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爵婚——九九公子
时间:2019-09-06 06:23:25

  “所以,你凭什么以为,我能够接受这样的你?”他一句一句慢慢的问着。
  就差直接说,他嫌她脏。但这种话,寒愈不会直接说。
  慕茧捏着毯子,整个人几乎都在发抖了。
  过去的那个自己,连她都不愿意去面对,嫌脏!
  “从前一直不否认,一直照顾你,以为你有分寸,没想到终究走到这一步,非得我一字一句说清楚?”寒愈依旧看着她。
  慕茧眼泪落了下去,她最知道寒愈对女人的挑剔,知道他讨厌女人的不自重,当初只以为,他原本就这样。
  现在想回去,大概,是因为他根本就知道她的过往,所以从一开始,对她就是嫌脏的,这个标准也就变得越发尖锐。
  大概,也正因为他这样的挑剔,她也变得无法面对过去的事,现在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扎在心上的侮辱,她根本受不了!
  可寒愈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狠起来六亲不认,做就做到底。
  哪怕慕茧已经泪流满面,几乎崩溃。
  他看着她,“第一次真正见面接触,我记得你留了我的一个外套。”问:“还留着?”
  慕茧听到这里,眼睛里升起一丝希望,点头,“在的!我一直好好保存,就好像那就是你。”
  他的外套,她确实一直挂在卧室,哪怕疲惫的时候摸一摸,都是一种慰藉。
  寒愈点了一下头,起身,“走吧,回你公寓。”
  慕茧擦了眼泪,有些不明,努力压着希冀,“你……要去我公寓?”
  男人点头,还给了很肯定的回答,“我陪你一晚。”
  慕茧整个人都傻了,“阿愈……”
  他是想通了?同意了?
  她想起来,之前他让雯姨不用做饭,是早就准备跟她一起去公寓的?
  那之前还这么冷漠……无论如何,她该高兴!
  ------题外话------
  死期到了,给面子不要,非得让伍叔做绝,把尊严戳几个窟窿,诶,女人
 
 
第127章 126、没接到她的失落【1】
  车子是寒愈开的,一路上并没什么话。
  慕茧偶尔就会忍不住把视线落到他脸上,带着期许,带着不敢相信,带着爱慕。
  他坐在那儿开车,就好像有着不一样的魔力,就是想看着他,甚至慢慢开始紧张,想着回去她是不是应该直接洗澡?穿哪件睡衣?
  然而,寒愈陪她进了卧室,第一句是问:“外套呢?”
  她愣了一下,还是指了挂着的名贵外套。
  寒愈转身走了过去,抬手就把外套拿了下来,又顺手搭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他坐了下来,看了她,“是去吃个饭,还是直接休息?”
  慕茧微微抿了唇,看着他,“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寒愈依旧淡淡的神色,可是眉宇间有着隐隐的凛冽,“很难理解?”
  他那样的眼神,直直的定在她身上,慕茧忽然觉得芒刺在背,不像以往渴盼着被他关注的欢喜。
  也许,是因为他那双眸子此刻很冷。
  他道:“讲清楚了我看不上你,给足了你死心的理由。但我想能让你一直误解,也有我的原因。”
  寒愈就好像为了让她懂,所以放满语调,一句一句的说给她听,“当初给了你一件外套,我收回。当初我身体不适,你坚持陪了一夜,那么今天我陪你一晚。”
  该还的,都彼此还了。
  “这样明白么?”
  慕茧站在那里,像一个天地间多出来的可怜虫,讽刺无比。
  她听得懂。
  先前把她的过完血淋淋的剖开,是为了告诉她,他不屑这样一个女人。
  现在,他一件一件的告诉她,是为了让她明白,他当初让她误会的行为,他今天还了。
  从此两不相干。
  寒愈没有看她,只是道:“如果不是当晚猜到你的身份,也不会有那一晚。”
  终其一切,他对她这个人,就没放进过眼里,放在眼里的,是她是身世。
  慕茧再不要脸,从寒公馆开始被他那样一针一针的戳着尊严,到中途升起了幻想,现在又忽然这样坠入冰窟,她也受不了这样起起伏伏的心理折磨!
  终于再一次掩面痛哭,可是咬着牙压住声音。
  寒愈就坐在那里,这一次,连起码绅士的纸巾都不递了,反而摸出一支香烟。
  点燃。
  看着炊烟,数着时间。
  这是他对她的仁慈,也是对这件事的余地。
  寒愈从来也不自诩自己是君子,相反,就他这种人,真惹急了那就是以牙还牙、以一还十,别指望他心慈手软。
  原本,对女人,寒愈不打算这么冷酷。
  但在慕茧说出要带着亲生爹妈去死,让乔鸣成为他的喉中刺,一辈子膈应的时候,他计较了,甚至怒了。
  因为从把千千接到家里开始,他对自己后半辈子的计划,就是这么一件事。
  谁能威胁他?
  房间里时而寂静,时而能听到男人清淡的吐烟,又夹杂着女人痛苦压抑的呜咽。
  很明显,慕茧的所有坚持和防线都彻底崩溃了。
  她不可能再替她舅舅求情的,也不敢带着亲爹妈去死。
  茶几一角堆了几支烟的时候,窗外的夜幕逐渐降临。
  寒愈始终就没有挪动过位置。
  他的电话震动时,才叼着烟,换手把手机拿了出来,看到女孩来电,男人眉峰在缭绕的烟雾里微微蹙起。
  隐约有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不过他还是接了。
  夜千宠是觉得元旦的时候没见他回信,之后也不怎么联系,想着启程前稍微联系一下。
  “很忙么?”她问。
  寒愈想了会儿,“忙。”
  她听出了几分疲惫,“哦”了一声,又问:“在哪呢?”
  这个问题,寒愈回答得更慢了。
  所以,她皱了皱眉,“喂?”
  终于,寒愈坦白的道:“慕茧的公寓。”
  “……”她一时间没说话,并不是生气,只是脑子一时间没能转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抿了抿唇,又“哦”了一声。
  然后,她听到了男人重重抽烟的声音。
  别说,夜千宠脑子里出现那么一幅画面。
  刚完事,男人沉闷的抽着事后烟,表示对刚刚发生的事解释起来力不从心,想撇清又身不由己的无奈。
  他似是能望穿,冷不丁问了句:“在想什么?”
  夜千宠才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张了张口,又忘了要说什么。
  挂电话之前,只听他低低的一句:“等你回来。”
  那时候,她还是没发现,之前伍叔说是去学校接她,忽然就不提了,而是成了“等你回来。”
  买完机票之后,还有两天才启程。
  夜千宠算着,这两天,那边的事,大概可以尘埃落定,她做的事,当然不可能让他知道,她回去就只负责和他分享喜悦,就好!
  依旧是天气不怎么好的一天。
  寒愈亲自登门乔鸣的住宅。
  身后一众人都候在了门外,就寒愈一个人进去。
  乔鸣正在泡茶,好像知道他这个点会过来。
  “你知道我外甥女跟我说什么吗?”乔鸣先开了口,看向他。
  寒愈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优雅的落座,外套都没褪,很明显是不打算久坐。
  也很明显,他是笃定这件事可以摆平,不消多久就走人。
  只听乔鸣继续着,那语气变了变,像听到了个笑话,道:“她居然让我求你,让你放过我?”
  说着话,乔鸣自顾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伍先生对女人是很有手段,如今我对她说什么竟然都没有用!”
  寒愈也不接这个谬赞,只是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好茶。”
  乔鸣看着他,“好茶,陈了十几年。……茶越陈越香,但事儿可不是这样,旧事翻出来,不小心就是恶臭一身。”
  他这话也很明显了,他自信寒愈扳不倒他,相反,一旦他不倒,寒愈就准备着从最高处跌下来。
  腐烂,发臭。
  寒愈只微微弯了一下嘴角。
  茶也喝了,他想说的话没有,只好道:“差不多就上路?人都在外头等着呢。”
  乔鸣听完’上路’两个字,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又冷笑了一下,“二十四小时后,说不定咱们还能接着喝这杯茶。”
  寒愈倒也点头,“可以的话,我作为晚辈,亲自过去接你。”
  之后,门外的人鱼贯而入,把乔鸣从客厅带走。
  寒愈站在客厅,又慢慢跟在后边。
  “那我们先走了伍先生!”跟他过来的人走之前冲他打招呼。
  寒愈点了一下头。
  那天,具体的紧急审问经过外界并不知道,一切都是非公开的。
  但是当晚的全国新闻时间,在正好的八点整,插播了一条通报,主角就是前两军的参谋长乔鸣。
  罪名非常的令人震惊,电视屏幕就那么大,足足列了两个版面。
  不知道是不是一条一条列下来的缘故,据说那个时段的电视收视率瞬间增长,大概是不少人盯着屏幕把罪名都挨条念了一遍。
  可能很多人不认识乔鸣是谁,很多人不知道前参谋长又是谁。
  但是挂过这个头衔,却犯着这样的罪,国民愤怒空前的高。
  其实,这个情况,老检察长是过了二十分钟才知道的,急忙给寒愈打了个电话,“还没有彻底审清楚,你怎么就敢播出去?”
  那可不是新闻娱乐频道。
  寒愈语调不紧不慢,“如果他今晚能走出那个地方,最差不过我当着全国的面道个歉。”
  老检察长硬是被他这样的话和语调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
  这不是把他往架子上赶?谁敢让他寒愈当着全国的面道歉?所以,就必须今晚搞出个结果,乔鸣也别想走出那个地方了。
  另一处,同样的空气寒冷。
  尤其湖边吹着风,水面的波纹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一袭唐装的老者依旧是那个垂钓的姿势,很久都没有再动过了。
  不远处的内室,可以听到电话响个不停,警卫终于是端着家庭座机过去,“应该是乔鸣那边的人。”
  老者始终就没有转身过,只一句:“我早就提醒过他,是他自己非要走这一步,谁能救?我能救么?”
  显然不能,菩萨也救不了。
  “不接。”老者就这一幕,继续垂钓。
  没办法,警卫只好又抱着座机回去了,但是线不敢拔,所以后来又是响个不停。
  好久,老者沉沉的问了句:“从’方樾集团’进来的资金,都处理干净了?”
  身后的人点头,“您放心。”
  ‘方樾集团’有董事有总裁,可乔鸣是幕后老板,没想到,就是这样的隐秘,居然也被查了个底朝天。
  可想而知,寒愈这次不是闹着玩,也不是一时兴起。
  “先前跟乔鸣合作的那个金融师,叫什么来着?”方樾集团出这种事,最容易想到的,当然是这号人物。
  不过,身后候着的人道:“叫宋庭君,不过,也被抓过去调查了,到现在也还没出来呢。”
  老者忽然笑了一下。
  动作果然是够大。
  鱼竿慢慢收了起来,一无所获。
  老者怔怔的看了会儿,略微吸了一口气,还是站了起来,扶了一把旁边的人,然后绕着湖慢慢走。
  心想着,云南的湖水想必比这儿美,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喜欢这么赏湖?
  又知不知道,她的好儿子,已经这样犀利了?
  这是打算开始一个一个的拔他脚趾啊。
  “承祖呢?”许久,唐装又问了一句。
  身后亦步亦趋的人想了想,道:“壹号先前行踪不定,不过,据说,这次案子翻弄的时候,他就在孤岛,然后不对外审查的这些天,已经被从孤岛调回了西关,每一步批文都滴水不漏。”
  老者轻轻蹙眉,“跨越国际的调人,这么快?”
  可不是,也不知道他寒愈到底动用了什么力量。
  当初,也是寒愈,把承祖一步步送进孤岛地狱。
  有始有终,好本事。
  此时此刻,南都的某处疗养院。
  沈云芝转过来已经好些天了。
  这时候,慕茧几乎是在跪下来求她,“他待我很好!我养父母也很好!我不能看着他们这样下地狱,我求求您,不要继续作证!就当做,当初是双方自愿……”
  沈云芝低下视线,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把她的眉眼都仔细的打量完。
  然后问了句:“怎么不去求伍先生呢?”
  听到寒愈,慕茧几乎是不由得起了个寒颤。
  她怎么能求他呢?开不了那个口了。
  沈云芝又问:“我没看电视,罪名都定的差不多了?”
  慕茧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有您能救他!”
  “有迫害军人家属、胁迫诱拐军人之后的这两条没?”沈云芝好像只关心乔鸣的罪名。
  慕茧依旧点头。
  至于栽赃承祖泄密之类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寒愈来了之后站在门外,过了会儿才推门进去。
  慕茧见到他来,目光一怔,挣扎着,还是站了起来,在他面前,她已经丢不起这个脸。
  “他没过来?”寒愈问,目光看了沈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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