摸了摸下巴,刚刚还想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备份完得清除干净,人家倒是帮他解决了,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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